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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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怎么办?”元谐问道。
韦孝宽紧皱着眉头,一时也难以回答,正当此时,对岸却传来了铛铛的鸣金声,正在进攻的叛军竟然退了下去。
“怎么回事?”
“叛军有什么阴谋?”
……
官军所有将领都莫明其妙,眼看着只要继续进攻下去,官军投放的兵力跟不上消耗。过河的官军支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
“元帅,为什么停止攻击?”河对岸也有许多将领不解,向尉迟惇发问。
尉迟惇得意洋洋的道:“为什么停止攻击,如果我们消灭了过河之人,也不过消灭不到万人,周军主力未损。如今我放过他们,就是要等到他们搭好浮桥,过了一半人马再将他们的浮桥毁去,兵法有云,此仍半渡而击,到时一举就可以确定胜势。”
几名将领听得恍然大悟,齐道:“元帅英明!”
一名将领小心翼翼的提出异议:“元帅,如果敌人过半,如何能毁去他们浮桥?”
尉迟惇道:“我早已准备好了火船等物,到时直接在上游点燃冲下去。周军浮桥岂有不毁之理,传令,全军后退五里,将方空出来,让周军渡河。”
虽然还有人隐隐觉得不妥,只是尉迟惇的命令还是忠实的执行了下去,二十多万大军一起向后移动,许多普通军士都摸不着头脑,顿时谣言四起。莫不是要败了。可怜尉迟惇完全不知,还得意洋洋。沉浸在将要击败周军的喜悦中。
没有叛军的干扰,加上工匠全力以赴,浮桥很快架好,韦孝宽令旗向前一指:“传令,全军过河。”
元谐谨慎的道:“元帅,对方突然退兵,谨防有诈。”
韦孝宽晒然一笑:“何诈之有,尉迟小儿想来个半渡而击,老夫又岂会不防。”
一队队周军快速从浮桥上奔过,半个时辰,已经有数万人过河,远处尉迟惇的士卒顿时骚动起来,只是没有主将的命令,暂时不敢乱动。
“元帅,是否该下令进击?”一名将领忍不住发问。
尉迟惇却毫不在意:“再等等,对方才数万人,等过了十万人再出击不迟。”
一人急道:“元帅,不能再等了,士兵们都已不安。”
尉迟惇转头向远处的士兵看去,果然,除了他的亲卫外,其他士兵都不明白主将意图,脸上都已是惶惶然,他暗道扫幸,这些士兵太蠢,连他如此简单的计策都不明白,只得点头:“好吧,击鼓,进军。”心中付道,能消灭周军数万,也勉强算大功一件。
鼓声一响,叛军总算恢复了一点信心,数十万大军一起向官军扑去,官军也毫不示弱,双方呐喊着,狂叫着,很快碰撞在一起,官军士气如虹,杨坚上位以来,虽然只不过短短二个多月,却着实做了不少事,停建洛阳宫一项,就让所有军士免去了一年四十五天的劳役,重新实行均田制,让士兵们又无后顾之忧,大家都愿意为朝庭死战。
而叛军本来士气就不高,又莫明其妙的退军数里,使士兵心中充满了疑虑,被鼓声激起的士气一碰到官军强力反击,迅速瓦解,何况叛军人数虽多,但交战的区域有限,在韦孝宽亲自指挥下,官军常常在局部以多打少,叛军二十多万大军反而被压得步步后退,若非督战队拼命压制,恐怕许多叛军马上就会转身逃跑。
看到战场形势不妙,尉迟惇大吃一惊,他只好将希望寄托在纵火船上,大声呼喊道:“给我顶住,给我顶住!我们马上就要赢了。”
河中的火光冒了出来,尉迟惇安排的纵火船总算点燃,向周军搭建的浮桥冲去,周军早作好了准备,在离浮桥数百米远的方设下许多木桩拦截,纵火船被木桩搁住,只能在离浮桥数百米的方燃烧,除了产生一点烟雾,对大军过桥毫无影响。
看到河里熊熊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尉迟惇还以为已经烧到周军的浮桥,顿时大喜过望,向身边将士大喊道:“周军要败了,周军要败了。”
尉迟惇的喊声传到前线,还真起了一定作用,正要崩溃的叛军勉强又聚起一点士气,将官军的进攻顶了回去。
只是等了半响,官军还是源源不断增援上来,而且越战越强时,叛军激起那点士气顿时瓦解,前线的数名周军灵机一动,也大喊起来:“叛军败了,叛军败了。”
喊声一下子就传遍了战场,正在苦苦支撑的叛军不辨真伪,许多人马上转身就逃,顿时整个战场乱了起来,叛军兵败如山倒,再也不可收拾。
第六十三章攻心为上
迟惇看到已方兵败如山倒,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如今对方的人马一半都还没有过来,怎么就会败了,他犹如傻子似的停在原处,几名亲兵将他扶上马背,拼命打马,才逃离战场。
