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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无限趋近于爱-第33部分

小说: 无限趋近于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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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老太曾经对王露说:“项临有涵养,馨柳也就是嫁给他了,换成别的任何人,挨打肯定是家常便饭。”
  今天遇到齐曈是碰巧,自从那晚被馨柳闹的不愉快后,他们之间还没说过话,即便住在一个家里、又在一所医院上班,也很少见面。项临敏感的觉察到,这是陆彬杨故意制造的。他本能的对陆彬杨多了观察和小心,对方却是惯如平常,眼神语态都再自然不过。
  奶奶很豁达,问项临:“我这样子还能活一年不?”
  瑾儿笑声清灵:“您这解放军老战士,小鬼儿哪敢招惹您啊?过两天出院了,让孙子陪着到处去看看、散散心吧。”
  “国内国外我都去过了,也没什么意思。我这辈子能享的福都享遍了,也该受苦了,临了得个癌症受点儿活罪,再去地底下见我那群老战友去。”
  项临问问奶奶今天的生活饮食情况,点头,缓缓说:“情况不错。”
  瑾儿和项临出了病房去陆老太的主管医生那里交待治疗方案。奶奶看着齐曈,笑:“我恐怕坚持不了一年了,你能让我临走看到彬杨的孩子不?哪怕你大着肚子,让我隔着肚皮摸摸小东西也行。”
  齐曈腼腆的笑,转移话题:“奶奶,你对彬杨真好。”
  “他啊,说是我孙子,就像我老来得子的儿子,六个月大的时候他那狠心的爸妈就撇下他去了南方,我一个人熬米汤、喂面糊把他抱大的,怎么能不亲?”
  又聊了几句,齐曈接到陆彬杨的电话,让她在医院大门口等他。
  奶奶像个赌气的孩子,说:“到门口也不上来看看我。”
  齐曈笑:“他每天早晨都来看你,你还这么想他,不嫌他烦啊?”
  “我现在过着倒计时的日子,见一面少一面。”奶奶想去拿水杯,齐曈忙端了杯子递在她手里,一双青葱般纤细白皙的手和一双布满老年斑干枯的手连在一起,提醒着生命的更迭。
  齐曈走出病房,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似箭的阳光穿透空气,落在大理石地上,也照在她的交替前进的两只高跟鞋上。这阳光也会日久沉积在她的皮肤上,变成褐色的老年斑。
  齐曈想,人大多都是病死的,面对死亡最理想的心态就是奶奶这种,但是要经过多少磨砺风霜才能修炼成;最悲惨的病就是爸爸那样,遥遥无期的活受罪,像是在赎前世的罪。自己死的时候只求痛快,最好像张飞那样:喝醉了、睡着了,被人一刀砍落头颅。
  有加快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是项临,竟然在喊她:“齐曈,等一下。”
   齐曈猝然止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项临走近,有些微喘,他是追来的:“我想和你谈谈。”
  “彬杨在等我,在大门口。”齐曈提醒他。
  这句话,把项临所有想说的都堵住了。齐曈也觉得自己态度有些过硬,便放软话音:“什么事,你说吧。”
  “关于馨柳,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对你有误会。”
  齐曈笑,有些清寒:“她没误会,她很聪明,不过我觉得她没有你聪明。”
  齐曈后悔这句话说得太委婉,也许不会敲打到项临:她和彬杨之间的约定,不会是大咧咧的馨柳猜出来的,馨柳那样极度自我的大小姐没有八卦本性,她的心思被公司、美容、时装、享乐这些事情瓜分得零零碎碎,剩下的都用来撒娇,不会关心到这个名叫齐曈的人身上。馨柳就算隐约察觉到兄嫂之间的异样,也不会深究。这些,都是她的丈夫、也就是自己的前男友推测出来、又告诉他妻子的。
  这也是她今天对项临如此冷淡、些许带着敌意的原因:不是不伤心的,毕竟曾经沧海有情,他怎忍心在背地里、在她心里踏上一脚。 
  项临熟悉齐曈每一丝情绪的波澜,有些难堪:“对不起。”
  “过去的事就算了。”齐曈带上大太阳镜,项临只能看到镜片七彩虹光的反射,她则放肆的瞪着他。
  和馨柳般暴烈的针锋相对不同,齐曈生气从来都是冷眉冷眼不说话,但不容被欺负的冷硬与馨柳却是不相上下。此时的她一如从前,可终究是有变化的,表情舒缓很多,冷气是从骨子里散出来的。项临忽然想起,陆彬杨就是这样的……
  “我先走了。”齐曈欲走。
   “齐曈,你难道真的要度过这样的人生?”项临喃喃的说。
  齐曈看着他。
  项临的眼睛像空气中飞舞弥散的尘埃,没有颜色和质量:“我只看到你变了个人,对他绝对的服从,放弃自我,像个木偶,难道要这样一辈子?”
