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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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邈这个太守说实在的当的实在是憋屈,不因其它,只因这陈留城乃千古名城,望族士绅之家实在太多,他这个得罪不得,那个得罪不起,说得好听是一方太守,其实说难听点只不过是一方看门的,要不然他张邈也不至于混的这么惨,连个属于自己的幕府都没有,贤臣谋士更是不敢想象了。
听了高朗一席话,张邈胜过读了十年书,他先前只知道一味的抵抗曹、卫两家,却从未想过从侧面去制衡他们。
不过高朗的话还没具体到操作细节,而且他说的那第三股势力,张邈虽然心里有了明确的目标,可他不想从他嘴里说出来,于是他假装糊涂的说道:“贤侄所言甚是,只不过这第三股势力要如何找到,还请贤侄示下!”
对于张邈的“糊涂”,高朗显现出了足够的耐心,他本不想将高家拖下水,不过作为交换的条件,高朗又不得不这么做,而且这看似要被曹、卫两家记仇的举动,似乎能给高家带来点更宝贵的东西。
高朗心中计谋已定,只听他胸有成竹的说道:“大人无需再找,这第三股势力正是咱们高家!“
”奥?贤侄深明大义,如此甚好,可不知道如何操作?“
高朗道:“很简单!大人先是接了曹、卫两家的请求,但要以需要核实为由暂不批复!另外,在下回去也会书写一封阵亡将士的名单,但里面只言及要求设立烈士石碑以传后世祭奠,而抚恤金之事由高家自行承担。大人收到我等三家上奏的条陈可公布于太守府前供众人观摩,只说昭显烈士之义举,使烈士之名闻名乡里之云云,不过大人需要记住的是,曹、卫两家上书各项抚恤金一定要填上,不然效果将大减!这是第一步!“
“此事不难,老朽在此,当可担此一事!”柳主簿向来从事文笔工作,高朗说的这些事对他来说那就是轻车熟路,再简单不过。
张邈点头应允柳主簿的差事,随后急忙追问道:“那第二步如何走?”
高朗又抿了一口香茶,而后接着说道:“这第二步嘛,则需要大人唱出‘苦肉计’?”
“如何唱法?”
高朗道:“曹、卫两家侵吞大量战利品的事情,大人可以安排人在太守府告发……”
话音未落,张邈立即否决道:“这不可,那岂不是得罪了他们两家,得不偿失!”
“大人听我说完!”高朗接着道,“大人不是要受理这个案件,而是要将告发的人抓起来示众,并且还得把告发的诉状张贴出去,当然,这诉状得咱们写,而且要写明各家侵吞战利品多少的数据,不管是否真实,尽可能往大了写……”
“哈哈,文笔工作老朽擅长,看来这活又是老朽的呢!”
柳主簿一听又是文书活,急忙又将之揽了下来。
张邈此时还在疑惑高朗此举的用意,只听他不解的问道:“贤侄可否再说的具体点?”
话都到了这份上,高朗也就和盘托出道:“诉状张贴出去与告状之人一同示众,目的是将曹、卫两家侵吞战利品的事情从第三者的口中曝光出来,然后大人只需严惩告状者,并且发文说这些战利品就算是真的被侵吞了,太守府也一概不予追回,全都赏赐给为了陈留流血牺牲的曹、卫两家!大人试想,这样一来百姓怎么想?曹、卫两家怎么想?这就是第二步,也是最后一步!”
“妙啊,实在是秒,高公子此连环计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先是战功卓越的高家摆高姿态主动要求自行承担抚恤金,让曹、卫两家在这先失了一招,然后将曹、卫两家贪墨战利品的事情公布于众,这时大人摆高姿态出来解救他们,试问他们两家得了大人如此大的恩惠不感恩戴德,又怎么还好意思向大人索要抚恤金呢!”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邈还没理解高朗此计的妙处,一旁的柳主簿便已经点了出来,真有点老臣谋国的意思。
受了柳主簿的点拨,张邈顿时恍然大悟,他将高朗献的连环计前后串联起来想了一想,如若他按照此计实行下去的话,那真的是一箭三雕啊。
这第一,当然是不用再给曹、卫两家抚恤金,他们也不好意思再要;这第二,揭露了曹、卫两家侵吞战利品的不争事实,关键这还不要自己撕破脸去说,说不得他们两家还要感谢自己帮他们解围;这第三,那就是得了民心,将烈士的名单公布出去,彰显了太守府对他们壮举的敬重,虽然可能要给高家立个石碑,不过那些都是小钱,而且这石碑上难道就不能写上自己指挥取得陈留大捷的事迹传颂千古吗?当然能,而且高家也绝不会反对自己这么做。
既然自己省了钱、做了人情,而且还树立了自己的官声,甚至大有可能流芳千古,那这样的事情张邈会不会做,答案看来只有唯一的一个,那就是他张邈干了。
张邈说出了自己最终的决定,他看着眼前为自己出谋划策的高朗,不禁心中有点求贤若渴的想法。可是高朗出生贵族大户,面对自己的招揽他会答应自己吗?张邈心里没底,他不想当着柳主簿的面被人驳了面子,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张邈心中的想法高朗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又于张邈、柳主簿二人商议了一下刚才所谋划之事的细节后不久、小吏来传,张邈吩咐传唤的典军曹已经在门外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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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赌者寂寥
“末将典韦,拜见太守大人!”
