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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摘星2完整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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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只能是把之前的忘掉,从现在起,他要追求自己妻子,直到她像他爱她这么深。。。。。。
  他要让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新颖的。有一天,他们会成为老夫、老妻,生活平静如水,但是他对她的珍恋一如初见!
  “诸航!”胸前的汗水濡湿了她的身子,他情不自禁喊出了她的名字。
  诸航一个时时扣动他心弦的美丽名字。
  咣。。。。。。
  又是一记惊雷。
  在干旱78天后,帝都的上空终于落下了雨点。
  那么大的雷声,竟然只下了一场小雨。
  太湖石畔一株残留的玫瑰花,终究撑不住,一片片花瓣随雨点落下,在院中飞了飞,成了一滴花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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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念其君子,温其如玉(加)
  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又用力闭上,诸航还是感觉到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
  脑子飞快地旋转。
  今天是周六,十六号。
  二十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剖腹生下小帆帆。
  十五个月前的十六号,她随同北京军区的工作人员,搭上去南京的动车参加联合国网络维和人员的选拨集训。
  十二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在印度的孟买执行任务。小组一共五人,她和美国来的西蒙搭档。
  十个月前的十六号,温哥华满街的鲜花簇簇,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首长温柔的双眼。
  九个月前的十六号,莫斯科天寒地冻,那样灰暗的天空让人担心会不会有明天。
  七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和驻俄使馆的参赞悄然回国。
  今天,她是在军区大院中的主卧室的大床上,颈下枕着的手臂是首长的。哦,主卧室是原先的客房、书房改建的,很宽敞,特地辟出一块做了小帆帆的婴儿房。
  原先的主卧室改做了书房,那间超大。
  秀气的眉宇拧了拧。
  家里房间这么多,她和首长完全可以一人一间书房,互不干扰,可是首长却坚持两人共用一间。她占了书房的五分之二,首长也是,中间的五分之一给了小帆帆。那儿有块绣着动物图案的地毯,上面放着积木、玩具、奶瓶。
  晚上,她和首长各自在电脑前忙碌,小帆帆自己堆积木,玩玩具。玩一会,他抬起头看看她,再看看首长。半小时后,他起身跑到她身边,小脸一抬,悄悄地吐气,小小声地喊道:妈妈。。。。。。
  一脸讨好的笑。
  看着那小样,她忍不住挠他痒痒,两人笑着滚作一团。这时,首长也会走过来,含笑在一边看着他们嬉闹。
  小帆帆疯得更来劲,笑得直喘。
  首长说:帆帆一点都不能接受冷落,和他一样,怕孤独。
  她听错了么,首长会怕孤独?
  咚,咚,咚。。。。。。密集的带点蹒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首长,有情况!”诸航腾地坐起,又被卓绍华给按回薄被中。昨晚。。。。。。一场凌乱之后,他们很快进入梦乡。此刻,身上的衣衫。。。。。。不太齐整。
  房门用力地被推开了,撞到墙,砰地一声。
  帆帆小背心小短裤,光着双小胖脚,站得直直的。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瞪着大床,嘴唇微微扁起,那眼神无比的委屈,里面写着:妈妈是骗子,爸爸是坏人!
  那张床四周有栏杆的,他是怎么翻出来的?
  诸航愧疚得不敢乱瞟。
  镇定自若的是首长,“帆帆,早上好!”
  帆帆的早上一点也不好,早晨醒来,翻了个身,应该睡在他身边的妈妈飞了。
  “你没有穿鞋!”首长掀开薄被,准备下床。
  帆帆充耳不闻,咚,咚,咚。。。。。。一路气愤到床边。
  啊,床头柜上还有一盒金光闪闪的巧克力,委屈立刻被无限扩大。
  这控诉的目光,诸航真有点吃不消。“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卓绍华俯下身,她俏皮地朝他挤了下眼,“我肚子好疼!”脸转过去,向帆帆展示一张纠成一团的苦脸。
  帆帆乌黑乌黑的眸子观察着她,小眉头慢慢皱起。
  “哎哟,疼!”诸航叫得更响了。
  “妈妈。。。。。。”帆帆怯怯地开了口,小手轻轻拽着被单。
  “快上来帮妈妈揉揉!”卓绍华趁机把帆帆抱上床,用手掌捂了捂冰凉的小脚。
  帆帆当真趴着,双手覆在薄被上,小心地揉呀揉。
  “哇,帆帆好厉害,妈妈一点都不疼了。”诸航叭叽亲了帆帆一口,诡计得逞,笑得眉飞色舞。
  帆帆那个骄傲呀,觉得满天都是阳光,忙不迭地钻进诸航的被中。卓绍华在一边不敢同流合污地直撇嘴,探身下床。
  帆帆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首长的双腿上,接着,他又求助地看看诸航,从被中爬出来,上前摸摸那条结实、修长的腿,再摸摸自己的头发,伸直了小胖腿,“帆帆腿没长头发。。。。。。”自尊心受伤了。
  卓绍华不住的清咳,“帆帆,等你长大后,也会有的。”这个回答太草率,他在心中默默整理着、斟酌着、思索着,该用什么浅显的解释让帆帆听懂。
  身后突地抬起一条白皙的长腿,“妈妈也没有!”
