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辫子精灵的情事---席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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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红歌不以为意,再度启动车子,却是再也启动不了,然后前车盖冒出了白烟!怎么可能?!她前天才去保养的,而这一辆新车买不到半年!
“哎呀!怎么了?坏了吗?我上楼去找工具下来替你检查看看。”一溜烟的,洛洛进屋上楼去了。
留下的这一男一女,情况有些难堪的凝滞。
孟红歌咬住唇,下车走到车子前面。
“等等,别动!”
耿介桓的警告来得太迟,她已打开车盖,几滴滚烫液喷了出来,他只来得及抓她入怀,以身体代她挡住。热液滴在他手臂上。
“你不明白车子在冒烟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吗?”他对她低吼,双手抓住她肩膀,丝毫不管手臂上的热烫感!即使他穿长袖,也一定会痛!孟红歌眼中首次出现惊惶!不是因为他的斥责,而是他的手……相同的那只手!她拉高他的袖子,没有意外的看到一道像是受过严重擦伤所留下的长疤痕,热液也是滴在这上头,她冲到车门旁拿出湿纸巾立即敷上他手臂……那是一道狰狞伤痕!所以他一直穿着长袖衣服。
“我没事!”他口气不善,对突如其来的关心感到不自在。这女人是座冰山,高高在上的冰山就该有冰山的表现;而且他与她根本非亲非故!然后,他看向她着长衬衫的左腕处似乎也有伤疤!他心中隐隐一动!挥开手中的湿纸巾抓住她的左手缓缓拉高!可以说是意外,也可以说是不意外的看到一道相同的伤疤!不尽相同的是,她伤疤范围较小,较轻微……那么,她的肩颈处也一定有这一种伤口……他复杂的眼光看着她高束的领口。
孟红歌淡淡一笑,露出了没人发现过的小笑涡。“是的!那里也有,背部也有。”他记起来吧?当年那个企图寻死的高中小女生……
“是你!”他从来没有刻意去记忆那么多年前的事,大概七、八年了!面孔早已模糊,他记忆中唯一的女性是他那下落不明的妹妹。当年他听说某个山区有一处私娼寮是负责转卖雏妓的基地,特地前去是救出了那些小女孩没错,却再一次失望的发现妹妹不在其中!处理完一切要下山时,却发现一处土石疏松的山崖边站了一个小女生,那种决绝的面孔令人心惊,他想也不想的停下车冲过去,小女生见有人过来立即纵身跳下,他不顾一切的扑过去抓住她的手也连带的向下坠落,幸好他及时抓住一旁强轫的藤蔓,幸免了二人落入数十丈高的山崖成孤魂的命运。幸好女孩没有挣扎,否则他们一定还会再掉下去。等他将人拖上安全地方时,才发现女孩给那些土石磨擦得血肉模糊。
为了身分不明的她,他在山中多停留了一天,将女孩送到医院治疗,女孩却跑掉了!若不是当时他有事得去美国,而且班机已定,他一定会再回山上找那女孩,生怕在好不容易救回她后,她又去寻短!当初她不言不语、不吃不喝,还真有点以为她是聋哑儿,并且遭受重大打击而想寻短见!
她欠他一个解释,堂堂一个孟家大小姐,为什么会寻短?孟冠人知不知道这件事?
“走!你欠我一个解释!”抓她丢入他车中,不等洛洛下车,他一踩油门,车子已消失在夜色中。
“哇!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洛洛坐在二楼阳台自言自语。她偷看好久了,美丽完美的孟红歌怎么会有那种伤痕呢?依她想,那种伤口可经由整容轻而易举的除去,可是为什么她偏要任那疤丑陋的附着在她手上?她像个一丝不苟、力求完美的人,理应会消除一切不完美。为什么她不?
天哪!她好奇死了!明天快些去找孟冠人,他搞不好也不知道他妹妹身上有疤哩!
“少爷!总部有令,要您立即动身到日本,有任务要执行。”手下走到艾瑞克身边报告上头的命令。
艾瑞克缓缓啜饮了口威士忌,挥手道:“我知道了。”
“那……”
“明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手下们立即识相的全部退下。
洛洛!洛洛……他紧紧闭上眼,他想她想得心都拧紧了!可是他也明白,洛洛不再是他的洛洛了!昨天下午她那种惊惶无措与怨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她是那人的女人……洛洛开始懂情了!但对象不是他。
如果洛洛能冷静思考,她会知道他派出二名手下去“教训”孟冠人只是想探他虚实并无意取他性命;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当时失了方寸的洛洛什么也想不清……狠狠灌下手中的酒。早知道生命中没有东西是可以长驻不尽的,再如何小心呵护仍是没用……
“洛洛……”将手中酒杯掷向墙壁,被双手捂住的面庞逸出一声负伤野兽般的低吼!
