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仙-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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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殿下~~~”
一阵阵由远而近的呼唤声让水潋滟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扯岚的身体,“等等!”
“怎么了?”
片刻间,心中想到什么,“放下他,你先回去,在家等我,昨天的事,不对劲!”
第九十三章 嫁祸之仇
‘惊魂未定’的水潋滟和依旧昏迷的殷彤焰就这样被声势浩荡的人群簇拥回了宫,而‘晨阳’太子遇刺,更是让皇宫上下一片紧张,几乎出动了所有太医院的太医,当殷彤焰终于苏醒时,所有人大抒了一口气,至少,自己的项上人头保住了,而一直未曾离去的水潋滟,也终于放下了心,就在她准备回府换下一身肮脏的衣服好好休息时,却传来了女皇召见她的旨意。
“闲王爷辛苦了,才从沙场而归,又救下皇太女,朕已经不知如何表达对闲王爷的感激之情!”踏进御书房的门,水潋滟没想到端王莫凤翩也在,正一脸严肃的望着满身狼狈的她。
“皇上谢错了人,潋滟手无缚鸡之力,若真要谢,还是应该谢‘晨阳’太子,是他的奋不顾身,才保全了太女和潋滟的性命。”总觉得房内的气氛有些怪异的压抑,水潋滟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这次的行刺,闲王会不会觉得有些怪异?”女皇的眼中射出两道锋利的刀芒,直射向地上的水潋滟。
“潋滟只觉得这刺客,来的怪异,去的匆忙,所幸是大家都无大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纵然心中有种种猜测,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只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是么?”女皇鼻中一声重哼,“朕临时起意派闲王去别苑接太女和殷殿下,为什么在归途中会遇刺?难道闲王就没有要向朕交代的么?”
话语中的意思让水潋滟瞬间明白,女皇在怀疑自己,毕竟,莫紫汐是她的女儿,没有任何理由需要行刺,而殷彤焰身上的伤,更无须再去证明什么,只有自己,功高震主,又完好无损,拿什么来解释?拿什么来证明?
“而且,据在场人说,那刺客有数次机会伤你,而你到现在,都是全身完好,你又怎么对朕解释?”愈加严厉的声音,让水潋滟无言以对。
“皇上!微臣总觉得其中有些问题。”出声的,是一直在旁边默然的莫凤翩:“闲王爷若要派人行刺,定然不会让自己身陷怀疑之中,而且刺客如此虎头蛇尾,根本有机会让太女毙命,却放弃了,微臣认为,这其中有诈!”
“哦?”女皇只是一挑眉,斜睨着莫凤翩。
“皇上,您想,能想到诱敌深入,利用天降大雪之机断‘扶风’后援之计的人,会安排出如此拙劣的行刺之计么?再说,刺客显然没杀太女的心,不然剑锋也不会只是浅浅划过,也不会在殷殿下落水后仓皇逃走,他完全有机会先杀人再安然离去的,微臣认为,这本来就是一出嫁祸之计!目的,就是为了陷害闲王爷。”
一番话,让水潋滟简直有冲上去抱着她狂亲一口的冲动,其实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想法,从自己口中说出,难免有推卸之嫌,而由莫凤翩口中说出,则全然不一样了。
女皇在长长的沉默思考后,望着地上的水潋滟:“你先起来吧。”再转身看向莫凤翩,“那你如何解释本临时起意回宫之举,会在路上被人行刺之实?”
“微臣认为,闲王爷立下不世战功,是我‘苍露’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四国之间烽烟四起,难保在别苑或者随行的侍卫中不会有他国的奸细,闲王爷突蒙圣宠,也难保朝中没有眼红之人,若皇上因为此事治闲王爷的罪,只怕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偷笑。”这番话,倒让女皇脸上怒色稍霁。
略微思索后,女皇威严的开口:“闲王爷,端王爷一番话确实说的有理,朕也绝对不能枉害忠良,但是,背后主谋一日不揪出,朕一日不得安心,你也一日无法洗清嫌疑,朕给你三月时间,找出主谋,你可接受?”
水潋滟心中苦笑,不接受行么?
“微臣一定要在三月之内找出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给皇上一个交代!”才回朝几日啊,桩桩事件都指向自己,不过那个背后之人,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差点就让殷彤焰丢了性命,银牙暗咬,心中愤愤。
从御书房中退出,水潋滟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望着莫凤翩,挤出一丝强笑,“姐姐,适才谢谢你了,若没你出声相助,妹妹我说不定今天就死在这了。”
“我知道不是你,你做不出如此愚蠢之事,不过据实而说罢了。”还她一个真心的笑容,“你还是赶紧担心你那个三月之期吧。”
无奈的摇摇头,“三月之期妹妹不怕,其实幕后之人是谁,我就不信姐姐心中真的没数,妹妹我找不到证据,纵然找到证据,又怎么敢拿出来?”
