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蜀山混元-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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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元听许飞娘再次提及混元祖师,心神又是一愣,剑光稍缓了一缓。他追随混元祖师多年,恩深情重,直把祖师视为亲生父母,向来是把混元祖师的话当做金科玉律,无不遵从,便是昔年混元坐化前与许飞娘要结为道侣,门中二代弟子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法元率先以师娘之礼参见飞娘,故而许飞娘心中也是一直感激,没想到今日心魔作祟,事情闹到这般田地。虽然以法元当下功力难报师门大仇,但这些年来无不日夜卧薪,时刻尝胆,力图振作,可惜当下五台派一盘散沙,法元深感孤掌难鸣,心中也是十分悲苦。今日举动实属偶然。
坤元在一旁观瞧半晌,心中也在计算,自己兵解再生,修为还未回复,况且还不是混元祖师正牌元神转世,不知那些五台派的弟子是否接纳这个师傅,此外峨眉、佛门仍旧虎视眈眈,自己必须谨言慎行,暂不愿泄露身份,不过今日看法元举动,虽有乖僻之处,但心中对混元祖师依旧尊重,如果自己不去化解,只凭许飞娘一力承担,即便保住司徒父子,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只得现身来见。赵坤元也不多言,放出太乙五烟罗,五道炫丽烟柱,袅袅婷婷,似有若无,护住周身上下。
法元正愣神间隙,忽觉身旁又来一人,余光看去,只见一青年男子,身着普通灰色长袍,施施然往自己方向而来,之前自己居然毫无察觉,不由警惕。再细看来人,英姿挺拔,面如冠玉,相貌不俗,但是面生,看不出功行深浅,修为应该不弱,更大吃一惊的是周身有五道彩烟护体,分明便是当年师门重宝,后来被逆贼朱洪盗取的太乙五烟罗。看到此处,法元收回红丝剑,面向来者,高喝:“来者何人,报上姓名,你与五台叛逆朱洪是何关系?”
坤元听罢,朗声大笑道:“法元,你和尚做久了不成?越发愚钝,实在可笑。”
第十六回 神鳌献元精 百灵剑初成
且说晓月禅师自携了徒弟病维摩去黄山紫金泷寻断玉钩不提。坤元转向许飞娘说道:“你这百灵斩仙剑需用神兽凶灵祭练,最初如有四个凶兽元精合四象之数,施四象困神剑诀,便可小成,此番连得海鳅、龙珠,再加你之前所得,已具不小威势,再有余者至十二之多,可幻化十二周天元辰剑诀,放眼当下,也是一等一的飞剑,日后如能收取凶兽精血一百零八个,合一天罡地煞之数,方算大成。然这般祭练,百灵剑凶威过盛,所造杀孽必然反噬剑主,故而需要以大功德解化。或可斩妖除邪,或可救人行善,积攒外功,然其耗时,未必能立即成行。还有一方便法门,便是取一身具功德灵兽之元精以为剑魂,可免妨主。晓月所言九首神鳌,我早知之,只是不知其已避祸南海,北遁冰洋,这神鳌来历不凡,当年女娲圣人补天,折北海神鳌之足以撑四极,当年那神鳌愤怒言道,吾无罪而被杀,死后阴魂必作祟为祸,女娲圣人乃将补天功德分出两份,其一给神鳌阴魂,后转世为玄武大帝驾前大将的太玄水精黑灵尊神,另一份功德泽及神鳌子孙,世代皆享高寿遐龄。这九首神鳌便是那老鳌之嫡子亲孙,一直避居南海,不愿回归北海伤心之地,今日遁逃于此,必是无奈之举,且为我等所遇,不亦快哉!百灵剑将成。”
飞娘闻言也是大喜,然又不解问道:“既然神鳌有大功德在身,将其诛杀岂不是有伤天和?于我等修行不利。”坤元安慰道:“飞娘勿忧,百灵剑汲取凶兽神魂祭炼,既可杀之,也可活取。”许飞娘心中乃安。
闲话休提,坤元与许飞娘按照晓月指点,往北海深处飞去,寻找神鳌踪迹。飞行半日不见任何迹象,正要推卦演算,忽然自西北碧波中冒起一道红光,光敛处,现出一个长髯飘胸,大腹郎当的红脸矮胖老者,坤元二人俱都认得,来人正是北海陷空老祖门下大弟子灵威叟。三人近前答话,灵威叟深施一礼,对坤元说道:“前辈北海巡游,家师未能邀至寒舍款待,心内着实不安,回转宫中忽想到一事,前者与晓月禅师相意气相争者,乃新近来此一九首神鳌,此神鳌内丹已大成,可谓至宝,家师原本打算亲自取来奉与前辈,只是天乾山小男尊者与家师合练灵符大阵,防备地火喷发,实在难以脱身,故遣弟子前来,引前辈前往,协同钓鳌,也算家师稍减未能奉茶之憾。”