他生命中短暂的春阳再度消失,回复许多年以前的严寒冰冻!他不需要了!不再需要了!既然不会长留,就根本不必存在,他不再需要春天!
“洛洛……”
不意外的接到一通电话。孟冠人来到约定的地方;是一片草地。是夏天的骄阳,却有着秋天的萧瑟!四周荒芜,风由四面八方徐徐吹来。
孟冠人半靠车身,打量着侧面如石雕冷硬的艾瑞克·詹森。
他知道有人来,但没转身面对。
“她是我的宝贝。”
“你已幸运拥有她五年。”
“你却能拥有她一辈子。”
“我爱她。”
艾瑞克转向他──
“胜不了我,就没资格说爱她。”
孟冠人轻笑。“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不是情敌,他们会是朋友,他深信。可惜,他们这辈子当不成好朋友。
“希望你并不是如你表现出来的文弱。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富家大少。”来台湾四天,陆续得到些有关于他的资料,明白这人不容轻视,即使这人的纪录上从未有动手的纪录。
“我是会一点拳脚,但从没有机会施展。”孟冠人有些自言自语:“从来不曾想过会为一个女人而与人决斗,我曾说过那是傻子的行径。”堆满自嘲的笑了笑。好吧!充做一次傻子又如何,也就这么一次。
“如果你输了,就必须放弃洛洛。”
“我不拿她当赌注,她有足够的自主去选择她要的男人。我会前来,是想了结我们之间的事,不牵涉到她。我开始明白你失败的原因了。”
艾瑞克含着凶光怒瞪他那令人气愤的自在面孔;他讨厌面对这种人,看似无害,却又深藏危险。
“是吗?”
“你从不当洛洛是独立的个体,从头到尾只当她是你的。对她的行为,只有纵容,没有认同,仍当她不解世事,什么都替她做主拿主意。你大概不知道,连她的父亲也从不曾真正命令过她什么事,更不会在她背后任意取决有关她切身的事。你的爱法太专制,如果你们真的发生恋情,总有一天洛洛会死在你的爱情下。你该找的是那种全心全意愿意为你而活的女性为伴侣。我想娶洛洛,却从不曾想过要驾驭她。”他不是要夸耀什么,就事论事而已。
艾瑞克当然不是肤浅的男人,即使听了这些话心中大感不舒服,但并没有反驳,皱着眉头而已。
“你为什么会来?既不以洛洛为赌注,又何须来?”
孟冠人诚恳道:
“你是洛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当然是要来取得你的认同呀!没有得到你的肯定,洛洛会伤心的。”
“若无法胜过我,我一辈子也不会认同你!”他的眼神渐渐转为专注的肃杀之气。
她明白孟冠人为什么要说中午过后来接她了!早上起床,她心中突然一动,拨电话去找艾瑞克;他的属下含糊其词,只说不在,而且下午三点要搭机去日本。如果他就要离开台湾了,第一件事应该是来向她告别,而不是到别处晃。然后她开着孟红歌昨夜留下的车子到孟宅,发现孟冠人一大早就出门了!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
连忙从背包之中挖出一个仪器,打开电源,仪器立即显示出方位!在北方,应该在市郊不远处,立即上车,沿着指示方向而去。
说到这个机器,就得说出在实验室那一夜,在查名单时她顺便在孟冠人手表中动了点手脚,也就是加了点通迅器之类的东西。本来只是一时好玩,没想到却马上派上用场!
她知道艾瑞克与孟冠人之间迟早会正面交锋,可是仍希望能在她努力之下变成和平无暴力的面谈。他们之间不管谁胜谁败,都不是她乐见的。艾瑞克对她而言亦兄亦友亦父!她爱他、敬他,只是无法给予爱情而已!而孟冠人更令她担心了!她仍不确定他是否有点防身的功夫,到时给艾瑞克打死了怎么办?她不要他有什么差错!全身上下都不许有伤!
当车子穿过一片树林,到达草地后,她跳下车,瞪大眼四处找着。然后,在西边看到两辆车子,想也不想立刻冲了过去,然后──一声尖叫响辙云霄!
她走得太急了,没有想到四周那些半人高的草丛也许布满了一些危机。想由她这头走到平地那头,中间还有着一截一公尺高的落差!在什么也没有防备之下,她纵有再好的身手也得乖乖的滚落那一处低洼地!更不幸的是,她恐怕是扭到脚踝了!完全站不起来。
她可以略感安慰的是,当她尖叫声传遍云霄时,两个打得难分难舍、形状接近狼狈的男人同时住了手,飞奔向她这方向而来。
“洛洛!你在那里?”
“你怎么了?别淘气,快出来!”
