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欲花:月之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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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从来没发生过,也是不可忍受的!敢从他吉尔吉洛手中抢东西的已经丢了脑袋,血还没凉透呢,这个塞牙缝都不够的小东西也敢来挑战他的锯刀?
他向那边怒吼一声,小女孩正专注于眼前的炙热的能量洪流,突然被吼声吓了一跳――手里的黏合在一起的碎片差点脱手掉在地上,好在阿雷比布坎的尾巴盘过来接住圣器。
小女孩怯生生的抱着阿雷比布坎的蛇一样的下半截身体,几乎躲到后面去了。掠食者现在看起来怒不可遏,他迈开粗壮的腿向他们这边走过来,手中的锯刀摩得嘎嘎直响。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不过这次我不砍脑袋,我要把你那小手小脚都活生生的拔下来,和酒吃了!”
小女孩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闭着眼睛抱住唯一的依靠。阿雷比布坎用尾部把她卷起来,好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
难道这个枯瘦羸弱的虫人有办法对付一头发怒的猛兽么?
掠食者越走越近,只要挥舞胳膊就能砍下他们的脑袋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你在干什么?”
阿夏德和他的战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桥的这边,整座桥都被他的冰爆冻住了,正横半空中闪闪发光。桥的那一边,多尔多萨虫人余党一动不动。爬虫副官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抢夺战利品上,对主人在桥上做了什么一无所知。
阿夏德骑在马上,正把剑收回剑鞘中。他问得漫不经心,就像随便寒暄的那样。但是――你敢不回答么?
吉尔吉洛支吾着,像被人捆了嘴的鳄鱼,唯一不同的是鳄鱼还会在水里翻滚挣扎,他现在倒像是被拖上了岸一样,先前的猖狂劲漏了大半。
“我……那是我先弄到手的。”他用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指着阿雷比布坎手上的器物。
阿雷比布坎不慌不忙,微微欠了欠类人的上半身,才开口说到:“事实上,这是尼鲁人的圣物,我们只是收回。”
“住口!虫子!伟主说过,谁抢到的归谁!”吉尔吉洛万分“委屈”,全然忘记了地上那具无头的尸体应该比他更委屈才是。
小女孩听到前面的争论,慢慢从阿雷比布坎身后探出头来,她看见那个骑在马上的将军仪表堂堂,顿时心生好感。
阿夏德听完两边的陈述,才开口说到:“既然你们都说是自己的,那就证明给我看好了。”
他说话语速不快,但是平稳有力。在萨基亚的军队中,战利品的纠纷一般都是当事人自行解决,上级军官很少干涉分配。但是如果上级裁决,属下则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这时,阿夏德也看到了躲在阿坎虫人身后的小女孩,那女孩弱弱的探出小脑袋,正直愣愣的看着他。
女孩就像漏进地底的一抹月光。皎洁、纯净……还有那么一点被世人遗忘的孤寂。
阿夏德迷惑了,他感觉到了什么……
这个女孩,以前在那见过吗?
………【074 信终于来了】………
阳光之下,多少罪恶正在阴影中滋生?
三日后,东部边境城市伊恩提斯。
高阶女祭司带着两名随从来到这里,他们都是太阳圣殿的学者,这次随同出行以协助阿提纳斯的调查。女祭司随身携带着莱萨因王写给途经国家的外交通关信件,但是她不打算用,以免行动受到监视。
当他们三人到达伊恩提斯时,才得知领主的女儿在数天前坠楼的消息,布铎里奇将军看起来比上次见到更苍老了些,剩下的的一只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全是疲惫。他的女儿图朵从塔楼上摔下来,虽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却摔断了脊椎,从此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尽管如此,独眼的将军还是招待了他们。
阿提纳斯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她建议将军把女儿送到安度纳提斯去,在那有更好的医生和治疗条件。
三人休整了一晚上,补给充足第二天一早上路时,布铎里奇亲自来送他们了。
浇筑在两座山崖之间的城墙大门在平时不会轻易打开,一扇可供车马通行的小门开在左边城门的一角,布铎里奇将军带着巡逻边界的队伍把他们一直送到了与邻国的交界处,正要告别,他突然说到。
“女祭司,你知道么?今年的怪事特别多。”
阿提纳斯正把装水的皮囊挂在马背上,她回过头,清透的蓝眼睛不解的看着老将军,只听他慢慢说到:“……前几天我检查粮仓,发现里面的粮食大部分被人掉包换成了石子。”
他沉思了一会:“仓库的进出一向是我女儿在打理,我会查明这件事真相的。”
阿提纳斯理解他的痛苦,便柔声安慰到。
“月神与您同在,将军。您的女儿会好起来的。”
安度纳提斯,天鹅堡。
自从阿提纳斯出发后,莱萨因王在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坐立不安。莱格利尔尽职尽责的守在他身边,比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儿子还亲。
事实上,莱格利尔也很苦恼。他跟莱萨因王签订的十年工作年限快到期了,这个贪心不足的国王居然还想续签。外界一直传闻这个英俊的侍卫长是国王的私生子来着,事实上,莱格利尔在遇到他之前是个江洋大盗,专门偷窃次大陆上各国皇室贵族的珍宝。如果不是在安度纳提斯的皇宫里阴沟翻船被捉住,他怎么可能跟人签十年的卖身契?
