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花:月之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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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美人儿，难怪伟主一直挂念着。”她一只手捏起维卡妮洛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你知道我是谁么？”

　　　　维卡妮洛点点头。

　　　　“你今天在花园里看到了什么？”霜后的指甲很尖，掐进皮肤里生疼，维卡妮洛不敢挣扎：“我今天从没去过花园。”

　　　　霜后躬下身子，眯起一双美目盯着她的脸：“知道冒犯我会有什么后果么？”

　　　　“我会把她从这阿米尼尔丢下去，在落地之前狂风就会把她的身体吹得七零八落，谁也捡不回来。”

　　　　霜后在她耳边轻轻说到。

　　　　“我再问一次，今天看到的有告诉其他人么？”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王后陛下。”维卡妮洛闭上眼。

　　　　霜后笑起来太美了，任何人都愿意为她的笑甘愿一死。她回到宝座上，一只手撑着头，问左右到：“搅乱了我的生日宴会，应该怎样处罚她？”

　　　　一名女官立刻谦卑的弯下腰答到：“应该处以鞭刑二十。”

　　　　霜后摆摆手：“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处罚什么的太煞风景，让我想一想……”

　　　　然后她似乎真的很苦恼的：“哎――还是罚她一杯酒吧。”

　　　　维卡妮洛睁大眼睛，她摆着手连连拒绝：“不、我不要喝什么酒――”

　　　　然而其他人已经把酒端上来了，黄金玛瑙的杯子里盛着琥珀色的液体，香浓的味道扑面而来。

　　　　维卡妮洛慌张起来，但是现在赫尔德林被拦在外面，根本不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没有人能帮她。

　　　　“喂她喝。”霜后命令到，两名侍者立刻架住维卡妮洛的手，端着杯子的女官一步步走了上来，维卡妮洛紧紧闭着嘴。

　　　　汪！

　　　　是马普的声音。

　　　　她睁开眼？

　　　　“马普？”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位侍者已经放开她跪下了，就连霜后也吃惊的看着她背后，她听到金属靴子踩在地毯上的声音。

　　　　她转过身，然后噩梦般的记忆几乎立刻吞没了她，那个给她所有噩梦的男人就站在她背后，萨基亚穿着一身漆黑的铠甲，小狗马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在怀中，他用带着带刺护手的手掌抚摸着小狗的毛，那蠢狗还一脸享受的样子。

　　　　霜后也迎下来跪下了：“伟主，您大驾光临也不让我来迎接您。

　　　　萨基亚没有理会他的王后，目光却看向惊恐不已维卡妮洛，然后把小狗拎给她：“你的狗。”

　　　　维卡妮洛接过马普说不出话来，霜后自己迎了上来，她嘘寒问暖了几句，萨基亚便摘下披风递给侍从，坐到宝座上去了，霜后紧张的站在一旁侍奉着。

　　　　萨基亚看了看还跪着的维卡妮洛，便问他的王后到：“她怎么在你这？”



………【022　伟主的女人】………

　　　　――使者，请把我们的愿望转告给萨基亚。――

　　　　维卡妮洛不由自主的碰碰腰带中的硬物，那卷拓本还在那里。萨基亚与霜后在上面说了些什么，但是她不听进去，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开口把那些地穴居民的愿望在合适的时候转达给萨基亚。

　　　　霜后对萨基亚说了什么，萨基亚站起身来，准备离去。维卡妮洛生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便大胆的说到：“伟主，我、我有事禀报。”

　　　　霜后立刻怒目喝斥到：“贱奴，你有什么资格对伟主说话，把她拖走！”

　　　　左右侍从上前来拉维卡妮洛往外拖，她把他们用力甩开，又爬上前来几步，摸出腰间的卷轴双手呈上。

　　　　“伟主、这是来自尼鲁―阿坎的问候。”

　　　　霜后分明松了一口气。

　　　　萨基亚眯起一双金色的眼睛，站在他身边霜后便继续厉声到：“你今天不但冒犯了我，还打算继续撒谎么？”

　　　　维卡妮洛呈上卷轴后整个人都匍匐在地上：“我没有撒谎――

　　　　她抬起头来看看王后：我――在花园中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地洞去了，自称是尼鲁人的生物救了我，它们委托我向您呈上那卷拓片。”

　　　　说完她有点后悔了，她有些担心萨基亚会追问她是怎么掉进去的，幸运的是萨基亚的注意力被那卷拓片吸引过去了，他在回忆――就算是神，要一下子回忆起五百年前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看完后把卷轴随便扔给副官，然后在宝座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说以冷酷残忍著称的尼鲁地穴人是怎么放过你的。”

　　　　维卡妮洛楞了一下，她该说是对方闻到了她身上有特别的味道么，她抬起脸，似乎犹豫了下，吞吞吐吐的说：“因……因为……我是伟主的女人。”