不出高朗所料,来人正是因此次陈留大捷而被张邈破格擢升的典韦,他现在的官职是军曹,虽然只是等同于一个下级士官,不过高朗知道,典韦的辉煌人生才刚刚开始。
张邈也是因为典韦在此次陈留保卫战中的出色表现而对他青睐有加的,至于典韦闯堂的罪行,张邈也大度的与之一笔勾销,不再追究。
典韦为人豪爽,进太守府报道的第一天就跟府里戍卫营混熟了,就在刚才张邈传唤他之前,他正与戍卫营的轮休兵士在那开设了赌局,谁知道正赌的高兴,却被小吏告知太守在唤他。
典韦赌性正浓却被人打断,一问小吏才知道是有人请太守帮忙故而才唤的他。典韦本来是不高兴的,心想着就算是自己答应帮忙,也一定得狠狠的敲一笔发财钱,不然可真就对不起自己那发烫的手气了。
可当典韦看清太守张邈身边的人是谁的时候,典韦的发财梦再次破灭了,因为他不仅知道此人聪明才智在自己之上,而且还是自己能够得到太守看重的实在恩人。
典韦已经记住了此人的名字,他知道求太守帮忙的人就是高朗,而就在太守跟自己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典韦心中不由得一喜,因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典韦又看到了另一个让自己发财的机会。
典韦不是财迷,他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赌徒,可这个赌徒的手气看来并不好,除了每月往家里寄回的生活经费之外,典韦其余的花销全都投进了赌局里。
典韦一件衣服可以穿上几月不换,一日三餐能蹭的就蹭,不能蹭的就威胁赢了钱的赌友请。什么江河湖海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每天都可以换着花样来吃,典韦不会担心花销的多少,因为这些都由赌场上得意的人来请,典韦倒是很愿意做回东,可是自己那不争气的手气不允许,十赌九输这句话用在典韦身上最合适不过,如果哪一天赢了一次那典韦真的就要烧高香了。
一个赌徒如果没了钱那就不能是一个纯粹的赌徒,典韦从不借钱来赌,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无底洞,他也从不赊账来赌,因为那不是一个职业赌徒应该有的素质。
很少会有人把赌当成职业,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可是典韦不然,他年轻时杀了人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他性格刚烈容易得罪人、做事毛糙容易做错事、为人豪爽容易败了家,他需要一个能任凭自己无拘束的喧嚣、无负担的宣泄、无烦恼的“出手”的空间,而这个空间他终于找到了,那就是赌场。
外设的赌场典韦从来不去,因为他吃过亏,那里设的局水太深,你一个不留神就会输的连裤衩都保不住。
典韦喜欢自己开设赌局呼朋唤友前来参与,因为在这里大家都是公平的,而且这些人知道自己的性子,他们可以包容自己在这里大声呐喊,没大没小的胡闹。赢钱了他们会笑,可笑的人就要请客,输钱的他们会哭,可哭的人能够吃到丰盛的免费大餐。
不管是谁,跟着典韦久了就能做成这样的一群人,而典韦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赌的是自己的寂寞,还是空虚,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典军曹,本官的意思你可都明白了吗?”
太守张邈的话顿时将典韦从神游中拉了回来,只听他淡定的说道:“太守放心,俺一定秉公执法,对于肆意扰乱社会治安的不法分子一律绳之于法,绝不姑息!”
张邈知道典韦一向行事鲁莽,临行前他仍不忘嘱咐道:“如若有人抗拒法令,你便捉拿几个带头闹事的,记住了!”