敢情他们还以为她在与他们玩捉迷藏呢!高大的杂草完全遮住她的身影。孟冠人与艾瑞克两路夹攻。拨草找人,终于找到了跌在中心点的洛洛。
“我好痛!痛死人了!”这点疼痛并没有疼到令她无法忍受的地步,可是她看到两个挂彩瘀青满布的男人后,当下决定──扮柔弱,反正她真的扭到脚了嘛!
“你从上面跌下来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艾瑞克太习惯呵护她、责备她了!立即什么也没想的抱起洛洛到他车上。孟冠人没有与他争,道:
“我知道最近的医院,跟着我车子走。”他也上了自己的车,平稳而快速的向市区开去。艾瑞克也没有迟疑。
同样的那家医院,同样在骨科挂急诊。
“最近真是生意兴隆。要是有人像你三天两头来医院晃,医生想不发财都难。”白悠岳这一番戏谑的话全是板着脸说的。乍看之下会觉得他是个不苟言笑、书呆子型的严肃医生,所以很容易被他的谈吐吓倒。他是白家六兄弟中“玩”心最重的人之一。能把人吓到让人对他刮目相看是他的乐趣之一。
处理完洛洛的脚,他顺便替两个原本是俊男的男人努力修补面貌。
“我们的整形外科就在楼下,全套整容可以打八折优待,顺便奉送隆乳秘笈。”
“闭嘴!”艾瑞克一向不好开玩笑。这个庸医油瑶说是特效药,事实上用抹伤口加重疼痛的药水猛擦他脸上的伤,并且还一副神圣救世主的表情,像个传教士的正经口气建议他去隆乳──他听了几乎吐出来。
孟冠人只是一副认了命、任人宰割的无奈表情。可以感到安慰的是,并不是他们才受到这种待遇。白悠岳对那些乱打架、乱自杀、乱……乱七八糟受伤而来的人一向没有同情心。像他可以很亲切的替洛洛包伤,中西并用的诊疗,保证三天后她可以完好如初。因为知道洛洛受伤是“不可抗拒之因素。”对于他们二人,一看就知道是吃饱太撑去打架才受伤的!没有在药中加毒药就谢天谢地了。白水晶曾提过她四哥曾经叫一个自杀未遂的人再去死,因为那个为情轻生的人在好不容易被救醒后对父母破口大骂,骂他们多事。那人的父母几乎要跪下乞求儿子不要轻生,偏那不肖子直说女朋友不肯嫁他他就要去死。无巧不巧的,被巡房的白悠岳听见,当下替那人拔了点滴,拆了手腕上的纱布,将他抓到窗口──那人的病房在八楼。
“死呀!你死呀!从上面跳下去,神仙也求不活你,割个腕算什么!你听过当众割腕有割死人的吗?更别说你这种O型血液多好找了!”
当场吓得那个男子哭爹喊娘,因为他的手真的放开了,直到他急叫“我不要死”才及时抓住他的脚丢回床上,哭得半死!往后当然乖乖养伤,乖乖出院,乖乖活着;据说后来还把白悠岳当成偶像,努力考上医学院,打算向他看齐。
有这种人当医生,身为他的病人最好安份一点,以求平安。
“好了!让你们的小女朋友在病床上休息一下,晚上再送她回去。我还有病人,先走了。”白悠岳满意的看着艾瑞克脸上红红绿绿的药水,像完成了一件艺术品的大师,满心欢喜的回他的诊疗室去了。
“狗屎!”艾瑞克咬牙吐出一句脏话。他只知道他的伤很痛,如果知道他被画成了大花脸一定会冲去拆了那个医生的骨头。“你确定他不是庸医?”他怀疑地问孟冠人。
“他的生意门庭若市。德国回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孟冠人走向病床,探视脸色不好的洛洛,她在生气。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
“哼!”她给他一个钉子碰。
孟冠人摸摸鼻子,踱到门口。
“我去买午餐,一会后回来。”也该是给他们时间话别了!他知道,他已通过艾瑞克的考验,也庆幸洛洛的及时打扰,若真非要打到有人躺下,恐怕二人都得住院好几天。而且这一仗,不该有输赢,打成平分秋色是最好的结局。
艾瑞克坐在床沿,珍爱的轻抚洛洛精致无瑕的面孔,他从不曾让洛洛在他视线下受伤!
“还很疼吗?”
“可以忍受。”越想越生气。“我真不敢相信你们这两个三十岁成熟的‘老’男人会用这么低等的方式来解决恩怨!艾瑞克!你们都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我不要你们出意外,更别说互殴了!好啦!现在打完了!除了两张歪七扭八的脸之外,我看不出打了场架的结论!”
他不以为意,闻着她秀发的香味,温柔道:“我得确定他有保护你的能力。”阻止了洛洛的抗议,他又道:“当然我知道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是,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不能比你弱!”
他又像以前那个艾瑞克了。她握住他的手──“你……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