坤元笑道:“正瞌睡间就来了枕头,你师父也是个妙人,也罢,这份人情我就收下,他的难处不必对我言说,我早已知道,叫他安心防备地火,积攒外功,他日还有欢聚之时。”灵威叟代师谢过,前引二人往海中水遁。陷空老祖为当世有数水仙,于水遁一途,别有专长,其他门派均有不及。遁光迅速,不久就来至一片深海之下,中有一寒泉眼,夹杂地气阴火不断喷涌。坤元二目运功看去,见泉眼内有不少螺旋孔袕,方圆几百余里,互相通连,更可通入万丈冰原之下,直达陷空前岛附近。
灵威叟方才说道:“前辈可知,这泉眼可通我陷空岛禁地,向来无有妖孽左道敢于来此,那九首神鳌避祸此地,居于泉眼洞穴之中,恩师见他未有罪愆,不该受此一劫,便默许其在此安居,故而前番和晓月禅师起了误会。只是这神鳌内丹确是天材地宝,前辈修行也需此为助力,家师方才便命弟子前来代为擒拿。”
坤元听罢,冷笑道:“你师父倒是好打算,既做了人情,又不伤天和,把这缺德的事情叫我做了去。”灵威叟面色讪讪,尴尬无语,许飞娘巧语笑道:“灵威道友不要为难,我师弟他只是玩笑话罢了。本门正好修炼一把飞剑,可以不伤神鳌性命,彼此都可周全。”
灵威叟乃施礼,告罪一声,自袖中取出一团丝线,初看无甚奇妙之处,只在水中展开,却如游鱼一般自行往泉眼而去,其行甚速,半晌那团丝线也不见减少,灵威叟又口中念咒,又过一会,泉眼中水泡翻腾,沙尘扬起,搅得四周海水浑浊不堪,只听灵威叟大喝一声:“孽畜,还不束手!”海底尘淤慢慢散去,现出一颇大鳌鱼,龟身龙头,颌下还有八个肉瘤,眼口均能开合,乍看似八个脑袋,故名九首神鳌。
那鳌忽然开口言道:“仙长前番慈悲收容,存我性命,为何今日出尔反尔,容不下老鳌贱命?”灵威叟道:“不是我师尊要取你元丹,只是这二位五台派的仙长,亟需灵物内丹增长功行,我恩师便命我前来,你今日在此兵解,转世可得人身,更利修行,我恩师也答应日后可将你度入我门中,作我陷空岛一脉嫡传,岂不是两全其美?”那老鳌呜咽无语,缀泣不已。坤元乃近前,指点神鳌说道:“汝不必悲伤,吾知你的身世不凡,汝祖有大功德于天地,我怎会轻夺汝之性命?只因为炼剑需要功德神兽精血,你今日只需几滴心脉精血便可助我炼剑,承你恩惠,我可保你免去转世之劫,如你愿意,暂时可在此安居,陷空岛祖师是我旧友,可代我护你周全,日后我还有借重你之处,到时你也入我门中,为护教神兽,超脱轮回,逍遥天地,你可愿意?”九首神鳌不禁转悲而喜,连连点首。
只见坤元手捏五丁印,祭起一团白光往神鳌双目射去,又命许飞娘放出百灵斩仙剑,只见一道银光,将海底耀得纤毫毕现,不一会,神鳌张开巨口,吐出一团白光,便是坤元以玄功取自老鳌心脉精血,与百灵斩仙剑合而为一,顿时百灵剑化为蛟龙,将海水搅动,灵威叟顿觉须发生寒,心中暗惊,许飞娘乃是昔日旧识,此前均以平辈处之,那年轻后生来历不明,自己观其年岁有限,虽然功行匪浅,但也不似积年高真,来前恩师只吩咐以前辈之礼相待,心中疑惑。
这厢许飞娘看百灵剑逞凶示威,忙掐诀行法,将其收入剑囊,心中十分欣喜。灵威叟见此间事了乃作别而还。坤元赐下老鳌一颗三茅真君所练八宝元阳丹,帮其回复元气,不损日后修为,还给了神鳌一张上清灵符,但凡有难,只需简单施法,千万里外,坤元也能知晓,还可抵挡杀劫,又吩咐了几句,方才出海与许飞娘往南飞还。
此番北海之行,二人可为大有斩获,飞娘笑语连连,坤元十分享受万妙仙姑的这份风情,忆及前世宅男光棍生涯,暗中窃喜转世重生。又对许飞娘说道:“我五台要东山再起,还需戒骄戒躁,今日不过得了几个神兽元精,和晓月等结下善缘,万里之遥,方行寸步,飞娘怎可自得自满?”许飞娘一听,面色愧疚,正色道:“夫君所言甚是,飞娘失态了,只不过这些年来,饱受峨眉等人胁迫,五台门下也多有误会,形单影只,孤苦无依,今日夫君归来,顿觉依仗,便是得意忘形之处也是难免的,得夫君教诲,飞娘自当谨慎,为我五台复起竭尽心力,不敢懈怠!”
