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隋-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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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后远在京城,只要大将军不主动上报,又怎会知道离宫发生何事?”
元旻悄悄看了一下皇帝地脸色,皇上脸上依然怒气未消,只是无奈的点了一下头。
杨坚脸色才稍齐,只带着封德彝和数名内侍沿着蜿蜒的青石路向仁寿宫最深处走去,后面的宫殿倒不是一味建在高山上,石阶时而往上,又时而往下,曲径通幽,两旁果然是不一样的美景。
路上不时可以见到美丽地宫女嬉戏,这些宫女小的十一二岁,大地不过十五六岁,天真烂漫,容貌艳丽,比起皇宫的死气沉沉来,这里欢快了许多,见到杨坚一行,这些宫女好奇的站在一旁打量着,她们许多刚选入宫就被打发到这里,并没有见过皇帝,虽然从皇帝的衣着上大致能猜到,却不能确定,也不知如何迎接,只能远远避开。
看到这些少女尖叫着避开,杨坚倒没有什么不满,反而仿佛年轻了十岁,全身充满精力。
“皇上,前面就是临芳殿了。”封德彝手指着前方露出来的金黄色的瓦檐,笑嘻嘻的道。
“好,好。”杨坚点头,眼前的临芳殿掩映在无数高大桥木之中,仿佛是养在深闺中从不视人的少女,单单露出来的一丝檐角,已经是让人充满瑕思。
来到近前,杨坚抬头仰望,檐下悬挂着一块匾额上果然写着临芳殿三个汉体金字,这个殿宇虽然比不上京城的皇宫尊严和威仪,却胜在让人感觉到温馨与愉悦。
一排锦装秀裹的女子叽叽喳喳从殿内走了出来,看到杨坚一行,马上盈盈跪倒:“参见皇上。”
杨坚一个个瞧去,眼前的女子一个个面目娇好,青春艳丽,仿佛天下的美女都集中在这里,杨坚一时看得眼花缭乱,这些女子比宫外嬉戏的女子明显大一些,十八九岁有之,双十年华有之,最大的已年过三旬,她们在皇宫中少的待了五六年,长的十几年,发配到这里后一个外人也无法见到,心中绝望,自然不会学那些刚进宫的少女一样在外玩耍,只是没想到皇帝实然来到,许多人心中都是又惊又喜。
“免礼!”饶是杨坚贵为皇帝。被这些女子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心中也有点发毛,她们虽然都十分艳丽,却没有外面那些十五
女子对杨坚吸引力大,毕竟他已上了年龄,就是铁打敢当真陷在这脂粉阵中。
“谢皇上。”殿前一片莺声燕语之色。
“你们的管事呢?”封德彝插话道,他已从皇帝的脸色中看出皇帝并未在意眼前的这些女子。
封德彝话声刚落,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个人影。直接向皇帝冲来,杨坚身后的两名内侍大吃一惊,连忙拦在皇帝面前。幸好那个人影在离皇帝还有数步时停下脚步。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皇上,皇上,奴婢总算见到你了。”
杨坚也是吓了一大跳。喝道:“你是谁,抬起头来!”
来人慢慢抬头,脸上已是泪痕遍地,杨坚总算看清了来人面目,眉头微微皱起:“你是杨约?”
“正是奴婢。奴婢还以为皇上已经忘了奴婢,没想到皇上还能记得奴婢之名。奴婢就是死了也甘心。”
“好了,你起来吧。”
“是!”杨约听到皇帝口中不耐之色,不敢再哭,擦了擦眼泪才起身。
“你就是这临芳宫的管事?”
“回皇上,正是奴婢!”
“朕要在临芳宫走走,你带路吧,其余人都下去。”
“是,奴婢遵旨!”杨约向两旁站着地宫女挥了挥手,那些宫女依依不舍的看着皇帝,一个个眼中含怨,一步三回头,只是见皇帝没有留人之意,也只得下去。
“皇上,这边请!”杨约小心翼翼的引路,临芳宫果然不负临芳之名,处处雕梁画栋,莺歌燕舞,假山流水,各处地宫女更是脉脉含情。
见到杨约,杨坚不期然地想起杨素来,当初太子传信,杨素因谋反事泄悬梁自尽时,杨坚大为震惊,一个是自己信任的大臣,一个是自己所立的太子,当真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不过,杨素死了是事实,而且是在太子关押之后再死地,杨坚还是忍不住对太子动疑。
只是太子手中有杨素谋反的确凿证据,而且刚刚立下大功而回,杨坚身为父亲,不可能处罚太子,杨素虽然是自己的爱将,和太子相比还是差了一层,太子回京之后,杨坚也只得默认杨素之事,牵涉到此事之人处斩的处斩,发配的发配,本来以杨素地罪行,杨约、杨玄感、杨玄纵、杨万石等人统统都要处斩,只是杨坚还是动了侧隐之心,只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官职爵位,充军边疆。
只是杨约不愿意充军,而是哭着请求入宫服侍皇帝,以赎兄长之罪,杨坚点头应充,就这样,盛极一时地清河公杨素一家在大隋一统天下之后,突然之间死的死,充军的充军,入宫的入宫,弘农杨氏一时之间元气大伤。
“杨约,朕记得你是开皇八年进宫的吧?”
