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趋近于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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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佩服你的,”他说:“改变本性,藏起猫爪子受委屈装温顺,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在馨柳哪里唯唯诺诺,在我面前更是言听计从。这一切,是在尽心做一个好儿媳、好嫂子,是为了隐藏一段过去,还是为了遵守所谓的婚前约定?无论是为什么,你都让我叹服。”
这些话就是在挑起烽火了,且与下午项临的话神似,也更知晓她的心意。齐曈怅然:“我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和消声,做好你的傀儡,不然你还希望我怎么样呢……”
陆彬杨打断她:“你没心吗?怎么我这么刻薄的说你都不生气委屈掉眼泪的?不难过?不觉得我对你过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因为峰子几句玩笑你和他吵架,敢赛车时让我陪葬,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这么温良贤淑了?”
齐曈笑:“我可不敢称贤淑,你可以说我没心。坦白说,我实是穷怕了:我现在觉得,只要不用为了钱发愁受累,就是太平幸福。你看,娶灰姑娘的好处就是她很知道好歹,不挑剔,很好养活。”
陆彬杨像是在思考,想启发她:“只是这个原因吗?没有别的?”
齐曈也认真的想了想,摇头:“没了吧。”
陆彬杨貌似惋惜:“那我亏了。”
齐曈秀眉一挑,不明白。
陆彬杨走到她近前:“如果我说,我那晚在爸妈面前解释同你结婚的话都是真话,你怎么想?”
齐曈的瞳孔深不见底,又似乎空荡荡的,是陷入迷茫的不敢置信。她在心里偷偷希冀过这种猜测,但没有妄想他能承认,还是在一连串的刻薄话之后……
“或者这么说,在第一次见到你,看见你把峰子摔倒在地的时候,我对你一见钟情了。然后就想着把你骗到手,可是到手之后欲罢不能,就干脆骗回了家。这个理由对于我这种乏味的人是不是太牵强了?好像也解释不通。”
陆彬杨轻揽住她的肩,唇顺着她的耳际滑落到她的唇边:“我这买卖赔大了,你可不可以让我平衡点?”
齐曈觉得自己在晃,清醒的瞬间,她毫不犹豫的用尽全身力气抱紧眼前人:“彬杨,我爱你……”
第 47 章 。。。
航行中的顺风顺水就是驱动力,让速度愈来愈快,无以复加。这艘船没走过逆流,不知避让,前进的惯性和骄气让她遇强更强,决不服输。
馨柳的生活从没像现在这样阻碍重重,不顺心、不痛快的事被坏心情无限放大,又被秋风一起吹进窗,凌乱的堆在她的桌上。她偏不信自己摆不顺这些头绪,定要争个输赢胜败。
她刚把一份分析评估报告交给父亲,报告甚至动用了公司外的业界专家,水准很高,就是要告诉这个企业的掌舵人:放弃已有的销售部、并购一个销售代理公司、增加一位股东,对于企业来说是多么的耗费成本和失策。
父亲没说什么,审视她的目光压力千钧。馨柳不惧,站得笔直:她自问没有私心,完全出于对公司发展的考虑和负责。走出办公室时,她有种壮士断腕、背水一战的悲壮和豪情。这场战役已经从所谓的争宠升级为她能力的证明,她要和父兄之间的人情瓜葛较个高下。
下午在公司见到哥哥时,馨柳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这是她至今以来引为偶像的人,却硬逼着自己与他对立。
彬杨说:“你那份报告不错,长进了,果然只有战斗和较量才能让人成长。”
馨柳哼一声:“爸爸就是偏心你,我的东西都给你看。”
“他也说你做的不错。”
馨柳心中骄傲一把,面上无波,长长的睫毛撩起:“本来就不错。真不理解他并购你那小公司的目的,若是想让你回来帮他,直接说就是了,绕这样的弯子、费这么大的事,不上算。”
彬杨点头:“你有一定道理。不过你那销售部就是个混饭吃不干活的杂牌军,我的销售公司和这个行业所有的下游客户都有沟通联络,连带也掌握着市场的需求动向。让你着手建成这样一个成规模的系统,你要用多少人力物力和时间?他买的不是一个部门,是资源。这样的资源,花钱能买到是他的运气。我也可以卖给你们的对手,价钱或许更高,知道不,小妹妹?”
