待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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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周宓儿一噎,心想不愧是呆子,真假都分不清!
愤愤瞪了他一眼,周宓儿没好气道:“如此,就劳烦表哥替我问一声吧。”
“哦。”安文彦讪讪应了,不懂她为何生气。
奚落完安家父子,孟雨晴直接甩一个冷脸,仰首离开。
跟在后边的周宓儿偷偷回头,对堂姨父跟表兄赔了个笑脸,用嘴型道:“抱歉啦。”
安世延无奈一笑,摇头示意无妨,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儿子满脸通红,悄悄比了个手势。
“宓儿,还不快过来!”孟雨晴的声音在前头响起,周宓儿吐吐舌头,暗地里回了个手势,这才快步追了上去。
晋王在阁楼里陪着孟雨颜缝衣服,拿惯刀剑的双手此时却捏着细小的针头,认认真真地穿线。
“雨颜,我来看你啦!”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在楼下,孟雨晴就大声叫唤起来,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来了似的。
听到她的声音,孟雨颜当即放下针线。对晋王道:“晴姐跟宓儿来了,你先去招呼世延跟文彦吧。”
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晋王落寞地放下针线,道:“那我去了。有什么事你就派人唤我。”
孟雨颜点点头,晋王却知道她不会叫自己。
孟雨晴带着周宓儿上楼时,正好碰到要下楼的晋王,双方一打照面,孟雨晴依旧是没有好脸色,但见晋王垂头丧气的,她到底没忍心再嘲讽他。只点了点头,就错开他进了屋里。
见状,晋王眼底黯了黯。
周宓儿暗叹一声。上前福了福身,唤道:“姨父安。”
见到疼爱的外甥女,晋王心里明亮几分,道:“姨父听闻你嫂嫂已经有了身孕。遂让人准备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一会你记得带回去。”
因着孟雨颜要调理身体,现在晋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各种珍贵药材,这其中有晋王四处收敛的,也有皇帝皇后跟太后赏的。
周宓儿点点头,心里有些酸酸的。
上一辈的事她不好评价,但她觉得姨父也挺可怜的,虽然说是咎由自取。这可能是因为姨父对他们很好的关系吧。
说了会话,因着孟雨晴唤。周宓儿就进屋去了,晋王则去了前院招呼安世延父子。…
自那次后。安世延与晋王的关系疏远许多,倒不是说对彼此心存芥蒂,而是尴尬不知如何相处,以往总是能相谈甚欢,有说不完的话的两兄弟,如今除了客套寒暄,却是没有别的话题了。
好在还有安文彦在,晋王借着关心他的学问,倒也能缓解一下气氛。
安文彦是特意来看望生病的姨母的,自然不可能一直陪着姨父说话,但他也看出父亲与姨父之间尴尬的气氛,是以不敢轻易离开,左右为难之际,后院来了人,说是王妃听闻外甥来了,想见一见。
晋王如今事事以妻子为先,尽管不想让外甥离开,也还是开口道:“既如此,文彦便先去看望你姨母吧。”
长辈开了口,安文彦自是不再犹豫,当即拱了拱手,跟着传话的人去了。
客厅里一时寂静不已。
两人相对无言,不知过了多久,晋王长叹一声,道:“既然来了,陪为兄喝一杯如何?”
安世延敛首,“恭敬不如从命。”
另一厢,安文彦被仆人带到西苑阁楼时,孟雨颜已经梳妆打扮一番,在一楼客厅坐着。
安文彦见了礼,孟雨颜细细打量他的模样,笑道:“文彦都长这般大了,模样是越来越俏,越来越像世延,咳咳……”
她身子还虚,说几句话就开始咳,声音也不大。
安文彦赧然红了脸。
孟雨晴道:“俏是俏,若是不那么像他父亲,就更好了。”
闻言,孟雨颜抿唇笑道:“晴姐姐这说的什么话,不像世延还能像谁?”
“也是,总比像雨夏的好。”孟雨晴认同地点头,口气带着不满。
安文彦更觉窘迫。
周宓儿看出他的不自在,忙笑着转移话题道:“姨母,你可知澜儿何时还过来?我许久未见着她了,怪想念的。”
“不是上次来时才见过?”孟雨晴嗔她一眼,很是不解。
周宓儿怕被拆穿,忙干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好几日了,可不就是好久了。”
“尽扯些歪理。”孟雨晴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们姐妹倒是感情好。”孟雨颜掩唇笑道,“不过澜儿前两日才来过,怕是要过些日子才会来。”
“哦。”周宓儿应了声,故作失落。
安文彦不知她是想替自己解围,见她露出失落之色,还以为她是真的想见安若澜,忙道:“我回去替你问问,若是方便,你可以跟澜儿约在其他地方见面。”
“额……”周宓儿一噎,心想不愧是呆子,真假都分不清!
