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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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朗点了点头,然后命令道:“来啊,将周将军的盔甲解下悬挂于甬道城墙之上,让那些负隅顽抗的叛卒丢下兵器受降,降者不杀!”
“诺!”
高朗这边话音刚落,那边两个小卒赶紧上去扒周仓的战甲,然后用一根竹竿挑起悬挂于甬道上方的城墙上,并且高呼“周仓降了,周仓降了,尔等速速丢下兵器,降者不杀……”。
高朗这招攻心战果然管用,这些小卒刚喊了几声,识得周仓战甲的兵卒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接受了失败的定局。
其实说到底,这支黄巾叛军早就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只不过他们最后的心理防线还未攻破罢了。
这会听到连主帅周仓都降了,他们“嗡”的一下子全都醒了,与其为了这漫步目的的未来是拼死,干脆赶着主帅降了吧,好死怎比得上赖活着!
“阁下既然守诺,那么周仓也不是践约的怕死之人,还请速速动手吧!”
周仓引颈受戮,他刚才说要以自己的一死来换取自己那些手下的性命,他是说到做到,这会找死来了。
可令周仓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朗的回答依旧是“你走吧”,还是执意要放了他。
“好,阁下既然如此坚持,那某如果再执意不允倒显得矫情了。”周仓不再扭捏,只见他起身接着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某营中尚有两万守营的精锐,某这就回去领上他们约战阁下,不知道阁下可有胆与某与阵前真刀真枪的决个胜负乎?”
“奥?”高朗调侃道:“如若在下被元福所擒,阁下欲将我如何处置?”
周仓想也不想,立即回道,“放了!以还阁下不杀之情!”
“哈哈!”高朗大笑一声,随后指着陈留北门那突然出现的一缕烟尘豪迈的道,“恐怕元福没有那个机会呢?”
周仓不解,他顺着高朗所指看去,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因为他也看到了陈留北门三四里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支快速驰回的骑兵队,而那支骑兵队里飘扬着两面旗幡,模糊只见得好像是“曹”、“卫”二字。
“哐当”一声,周仓整个人瘫坐在二楼地上,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输得彻彻底底,连自己的老家恐怕都被眼前的此人给拔了。
北风呼啸,黄少漫天,一阵大风吹散了周仓最后的希望,也吹散了他远大的理想。
风少过后,两员满身浴血的年轻将领联袂跑上了城墙,他们一见到高朗立即下拜道;“启禀公子,高览(高义)幸不辱命,已将负隅顽抗的叛军尽数剿灭,余下愿降的已经开始编队,听候公子发落!”
来者正是高览、高义,只见他们浑身变成了血人,只不知道这些血是敌军的,还是他们自己的。
“起来吧!”高朗用赞许的目光看着他们,随后说道,“有你们在,可真好!”
“公子,我们……兄弟们……呜呜……”
高览说的有些哽咽,他的意思高朗明白,这一役虽然是己方以少胜多赢了,可是战争本就没有胜利者,他们胜利的背后都是尸横遍野的自家兄弟。
“你这厮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我砍了你!”
高义突然发难,只见他“嗖”的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刀,然后冲向了周仓,说着就要一刀齐颈砍落。
“住手!”
高朗喝止住了高义,刚想劝说高义几句,只听得又有一人嚷道,“为何杀不得?高义,砍了他!”
高朗一看,说话的正是赶来复命的高干,自己这位兄长如同从炼狱中走出来的一样,手中握着的大刀还在滴着血,身上更是被血色团团包裹,要不是听他的声音,估计连他是谁都很难辨认。
高览这会也气急了眼,不过高朗发了话他又不好公然反对,只得反问道,“公子,此人手中沾满了兄弟们的血,为何杀不得?”
高朗走近还揪住周仓不放的高义,从他手中夺过大刀,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说人家沾满了兄弟们的血液,可咱们又何尝不是?杀戮不是解决争斗的最佳方式,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层的策略!此次我用计实在出于无耐,我不想再造就更多的杀戮,更何况此人与咱们各为其主,他有他的苦衷!”
高览、高义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过高干还不买账,只听他咆哮道,“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今天你不杀他,难保明天他不来杀你,既然你们下不去手,那就让我来!”