  简洁明了,成功解围。
  帆帆茅塞顿开。两个人都没有,那说明真理在他们这一方,爸爸才是坏的那个人。
  他对着卓绍华,半边嘴角微微倾起,脸上似笑非笑。
  卓绍华讶然,一个不满二周岁的小孩子咋会笑得这么邪邪的,看着挺眼熟,卓绍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谁这么笑过。不过,帆帆得到了安抚,这个早晨就是清新而又明朗的。
  诸航今天没有课,留在家写报告,他去部里开会。
  诸航说:首长好好开会,不要讲悄悄话。
  帆帆快速地挥了下小手:爸爸,88!又嘟着小嘴,忙着研究怎样打开那只费列罗的盒子。
  这一幕,让他硬生生收回目光,真的有点艰难。
  儿女自古就情长,他失笑。
  小喻开的车,周六的交通比平时好一点,桑拿天气里,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车进大门时,小喻说成书记的车也刚到。
  电光火石间,卓绍华双目射出凛冽的寒气,他从齿缝里森冷地挤出一个名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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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一)
  航班延误了整整一个小时。
  成功第一个坐上摆渡车,二十分钟后,在空姐恬美如水的眸光中,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头等舱。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表现出绅士的翩翩风度。
  后天,上海有个生殖学方面的会议,他受邀出席。会议是明天报到,他提前一天,是想先去看看成玮。成玮调去上海工作后,就没回过京,一直说忙,今天巴黎,明天米兰的。成夫人不放心,整天唠叨个没完,他听得耳朵都生了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宁檬也在上海出差。
  成功和宁檬默契地定位两人的关系是间接朋友。她是那只猪的蜜友,他是卓绍华的哥们,自然的,两人也不算外人。先前,他谨守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对宁檬保持着距离。诸航出国后,有天,在酒吧遇到她,他发觉还怪想念她的,于是,就有了一个不算约会的约会。渐渐的,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但也没有特别的进展。两人奉行礼尚往来,成功请宁檬一次,宁檬就请回一次。不过,成功带宁檬去的都是北京城内的高档餐厅,宁檬带成功去的则是简约场合………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永和豆浆等等。偶尔,朋友们聚会,他们也会带上对方。两人玩得很欢,玩得很有分寸。这样的相处,真是没什么负担。不需要承诺,不担心明天。
  宁檬过生日,成功带宁檬去商场选礼物,宁檬拒绝,我俩又不是男女朋友,送什么送呀!成功摸摸鼻子,笑了笑,没坚持。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个西餐,开了车去郊外吹吹风,然后就送宁檬回家、道晚安。成功等到宁檬公寓的灯亮了,又盯着手机有半小时,确定没有来电和短信,才开车离开。
  这夜,成功睡得不太香。天亮后,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呆。谁说过,一个人如果会发呆,那说明他的心里还有一块纯净的地方。他觉得有些事似乎要慎重点了。
  “飞机为何还不起飞?”成功不耐烦地问空姐。时间又过去半小时。
  空姐朝他身边空着的座位看了眼,道歉道:“还有一位乘客刚刚安检好。她也是。。。。。。头等舱的客人。”
  成功朝后面看了看,冷笑道:“他到是个幸运儿,迟到一个半小时,还能赶上飞机。”
  空姐红着脸,“真的很抱歉。请问,你要来点什么?”
  成功耸耸肩,闭上眼睛,“我想要飞机现在就起飞。”
  道理上、经验上,成功自认为对女人是非常了解的。诸航曾调侃他:你就是新世纪的香帅,流氓中的贵公子,友也女人,敌也女人,还靠女人吃饭。他气得直喘,却拿那只猪没办法。
  女人们出现在他面前,大部分的时候,是柔弱的,她们是病人,有求于他。有些则是娇媚的,因为他的家境,刻意讨好于他。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们的心,所以应付起来,从不费力。
  宁檬的心在哪呢,似乎藏得很好,他给激出了几丝兴趣。人生,不就是一场历险么?