  馨柳说她这是“拿工资、尽义务”。
   齐曈避重就轻:“他的话都是对的,我当然要听。”
  “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了吗?甘愿做一个人的附属?”
  齐曈摘掉眼镜,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他:“项临,你对我的关心,我心领了,请到此为止。这世界没几个人能靠得住,我的一切只能靠我自己,我谢绝观众。或许你觉得我为了利益钱财嫁给陆彬杨让你看不起,但是他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帮我,就算是为了感恩,这辈子,我只听他的。除非他开口,任何人和事都不能让我离开他。”
  项临眼眶忽然泛酸,他想起那年上海的隆冬,齐曈和过境的寒流一起突袭他,没通知就搭了飞机去看他,在公寓门口等到凌晨。他在手术台上站了八个多小时,险些虚脱,被朋友的车送回家,才发现她坐在仄憋阴暗的楼道里就要冻僵了,发着低烧说:“为了看你一眼,我快要死了,你殉情吧。”
   那时候的爱,不顾一切的想把一辈子都在瞬间迸发出来给爱人看。
  那时候的齐曈,鲜活娇憨;
  那时候的齐曈,有着和此时一样的表情:孤注一掷的坚定。
   那份情,如今已不再。
  齐曈被他的恍惚感染,也有刹那的失神,但她是被生活的坚硬磕打得理智的人,清醒的很快:“也请你关照好馨柳,让她不要在揪着我的过去不放,这对她、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项临似有触动:“你对她倒是很大度的。”
  齐曈说:“谈不上,只是不希望事情更糟,馨柳和彬杨不一样,她追求完美,不允许感情任何的瑕疵,更不是轻易姑息的人。”
  这是一种提醒,善意的提醒、带着威胁的提醒。
  项临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你,我只希望你在陆彬杨面前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受委屈。”
  齐曈不禁一怔。
  恰有经过的同事,奇怪的看着他们,问:“还不走?嫂子和妹夫在这儿聊什么天呢?”
  齐曈笑笑,和项临告别,离去的高跟鞋声清脆刚硬,实实在在的敲在项临空荡荡的耳畔。
  陆彬杨没等多久,齐曈的上车也没给这个狭小的空间增加多少分贝。自从那晚之后,两人之间就成了寂静夫妻——除了“在哪儿、吃什么、等等我”这类的句子,他们没什么交谈,生活却是配合的更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渐渐的,他们都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
  今天不是商场上的应酬,是陈峰哭着喊着要请陆彬杨吃饭:陆总答应为他争取的那单大买卖——兑现啦!
  陆彬杨在他眼里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连带的,齐曈也备受他的敬爱。饭后,峰子建议去做健身,征求齐曈意见,齐曈摇头:“吃肥了,再跑瘦了,太费事儿。”
  峰子啧啧的:“谬论,”对陆彬杨说:“那就去游泳,走走走,好久没游了,上次一起游还是——啊,对了,是你们定情那天,那天的天气,好个电闪雷鸣啊!”
  齐曈脸烧的通红,转身看向别处。陆彬杨望向远方,好像峰子说的事与他无关:“好像当时咱俩还打了一个赌。”
  峰子连连点头:“陆总就是陆总,贵人也不忘事。”
  彬杨想了想:“那我让她穿泳装,你给我钱?”
  “没问题!不就两千?你现在在我公司入干股都行!”
  “我不要,你要不?”陆彬杨问齐曈。
  齐曈摇头:“不要。”
  峰子双手一摊,夸张的语气:“为什么?我的钱白送你们都不要?太看不起人了!”
  陆彬杨问齐曈:“我不要是不方便出面,你怎么也不要,存些买衣服的私房钱多好?”
  这是几天来陆彬杨对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齐曈说:“我没出钱也没出力,没有拿的立场。你以后若是帮不上他的忙,这钱我拿着也无趣,何必讨人嫌?”
  陆彬杨不置可否的抿抿唇角。
  “瞧你说的我有多势利似的,我和他是兄弟,兄弟!你懂不?有钱一起花的那种。你说的像是不爱财,我就不相信你真不动心。林安雅想投钱入股我都没给她机会,你可真没有做生意谋财的眼光手段。”
  “动心,当然动心,如果你不给我干股,而是爽利干脆的打款给我,还声明是无代价的赠与,不用领情,我必定会来者不拒。”
  峰子鼓着眼睛不说话。
  齐曈笑:“瞧,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  
  陆彬杨笑了:“你就别挤兑他了,走吧,去打网球。”
  “不游泳啦?”峰子遗憾的扫眼齐曈。
  陆彬杨说:“天凉了,水太冷,不想游。”
  峰子嘀咕一句:“又不是露天的,怎么会冷?”又说齐曈:“便宜你了。”
   齐曈莫名其妙:“有我什么事?”