按道理说高朗不应该阻止高干他们手刃周仓,可是她偏偏知道这周仓非但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是忠义双全的好汉,如何能让他在自己面前被自己人残杀。
高朗曾说过要放了周仓,可是自己这几位兄弟就是不肯,他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面是自己的兄弟,一面是自己看好的好汉,这要如何取舍。
“哈哈,不要这般麻烦,兄弟,借你的刀一用,某无耻求个全尸便是!”
就在高朗进退两难之时,周仓突然一把从他手中夺过大刀,说着就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高干、高览、高义三人顿时大惊,他们本以为周仓是伺机杀害毫无防备的高朗,可一看他是自刎,追赶上去的步伐顿时止住了,心中更是皆都暗骂了句”便宜你了!”
“慢着!元福你不想想家中的考妣不成?”
高朗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他也只能瞎蒙,他真的不希望周仓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说者靠蒙,可听者却惊出了一声冷汗,周仓心里唯一的牵挂就是他的老娘,自己现在一抹刀是丢下了这具臭皮囊走了,可是上了年岁的老娘要谁去照应。
就在周仓一迟疑的档口,突然从城墙楼道口涌上来了一批人,高朗还未看清来者是谁,只听到其中有人大声嚷道,“痛快,痛快,这是俺打得最解气的一场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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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丧母之痛
天刚破晓,陈留北门城墙之上陆续涌上来了许多将领,只见他们个个神色矍铄,哪里有一夜未眠的疲态。
当中一将嗓门最大,只听他几声大笑在如此寂静的黎明是那么的刺耳,高朗定睛一看,原来是典韦一伙人凯旋归来了。
与典韦一道凯旋的还有曹仁、卫仲道等人,他们按照高朗事先的安排,待黄巾叛军攻打北门之时,由曹家、卫家连同典韦由陈留西门而出奇袭黄巾叛军大营,看他们的表情,看来是得手了。
“高兄弟运筹帷幄,曹仁佩服。吾等幸不辱命,已经敌酋彭脱生擒回来,来啊,将彭脱叛逆押上前来!”
典韦山野村夫不会讲客套话,卫仲道对高朗并不臣服,也是一言不发,现在汇报工作的也就只能是此次奇袭的总统帅曹仁了。
只听曹仁一声令下,四五个兵卒簇拥着彭脱,走进了高朗的视线。
“太紧了,太紧了,我愿意投降,快快松绑!”
彭脱此时被五花大绑押解了过来,哪里还有先前的威风。
高朗一听,佯装不解的问道:“所缚着何人?”
彭脱一看问他话的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故而不屑一顾道:“张邈在哪,唤他来与我说话!”
“放肆,你面前这位乃是此次擒你的高公子,你有眼无珠,难怪你要吃败仗!”高览见彭脱诋毁自己的主子,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冲着彭脱嚷道。
“哈哈,休来辱我,黄口小儿岂会用谋,我不信!”
彭脱到底也是黄巾叛军的一方渠帅,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自己是败在这样一位少年手上。
虽然高朗对于此等虚名从不计较,可彭脱这嚣张的气焰也着实可恨,看来自己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只听高朗言道:“先打五十杀威棒,再押下去交由张太守问讯!”
彭脱一听,顿时失色嚷道:“黄口小儿岂敢打我,我要见张邈……啊,我要见张邈……啊,啊,饶命……饶命啊……”
行刑的兵卒早就对彭脱看不下去了,此刻高朗命令他们明正典刑,他们正好逮着了一泄心头之恨机会,下手的力道自然也是有多大就发挥出了多大。
周仓作为彭脱曾经的属下,此时见到自己的上司被如此毒打,他本该是揪心的,可是他又看到彭脱那摇尾乞怜的可耻样,再多的关怀也化作了无尽的恼火,并且大声谩骂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汝哭哭啼啼何故作这女儿态!”
彭脱早就看到了周仓,自己是五花大绑,可周仓却是休闲宽袍,一副被待如贵宾的架势,如何让彭脱看了不起疑心。
彭脱认为更屈辱的是周仓现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打,却还在那说着风凉话,只见他上下牙关咬出了血,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吞吐道:“狗……东西周仓,你卖主求荣,不得……好死,啊……我……我刚才怎么就没在你老娘身上多砍几刀,啊……”
一听“老娘”二字,周仓浑身如同被电击了一般,只见他微一打颤,随即冲到彭脱的面前,先是架开了行刑的兵卒,其后揪住彭脱大声斥问道:“我老娘到底怎么了,快说?”