丢下楞在原地的莫凤翩,水潋滟径直向前行去,一夜的惊心动魄,自己也该好好的洗洗,休息了。
全身累散了架般的爬回闲王府,当看见迎面而来的景象时,只能心中一叹,看来美好的睡觉愿望又要泡汤了,看着厅中早已准备好的如同三堂会审架势的各色男子,有如斗败了的公鸡般摊在了椅子上。
刚刚一屁股坐下,面前已经站定一个雪白的人影,还没来得及开口,手中已经被塞进了一堆瓶瓶罐罐。
“这是什么?”水潋滟扭着抽搐的脸,望着怪异行径的滕扉雪。
“红瓶的是毒药,绿瓶的是迷药,紫色的是金疮药,黄色的是治内伤的药。。。。”
撑着脑袋努力的记着他的交代,每说一样,就挑出来放到一边,在他的话语终于停顿下来后,她望望手中最后一个白色的瓶子,有些奇怪的抬头:“那这个白色的是什么?”
“消暑去火的药!”
。。。。。
。。。。。。
。。。。。。。
“哈哈哈哈哈哈~”不约而同的爆笑声同时在场中响起,水潋滟望望窗外白雪飘飞的天空,再看看手中的瓶子,消暑去火?
“死人脸,你确认不需要拿一个药柜让她扛着?”缩在角落里的段枫遥捂着嘴巴笑的直打跌,似乎在他眼中,逗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要有趣的多,当然,现在的他还是不愿意招惹岚,即使同处一屋,也选和岚距离最远的地方呆。
“哼!”似乎也对他们的调侃成了习惯,冰白的唇一撇:“若是你们保护得当,根本不需要我配什么药,还是检讨自己吧,两个人,大眼瞪着,都能把人弄丢了!”不屑的转身,摸回自己的座位悠闲的靠着。
“好了,别闹了,暮衣呢,和我说说你查到了什么?”虽然有些啼笑皆非,还是小心的收起了一堆瓶瓶罐罐。
“他是公主的人!”没有废话,也没有解释自己跟踪和发现的过程,直接丢给她一个结果。
“是上次那个被我拉着教我射箭的人?”昨天自己还奇怪呢,怎么没看见那女人身边忠心耿耿的侍卫,感情,扮刺客去了。
颜暮衣又一次肯定的点头。
“呵!我就知道是她。”扯着脸直摇头,水潋滟一付意料之中的表情,“这公主,无聊不无聊啊?”
冲到角落里,对着那个依然咧着嘴偷笑的男人,伸出两只手指,在他面前晃晃,在他不明白的眼神中,突然掐上他漂亮的脸蛋。
“喂,喂,喂,你干什么,害你的人是公主,为什么拿我出气。”俊脸已经被扯变了形,痛呼喊叫中,却没有一点挣扎。
“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祸水,她也不会对我这么恨之入骨,就是你这张破脸干的好事。”眼睛弯出漂亮的线条,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疼却不敢挣扎的可怜样子。
“根本不关我的事,她对你,一直都敌意,你分明就是借机欺负我。”使劲的搓着被狠掐的脸,大眼忽闪着,巴巴的望着罪魁祸首,被冤枉的表情表露无疑。
“对啊,我就是欺负你,怎么滴?”摆着脑袋,伸出一只青葱玉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戳,摆明了无赖,可怜的被欺负了的小狗,只能缩在角落呜咽。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即使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长叹着气,有些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这个骄蛮的公主,和自己如此势不两立,也许以后真的要步步为营。
“我进宫替你杀了她,既然喜欢行刺,我就让她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行刺!”岚的语气中,已然有了噬血的气息。
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杀了她,我的冤枉不但洗不清,反而更重了,说不定女皇一不开心,把我就给喀嚓了。”
邪气的飘到她面前,伸手一弹她的小琼鼻,俯低身子,“若让你被怀疑,那我不是太没用了?我大不了幻化成其他人的样貌,让别人被怀疑好了,你不会有任何事的嘛。”
拉低他笑的邪恶的脸,在他脸上印上一个大大的啵,“不愧是我的好夫君,这么坏的点子都想的出来,我喜欢!”
“不过。。”话锋一转,“既然要赢,我就要赢的漂漂亮亮,我岂是吃的那么大亏的人,就这么让她死了,定然有人不服气,我要让她输的连反驳的话都没有!”