莱萨因王还真敢跟一个强盗做交易,他要求莱格里尔做他的十年的侍卫,以弥补过去犯下的偷盗之罪。莱格利尔越想越生气,早知道现在如此,当初还不如被一刀砍了利索些。他摸摸自己的右手胳膊,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一团冰冷的火在骨骼上熊熊燃烧着,如果不戴着手套,可以把人吓得晚上做噩梦。
他现在正守在办公室的外间,表情冷淡,谁又能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里面的莱萨因却完全看不进公文的样子,他随便写了几句话,又把笔丢到一边,跑到阳台上去看看信鸟回来了没。自从阿提纳斯女士出发前把一只超丑的信鸟送给他做两人之间通信的渠道后,他每天都要到阳台上去转好几次。
时间一耽搁,从各地送来的公文就像雪花片一样堆积起来,这些全靠国王一个人处理,每天都要跟大臣们讨论到深夜。王子艾瑟里则整日游手好闲寻花问柳,政事问都不问。阿提纳斯女士在国内的时候一般都会来帮忙处理政务,她的意见迅速而正确,从不拖沓和犹豫。
她就像一个女王,或者说,她曾经就是一个执政者吧――在迷雾之北,次大陆从未有人踏足过那个神秘之地。
四天,整整四天后,那只丑鸟才姗姗来迟。国王听到翅膀扑腾的声音,丢下笔就去拉阳台上的门,还是晚一了步,那灰扑扑的信鸟碰的一声撞在窗户门上,然后贴着滑下去了。
………【075 儿子】………
莱萨因拉开门,丑鸟扑腾着自己进了屋。莱萨因王招呼侍卫长拿生肉来犒赏它,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艾瑟里。
莱萨因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儿子了,叫人去找也找不到,他感到一丝意外。艾瑟里满不在乎的随便找个沙发坐下,对自己消失好几天一点歉意也没有。
“你这几天去那了?”父亲问到。
“啊――我听说临镇有个姑娘特别漂亮……”他拿起桌子上得苹果啃了一口。“父王,我把她带回来了。”
王子艾瑟里像极了年轻时的莱萨因,英俊、多情、喜爱追逐美丽的姑娘和少年。但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就算是双胞胎,也总有什么地方是不同的。
莱萨因并不反对儿子的爱好,他也年轻过。作为父亲,他可以纵容儿子;但是作为国王,却绝不可以纵容王子。
于是他又问到:“是谁家的姑娘?你带她走有没有告诉她的父母?”
“父王!”王子显然是嫌父亲?嗦的盘问。“是我买的女奴,总可以了吧。”
“那你哪来的钱?”莱萨因显然不准备放过他。“买卖的契约呢?”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你宁愿信任一个鬼鬼祟祟的强盗也不信自己的孩子?”
这个问题让人难堪,艾瑟里一下站起来,他肌肉结实,个子也比父亲要高一些。要说一个国家的王子没钱花就太扯了,就算国王不给,其他人也会悄悄的送。但比较凑巧的是,莱萨因最近几个月已经断掉了他的零花,因为侍卫长莱格利尔发现王子在跟巷子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他所说的鬼鬼祟祟的“强盗”,自然指的就是莱格利尔。
“注意你的态度,孩子。”莱萨因的语气也提高了几分,他有些生气,最近几年父子两相处得不太好。
“我希望你认识到,在我面前,你不止是儿子,也是一个臣民。”
莱格利尔推门进来了,大概他在外间听到了争执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陛下?”
“没事!莱格利尔,我在跟艾瑟里说话呢。”国王示意侍卫长到外面去。莱格利尔则狐疑盯着艾瑟里看,搞得王子不爽极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多管闲事。”他把买卖女奴的契约从随身的口袋翻出来,又扯出另外一张纸给莱萨因看。
“钱是我从一个乡绅那里借的,这是借条。你骂我吧!”
莱萨因楞了一下,突然毫无预兆的笑出来了。艾瑟里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什么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只等莱萨因笑够了,他才说到:“傻孩子,这世界上哪有放债的给欠钱的打借条?”
那狡猾的乡绅明显没打算要傻王子还钱。
莱格利尔摇摇头,正准备退出去。莱萨因叫住了他:“莱格利尔,把这只鸟带下去,喂点肉给它吃。”
他一边说,一边满心欢喜的把鸟爪上的信筒拆下来,这可是阿提纳斯亲笔写给他的信呢。
莱格利尔上前接过信鸟,只多嘴问了一句:“阿提纳斯女士她们现在到那了?”
就见他的国王脸上晴转多云,一副失望的样子。
侍卫长眼尖,瞥到信上落款处盖着的印泥不是下弦月与橡树的图案,而是军队里常用的剑盾标志。这封信从东边来,既然不是月贤者寄出的,那么自然……就是伊恩提斯领主布铎里奇将军写的了。
莱格利尔想着,事实上,他想得没错。
看完信后,莱萨因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起来了,半晌才说到:“图朵那可怜的孩子身体从小就不好,这次又遇到这种意外……”
他想了想,就做出了安排:“莱格利尔,你叫人去准备一下,等她来了,我要用最好的医生和药材治好她。”
艾瑟里忍不住问到:“发生什么事了?父王?我能帮忙么?”
莱萨因忧心忡忡:“布铎里奇说他女儿图朵从灯塔上摔下来,可能伤到了脊椎……孩子,如果你想帮忙的话,那就代替我去接图朵回来,送她来的人马应该已经在半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