“哈哈,啊……哈哈,她想逃,我一刀把她劈成了两半,哈哈……让你背叛我,背叛我的人都得死,哈哈……”
彭脱经历了大喜大落,心态上已经完全扭曲,现在他也不分分场合,居然将自己残杀妇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怎么回事?”此时的高朗还不知道彭脱的罪行,不过参加生擒彭脱的人都还在场,高朗一问便知。
“本以为俺老典辣手,可没想到这畜生比俺还下得去手,俺们突进这畜生营帐的时候,只见他床头捆绑着一位一si不挂、浑身鞭痕的女子,这还不算,他知道俺们就要攻来,居然从外面抓来了七八个妇孺充当挡箭牌,他刚才所说的那位老妇人,就是在想逃跑的时候被这畜生一刀劈了,果真残忍,俺老典要不是出手晚了,兴许还能救她一救!”
典韦说者无意,可周仓听者有心,偌大个黄巾军营妇孺本来就稀少,年轻貌美的那些都是掳掠来的良家妇女充当的营ji,而年老的老妪就只有唯一,那就是周仓走到哪都要带着的老娘呀!
“彭脱,你……哇……”
周仓指着彭脱,话未说完,突然“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倾倒,要不是身后的高览伸手及时,恐怕这一跤跌下来也是不轻。
人算是接住了,可是周仓面色陡然发暗,出气多进气少,气急攻心,一条命去了半条,眼看就要命悬一线。
高朗一见此等状况,立即命令高览道:“快,送回府去,请蔡公看看!”
蔡邕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精通五行八卦,且有妙手回春之医术,看来此时除了他,没人能救得了突发状况的周仓。
救人如救火,高览也不啰嗦,唤来担架,亲自护送周仓下了北城墙,往城中跑去。
高览这边刚走,被毒打的彭脱兀自在那发出凄冷的笑,高朗听着有些毛骨悚然,立即命令押他上来的兵卒将彭脱押解下去,直接送到太守府听候发落。
彭脱刚被押走,突然一位家奴打扮的小吏跑了上来,只见他一见到高朗等人便敬畏的说道:“太守知道诸位将军得胜凯旋,现特在太守府设宴款待各位,还请诸位将军移玉步,这就随小的赴宴去吧!”
“哈哈,有酒喝当然得去,更何况这还是庆功酒!”高干无趣了半天,这会儿才来了劲头。
不过其他人没高干那么毫无顾虑,毕竟现在还是高朗在当着权,他们齐刷刷的看着高朗,看他如何交待。
高朗不想过多的与仕途上的人多接触,他此次献策拒敌并且夺权指挥本就过于高调,这跟他想平淡过日子的想法有些大相径庭了。
再加上高朗大伤未愈,现在又是一夜未眠,他怎么也打不起劲头来,于是故作眩晕之态,一下子倒进了高干的怀里。
高干正与众人说着话,突然高朗来了这么一出,陡然将他吓出个好歹来。先前土岗之战高干本就吓得不轻,幸而后来见到高朗无事心中的大石这才落定,可没曾想这才一夜的工夫,高朗怎么又病成这样了。
“显谋,你没事吧,别吓我!”高干急切的问道。
“高公子,高公子……”
众人也一阵慌乱,高朗在他们心中印象极好,这会皆都簇拥了上来慰问道。
演戏要逼真,更可况自己这位兄长还是个大嗓门、传话筒,要是不将他也一起骗了,恐怕自己这酒宴还是得去。
高朗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随后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没事,可能是旧伤复发再加上一夜未眠,有点倦了!”
“那我也不去了,我送你回府休息!”
手足情深,高干虽然爱酒、爱凑热闹,不过现在自己的兄弟报恙,他还是分得清主次的。
“不必了,让高义陪我就行了,你们别扫了兴,都去太守府吧,别让张太守等久了,替我言明一下不得赴宴的实情就行!”
“这……真没事?”
高干仍旧不放心的问道。
想低调的只是高朗一人,他可不希望高干也不去,毕竟像这种官场上的应酬高干还是得多参与参与的。
“土岗之战都没能把我怎么样,死不了,放心吧!”高朗催促着高干道,“快走吧,替我给大伙多喝几杯!”
“高老弟,令弟能说会动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快走吧,俺老典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典韦也是爱酒之人,此时见高干婆婆妈妈不由得上前来拖拽于他。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替我跟娘说一声……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