典韦点头称是,随后他知道高朗与太守还有话说,于是便先前退了出去,在外候着高朗一同出发。
典韦刚走,高朗知道事不宜迟,生怕自己去晚了高干有个什么不测,于是他与张邈、柳主簿寒暄了几句便要告辞。
临走前张邈最后说道:“本官寄存在贤侄府上的东西改日便去领回,还请贤侄禀明高夫人,代为致谢!”
高朗知道张邈说的乃是羁押在高府地下仓库中的黄巾乱党,他看到张邈还在那跟自己故弄玄虚简直就想笑。
他张邈怎么会知道自己不仅已经审讯过了其中的一位乱党分子,而且此次能取得陈留大捷,很大程度上也是归功于那位透露挂灯暗号的招供者,这一切都是张邈在冥冥之中成就了高朗。
说实话高朗在这一点上还得感谢张邈,要不是他的居心叵测想要转嫁自己关押乱党分子的危机,高朗也不会误打误撞获得有用的信息。
虽然捉拿乱党的功劳是他张邈的,但是对于并不想邀功的高朗而言,比起这个,能取得陈留保卫战的胜利、保住自己的家园,这比什么都重要。
高朗没急于将卫家逼婚的事情告诉张邈,因为请人帮忙可一而不可再二。
高朗告辞离去,他刚走出张邈的居所,一直等候在外面的典韦一下子跑了过来,他俩叙了叙旧,当然典韦也感谢了高朗的“慧眼识英雄”、帮助自己得到了太守的关注。
对于典韦的热情,高朗脸面上是欣慰的,可是他心里又是犯着嘀咕的,如果不是自己帮着典韦被张邈赏识,让他走上了属于他自己的历史轨迹,那么籍籍无名的典韦是否能躲过自己未来被杀的厄运。
现在讲这些看似遥远,可是历史的车轮是不会停止的,而典韦的命运也正一步一步的走向深渊,而这个是高朗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高朗一口一句“老典”,典韦一句一口“高兄弟”,两人的关系因为陈留一役结缘,现如今又比之前更热乎了。
少时,高览、高义也聚了过来,他们四人迅速的走出了太守府,因为高、卫两家的冲突还在进行着,也不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一行四人刚一出府,早有高府的人在府外等候,他们一见高朗出来立马跑了过去,耳语道:“大公子现下在西街牌坊与卫家的人相持,二公子您快去吧!”
这两人是高朗进太守府前让他们去打听高干下落的,现在听他们回报顿时对高干的所在地了若指掌,也为能及早的带着太守府的人去解围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屏退了两人,高朗将确切的位置告诉了典韦,随后高家三人上马先行赶往事发地,而后典韦清点了太守府随同执勤的兵卒,随后也跃上了一匹高大的乌驹,率领着一二十名属下追赶了上去。
西街牌坊那是由高府去太守府的必经之地,也是条交通要道所在地。
先前高朗等人赶往太守府的时候,因为这里发生了严重饿拥堵,所以他们三人走的是另外一条偏远的小道。
起先高朗还不明白这西街怎么堵成这样,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都是高、卫两家起冲突惹的祸。
当高朗等人率先赶到西街口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恢复畅通,反而是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从街口开始便堵成了长龙,连伸脚插足的地方都很难找到,更别说高朗等人想要挤过去了,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朗没想到会聚集这么的人,而这些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这也难怪,在娱乐设施还不是很发达的现在,很难再找到一件比街头看热闹更让人觉得有意思的事了。
高朗三人已经下了马换成了步行,可就算如此他们每前进一步仍旧是难上加难。正当高朗觉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不远处有人嚷道:“散开,散开,太守府办案,闲杂人等让路!”
不用回头高朗也知道那是典韦他们到了,他们打着太守府的金字招牌,驱赶起民众来果然有效多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走到了高朗等人的跟前。
“哎呀娘呀,这么大的场面俺还是头一次见到!”下马刚走几步远的典韦已经气喘吁吁,只见他扯着大嗓门接着说道,“高兄弟,这事还是让咱们太守府的人出面比较好,你们还是找个地方清静清静,剩下的事情交给俺们吧!”
高朗一听典韦的建议也觉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出面的话,一来会激化高、卫两家的矛盾,二来说实在的这么拥堵,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不是穿着太守府官差服饰的人确实很难往前挪动一步。
“那就有劳典军曹跟各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