愤愤瞪了他一眼,周宓儿没好气道:“如此,就劳烦表哥替我问一声吧。”
“哦。”安文彦讪讪应了,不懂她为何生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零二章 震慑
安文彦前世过的不好也不坏。
虽被庶妹设计,一生无法施展抱负,但到底命还在,也依旧是侯府五房的少爷,依旧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后来娶了一房声名不那么显赫,老实木讷的妻子,夫妻俩一起循规蹈矩地过日子。
要说有什么不满,可能就是太平淡了吧,不管是与父母,还是与妻儿,相互之间都没有多少话说。直到妹夫一家流放,妹妹妹夫殒命,生活才有了一丝波澜。
侯府被夺爵,父母和离,庶兄妹被问罪,家族落败,一切似乎都在一夕之间,等到回过神,他依旧带着妻儿,过着碌碌无为,无波无澜的日子。
前半辈子是无能为力,后半辈子是无心去争取。
前世去世时,安文彦不过天命之年。
*****
日的午后很是烦闷,热风阵阵,蝉声连绵。
午睡起来后,安若澜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百灵跟青鹫伺候她冲了凉,又端来冰镇酸梅汤给她祛暑,即便如此,她还是懒洋洋趴在窗下的美人榻上,一动也不愿动。
“夫人昨儿可是布置了作业的,小姐还在这赖着不动手,明儿咱们拿什么给夫人交差?”百灵低声与青鹫咬耳朵,不时偷瞄榻上一眼。
青鹫也很是无奈,别看小姐平日里好说话,心情差时,是谁的话也不听的,眼下瞧着就是情绪不佳,她可不敢去讨嫌。可放着不管,明日交不出作业,她们也要跟着小姐受罚。
正为难,张嬷嬷神色匆匆进来,刚跨进里间门槛,就大声嚷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啊!小姐,四少爷跟五夫人吵起来了!”
“嗯?”安若澜不耐地皱起眉,因为被打扰了清静而不悦。
百灵跟青鹫忙退后一步,以免被殃及池鱼。
张嬷嬷也察觉到了,但她哪里还有空暇管这墟宗的脾气,急声道:“小姐快去瞧瞧吧,出大事了!”
安若澜根本没听清她前面说的什么,见她这么咋咋忽忽,着急忙慌的,知晓是真有大事,便按捺着脾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嬷嬷你先说清楚了。”
张嬷嬷也意识到自己太着急了,没把话说清楚,便忙是喘了口气,道:“听说是四少爷想求娶宓儿表小姐,可五夫人不准,于是母子两人便起了争执,五夫人又哭又闹的,现在全府上下都惊动了,估计一会老夫人也过去了!”
“等等,你说什么?四哥要娶宓儿表姐?”安若澜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坐起身甩了甩脑袋,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些,以免再听错。
“真的!老奴亲耳听到的!”张嬷嬷见她还在这犯傻,急得直跺脚。
“不是吧——”安若澜不由倒吸口冷气,脑子一下清醒了,当即是跳下榻,绣花鞋没穿稳就往外跑。
“小姐,等等我们啊!”百灵跟青鹫在后面大叫,两个丫鬟又是拿帕子汗巾,又是取团扇的,手忙脚乱地追了上去。
安若澜着实想不通,怎么不声不响的,四哥就要娶宓儿表姐了呢?这两个人是何时有了感情的?又或者说,是四哥单方面的心思?这心思又是何时有的?若他们是两情相悦,那未免也瞒得太好了!
一个是她的好姐妹,一个是她的亲哥哥,这两人竟然连她都瞒着,实在太不讲义气了!
安若澜一边奔跑着把鞋穿好,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想。
…
等她急急忙忙赶到馨月苑,果真院门外已经围满了人,丫鬟婆子们指指点点,站在院门外,都能听到里面的哭闹训斥声。
好在老夫人还没有来。
“让让,让让!”安若澜挤进人群里,听到她的声音,挤在院门前的丫鬟婆子们忙福身行礼,让开一条路。
顺利进到院子里,安若澜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假山旁的安文彦,以及坐在一旁的石桌边、抹泪痛哭的孟氏。
孟氏正执着细长的藤条,边哭边往安文彦身上抽,安文彦一声不吭地受着。
安若澜也顾不得此时形容凌乱了,三两步奔过去护在安文彦身前,怒道:“不许打我哥哥!”