第 46 章 。。。
  打网球时遇到了陆彬杨的朋友,一群爽朗明丽的写字楼男女,于是从他和峰子的单打对决发展到轮番上场、随意组合的车轮混战。峰子偶然间和一个美女组合后,就巍然屹立坚决不下战场,大有战死沙场寸土不让的气势。
  他身边的美女熬不过他,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再打就得死过去。你厉害、你玩、你继续。”
  峰子忙扔了拍子追着美女下场,毛巾擦着满头满脸的汗:“我也休息休息,去按摩不,饮料你喝什么……”
  女孩子长发高高束成马尾,随着步伐荡漾摇曳,运动型的身材结实匀称,麦色皮肤很健康。峰子高大的体格亦步亦趋的跟在高挑的女孩子身后,越发被衬得白嫩喜人。经过陆彬杨和齐曈的座位,没看见他们一般。 
  齐曈看得偷笑。
  果然,陈峰就此成为此美女的“侍应生”,美女花起峰子的钱也是毫不犹豫,两人着实玩得尽兴。散伙时,女孩子一掌拍在陈峰的肩上,男孩子一般的仗义:我叫张敏,在XX公司做财务,电话号码咱俩换一下,下次我请你,时间地点内容你定。
  峰子像个名流绅士,一本正经的拿出名片,双手递到佳人手里,约好周末见。 〃 
  回家已是夜深,陆彬杨从浴室出来,桌上放着宵夜、点心和水果,齐曈人在衣帽间里准备他明天的衣服,腕上搭着几条花色不同的领带,在配衬衣的颜色。微微歪着头,像在研究很重要的事情,认真的表情很有些孩子气。
  冷战半个月了,她没有赌过气:为他整理换洗衣物、放洗澡水、起床叫醒……一如从前,不同的是封了嘴般的安静,两人独处时,彷佛回到无声电影时代。这种相处,似乎隔着距离,却又似乎心有灵犀,更多的是各自都绷起来,像给自己的表情举止套上套子——太累。陆彬杨不想再继续。
  “你觉得峰子今天认识的女孩怎么样?”他打破僵局主动聊起了天。
  “不错,青春朝气,看着她就觉得羡慕,年轻真好。”齐曈配合他的情绪,答道。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已经要跨入中年人的行列了,生活像是摇滚乐的鼓点渐缓渐散,古筝声隐隐而起,弦被轻巧的挑拨一下,“嗡”的一声,久久不散。 
  陆彬杨似有同感,忘了说话,手不由自主的玩着颈间的玉坠。齐曈装没看见,他这个动作是改不了的习惯性动作;那枚玉,她也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亲密时总在她眼前晃。品质一般,用酸碱处理过的B货,似乎莹润,经不住岁月的考验,有若隐若现细碎的划痕裂纹,颜色也变得僵硬。
  陆彬杨说:“不是好对付的女人,峰子就喜欢找气受。”
  齐曈说:“他无聊的,想逗气解闷。”
  “也不全是,他就这路数,喜欢谁,就和谁对着干。” 
  “那倒是,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喜欢。花招又太多,对方看不出他的心来。现在的女孩子没个受气好欺负的,算下来,反而是他吃亏多。”齐曈摇摇头:“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他怪可怜的?好在他没心没肺,贪财贪玩胜过一切。”
  陆彬杨笑:“你倒是了解他。”
  齐曈也笑:“在你面前不敢当,开始你们俩形影不离,我还以为你们是……”
  陆彬杨表情古怪,说:“我不是。”
  齐曈笑意扩大,他进一步重申:“你应该最知道。” 
  齐曈耸肩:“不好说,夫妻就像住宿舍,生活习惯彼此都知道,平时各上各的课、各有各的心事……”
  说着说着,她收了口,意识到这话对陆彬杨说,是有些不妥的。彬杨淡淡的:“住宿舍?这就是你的婚姻理论?你把这个家当做宿舍旅店之类的地方了吧,所以也就事事都不关己,随它闹得天翻地覆,你全当不知道;就算有人吵到你鼻子面前,也当她苍蝇。你只要每天定时给北京的父母挂电话、每月把他们的花费记账报销、进进出出安安静静的做好自己的隐身人就算是个好旅客了。”
  原来,一直以来他的不闻不问是因为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齐曈不觉得理短,这是她应得的,正如付钱是他必须做到的。
  陆彬杨的语气没有不满和刁难的味道,齐曈也习惯了他这样的喜怒莫辨,便用一贯的沉默来应对,恰恰这也是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你说对了。
  
  衣橱里挂满了陆彬杨的衣服,各种层次的黑色深浅相间,依次排开。他习惯了黑色,偶尔换其他颜色的衣服都觉得别扭,穿一个颜色二三十年,这是需要毅力的、很强的毅力,同时还要忍受它的枯燥,自己内心的厌倦,以及近乎折磨的永无止境的延续。就像齐曈忍受她现今的生活一样,不仅需要决心、克制力和意志力、甚至是需要勇气的。
  “我挺佩服你的,”他说:“改变本性,藏起猫爪子受委屈装温顺,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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