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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锦绣山河-第47部分

小说: 锦绣山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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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坐在床沿上除靴,“……你一个好好的女儿家,问什么勾。栏瓦肆?莫要胡闹。”

    “三哥。”赵瑗裹着被子探出了一个头,“你不觉得,让金国贵族们耽溺在声色犬马之中,日日夜夜流连于勾。栏瓦肆,将整个身子都掏空了,于我们大有好处么?”

    赵楷一面将她的脑袋塞回被子里,一面数落道:“莫要异想天开。偌大一个金国,怎会人人耽溺于声色犬马?昨夜你让我将酿酒之法尽数说给金国贵族听,已经是……”

    外间忽然响起了金兵的脚步声。

    赵楷神色一变,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男女七岁不同席,速速除了鞋袜躺在床。上,将赵瑗硬挤到角落里,帐落金钩,装作已经安睡,却悄声叮嘱赵瑗莫要出声。

    赵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动,乖乖在角落里缩成了一颗球。

    门被一脚踹开了。

    “何事如此喧哗?”赵楷沉声说道,“本王身为阶下囚,本不该再行斥责。但尔等今夜此举,着实太过!”

    一柄弯刀哗哗刺开了帐子,接着探过一个金兵的脑袋,再接着,金兵看了愤怒的赵楷一眼又看了满床的被褥一眼,瞥瞥嘴,操。着弯刀往床下一阵乱砍,紧接着又把屋子里的箱子衣橱尽数砍坏,眼见没有什么人,才撇撇嘴,走了。

    赵楷高高悬起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整个人颓然地坐在床板上,大口喘。息着。

    “这些家伙,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赵瑗小声嘀咕着,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认认真真地对赵楷说道,“臣妹并未打诳语。不需要‘所有的’金国贵族耽溺于声色犬马,只要有十分之一的人会这么做,就已经足够了。”她还预备了不少手段等着他们呢。

    赵楷一惊,待要呵斥,室中忽然想起了奇怪的咕咕声。他又是一惊,而后一赧:“……咳。”

    赵瑗同样轻咳一声,问道:“三哥不曾用过晚膳么?”

    “何止是晚膳?……”他苦笑了一下,“沦为阶下囚,食不果腹是常有的事。莫说是三哥我,便是官家也……与我一同被俘的府臣们,在一开始,便生生饿死了两个。”

    他说得轻描淡写,赵瑗却听得浑身发凉。

    “三、三哥……”

    “所以三哥才对你说,莫要胡闹。”赵楷伸出手,摸了摸赵瑗的脑袋,“你啊,如同官家一般喜欢冲动。既然已经逃离了金人的魔爪,又何必自己送上门来呢……”

    赵瑗低垂着头,心中有些难过。

    从一出生开始,赵楷便是衣食无忧的王族,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如今却……她慢慢挪到赵楷身边,轻轻塞给他一个馒头,又是一个馒头,然后是一张烙饼,再是一块烤肉……她习惯性地会屯些干粮在身上,这回恨不得搬空整个空间,将能吃的能用的通通都搬到赵楷手里。

    赵楷愈来愈惊愕,声音也有些颤抖:“你、你这是……”

    “有我的,就有三哥的么。”她抱着赵楷的胳膊,撇撇嘴,心中头一次后悔,为什么半年前来上京,只匆忙带走了十多个人,却将数万宋俘留在这里不顾。她闷闷地塞了半日,装作没看到赵楷微红的眼眶,重新裹着被褥,在角落里卷成了一颗球。

    啊啊啊啊啊好烦恼!

    赵瑗闷闷地想着,闷闷地揪着被子。

    为什么她的空间不够大,为什么她的空间装不下数万宋俘!

    等到金国彻底灭除,宋俘彻底南归,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嬛……嬛嬛。”

    “不听不听不听,三哥快去用晚膳。”

    “三哥……”

    “不听不听不听!”

    “……呵。”赵楷轻轻揉了揉那颗裹在被子里的小脑袋,低声说道:“三哥晓得了。”

    ——终其一生,他也会尽全力护着这个妹妹的。

    赵瑗裹在被子里闷闷地想了一夜,直到赵楷又把她身上搜刮干净,去探望自己的府臣们,才渐渐睡了一小会儿。等赵楷终于回来和她商议“勾。栏瓦肆”的事情,已经日上三竿了。

    赵楷说,金人的生活极为简陋,每日里除了放牧便是吃吃打打,所以才会经常吃饱了撑着想去打宋人的主意。

    赵楷又说,金人的规矩极为奇特,整个国度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勾。栏瓦肆么,他们是用不着勾。栏瓦肆这种东西的,他们有女。奴。