她心情正不好呢,谁让她心里不得意,她就跟谁急!
孟氏被吓了一跳结实的,待发现突然冒出来的是安若澜,当即又大哭道:“澜儿你来的正好,你快帮我劝劝你哥哥,他是着了迷魂道,竟然要娶你表姐,我都要被他给气死了!”
安文彦也从震惊中回过神,闻言辩驳道:“儿子心里清明的很,儿子就是欢喜宓儿表妹,想与她共度一生。”
听得这话,孟氏气得倒退三步,虚弱地扶着石桌,哭道:“你还说你清明,若不是失了心魂,那么多名门闺秀,名媛淑女你不要,你偏偏要周宓儿?”
语气里的轻视让安文彦倍感不悦,他忍着怒气,道:“宓儿很好,还请母亲不要这样说她。”
“好?!她哪里好?!”孟氏闻言失声尖叫,“既没有半点闺秀样子,又粗鲁不懂规矩,没有教养,你倒是说说她哪里好?!”
“母亲!”安文彦大喝一声,心爱之人被侮辱,他终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恼怒道:“您根本不了解宓儿,请您不要妄加断论!”
孟氏一震,惊骇地瞪大了眼,悲痛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顶撞我,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可还有‘孝道’二字?!”
安文彦无言以对。
“孝”之一字于他而言又何止一般的沉重,他不敢违背孝道,然他也无法放弃心中所爱。
他知晓母亲不喜欢宓儿,只是母亲向来崇尚自由的爱情,当年与父亲也是排除万难才走到一起的,他以为母亲能理解体谅,并支持他,谁知……
眼中浮上落寞,安文彦蠕动双唇,艰涩道:“儿子并非有意顶撞母亲,只是母亲不该……”
后面的话他却是说不出口,子不言母过,这也是他谨守的“孝道”。
见他欲言又止,孟氏眼底浮起得意,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孝顺守礼,他不敢也不会真的违背她的意思。
孟氏自以为占了上风,然而她却漏算了安若澜。
安文彦是恭谨有礼,可安若澜却是出了名的脾气冲。
见兄长被压制住,安若澜当即辩驳道:“母慈则子孝,五婶妄议毁谤晚辈,不慈在先,四哥即便一时冲动,有所顶撞,也是情有所原,不能算是不孝。”
撇开自家兄长不提,周宓儿是她的表姐,她的好姐妹,她不许任何人毁谤污蔑!
安若澜如今也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孟氏当即被气得脸色铁青。
“澜姐姐怎能如此说。”
正当孟氏无计可施之际,安若娴的声音突地响起,安若澜转头看去,便见安若娴袅袅婷婷走来,姿态端庄优雅。
孟氏顿时如见了救星般,泪眼汪汪地拉住安若娴的手,无语凝噎。
…
安若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抬头面向安若澜,神色凛然而不忿,叱道:“澜姐姐,即便如今你在大房,母亲也是你的五婶,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她如此无礼?”
这大义凛然的姿态做的十足,安若澜却只觉得好笑,别说是她从来不放在眼里的安若娴,就是现在安世延过来,她也敢犟一犟。
弯起唇角,安若澜似笑非笑道:“哦?我怎么无礼了?娴妹妹倒是说来听听。”
见她如此嚣张,孟氏哭得愈发委屈凄凉,拉着安若娴道:“算了,娴儿,就当是我咎由自取,我们不要再跟她争了。”
凄凄楚楚的模样,倒是挺惹人同情,挤在门外看热闹的下人都指指点点起来。
安若娴哪里肯这样算了?
孟氏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愿就此了事,不说她见不得母亲受委屈,就冲着安若澜这嚣张的态度,她就不会善罢甘休!
甩开孟氏的手,安若娴冷哼道:“周宓儿肖似其母,性子粗鲁没规矩是全盛京都知道的事儿,难道母亲说错了?母亲不过是说实话,是为彦哥哥好,不希望彦哥哥将来后悔,可澜姐姐却说母亲不慈,这难道不是失礼?”
安若娴说的理直气壮,还抬了抬下颌,挺了挺腰杆子。
闻言,安若澜呵呵冷笑两声,意味深长道:“原来娴妹妹还知道规矩啊,我以为你整日往外跑,早就忘了什么是规矩了呢。”
眼底蓦地一沉,冰冷道:“跟我说规矩,先把自己的言行纠正了再说!”
安若娴被她瞬间释放出来的气势慑得心下发颤,挺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