彬杨拍拍馨柳的肩,有兄长的姿态和宽厚。馨柳觉得他这个动作又帅气又让人生气:“话都是你们说的,谁知道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就是你不成熟的地方,意气用事,偏执。建议你跳出自己的小圈子,培养战略眼光。”
馨柳不服,彬杨看着她好笑:“别那么紧张,这事还没定,我做事看心情,最后一高兴,也许如你所愿的就黄了。”
“哥,我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无所谓,公和私我分得清。”他想了想,加了一句:“你最好也能分清,这是做企业的人必不可少的素质。”
馨柳心底的火苗隐隐的又在窜动:“不用你教训,我当然分得清。”
陆彬杨微微眯眼看着妹妹:
“你只把我的这个家的事情分清了,却把更多的人掺和了进来。”
馨柳笑:“看,终于说出真话来了吧,你是说齐曈吧?”
“她算一个,她对你不错,你太过分不好。”
馨柳心里暗骂一句“枕头风”。
陆彬杨看她的表情不屑,说:“馨柳,你发现没有,现在的你像一杆枪,火药味儿十足,被人挑唆得晕头转向?挑唆你的人怀着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他们在你背后、手下,这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你最好清醒清醒,说话做事多问问自己,别被人当棋下,棋子最后都是被牺牲掉的。”
馨柳眼睛睁圆:“开什么玩笑?谁能指使得了我?哥你才要注意,别被人牵着鼻子走。”!
陆彬杨笑的轻飘飘:“各自保重吧。”
陆彬杨是来谈并购的事情的,这个级别的会议馨柳无权参加,对比起来很是有些泄气。哥哥走时,馨柳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楼下很多人从他出门,依次和他握手告别,更有人殷勤的帮他拉开车门。这些待遇,她从没有。
有无名的火发不出去,馨柳便挑秘书、助理的茬儿,心里才舒坦了些。这些拿薪水应付差事的小职员哪个能左右得了她?哥哥的担心纯属想的过多。
想让项临陪她出去散心,可他手机关机,想必是在手术台上,馨柳无趣的收拾东西回了家。恰恰迎面撞见陆彬杨搂着齐曈出门,两人亲密低语,笑意缠绕,看得出的情浓,应该是回来换装去参加宴会。他们最近比新婚时还粘腻,馨柳不屑:再好的感情也腻不了多久,过两年就都麻木了。
初秋时节,轩昂的陆彬杨身边,齐曈套一件束腰风衣,显出水蛇一般的细腰和修长匀称的腿。印染了水墨风格花雾的风衣,用金属铜般的色调做勾勒,别致淡雅,配了柔顺略卷的长发,看得馨柳一楞。她才发现,这位一直不够舒展、出身寒门小户的嫂子,出挑起来竟是如此明丽惊艳。
齐曈向馨柳笑,笑容清淡柔缓。馨柳觉得她的眼睛很黑、很亮。
打完简短的招呼,陆彬杨、齐曈上车离去,馨柳手里晃荡着包独自进门。硕大的休闲皮包拎在手里显得松垮,色泽在夕阳下也很暗淡,没有齐曈手臂上吊着的那款金属质地的小巧手包炫目。
馨柳闷闷的进门,张嫂说项临回来了,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她这才想起,项临凌晨三点被叫到医院抢救病人,想必又是累虚脱了回家补眠。
百无聊赖间,爸妈回来了,馨柳懒懒的:“稀奇,爸爸今天这么早回来?”
王露笑:“你回来这么早也稀奇。”
馨柳皱眉思考:“真是稀奇的一天,我哥和齐曈回来打扮漂亮又走了。”
“是替我们参加张董的酒会了,本来想让你们兄妹四人一起去,可项临累坏了,就让他们倆去了。”王露笑着说。
张董的份量,馨柳是知道的。不禁拈了酸:“爸爸这是培养我哥,培养接班人,公司里的人现在都很尊敬他。”
李胤厌烦了女儿这一套:“想去你现在就去,来得及。阴阳怪气的话不许带回这个家,婆婆妈妈的像个家庭妇女,越来越不长进!”
馨柳也厌烦现在的自己,但她摆脱不了这种情绪,拖了累赘的大包上楼,有气无力的语调缓而长:“是,我是不长进,家庭妇女一样。上阵父子兵,我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懂……”
馨柳楼梯上转个弯不见了,李胤挑了眉双手就想叉腰,被王露拽住:“走走走,看看朋友送的字画……”
馨柳回房,却见项临端坐在电脑前查资料。
“你不是在睡觉?不累?”
“有个学术会议,级别很高,我想去,得赶紧准备论文。”项临回头看馨柳:“还要和你商量,我想出去进修,回来再开展几个新手术。其他几个外科的主任都引进了新技术,我这两年一直在吃老本,没什么突破,在医院压力挺大的。”
“什么时候?多长时间?”
“近期吧,进修医院我正在联系;短期,半年左右。”
馨柳不同意:“你争取副院长的事怎么办?那位副院长眼看到站退休,市里面的领导都帮你打好招呼了,关键时候你人都不在,什么态度?”