“明天派人请端王过府一叙,当做是同甘共苦之后的感怀。”优雅的端起茶杯,一口香茗入腹,闭上眼仔细回味着口腔中的芳香,“扉雪,明天陪我去一趟‘蓝颜阁’。”
第九十四章 独会凝峥
“闲王爷,怎劳您如此大驾?让凝峥受宠若惊!”还是那波澜无惊的优雅浅笑,虽然有些意外来访之人,却立即恢复淡定,让水潋滟好声赞叹,如此男子,放在这里,确实真的是委屈了。
“怎么,不是心心念念的端王爷,有些失望拉?”同样的飘逸,同样不染纤尘,为什么自己身边这个,就是一张破嘴巴,看人家那气度,哎,望着身边无动于衷的滕扉雪,水潋滟只要叹息的份。
“怎么会,闲王爷会来看望凝峥,是凝峥的福气,只是不知闲王爷有什么事?”说话间,连执壶的手都未曾颤一下。
这家伙,怎么和莫凤翩一个德行,说的好听是冰雪聪明,说的难听就是老奸巨滑,自己一来,开口就问自己有什么目的。
堆起满脸的笑意,“潋滟前段时间请了位神算,据说前程,姻缘都奇准无比,今日既然来了‘蓝颜阁’,便想到了凝峥,不若,让神算替你摸摸骨,看看我们凝峥什么命,怎么样?”
不知道是滕扉雪的出尘让他有好感,还是水潋滟的热心让他不忍拒绝,即使有些不置可否,却还是有礼的伸出漂亮的手掌。
扯过白凝峥的手,一把塞进滕扉雪的掌心,“神算,替人家好好摸摸!”口气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人才明白。
一杯杯的酒被灌进腹中,水潋滟悠闲的翘着腿,指节叩着椅子扶手,漫不经心的哼着小曲,眼神,却一刻没有从两人身上移开。
看着滕扉雪终于将手移开,水潋滟立即从椅子上窜起,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滕扉雪还没开口,一旁的白凝峥却已出声:“治不了的!”
房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僵硬,只有白凝峥平静如故,“我知道闲王爷一片好心,也知道闲王爷聪明过人,不过从我不肯被赎身这事上,便能猜出我身患隐疾,也谢谢闲王爷背着凤翩肯帮我,不过这病,治不好的。”
望望依然没有出声的水潋滟,他笑笑:“当年我也是‘蓝颜阁’的花魁,在出阁之日被凤翩买下,能被她宠被他爱,已经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我知她不将世俗礼教放在眼中,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我不能,曾经,我背着她,服用‘长生果’,可惜,从来也没有动静,于是,我偷偷的看过大夫,结果就是,我不能生育。”
水潋滟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抓着滕扉雪,感觉到冰白的指在她的手背上两下轻点,证明白凝峥说的没错。
“和她这么多年,我又岂会在意自己的出身,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根本不把自己的王爷身份当回事,可是,无后之责,我担当不起。”长嘘了一口气,心中的秘密被说出,似乎他也轻松许多。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清楚呢?以你对她的了解,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哑着嗓子出声,却看见白凝峥瞬间敛起的笑容。
“你不肯被赎身,又不是喜欢这里,你对她的情,白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怎么会不明白?她一直没有揭穿原因,就是在等你,等你放下心结,可你却也在等,一直在等她放弃你,这么多年,何苦呢?”看似潇洒的两人,却因为情太深,太顾及对方的感受,都在等,等对方放弃心中的坚持,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
“不可能!”语气软的完全没有说服力,拿起桌上的壶,却第一次将酒洒出了杯外。
“可能不可能你比我清楚!”根本没和他争执,看着他自若的表情终于有了异样的变化。
又是长久的沉默,痛苦的声音终于响起:“何苦呢,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又不是你说了算,她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么?”有些想砸的他脑袋开窍的冲动了,“你要是我的男人,先揍你一顿,再丢上床,告诉你值得不值得!”
“淫荡!”嗤声中,是久未出声的滕扉雪。
一脚踩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咬着牙说道:“淫荡?你又想被我强奸了是吧?先告诉我,有没有的治。”该死的人,就知道拆自己的台。
“有!”干脆的丢出一个字,让水潋滟心情立即雀跃,看着面前大大的粉面桃腮,顺势一口亲上,“就知道没你治不好的病!”
可惜才亲上一下,手还没来得及毛上他的脖子,就被人一把狠狠的推开,恨声丢出两个字:“淫女!”
“怎么样?我家‘医仙’大人说你的病有的治,还准备死赖在这‘蓝颜阁’不成?”看着被扉雪一个字震到失神依旧没有恢复的白凝峥,水潋滟伸着脑袋插着腰,一只手在他面前晃晃。
“真,真的?能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交织着渴求和退缩,长久的期待,万一又是假的,那巨大的落差让他有些害怕。
“我家扉雪什么人啊,堂堂‘医仙’,他说有就一定有!”拽着滕扉雪的衣袖,骄傲的象个带着孩子献宝的母亲。“怎么样?要不要我顺便替你赎了,送进端王爷的大门?”耸着眉毛,还真笑的一脸淫荡。
抿唇轻笑,慢慢的低下头,缓缓的摇了摇,这动作让水潋滟立时明白,“知道知道拉,想等心爱的人亲自接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