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蜀山混元-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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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祖师抬头望着坤元,瞪大双眼,忙问道:“我等旁门左道之人,不敢贪心飞升仙阙,能苟活尘世,躲避灾劫便是大幸。自古以来,多少旁门好手大劫之前飞灰湮灭,如今不少散修暗中与峨眉暗通款曲,私下示好,还不就是为了求得峨眉庇佑,逃过天劫!?道友如能化解天劫,他峨眉还有什么自大的本钱?”
坤元接口说道:“我有心帮助昔日旧友,不是要和别的门派别苗头、寻旧仇,只是了结前世因果,得道飞升。老烈火你果真听我良言相劝,务必要洗心革面,清理门人。我虽然不喜峨眉那些伪君子的嘴脸,可是修道人的本分还是要的。再过十几日,五台开府,便要昭告天下,我五台派严守道门清规戒律、守身持正,如此方能功德圆满、霞举飞升。”
烈火祖师听罢暗暗点头,说来旁门之人哪个不知因果利害?只是要么本性受迷,要么功法所限,往往干那伤天害理之事。华山派没有上乘道法传承,仅靠自己半吊子的旁门功法,硬是靠着苦苦琢磨,将门派拉扯起来,遇到一般同道还能充个脸面,遇到峨眉、佛门的大能,底气不足,自然手软心虚。与太乙混元祖师前世里交好,不仅是彼此利益攸关,也是暗暗钦佩混元大旗独树,能为天下普通旁门修真出口怨气,况且混元祖师为人颇有雅量,自然领袖群伦。
便对坤元道:“道友所说确是至理名言,只是如今我华山派该如何自处?还望道友有以教我!”
坤元乃道:“老友你诚心下问,我自当坦诚相告。我也不虚言诳你,只如今形式,一众旁门注定天劫之下难以自保,尤其是魔教徒众,反成了峨眉、佛门累及外功的鱼腩,虽说应了杀劫之人均是咎由自取、不足怜惜,但也有池鱼之祸,累及旁人。华山派功法也多有魔教伤天害理的路数,所造罪业不小,便是你手下的弟子的杀孽罪过倒有一大半算在你的身上。青城极乐真人那般大的本领,只因为弟子无心之过,再加孽缘牵绊,都不能像峨眉的长眉真人那般飞升,何况你我!”
烈火祖师连连点头赞同:“如此我等怎生脱劫?”
坤元道:“佛家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玄门讲究清静无为成仙了道,其实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各人所造罪孽如不设法消去,只想一朝顿悟便能飞升,均是痴人说梦。不过事在人为,你华山如今罪业不小,你只能舍得门下弟子,也不要约束在山中,各人下山去完杀劫,且看各自造化。你自己虔修道法,累积外功,或可免难,即便转世兵解,我也有发护你周全,不损道基。”
这法子本是不得已而为之,华山派与五台还大有不同,本无玄门正宗心法,所习均是旁门左道,恶业累积,顷刻难消。烈火祖师除非即刻洗心革面谨守天规,舍弃门人中不赦之人,方可修成道果。
烈火祖师也明白坤元之意,只是难舍门人弟子,片刻之间难下决心。
坤元也不为难与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事,我也要与你事先说明,历来佛道混杂,不分彼此,便是峨眉算是太清玄门正宗也多有弟子修佛参禅,我五台也不少门人本是释子,然我今世感悟玄机,立志厘清分野,自此之后,本派弟子俱是三清道门。你昔日故友金身罗汉法元,已听我号令,改换道装,还作他原来的金甲天王何章了!你这个和尚也不算是佛门之人,何苦自缚手脚,我有道门正宗心法,你若有意,我悄悄传授于你,只需你弃了僧衣,换作道袍,皈依三清,不知你意下如何?”
烈火祖师虽然是和尚装扮,其实根本就是野狐禅出身,没有传承,现下又有坤元的道门心法为饵,让起弃佛皈道不是什么为难的决定。当即对坤元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个假和尚吗?如今又承蒙你好意,赠我道家心法,自当皈依道门。”
坤元也不敢将上清道藏洞玄真经轻易传于外人,只将先前所得三茅真君所书写取出命烈火当场观瞧默记。茅君心法都写在天孙锦上,烈火祖师叩拜之后双手接过,全神默记,不一刻暗暗记牢。那天孙锦金光一闪,飞回坤元袖中。
天书道法自有机缘,不可贪心,烈火祖师明白内中玄机,不敢再行请出观瞻,只是默默熟记所见经文。真君所书俱是真言,烈火祖师旧日所习与之相较,不啻霄壤,心神大动,汗出如浆。
坤元怕他欣喜过度,走火入魔,忙掐凝神诀,一道清光,自顶门落下,安住烈火心神气血。烈火祖师借机魂魄归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顿觉飘然欲仙,浑身舒畅。也不多言,起身而立,面向坤元,深施一礼,朗声说道:“老友与我实同再造,请受我一礼,日后甘为驱使,绝无二心!”