泌水东岸势平坦,后面数十里却是丘陵居多,适合两军作战,也适合战败者逃离,叛军败后,开始是大股大股逃走,后来分成小股,官军也不得不分成小股追击,只是追逐半天后,数十万叛军就象是冰雪般消融不见。
这次官军虽然大胜,只是因还有大半人来不及过河战斗就已呈一面倒,叛军溃败时人手不足,最后一检点,只抓到五万多俘虏,战死的叛军只有一万多人,叛军总共二十多万大军,也就是还有十五万以上不知去向。
在渡过泌水东岸近五十里后,韦孝宽只得下令停止追击,剩下的十几万叛军是往城方向走了,还是藏匿于山林,若是断了官军后路,与城方向的叛军两下一夹击,官军反而有危险。
第二天一大早,韦孝宽派出一队队斥候,向四下搜索,务必要搞清楚那消失的十几万叛军去向,否则无法继续向前进兵。
杨勇和高颎两人也分别带着两支小队在四周搜索,韦孝宽本不愿意让两人冒险,特别是杨勇,如果出事,他纵使有这场大胜也无法和杨坚交待,只是腿长在杨勇脚上,韦孝宽事务繁忙,哪有时间一直看着杨勇。
杨勇的亲兵经过各种形训练,放过一些大路的搜索,专找一些山凹带,只是搜寻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眼看太阳已到正中,搜寻的人都是又累又渴,杨勇只得和亲兵一行躲进树林中休息,喝水吃饭。
远处树木中突然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亲兵生怕有猛兽出来伤了杨勇,连忙弯弓搭箭,向树众中射去,弓箭响过之后,树丛中顿时传来一阵呻吟声。杨勇连忙命令:“停止射箭,过去看看,是什么人?”
数名亲兵很快上去,从树丛中拖出一个伤兵,这名伤兵腿上鲜血淋淋,胳膊上还插着一支长箭,也不知是战场中的还是刚才杨勇亲兵射。
尉迟迥手下有一支最精锐的兵马,号称黄龙兵,衣服都是黄色。尉迟迥反叛之后,叛军所穿皆是黄衣,只是这名士兵身上外衣已经去除,里甲和官军一模一样。杨勇猜想此人多半是叛军,否则不会躲在树丛中不敢动,还是问道:“你是官军还是叛军?”
伤兵反问道:“官军如何,叛军如何?我们只是小兵,一切听从上官命令,你要说我是叛军就是叛军,是官军就是官军。”
杨勇默然。这名伤兵所说没错,昨天交战的双方本来都是官军,只是上面分属两方,要拼命的却是他们这些下级士兵。
“那好,我再问你几句,你是否是城的兵马。躲在这里干什么,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不错,我是属于城兵马,不过家乡是陕西,至于躲在这里……”伤兵瞧了一下自己的伤腿,意思再明显不过。
“那其他人呢,昨天你们分成小股小股活动,其他人到哪里去了?”
伤兵道:“听说丞相正在家乡分,有人便有田,昨天泌水一败。其他人就不想再当兵了,他们都要返回家乡去分田,否则耽搁分田的时间,以后怎么养活自己?”
杨勇不由怀疑:“你是说昨天叛军全部逃散回家,他们没有回城或者躲到后面偷袭官军。”
伤兵苦笑道:“大人,朝庭又是免除徭役,又是分,谁愿意和朝庭打仗,再说昨天数十万大军都败了。哪有人还会想到后面去偷袭官军?”
在抓到这名伤兵之后,杨勇的亲兵继续搜寻。又在森林找到五六个藏起来的逃兵,不同是这些人并没有受伤,只是看到杨勇的亲兵并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做了俘虏。
对这些俘虏一问,他们的回答大部分和伤兵并无二致,失败后,他们想的不是回城,也不是想找官军报仇,而是都想往自己家乡赶去,参加朝庭的分田。
杨勇顿时放下心来,暗赞自己老子厉害,从古到今,百姓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土,杨坚刚开始推行均田制时,杨勇还担心会引起更多人加入叛军,因为均田制损害的无疑是方豪强利益,没想到这一条对于普通士兵的诱惑更大,昨天一败,叛军数十万大军就随风消散。
杨勇将抓到数人全部放了,并给他们发放了几张证明文书,让他们可以顺利到达家乡,那名伤员也让亲兵暂时治疗了一下伤势,并留下足够的药物,托另外几名没有受伤的人照顾他回到家乡。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陕西人,有几人和那名伤兵家乡相距不过一百余里,数人都是拍着胸脯保证会照顾伤员回家,临行前,几名俘虏都给杨勇咚咚的磕了数个头,才穿过树林,继续西行。
看到这些人走后,郑雄问道:“大将军,还需不需要搜寻?”