　　　　说完她脸红了，是因为撒谎。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霜后脸在发黑，萨基亚却大笑起来，看得出这句话他很受用。他从宝座上站起来，说到：“回阿多那神殿。”

　　　　他顿了顿：“把她带上。”

　　　　霜后跟上前一步撒娇挽留到：“伟主，今天是我生日，在阿米尼尔陪我好不好。”

　　　　她的魅力十足，任何男人都会为此心动。萨基亚转过头来双手扶住她的肩：“我的王后，你应该处理下堆积如山的公文，不要让臣民的诉求石沉大海。”

　　　　萨基亚带走了维卡妮洛后，霜后叫人搬来了半年来没有处理的所有公函，最终找出一封发黄起皱的丝绸卷轴，落款正是尼鲁―阿坎。

　　　　“那些肮脏的虫子！”她不安的在自己的正殿里踱来踱去。“它们就不能安心的呆在地下烂掉？”

　　　　她大发脾气，又责怪书记官没有及时把重要的公文呈给她处理。但是最后，她还是保持住了王后应有的优雅和风度，她来到正殿二楼的阳台上，从这里望过去正好能看见阿多那神殿的轮廓。

　　　　她想起那个叫维卡妮洛的女人此时正在自己丈夫怀里承欢，用恶毒的嘴说出今天撞见的丑事――但愿她聪明一点守口如瓶。

　　　　她咬住嘴唇――那个女人，她不能容忍她再活下去了，一天都不行。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完



………【023　传道者】………

　　　　东方。

　　　　荣耀的安度纳提斯。

　　　　关于安度纳提斯城的来历众说纷纭，但是作为大陆上月神信仰的中心，信徒们一致认为这座城市是月神赠与凡人的礼物之一，整座城市由洁白的石灰岩与白色粘土构成，围绕它的城墙则是由更为坚硬的烧制巨砖垒砌，她经历了大火、洪水、以及战火的冲击却巍然不动。

　　　　现在，安度纳提斯亦是整个东部大陆最大的城市之一，她繁荣、富庶、数以十万计的居民生活在城内或则周边的乡村，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商旅络绎不绝。虔诚的月神信徒们从世界各地赶来，将他们的贡品献给城市中心的月神神庙。

　　　　城市现在由安铎家族管理，这个家族由姻亲而获得这座城市以及周边领土的合法权利距今已经两百余年了，现任的国王名叫莱萨因，是个开明、仁慈的长者。他无时不刻不为拥有这座月亮之城而骄傲着。然而近些年来，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

　　　　他时时头疼，请了数名医生却没有任何改善，他认为这是月神给予他的考验，因为在对待人民方面，他还做得不够好。

　　　　这个早晨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他刚看几篇公文就开始头疼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疼，他抓扯自己的头发也没法减轻分毫，正当他痛苦不已的时，一阵优美的琴声由远至近，他抬起头，乐师巴尔拜罗抱着琴笑吟吟站在他面前。

　　　　他觉得头疼减轻了很多，便命令到：“请继续，我的乐师。”

　　　　乐师便在大厅的软垫盘腿坐下，她的纤纤妙指拨动着琴弦，美妙的声音就像一条清澈的小河一样流进莱萨因王的心里，那琴声中有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时的鸟鸣，迷雾散开去，让人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

　　　　他的头疼好多了。巴尔拜罗站起身，欠身行礼道：“陛下。”

　　　　这个流浪乐师是他的随从发现的，莱萨因王发现她的琴音能够治疗他的头疼，便重金把她留了下来。他时时把她带在身边，恩宠有加。然而今天这位美丽的乐师似乎一反常态，她小心翼翼的说到：“陛下，我是来告辞的。”

　　　　“恩？你为什么突然要走？”莱萨因急了，他站起来，从高高的宝座上走了下来，上前抓住乐手的纤手。“为什么？是我给你的珠宝和宝石不够丰厚么？”

　　　　美丽的乐师抿着嘴摇头，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国王。莱萨因又问到：“是侍从照顾你和你的家人不够好？”

　　　　“也不是。”巴尔拜罗开口说着，她的声音像唱歌那样好听。“我的歌声与琴声是神所赐，我在停留得太久了，必须要将这些美丽的声音带给更远方的人。”

　　　　国王更急了，他不愿意放开自己的良药，便说到：“我比他们更需要你！“

　　　　巴尔拜罗摇着头，大眼睛垂下了：“可是您的人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我的神。“她委屈的小声哭起来。“他们把所有的贡品都献给月神，还骂我和我的神是异端。”

　　　　国王想了一会，便柔声安慰道：“这里是月神之城，大家当然更加敬爱露蜜安。他们只是还不知道你和你的神的好处。”

　　　　“还需要多久？”巴尔拜安把脸别到一边。“还不如让我们离开，我们去其他地方好了。”