坤元呵呵一笑道:“你这一礼我是代三茅真君受的,非是我托大。日后你慢慢参悟真经,不难成就道果!”
烈火祖师又极力延请坤元多停留了半日,坤元不好推辞,趁机与他说些修道心得,烈火祖师将中混沌不明之处一一请教,越发觉得道门心法神妙无比。又在坤元见证之下,召集华山派全体弟子,当众宣布弃佛修道,一应门人先前有作佛弟子装扮的,也悉数改为道装。
飞天夜叉秦朗,玉杆真人金沈子等弟子,心中虽然奇怪,口中不敢多言,纷纷督促其余弟子及时换装。
烈火祖师又命人在洞中高悬三清尊号,早晚参拜,自己改了名号,唤作烈火真人。华山派上上下下,忙活半日方歇。
坤元见他里外张罗,琐事颇多,即刻告辞。二人相约,中秋之前,五台相聚,这才依依作别!
雷起龙如今改换了门庭,拜在五台门下,坤元见其尚未修习道法,怕他害怕,只架起遁光,缩地成寸,往五台而返。好在华山相距五台不算遥远,施施而来,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到了东台望海峰。
刚到山门站立,早有瞭望的弟子通传消息。不一刻,以林渊、何章为首,众弟子摆队恭迎。
坤元不喜这些虚礼,只让亲近弟子道金牛洞中叙话。
林渊先行开口道:“先前恩师命我留意山下朝天来使,前日果有天子近侍捧旨而来,欲要封赏救助官军的道门高真,我便小露几手道法,止住众人,只将恩师之意转述,让其早早回转。”又取出天子册封诏书与坤元观瞧。
取过诏书,略一阅读,大意是褒奖坤元林州、旅顺襄助明军之事,诰封道号“辅国佐圣先生”。坤元忽感气机纠结,运数波动。大明气数虽弱,毕竟还是华夏真主。天子言出法随,天机默认,将朱明运数与坤元相连。
坤元暗暗叹息,这事虽是自己心中所愿,但也祸福难料,不由神色凝重。与诸弟子又嘱咐了几句,将雷起龙托付给林渊,命其叩首拜师。此间事了,令众人退出,自己默运玄功,悉心推演天机,占卜休咎,所显示的卦象均是吉凶参半,晦暗不明!
心知此事本就是有干修道之人大忌,不过自己乃后世之人灵魂穿越,不似蜀山众人,只一味追求飞升,不问人间王朝交替,试问自己袖手旁观明室灭顶,满清入主中原,怕是难以接受。这桩因果即便有再多果报缠身,也愿一力担承。
念及于此也不再多做他想,顺其自然而已,况且有通天圣人密旨,有此后援,心中稍安。乃放下心中杂念,一心准备中秋开府之事。
随后几日,外出弟子纷纷回转。最先回来确实邓八姑,带了龙猛与寒魅、冰魑二婢。不夜城主钱康夫妇,也一同前来。他本是玉清一脉记名弟子,本师早已飞升仙阙,暗中通诚祷告,得了音讯,令他与五台全力交好。得知邓八姑起身回转,便也一道而来。
坤元也是大喜,见他全力奥援,倾心结好,自然放开心怀,热络谈笑。又令何章带领,在中台翠岩峰安住不提。
邓八姑也向坤元道:“我五台开府,果真是天随人愿,降下祥瑞,那天府玉莲,居然提前结果,我用玉匣装了,带与掌教,可在开府盛宴上聊助薄兴。”
坤元诧异,那玉莲本未期满,还需天一真水炼化,哪知不过小半年光景提前结实,果然可喜,又问及八姑炼化天魔剑之事。
邓八姑笑道:“掌教师兄之命,不敢懈怠,我日夕祭练天魔剑,修炼降魔清心篇,业已小成,远转如意!”
坤元忙命其祭出,以较深浅。天魔剑祭出,乌光弥漫、黑雾蒸腾,让人心生惧意。这天魔剑最是凶险,没有坚定道心,再加雪魂珠这般奇宝护住心脉,他人便是拿来也难驱使,反被魔头所害,不过一旦炼成不论威力,只说能炼化心魔,助人渡劫,便是了不得的宝物。
第二十回 华山会烈火 天机示故人
昆仑诸人稽首,连连允诺。坤元又想到一事,对知非禅师等拱手道:“武当派如今的掌门半边道友算来也是贵派弟子,我五台也已派人相邀,修道之人毕竟以和为贵,开府在即,还琐事缠身,不便逗留,即行告辞吧!”
