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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阙影十二剑-第18部分

小说: 阙影十二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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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仍只接了三招。第四招上,无剑将手一错,引得巨阙画影击在一起,两个人手上都是一麻。无剑叹道:“可惜了!你们琢磨了一阵,自己的短处改了不少,两人合击却是毫无长进。”白玉堂不解:“前辈,您不是说不必理解对方的缺点么?”

“缺点自然不必理解,对方的好处却要铭记于心。”见二人似懂非懂,续道:“联手合击,共有三层境界,你二人可知道?”

昭白二人摇头。无剑道:“第一层便是最为常见的倚多为胜。一剑刺左,一剑刺右,一加上一,往往小于二,甚至还小于一。”

两人默然。刚才那剑就是这样,双剑错击,反倒抵消,成了零了。

“第二层,则是互相维护,在招式中配合照顾,我攻你守,我守你攻,两柄剑用得像一柄剑,两个人像一个人。”二人同时点头,展昭道:“若能如此,当是上佳了。”

无剑却摇头道:“上佳?哼。不好,不好!两个人就是两个人,怎么能像一个人?十个指头伸出来还不一边儿齐呢!失了个性,没了差别,莫说加起来未必得二,就算得二,也是个冷冰冰的二。”

二人都是一怔,心下好奇:看来这第三层便是能大于二的了。

明月初升,映得谷中幽篁另有一番美丽,不类尘境。无剑看着月亮,缓缓言道:“第三层才是最高境界。二人不必求同,只需体会对方最真最美之处,使每个人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自然有出奇效果……此中奥妙,难以尽言。你二人可要自己试试?”

白玉堂道:“每个人力量发挥到极致……与第一种自顾自地打,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们看似自顾自地打,其实顾虑极多。既急于求胜,还要自我表现,又怕错伤彼此……旁鹜甚杂。真正的合作并非如此。心境澄明之极,不仅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甚至对方的安危也要一并抛诸脑后,对敌瞬间,眼中只有敌人,没有对方。”他皱了皱眉,略带忧色,“……倘若彼此没有百分百的信任,或缺乏足够的默契,则极难办到。”

昭白二人默默对视,都想,不顾自己生死并非难事,要抛开对方安危却绝无可能。也许我们最多只能达到第二层境界了。

无剑看这情形,已明就里,便道:“对别人极难,对你们却未必。”见他们眼中皆有疑惑,笑了笑:“在我看来,你二人功力相若,才智相当,气质相配,更为难得的是不惧世俗,倾心相爱……”

这句话又让两人一窘。除了江宁婆婆,还没人知道他们的感情。展昭不禁向白玉堂望去。那日雪夜重逢,他在玉堂救助下绝境逢生,已是无比满足,只感觉他心中仍然在乎自己,就非常欣慰了。莫非玉堂对自己也……想到今天白玉堂那句“他等的就是我”,俨然承认做他的恋人,难道,我真的能拥有你……

无剑续道:“……所以老人家很看好你们俩。去努努力吧!如果你们曾有共同对敌的经历,不妨回顾一下。这至善之境,往往会在危难时刻瞬间闪现。”

两人重新退下,这次更加认真了。白玉堂道:“猫儿,咱们便好好想想。”说罢轻轻出剑,并不发力,缓缓地指向展昭。展昭也凝神相对,巨阙搭上画影。

……四目交融,往事历历在目。涂善手中抢下太子;黑林深处袭击巨蟒;魔女教基地刺向柳青峰;庐州城外挡开金貔箭;武道场内以捆龙索对敌;缉捕霍十三;跃上白骨潭……眼神汇聚着,倾诉着,才知道原来已经患难了那么多次,每一个瞬间,似乎真是将对方的生死与自己一并抛开的。原来百分百的信任一直存在,只是不能收放自如罢了。

他们呼喝一声,双剑相错,将这些瞬间一一重现,整理成可以对敌的招式。然而去粗取精之后,也才五六式而已。

无剑一直看着他们,这会儿便道:“不必拘泥!剑为剑客之魂,剑招要发自内心。你们心中的情绪远不止此。须知一景一情,皆可入剑,危难艰险,未必来自心外!”

展昭愣了片刻,瞧向无剑。夜沉如水,更衬得这老人眸中精光聚合,深不可测。月光下,那并生双竹斜在他身后,已隐去葱翠,幽幽夜色中似乎细了很多,玉脂尽敛,筋骨惟现,孤高耸立,暗藏锋芒,斜指天际,竟也似两柄并相交错的利剑一般。“危难艰险,未必来自心外……”想起前些天自己失去玉堂消息,后又得知他竟要入赘庞府,心中憋闷得紧。当日高台上对决之时,纵然二人先后手下留情,却是剑意凄厉,几乎勘破了生死……忽然间若有所悟,剑花一抖,嚯地一下向白玉堂刺来,似要与他决裂。白玉堂猛醒,也挺剑直刺展昭,去势甚猛,眼看要同归于尽。