“正是,皇上记性真好,奴婢进宫的日子现在还记得,奴婢就是死了也……”
“行了,行了,少说那么多肉麻之话,那一年正是大隋一统天下的时候,朕如何会忘了,可惜你兄长却不知自爱,否则现在弘农杨家又何至于此。”杨坚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弘农杨家的没落,杨坚看在眼中,也是急在心里,毕竟自己认了弘农杨家这门亲,如果弘农杨家太过没落,于皇家也没有什么面子,可惜弘农杨家除了杨素,杨约两人,也没有其他才俊之士。
“多谢皇上挂念,杨家给皇上添麻烦了。”杨约又是一阵呜呜作声。
“行了,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若非如此,就凭你在宫中所做之事,朕也不会再留你之命。”杨坚森然的道。
“是,奴婢有罪,多谢皇上宽宏奴婢,奴婢就是十条命也报答不了皇上的恩情。”
杨约入宫之后,凭借着自己的学识和拍马屁的功夫,很快就爬到了上书房太监副总管之职,只是在开皇十一年,宫中突然发现接连丢失物品,尤其是几幅杨坚最喜欢的字画,杨坚大为震怒,下令彻查,结果一查之下,这些字画都在杨约房中找到,尽管杨约百般喊冤,他这个副总管之职还是丢了,直接打入了底层,成为一名最低贱的洗涮马桶太监,这些年,杨约不知忍受了多少苦,才又爬到这个临芳宫主事的位置。
“行了,朕知道此事多半不是你做的,否则以你的精明,这些字画又如何会藏在自己卧室,只是此事铁证如山,朕也不能不处罚你,还有,你不要胡乱猜测到太子身上,若是太子要对付你,这几年你早就没命了。”
“皇上英明,奴婢万死也难予报答皇上的恩情,皇上放心,太子是储君,要捏死奴婢就象捏死一只蚂蚁般,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怀疑太子。”杨约的眼泪又要流出来,心中却是暗自吃惊,难怪在调到仁寿宫前,这些年自己总感觉身边有监视的目光,先前还以为是太子,现在听其言,却很可能是皇帝所派,心中突然狂喜,自己只是一个杂役,皇帝为何要派人监视自己,难道皇帝对太子有所怀疑?
“那就好!”杨坚不再理会杨约,继续往前走去,不远处,一名女子正在倚栏而立,此女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乌黑的头发垂肩而下,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只是一副背影,却胜过前面临芳宫所有的女子。
“此女是谁?”杨坚眼神忍不住灼热起来。
第十二章 夫妻反目
皇帝询问,杨约连忙道:“皇上,那是陈国的乐宜公上曾封为才人。”
“陈国公主。疑惑的问道:“朕记得陈国几名公主都赏给了贺若弼,韩擒虎他们,宫中有陈国的公主吗?”
杨约笑嘻嘻的道:“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会记这些小事,乐宜公主仍是陈主最小的妹子,当年进宫时只有十二三岁,所以没有赏赐下去。”
“哦,有这事,那么这个陈琬今年已经十九了吧,朕记得她的姐姐都是绝色,贺,韩两人为了争她们,还在朕面前争功。”杨坚说完,忍不住微笑起来。
“皇上英明,若是皇上见了,就知道什么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奴婢这就把她叫过来参见皇上。”说完,不等皇帝回答,杨约已屁颠屁颠的沿着台阶登上栏杆,向白衣女子走去。
杨约的脚步声将正倚栏而立的白衣女子惊醒,连忙回头,虽然相隔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杨坚还是马上看清白衣女子的面容,果然是极为美丽。
“皇上,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真是人间绝色。”封德彝在旁摇头晃脑的道。
杨坚嘴里唔了一声,紧盯着白衣女子,见白衣女子朝这边看来,杨坚不由挺直了一下胸膛,只是白衣女子却没有预料般兴冲冲跑过来拜见他,反而摇了摇头,与杨约传来一阵争吵声。
杨约虽然是临芳宫的管事。若那名白衣女子当真是陈国公主。封了才人,那白衣女子的身份就在杨约之上,不听从杨约之言当然可以,只是若见到皇帝也不拜,那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最后白衣女子还是不得不屈从。转身从楼梯上下来,盈盈来到杨坚身旁。
“臣妾拜见皇上!”
“抬起来头!”