诸人也不挽留,一齐送至阙下,坤元有心在昆仑诸人面前显露功法,抬手放出太平清宁剑,清光夺目,一闪而逝。知非禅师等人俱是眼光老道之人,心中暗暗赞叹,也不多言,师兄弟几人回转大殿,细细商议取宝之事不提。
再说赵坤元离开昆仑,取道西南,但也非是回转五台,而是往西岳华山而去。华山派烈火祖师本是旁门,所习功法均非上乘,难得他另辟蹊径,一味苦练,倒也功力不俗,向来称霸一方,为宗做祖。
尤其与前世混元祖师相交莫逆,气味相投,前两次峨眉斗剑,烈火祖师率领华山派全力支持五台,可惜难敌一众玄门高手,华山派也为此元气大伤,烈火祖师屡次败于优昙神尼和白谷逸之手,这些年来龟缩华山老巢,暗自饮恨吞声。
以坤元本意,原不想与其多有牵连,可毕竟华山派与五台派的交情,天下无人不知,如若故意忽视,五台开府之事也不知会,难免给人以人情凉薄之感,不利坤元名声。念及于此,坤元倒也想提携烈火祖师一二。
飞了半日,远远望见西岳山峦,坤元按照前世记忆,寻到华山派山门前,也不让人通秉,只在门前高声喝道:“老烈火,故人登门,快快出来相见!”
运转玄功,声如天雷,震得山峦晃动,不一会山门半开,出来了几个华山弟子。
为首二人,一作道装打扮,倒也风姿清秀,飘然欲仙,另外一个不僧不道,面相凶恶此二人正是华山派有数的弟子,玉杆真人金沈子和飞天夜叉秦朗。
秦朗性子火爆,峨眉斗剑失败之后,华山弟子大多被烈火祖师圈在华山,轻易不得外出,一个个憋出一肚子闷气,如今有人公然山门寻衅,飞天夜叉秦朗自恃有祖师后盾,且又是来人无礼,也不答话,放出红蛛剑,将手一张,五道红线般的剑光,直往坤元飞去。
如此雕虫小技,坤元自然不放心上,将手略微一摆,剑光无法寸进,被禁锢半空之中。飞剑本与秦朗心神相连,发狠全力施为,无奈依然如蚍蜉撼树,飞剑在分毫不动。
玉杆真人金沈子为人机巧,知道来人功力不是自己师兄弟能抵敌,刚要开口相商,忽听洞中传来一声闷喝:“来者何人,敢如此欺我华山派吗?”正是烈火祖师自洞中而出。
只见来人身着大红袈裟,豹头环眼,手执禅杖,项上带着一串拳大的念珠,乌光隐现,一看便知不是等闲法宝。
烈火祖师冷哼一声,面向坤元,恶狠狠道:“何方道友,在我华山门前撒野,目中无人,猖狂自大,想来应该有点本领,不如和老衲过上几招!”说罢便要动手。
坤元长啸一声:“可笑啊可笑,你这老贼秃,躲在洞中避祸,见识浅薄,功行日减,连一双招子也不行了吗?你倒是看看我是谁!”
坤元也不等他多言,将手一挥,运转五台心法御使秦朗的红蛛剑,顿时失了禁制,往回便飞,秦朗一时措手不及,手忙脚乱,无法约束飞剑。
烈火祖师看出古怪,将秦朗、金沈子护在身后,手中禅杖一挥,一道火光迎向飞剑。
坤元哈哈大笑:“你倒是阔气,不怕坏了自己的破铜烂铁!”
烈火祖师心中一惊,手中忙减了几分气力,以免磕坏红蛛剑。哪知甫一相交,便感飞剑上并无多大力道,想来是来人并未发力,自己用力不及收回,脚步略显踉跄,面色不愉。乃用华山本派御剑之法,将红蛛剑收回。好在红蛛剑并未损毁,转手递与秦朗。
方才接剑时,烈火祖师已然觉察运剑手法颇似五台一路,只是来人面生,仔细寻思不似自己认识的五台弟子,况且面子受损,发起狠来,也不管不顾,抬手扬处,飞起一串梭形碧焰,直朝坤元面门打去。
这优灵碧焰梭乃华山派六件异宝之一,坤元略微挨着一些,便觉周身冷颤。忙息了大意轻慢之心,口诵上清遁形咒,凭空隐去身形。优灵碧焰梭失了准头,烈火祖师四下观瞧不见来人踪影,只得收回毒梭。
坤元这才重现身形道:“老烈火,刚一见面你便要下此重手吗?再不罢手,毁了你的兵刃,倒是追悔莫及!”
烈火祖师与坤元略微较量,也知道来人功法不在自己之下,只在自己之上,即便有地利之势,怕也难留住来人,只得暂时罢手,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来路,看似面生,不似故旧,却如何话语间确与我是旧识一般?”
坤元哈哈大笑:“世人或多有不识我,然你看方才运转飞剑手法,不能猜出我身份一二吗?且我听闻昔日庐山神魔洞白骨神君,被人毁了老巢,曾求你庇佑,难道就没有从他那里打探到点什么消息吗?”
烈火祖师听他所言,忽然警醒。年前闭关之时,忽有门人禀报,说是神魔洞白骨神君来访,昔日因为有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