杨勇摇了摇头:“不用,马上回大营,我要转告韦元帅,让他把数万俘虏也放了,叛军已不足惧。”
杨勇回到大营时,在帅帐中却没有见到韦孝宽,只得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韦孝宽的身影,此时韦孝宽的状态极其好笑,他趴在一个营帐角下,白花苍苍的面容紧贴着面,好象在搜寻着什么。
杨勇只得咳了一声,韦孝宽抬起头,见是杨勇,顿觉不好意思,连忙从上起身,却因年老力衰,伏半天,腿脚早已麻木,一个跌跄,就要摔倒在。
杨勇连忙上前数步,将韦孝宽扶住,看到韦孝宽手中握着一个玉盒,玉盒之中装着的却是数只黑蚂蚁。里面放着上好的牛肉干,几只黑蚂蚁正在啃
勇大为纳闷,这个老爷子七十多岁了,倒是童心未泯成庞物养。
看到杨勇紧盯着自己玉盒中的蚂蚁,韦孝宽连忙将玉盒合上,放入怀中,杨勇还看到玉盒上钻有小孔供蚂蚁呼吸之用。心想这个韦孝宽养蚂蚁倒是啥得。
收好玉盒,韦孝宽顿时板起面孔:“钦使大人,你可知这一走,惹得老夫派出多少人寻找?”
韦孝宽和杨忠同辈,也就是杨勇祖父一级,对于他埋怨,杨勇只有点头应承的份:“让元帅挂念,是晚辈不是,晚辈向元帅陪礼了。”
韦孝宽脸色稍齐:“钦使找老夫。可是有何事?”
杨勇将在山谷中的发现同韦孝宽说了一遍,并道:“韦元帅,晚辈以为,叛贼已无战心,营中数万俘虏只需加以甄别,只要不是有品级之军官,都可以将他们释放回家。”
韦孝宽考虑了一下,才道:“若钦使所说是真,如此处理并无不妥,老夫还要等其他信息汇合后才能作出决定。”
军中带着数万俘虏。当然不便,这些人都是大周子民,虽然身处叛军,根本不由他们自主,韦孝宽自然不能下令屠杀,那么放走是最好的选择。
到了晚上。派出去搜寻的队伍都已回来,只抓到一些零零星星俘虏,得出的结论都如同一辙,叛军二十多万大军一败之后,已全部消散。
所有将领得知消息,全都大喜,叛军果然如土鸡瓦狗一般,一战全溃,韦孝宽接受了杨勇建议,第三天就将数万俘虏全部释放。并给他们发放文书证明,让他们可以顺利回家。
那些被抓的俘虏本来忐忑不安,历来朝庭对待叛乱之人都是毫不留情,生怕被官军所杀,听说可以放他们回家,许多人都感动的痛哭流涕,这数万人放走后,朝庭大军仁义之名很快就在叛乱各传开,许多叛军士卒开始偷偷逃亡。任由叛军将领怎么防范都毫无作用,甚至一些下级军官也开始逃亡。他们也都想回家参与分田。
大周兵马多出于关陇之,杨坚以关中之先实行均田制,正击中叛军软肋,尉迟迥虽然反叛之后,征发了大量昔日齐的兵马,但这些人不是疏于训练,就是对尉迟迥并不心服,尉迟迥叛乱主力还是以关陇兵力为主,这些人的逃亡,顿时导致尉迟迥力量大为削弱,他虽然还有二十多万兵马,却已经失去了骨架支撑。
韦孝宽的兵马进军极快,许多州郡都不战而下,泌水战后一个多月,大军已城周边的城池全部拿下,推到离城数十里的方安营扎寨。
在东线进程顺利时,其他两路军队也传来了好消息,西路梁睿统率步骑兵二十万人讨伐王谦,王谦命令部将占据险要拒守,梁睿亲率兵马奋击,屡屡击败蜀军,苦战四十余天,在广元将王谦部将达奚甚,高阿那,乙弗虔等人击败,大军直接进逼成都。
而南线王谊率大军开进州后,司马消难节节败退,他所辖的九州之连连丢失,最后只剩下鲁山和山两镇兵马,只好投降南陈,并请求南陈出兵协助。
南陈朝庭任命司马消难为大都督,又诏令镇西将军攀毅,豫州刺史任忠率军赶赴历阳,进取大周南兖州,才止住了王谊继续攻向司马消难的势头,也不知南陈是不是故意如此,南陈皇帝又给司马消难赐爵随国公,与杨坚爵位完全相同。
对于南陈的趁火打劫,大周上下无不义愤填膺,只是大周一方面要防备突厥,尉迟迥又还未平定,对于南陈取得两州之,杨坚也只得捏着鼻子暂时认了,往后再算帐不迟。
在尉迟迥刚刚举事之时,只有江陵,荆州两的梁国也蠢蠢欲动,梁国的将军都劝梁主趁机发兵,认为进可以尽节于宇文氏,退可以夺取秦领以南区,只是梁主犹柔寡断,不能马上决定。
杨坚召见梁国在长安的使节柳庄,向梁主转告:“当年孤在南方,多得梁主照顾,如今大周皇上年幼,处境艰难,孤不才,受命辅佐朝政,如梁主世代忠于朝庭,当善始善终。”
柳庄将杨坚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梁主,梁主顿时不敢乱动,生怕尉迟迥失败后会牵连到自己,等到叛军在泌水大败之后,梁主拍着自己心口叹道:“当初若听众将之言,今日社稷已是不保。”
于翼听到叛军在泌水大败,派于仲文率大军在尉迟迥的身后出击,于河南商丘将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