“是!”白衣女子缓缓抬头,一张娇艳欲滴地俏脸完全呈现在杨坚面前。仿佛吹弹地破白净的肌肤。五官找不到一丝瑕疵,此刻跪倒在地,显得分外楚楚可怜。偏偏眼睛又露出一丝倔强之色,让人一看就知此女并没有屈服。
杨坚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刚才远处已是惊艳,到了近前更是看得真切,眼前的女子用任何词语来形容她的美丽都不为过。杨坚不由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尽量温和的问道:“你是陈国公主。进宫已经有七年了,朕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回皇上,妾身正是亡国之公主,皇后在后宫有严令,无论妃嫔都必须各尽值守,不得随意走动,妾身所住之地,是皇上地禁地,皇上自然见不到妾身。”
陈婉话中带刺,分明是讽刺杨坚害怕独孤氏,连宫中也设了禁地,而且不称臣妾自称妾身,则是故意要拉远与皇帝的距离,表明她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亡国的公主,而不是杨坚地妃子。眼前之人可以说是害她国破家亡地罪魁祸首,虽然她无力报仇,却没有必要对他屈意奉承。
杨约与封德彝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一个亡国公主如此大胆,若是让皇帝发怒,他们一番功夫等于白费了。
杨坚自然听出陈琬话中之意,心中却没有起什么波澜,眼前的陈国公主太嫩了,若不是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杨坚倒是不介意与她耍上一番花枪,只是现在却完全没人必要,微笑道着:“爱妃想不想与你那些哥哥姐姐相见?”
“什么,皇上能让妾身出宫?”陈婉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她入宫七年,从来没有机会走出宫中,就是连陈叔宝,乐昌公主等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若不是这些年一直挂念着自己地亲人,她一个妙龄女子,又逢国破家亡,早已寻死。
“你是朕的爱妃,自然没有出宫的道理,不过,如果你想与他们相见,朕可以成全你。”
“多谢皇上!”陈婉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知道无力逃脱自己的命运。
“起来吧!”杨坚伸出手拉起跪地地陈国公主,微一用力,将美人的腰技揽入怀中,杨约和封德彝互相望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一起退了下去。
当晚,杨坚就宿在临芳殿,接下来的几天,杨坚仿佛又回到了与独孤氏刚刚新婚之时,每日与陈才人形影不离,临芳宫处处留下两人的柔情密情,海誓山盟,虽然仁寿宫还有几个地方没有去,杨坚也没有兴趣了,四五天之后,在封德彝再三提醒下,杨坚才恋恋不舍的回到皇宫。
杨坚虽然回到皇宫,心却留在离宫的临芳殿里,独孤氏从看到杨坚第一眼开始就感觉到不对劲,趁着杨坚上朝时,独孤氏找到皇帝身边的内侍详细询问,这些内侍虽然有皇帝的严厉警告,只是内宫之中,连皇帝也要听从独孤氏,积威之下,内侍丝毫不敢隐瞒,自然一五一十全部交待。
听到杨坚和陈国公主在临芳宫缠绵了四五夜,独孤氏顿时气得两眼直冒金花,醋意大作,也不等杨坚下朝,马上带着数十名侍卫和身边一群健妇向仁寿宫赶去。
杨坚已经七八日没有上朝,要处理的事情自然分外多,等到下朝后,已是过了午时,见殿外没有皇后的凤辇,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到后宫一打听,皇后果然在他上朝不久就带着人去仁寿宫了,心中顿时叫苦,知道皇后肯定是去找陈国公主的麻烦。
杨坚也顾不得御驾出巡了,匆匆唤过元旻等人,快马加鞭的往仁寿宫赶,往常需要一天多时间的路程,杨坚只用了三四个时辰就赶到,饶是如此,等杨坚一行赶到仁寿宫时。天时已黑。杨坚顾不得双腿由
间没有骑马造成火辣辣的疼痛,一到仁寿宫马上往临只是还是晚到了一步。
等杨坚赶到临芳殿时,只见独孤氏冷然的坐在大殿之上,四周是一群手持棍棒地健妇,而中间则躺着一具血肉模糊地尸体,尸体还有一丝微微的抽动。只是几乎已成一副烂肉,身上的白衣染成红色。
独孤氏不是第一次杖杀与杨坚有染的宫女,妃嫔。不过这些人只是杨坚贪图一时之欢。根本毫无感情,杀了也就杀了,杨坚连和独孤氏红脸一下都不会。只是眼看着大殿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就是前几天还依偎在怀中千娇百媚的美人,想起这数天来的海誓山盟,杨坚再也忍耐不住,眼睛怒瞪着独孤氏说不出话来:“你……”
杨坚额头肉龙凸起。整个眼睛一片通红,独孤氏还是第一次见到杨坚如此发怒地情景。不由慌了,结结巴巴的道:“皇上,臣妾……臣妾……”
刚走还手持棍棒的健妇们看到皇帝与皇后冲突,早已吓得丢掉手中地家什,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看着地上地尸体,又看了看结发近三十年的妻子,杨坚一腔怒气无从发作,仰起脖子,对着殿宇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声音象极了冬天行走在大雪中受创地孤狼,转身向殿外走去。
“皇上,你要到哪里去?”独孤氏连忙追出殿门,惶急的喊道。
杨坚头也不回,顺着山阴石道一路狂奔,几名内侍想伸手扶一下,被杨坚两脚踹了过去,顿时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