  “对不起,对。。。。。。不起!”呼哧呼哧的气息,以至于说得有点结巴。
  成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倏地一愣。他没看见过一个人汗流得真像下雨样,密密的雨帘后,露出张怯生生的小脸,一双战战兢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身上的白衬衫汗湿地贴着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文胸是紫色的。她一手提着绣着卡通图案的布制挎包,一手拎着套黑色西服。
  她是要去奔丧?
  “对不起,我是两个小时前才接到出差的通知。经理说她有事,来不了上海的订货会,她把机票往我手里一塞,让我代替她。我一看时间,就急了,说我赶不上。我也没出席重要场合的正装。经理说,她只负责交待工作,其他的事不归她管。我查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三天后的都售完了。我向朋友借了套西服,抱着试试的运气来机场的。如果错过了航班,我就死定了。没想到,飞机还在,我。。。。。。谢谢大家一直在等我。”
  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然后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成功。
  成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指指她的后面,“这位小姐,你能别挡着乘务长的道么?”
  女子回过头,惊慌地瑟缩了下,又是一连串的道歉。
  乘务长掩饰住眼中的厌烦,微笑地帮她把挎包和西服放上行李架,“小姐,请回到你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女子喔了一声,忙坐下,扭头看隔壁的成功。成功眉心打了个结,明白地表示没有交谈的欲望。
  “我。。。。。。没坐过头等舱,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么?”女子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还是问了下。
  “闭上嘴巴!”
  机身一阵强烈的震荡,巨大的嗡鸣声响起。女子当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过了一小会,她惊慌地又看了过来,“飞机撞上什么东西了么,是不是鸽子,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成功头向后仰去,今天,他也很幸运,遇到个活宝。“放心,它还在地上爬着呢!”
  女子勉强挤出一丝笑,“真的吗,那就好!我有恐高症,遇到紧急情况,就特别爱说话。以前,我坐过飞机的。有次,把我同学的胳膊都掐青了。。。。。。”
  “不要抓住我的手!”成功冰着个脸。
  女子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住椅背。
  机身又是一阵巨烈的晃动,身子陡地一轻,心失了重。
  飞机上天了。
  成功看见女子嘴唇抖得厉害,她抬起头,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又紧张又苍白。“一定是。。。。。。海拨太高,脑子有点不听使唤,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数数好了!”成功没好气地说。
  “好,先数几?”
  成功抚了抚头发,来分离自己的情绪,不然,他担心自己会咆哮。
  “想数几就数几!”
  “可是。。。。。。我不记得我数到几了。啊,飞机斜了,它在往下掉。。。。。。”
  成功瞪着顽强地伸过来死拽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呼吸也不平稳了。
  “我走的时候都没给我爸妈打过电话,机票也是临时改签的,如果我死了。。。。。。可能都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叫单惟一。单是多音字,用作姓时,它读shan ,不是简单的单。我是江西南昌人,我家的名声在当地不太好。。。。。。啊!”
  “小姐,请你安静点!”成功甩了几次,都没甩掉那只手,觉得自己也快控制不了了。
  “我不是小姐,我是个打工妹。”单惟一强调道。“我在天津读的大学,化工专业,同学说北京机会多,毕业后我就来了北京。不知道为什么,属于我的机会却很少。我送过外卖,卖过房子,在肯德基做过清洁工,现在这份工作是半年前找到的。说是市场部的销售助理,其实就是个打杂小妹,影印材料,倒茶买便当,接电话发传真。。。。。。经理她并不是有事去不了上海,我在洗手间不小心听到她的电话,她。。。。。。和一个男人约了去大连度周末,那个男人不是她老公。。。。。。”
  “好了,可以松开你的手了。”成功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飞机升到了理想高度,平稳飞行,舷窗外,蓝天白云,斜阳如画。
  单惟一茫然地张着嘴巴,“我们安全了?”
  成功沉默地掰开她的五指,长长地吁了口气。
  两位空姐推着餐车,开始派送饮料。
  成功要了杯矿泉水,他没什么说话,但他觉得特渴。单惟一迟疑了半天,要了一听雪碧。
  空姐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听?”
  单惟一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拿眼偷偷看成功,“我。。。。。。不喝别人喝过的杯子。”
  “我们的杯子每使用一次后都会消毒。”空姐笑得有点冷。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什么都不要了。”
  又是那样笑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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