坤元听罢,叹息不已,说道:“飞娘勿怪,我怎不知你的苦楚?只是日后彼此互相提醒,时刻不能失了畏惧之心,方是修道正途。”许飞娘连连点首,又问下来的行程。坤元思忖半晌,说道:“现今五台还是弟子四散,峨眉声势日高,还是我等卧薪之时,我打算先悄悄知会几个心腹门人,暗中布置,再将从前的几个旧友试探联络,还有几处宝物,一起取回为我所用,最要紧的还是你们二人加紧修习九转真元诀,这才是安身立命的依靠。”当下坤元掐诀推演一番,心中想到一事,忙道:“差点忘记大事,你们需要急速往五台方向去,有一人需前往救助,我五台再起,偌大机缘便在此人身上。到时你要按我吩咐行事。”
飞娘忙问何事,坤元不答,二人架起剑光直往山西境内而来。
第十五回 坤元表身份 晓月成莫逆
四人安坐,晓月禅师首先说道:“今日我师徒能得保全体面,都是二位高贤援手盛情,昔日我也曾见识过贵派几位弟子同门,也知道与峨眉派的龃龉,今日略微观之,二位道友均已小成,想来贵派也是名门,可恼自长眉恩师霞举飞升,齐漱溟篡夺大位,不似老恩师那等宽大为怀,一味以强凌弱,目中无人,叫人齿冷。”飞娘见隙也忙道:“老禅师慈悲宽广,所言不虚,彼此同道修真,各家自有路数,何必作意气之争。峨眉齐真人道法高妙,我们五台自然不敢捋其虎须,可也要给我们一条活路不是?总是咄咄逼人,在中土我们五台也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想来好不凄凉。”许飞娘本就是个巧舌如簧之人,再加这番话也投了晓月的胃口,听罢更加对妙一真人齐漱溟满腔怒火,咬牙切齿。
坤元见状也接话说到:“老禅师何必妄动无名,他强自他强,我等修道之人,便让他出头威风去吧,况且妙一真人如今势大,法术高强,又有许多党羽追随,如若惹恼了他,恐怕咱们在北海之地也难安身了,师姐请勿妄言,禅师也请不要动怒。”
晓月闻听他二人如此言语愈加愤懑,说道:“你们五台和他齐漱溟又杀师之仇,难道就如此委曲求全,不顾师门重恩吗?即便你们怕了他齐漱溟,老衲却没将其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几位峨眉师兄一位阻拦,我早将其赶下掌门宝座。便是现在他入掌峨眉,我也不怕他报复于我,少不得还要和他较量一番。”
许飞娘心中暗暗窃喜,想到这晓月也是术法高深之士,能站到齐漱溟对面,大可涨我五台三次斗剑的胜算,夫君此次巡游北海果真不虚此行,我若不将其牢牢圈住,有亏我万妙仙姑之名。乃叹息说道:“禅师功行远在齐漱溟之上,我等自然知晓,可我听说当年长眉祖师给他留了一个石匣,石匣内存有真人当年炼魔时用的飞剑,无论门下何人,只要由玄真子与齐漱溟跪倒默祝,这匣中之剑,便会凌空而起,去取那人的首级,端的厉害无比。如此禅师还是不要违了妙一真人之意吧,如果惹恼了他,只怕他放出飞剑对老禅师不利啊!”
晓月一听这话,有些气馁,怯怯地说道:“当年恩师临终也有些偏听,被这些小人蒙蔽,况且恩师情义深重,想来不会以飞剑滥杀门人。”飞娘说:“此言有理,不过禅师还是要及早准备,防止那些宵小之辈暗箭伤人。我听闻那长眉祖师的炼魔飞剑威力非同小可,如无上古至宝,难以抵挡。禅师可以寻件合用的法宝飞剑以作防身之用。”晓月有轻叹一声道:“我怎不知此中厉害,也想找件宝物防身,可惜宝物讲究因缘,不是刻意寻到,我来北海也是推演卦象,利在北方,故而不远万里来到此地,可惜不仅没有找到什么法宝飞剑,还差点丧命,如不是贤姐弟,后果难测。”
坤元见机说道:“老禅师预知先机,实无差错,遇见我二人便是机缘所在。我忽想到一桩因果,看来便是成全老禅师了。”晓月忙问何事。坤元呵呵笑道:“禅师容禀,我师姐在黄山五云步归隐,我前些日子前去叩拜问道,路过黄山一处所在,只见那两旁绝涧,壁立千仍,其间飞瀑,声如雷轰,形同电掣,原是黄山紫金泷。我颇知些望气探穴之术,看那涧底泉眼之处,隐隐宝光闪烁,不似寻常剑光,可惜来到水底又是不见踪迹,请了师姐前往也是无功,想来是与宝物无缘,今日得遇老禅师,心血来潮,看来是上天假手于我,指示禅师找到降魔护身宝物。幸甚至哉,喜何如之。”
晓月闻之也是大喜,说道:“我前番卦算也是显示宝物属水,不落五行,故而往北海而来,依道友所言,此物在涧底泉眼之处便是从水了,可惜不知道是个什么物什?”飞娘从未听坤元讲过此事,不过自再会以来发觉坤元多能前知,道法也非此前可比,倒也不多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