    赵楷还说……

    总之一句话,想要在这里开间勾。栏院,还不如买卖女。奴来得快。

    赵瑗慢慢地想了片刻,又问道:“那总有‘娱乐’罢?譬如饭后遛狗、遛。鸟、遛……”

    赵楷轻轻“咦”了一声。

    “还有,酒。”她出神地望着帐顶,喃喃自语道,“他们一定喜欢美酒和美味的羊肉。醉酒之后,哪里还管什么女。奴不女。奴……所以,还是得从‘酒’来入手……”
第70章 火中取栗
    据说近日上京城里新开了一家酒肆。

    据说这家酒肆里的酒极烈极美;半里外便能将人的馋虫勾起来;非得去饮上满满一大海碗不可。

    据说这家酒肆只蒸最烈的烈酒,能撑过三碗的,都是勇士。

    城里人都说;酒肆主人实在太会做生意,先是用烈酒勾起了太。祖嫡长孙完颜合刺的馋虫;又勾起了皇帝长子完颜宗磐的兴趣。这两人一个是准太子、另一个也是准太子;每天都在比赛谁饮的烈酒多。饮到后来;酒肆主人居然说,烈酒已经耗完,两位大王还是明日再来罢。

    “蒸!”完颜合刺梗着脖子红着脸;豪气冲天。

    酒肆主人苦着脸说道,蒸酒需要消耗大量的粮食。

    “买!”完颜宗磐红着脸梗着脖子,豪气干云。

    酒肆主人继续苦着一张脸说;买不到。

    “以本大王的名义去买!”两位明显喝高了的金国顶尖贵族异口同声。

    有金国大王出面;酒肆的粮食来源,从此便不用发愁了。

    酒肆主人为了感谢二位大王厚爱;特意赠送了满满两坛子烧酒,烈得灼人。两位大王饮得兴起,索性将亲朋好友麾下部将们一并叫了过来,不醉不归。要知道,上京城里可是没有宵禁的,一群大老爷们光着膀。子喝得兴起,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事情。若是累了,酒肆中还有下榻的地方……

    渐渐地,这间酒肆变成了极。乐的窝窝。

    酒肆主人数银子数得合不拢嘴,给诸位大王的孝敬也是流水价儿似的进献。甚至有些大王拍着胸脯说,他们不喜欢金子,只喜欢美酒,若是酒肆是自家开的,那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没过两天,酒肆主人立刻又开了几家酒肆,双手捧了进献诸位大王。

    一时间,上京酿酒饮酒之风甚重,甚至渐渐传到了金国其他州府去。

    蒸酒,是需要耗费粮食的。

    愈烈的酒,就愈是耗粮。

    渐渐地由夏入了秋,秋粮也源源不断地送往上京,紧接着又有大半被用来酿了酒。因为据宋人说,酒越醇越香,越醇越美……若是泥封上二十年的女儿红,那当是一件绝世的珍品。

    如此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酿罢。将二十年、三十年之后的酒都酿出来,以便子孙后代畅饮。

    渐渐地金人学会了遛。马逗鸟、学会了蹴鞠相扑、学会了……上京城里熙熙攘攘夜夜笙歌,比起昔日汴梁,居然也不逞多让。

    前些日子宋国使臣前来议和时,面对上京满目的繁华,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其中,为首的秦桧秦大人还亲自到酒肆中点了一坛子女儿红,拈着三绺须浅浅抿了一口,摇头晃脑地说道:“颇有我大宋贡酒之风!”

    紧接着议和副使万俟卨万俟大人也应景地吟了一篇赋,正正的太学体,引得随行百官连声惊叹。

    酒肆的帘子后头,柔福帝姬冷眼瞧着,噙着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

    “东东东东家!”小伙计忽然一溜烟儿跑了进来,双手捧着帖子,连声叫嚷道,“大皇子说了,要在咱们酒肆里包。场,与宋国使团议和!”他跑得急,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却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之色。

    “大皇子?”酒肆主人,也就是赵瑗本人,凉凉地笑了一下,“是宗磐,还是合刺?”

    “是是是合刺大王!”小伙计激动得连鼻尖上都冒了汗珠。

    “我晓得了。”赵瑗微微颔首,吩咐道,“去将窖中最好的酒取出来,然后清场。呵,宋国使臣居然会答应在这种‘低劣’的酒肆中和谈,也真是……”最后几个字音模糊不清,但她的眼神,却是愈发的冷了。

    “管他呢。”小伙计撇撇嘴,“只要咱们大王乐意!”

    是啊,金国的大王们,是从来不介意这些繁文缛节的。

    莫说在酒肆里接见外国使臣,纵使在酒肆里谈论军机秘。闻,也断没有人会斥责半句。

    赵瑗轻轻点了点头,道:“去准备罢。”她说着,想了片刻,又问道,“上回账房说,咱们酒肆里,还剩着多少粮食?”