项临也在为这个犹豫:“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等事情办妥再去进修,其实你都是副院长了,还进修什么?天天趴在手术台上受苦担心,浑身消毒水味,活的那么枯燥,有什么意思?还有我告诉你啊,小心你走这么长时间我红杏出墙,一脚把你踢飞。”
项临脸色变了变,拽回自己的回忆:“物竟天择嘛,你要是想甩我,证明我不够好,踢了我也是应该的。”%
馨柳笑:“好自信啊!我就喜欢你的现实。”
“物竟天择”四个字提醒了馨柳:她和哥哥之间的较劲,在父母面前不也正是这样的现实和残酷?可惜她真的不是哥哥的对手。
项临见她沉默,问:“今天怎么不开心?”
“没什么值得开心的,难道我是没事就乐的傻子?”
“你也不是没什么事就耷拉着脸的人。”
馨柳叹出一口郁闷之气:“还是你了解我啊,爸妈父母也就那么回事儿:子女养大了,就随他们去了,喜欢哪个就多看两眼,烦了腻了就晾一边儿去。”
项临开导她:“父母和子女间的关系时刻在变,小时候是呵护爱惜,长大了各有空间,到他们老了就又是一种了。像奶奶,这么多年和爸妈不相往来,老了不还是住回儿子家?”/ U: B u; _) h8 o9 G& J
“奶奶那是追着我哥。”馨柳强调,声量提高:“所以说我哥是苦尽甘来。便宜了齐曈!女人真的是干的好不如嫁的好,不然她这会儿还不知道是在做饭还是洗衣服,怎么可能体面的去参加酒会?”
项临无奈:“你何必抓着她不放?是不是谁嫁了你那偶像哥哥你都这么痛恨?你对他是不是迷恋得变态了?”
“胡说!”馨柳一口否定:“换了林安雅我高举双手鼓掌欢迎。”
“你啊,还是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兄弟不和妯娌欺,一个道理,你和你哥之间存在的问题,与齐曈有什么关系。”
馨柳怒了:“你为什么总是向着她说话?我和我哥好的很!”
“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吵。”
项临不再多说,馨柳反而憋得慌,有些失落:“我哥回公司的事应该快了,我拦都拦不住。”
项临语重心长的:“一开始就是你不对,为了莫名其妙的一口气,你拦什么?明摆着那是父亲笼络儿子的事情,你何必自讨苦吃?当消闲的大小姐多好,你看你把一家人的关系拧成什么样了,最后没人说你好。”
“你说的对,我也不知道自己晕头转向的在做什么,现在怎么办?”
“你再呆在公司,将来你的顶头上司就是你哥,你还是趁早别干了。”
馨柳想想,泄气的倒在床上。
可这与自己当初的想象有太大的距离,她以为和爸爸、哥哥在一起做事应该是最开心的。
馨柳越想越难过,冷不丁回过味儿:她什么时候变得和爸爸、哥哥这么敌对了?脱口说项临:“怎么我哥成了我上司我就不要干了?他说什么我干什么不就是了,你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项临语塞,转而有了怒气:“我为你着想反而成了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多少次都是我在劝你不要和他争,以后你们家的事情我不说了,你也别问我。”
馨柳觉得自己话说的别劲儿:“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对我好我一直知道。”
项临给她个后背,专注的写论文。
馨柳叹气:果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她身边的人都被她惹遍了。
陡的想起哥哥上午说她的话:被人挑唆、被人当棋下,棋子最后都是被牺牲掉……
她是被人挑唆吗?项临这样的话算挑拨吗?
当然不算!馨柳慌忙坚定的摇头:项临从开始到现在,字字句句都是在规劝她不要和家里人对着干,是对她好。
她被哥哥的话说成了疑心病。
第 48 章
并购的事情由最初的大踏步前进到了讨论细节的阶段,陆彬杨出入父亲公司的次数比过去十几年的总和都多。馨柳全部注意力都被这件事情吸引,她觉得自己神经过敏得乏累厌倦,在公司也就罢了,偏偏住在一个家里,父兄间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手势,都像风一样,她就是林梢那片听见风声就要动起来的叶子。
恨恨的扔掉手中的梳子,馨柳离开梳妆台:“我受不了了,项临,陪我散散心。”
项临拎了笔记本正要出门:“我得去医院,送你去商场吧,换季了,你去买秋装。”
“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你陪我!”馨柳命令。
“不行,有个甲状腺癌的病人想从普外科转过来,普外科不放,正和我们科打麻烦呢,我得去协调,不然好像我在抢病人。”
馨柳连连挥手:“不要跟我说你们医院的事情,我搞不清楚听不懂烦死了,你走你走。”
项临不放心她:“一起走吧,去我办公室待会儿,换换心情环境。”
“不去你那出生入死的地方。”馨柳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