　　　　国王急于留下她，就哄到：“我在城外给你们划一块地，给你们一笔钱修建神庙好不好――那位神叫做――？”

　　　　“萨基亚。”

　　　　巴尔拜罗这才转啼为笑。

　　　　“伟主萨基亚，全能的神。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您就是记不住！”



………【024　占卜者】………

　　　　萨基亚。

　　　　乐师走后，莱萨因王沉思者，这听起来的确像是神的名字，他的神迹他亦见过，乐师只要轻轻拨动琴弦，全城的老鼠就像着了魔一样跟着琴声跳到水中淹死。这琴声亦能缓解他的头疼发作，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

　　　　然而，事情总有哪里不太对劲。他想着，却找不出破绽。当他烦恼的时候，他会走到市政厅的的阳台上，看着地下吵吵嚷嚷的市民，贩夫走卒往来不绝，他们是这个城市繁荣的基石，他真心的希望所有人民都能在他的治理下富庶、快乐。

　　　　市政厅与月神殿隔着几条街，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能看到神殿建筑的圆顶，他有好几天没有空过去朝拜了，今天天气不错，那就现在去吧。

　　　　想到做到，他唤来侍从为他准备车马，从闹市中穿过，然而没走多远车就停住了。他掀开车帘，发现前面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莱萨因王让同车的护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护卫很快就回来了，他说前面闹市有一个占卜者，这些日子在这里为人免费占卜，非常灵验，在城中一传十十传百，今天还未到中午排队等占卜的人就已经把街都堵住了。

　　　　莱萨因非常感兴趣，他下了车，向人群走去，左右的护卫不着痕迹的帮他分开市民，他挤到前面。占卜师就随便坐在一张旧织花地毯上，面前一张茶几算是她营业的道具。她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袍子，从头盖到脚，一张面纱遮住脸，看不出本来面目，只留下一双湛蓝的眼睛在外面。那双眼睛非常深邃迷人，对着这样一双眼睛说谎是件很难的事，没什么可以瞒住她。

　　　　一名女市民正在向占卜师讲述不幸，她说她的丈夫出门了好几年都没有回来，她想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有别的女人。占卜师捏着她的手，闭上眼。再睁开时，她慢慢开口到：“你的丈夫既没远行，也没有别的女人。”

　　　　“那他在那？”女人追问到。占卜师的眼睛笑了：“可不就在你背后么。”

　　　　围观中一个男人惊叹到：“这简直是神的力量，死女人叫你不要试吧。”

　　　　女人脸红一阵子白一阵子，面子挂不住了，转身就找她男人吵去了：“是你叫我来的呀！你这么快露馅干什么？”

　　　　群众中便有人喊到：“回去吵去，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啊！”

　　　　众人大笑，那对夫妻推推嚷嚷的走了，莱萨因抢先坐到占卜者的面前：“大师，不介意先帮我占卜吧，我要问……”

　　　　莱萨因王愣住了，他在与对方视线相对的一刹那间感觉自己被吸进去了

　　　　占卜者用蓝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像是看透了他的全部那样。等王回过神来，听了占卜者缓缓说到：“您的心中正在摇摆不定，请记住，月神露蜜安是你们家族的保护者，也是城市的守护者，放弃信仰女神，无疑自毁前程。”

　　　　说话间，一阵风吹来，撩起了占卜者的面纱。

　　　　她的美丽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月神，那么一定是她这个样子的。她瀑布一样的银发在阳光下褶褶生辉，就连最美丽的宝石也要在她的双瞳之下黯然失色。她站起来，向莱萨因往躬身行礼：“陛下，我失礼了。”



………【025　国王的邀请】………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他们看着莱萨因，窃窃私语着，护卫赶紧上前想将国王带走：“陛下，人民认出你来了，快走吧。”

　　　　占卜者重新将面纱带上，躬身去收拾地毯与茶几。

　　　　莱萨因这才意识到对方要走，不顾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他拦住占卜者：“美丽的女士，你应该在宫廷中为国王命妇口吐箴言，而不是在街上风餐露宿。”

　　　　占卜者抬起眼看了国王一眼，然后用手掌搪开两人的距离，她笑到：“您错了，我只为月神露蜜安服务。”

　　　　“那你是月神殿的女祭司？”

　　　　“我从另外一个城市流浪而来。”她垂下美丽的大眼睛，略显疲惫的倦容。“走了很多年，走了很多地方，从一个到另一个。”

　　　　“既然你也侍奉月神，我也正要到月神殿去朝拜，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呢？”国王急着问。围观的人群想靠上前来，但是被他的几个侍卫挡开在外围，但是他们也快要挡不住了，其中的头目喊到：“陛下！！”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是啊是啊，看见美丽的人不管男女都先留下来再说。”“又忘乎所以啦。”

　　　　莱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