    “约莫两千来石。”小伙计挠挠头,小声嘀咕道,“近日蒸的酒可真是烈,足足比上个月多耗了一倍的粮呢……”

    赵瑗又笑。

    那多耗费的一倍的粮,早就已经装进了她的随身空间。

    “去罢,好生伺候着。”她吩咐道。

    整个酒肆里登时忙活开了。

    身为幕后东家的赵瑗,本身便无事可做,索性到厨房里炒了两个小菜。虽说大宋素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金国的烹饪手段,还是相当之低劣的。她忙了片刻,又腾出手来熬了一锅汤,悄无声息地便给赵楷送了过去。

    至于门口那些守军?

    一早被她的烧酒灌醉了,七仰八叉地倒在大树底下乘凉呢。

    赵楷已经习惯了赵瑗每日的送餐,甚至连带着赵桓也时不时过来蹭吃蹭喝。最近眼瞅着吴乞买心情大好,他甚至搬到了赵楷那里去住,为的就是尝一尝妹妹的手艺。赵瑗曾经愤愤地说自己不是厨娘,立刻就被赵桓一句话驳了回去:

    “你也不舍得哥哥们变得形销骨立罢?”

    于是赵瑗只能心甘情愿地继续被压榨。

    到了后来,连她那几个未成。年的弟弟也得了消息,一并搬来赵楷处入住。吴乞买虽然觉得不快,但最近忙于和宋使议和,也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便暂且将他们搁着不理。

    赵瑗留下了晚膳又留下了六七日的干粮之后,才悄无声息地溜回了酒肆里。外间的金兵们仍然宿醉未醒,但已经没人在乎这个了。因为整个上京的守军,十个中有八个,都是这般模样……

    酒肆中一片寂静,最大的贵宾室里,时不时会传出些许咆哮声。

    “燕云十六州?不够!不够!燕云本来就是辽国的土地,被你们宋人强行拿走,现在送给大金也是理所应当。黄河以北都是荒田,你们还想拿这些来搪塞本大王?至少还要再加上两个汴州!哦,本大王听说,你们宋国有条横跨东西的大河,叫做长江!”

    “这位大王……”

    “本大王的话尚未说完,哪里轮得到你来多嘴!陛下,小王以为,为了让宋国安心,可以稍稍放几个人回去,比如宋帝赵构的母亲韦妃。”

    “大、大王……”

    “是真珠大王,不是大大王!”里头断然一声暴喝,“大大王就在旁边,你眼睛瞎了吗?脖子伸过来,让本大王砍上两刀,切下脑袋来瞧瞧,里头是不是都装满了草!”

    “……”

    的确,那些家伙的脑子里,基本都装满了草。

    居然还想着同金人议和,还在讨论究竟当以黄河为界还是长江为界,可不就是满肚子的草包么?

    赵瑗立在屋子外头听了片刻,唤过一位伺候的小伙计,低声问道:“里头主事的,是陛下还是合刺大王?”

    “是宗磐大王。”小伙计答道,“合刺大王因为醉酒误事,被陛下训斥了一顿,眼下正在太庙里跪着呢。”上京城不大,皇族们的大事小事,瞬间便传得遍了。

    完颜阿骨打的嫡长孙,完颜合刺,居然被吴乞买罚跪太庙?

    可真真是……天赐良机。

    赵瑗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设法给完颜合刺传了一张小条子,上头只写了一句话:大王身为长子嫡孙,居然不能主持议和大事,真真是被陛下给看轻了。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她便回到酒肆后的卧房里,安安稳稳地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之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整个酒肆里,全乱了。

    完颜合刺提着大刀,怒气冲冲地去找完颜宗磐,说是要好好和他比划比划,谁赢了就是金国未来的皇帝。然后,这两家伙真就当着宋国使臣的面,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最终两败俱伤。

    他们两个,一个是完颜阿骨打的长子嫡孙,一个是完颜吴乞买的大儿子,手下又都带了无数精兵猛将,谁都有资格在吴乞买之后继承王位。原本这两人只是在私下里死掐,如今在宋国使臣面前的一场架,便将暗地里的矛盾,彻彻底底地挑到了明处。

    金国崇尚强者。

    可是,假如两个继承人,都很强呢?

    吴乞买立刻便开始头痛起来,连议和顾不上,每天只是处理大臣们雪片一样的奏折,便已经焦头烂额。被他丢弃在一边的宋国使臣们费了老大功夫,才得了吴乞买一句准话:先将韦妃送回去,以示金国诚意,再行议和。

    韦妃被送出上京的那一日,赵桓脸色暗沉得吓人。

    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

    还没等吴乞买处理完宋国的议和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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