恰在最惊险的一刹,画影疾风闪电般侧开,顺势向内一扫,酷似淮阳城内那招“寒冬扫雪”。

霎时,一剑指天,一剑指地,错差开来。杀气纵贯五步之内,其势凌厉无比。竹叶被剑气逼得飒飒落去,一片狂烈之态,令人不可直视,却又无从逃遁,可谓劈天裂地。无剑眼中一亮,拍手赞道:“好!这招剪刀剑,我如果要击开,就得使上十成力量。”

昭白二人欣喜异常。淮阳诀别之情今日再现,竟有如此功效,若非无剑点拨,他们怎知凄然之情可以化作无敌剑力?当下再不犹豫,将相识以来种种情愫,点点滴滴,汇在剑招之中。月光笼罩下的竹林,瞬间成了情与剑的海洋,初识的别扭,后来的误会,“情敌”间的种种,君子相交的坦然,徐州偶遇,开封同游,秋后别离,雪夜乍逢……一幕幕情景浮现眼前。无剑在一旁看着二人练剑,越看越是感慨万千,暗自长叹:人言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我若能得一知己如此,必不会虚度华年,也定然活不到今天。

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发白,天色渐明,原来已练习了一夜。二人竟不疲惫,收住剑势,到无剑面前深深施了一礼:“老前辈,晚辈再来讨教。”

无剑面带微笑,轻轻颔首,眼中湿润,道:“还打什么?不必打啦。我数过了,你们双剑合璧的精华部分,已满十招。这十招都是我难以徒手避开的。”扶着展昭肩头,柔声道:“你这孩子伤还没好,不要再耗精力啦。好好休整休整,我猜你们还有大事要办。”

二人心头一热,双双拜下:“吴前辈!”

无剑将他们扶起:“好孩子。我看到你们手中宝剑,已知你们品格,乐与你们相交为友。比剑不过戏言而已。当今之世,武者虽多,却乏仁爱。世间多少不平事,仅凭三尺青峰是决计不行的。侠者,朗朗正气,全在一心。你们改了剑的短处,也要改掉人的短处,也不枉咱们相交一场。”

“是。晚辈谨记教诲。”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无剑又恢复了先前那随性的语气:“老人家喜欢,愿意结交你们,可不是想栽培徒子徒孙。”顿了一顿,又道:“行了,这竹林让给你们说悄悄话,我可告辞了。”

“前辈?!”

见二人露出不舍之意,无剑又将话语一软:“江湖险恶,多用心,少用剑。”说罢,再不回头,呼啸一声,青衫飘然出谷,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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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目送无剑离去,尽皆出神。

半晌,展昭回身看着白玉堂,眼波流动,胸口起伏不已。忽然抛开巨阙,一把将他抱住。

白玉堂也不挣,画影在手中慢慢滑落,掉到地上,伸臂与展昭相拥。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寂寂空谷中,唯闻耳畔气息温热,略带急促,交织在一起,渐渐心安,呼吸重归于沉稳绵长。良久,白玉堂道:“我看看你伤口。”

二人坐了下来,白玉堂解开展昭衣襟,先查视那两处箭伤。看那黄色药膏凝着暗红的血痂,皱巴巴地裹成一堆,心里发紧,不由得用手轻轻触碰,却见展昭身体一颤,急抽手道:“那么疼?”

猫儿微赧:“不疼。”低下头,握住白玉堂的手,“玉堂,把一切告诉我吧。”

白玉堂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转过脸想了一想,忽道:“那天晚上我要解释成亲的事,你说你知道,你倒说说,知道什么了?”

展昭微笑:“我其实不知。只是感觉,你像是瞒了我很多事,想自己承担……包括娶那个假阿敏,恐怕也是权益之计。”

白玉堂讶然,右手撑地,身子一侧,将肘搭在他膝上,好奇道:“你探听到了什么?”

“没有。”在他肘上又叠上一肘,“我在庞府探过两日,他们外松里紧,似乎另有门道,因而未敢轻动,并没看见你。直到你拜堂,才得相见,不想……”他偏过头,顿了顿,又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拜堂前最后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心中混乱,然而那一眼却——却,刻在心里。后来静静一想,便猜到了。”

“……猫儿……”白玉堂眼中喜色陡增,嘴角一点一点缓缓上翘,显得非常开心,缓缓抬起左手,刚要搭上展昭肩头,却又变换手势,猛掐了他一下,“好猫儿,有你这句话,我也值了。你看看罢。”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轻轻展开,道:“襄阳老奸王全部家底儿,都在这里了!”

展昭看去,又是欣喜,又是难过。那地图上圈圈点点,看来白玉堂没少花功夫,他什么时候也能隐忍如此?蹙眉望向他,白玉堂却眼带笑意:“还有个消息送给你。那天与我比武的姚英本名萧英,是辽国南院宣徽使;那个中年书生叫刘六符,是辽国翰林学士,他们来到中原,是来要瓦桥关南十县故地的。”

展昭吃惊不小:“我早听闻辽国最近蠢蠢欲动,原来如此!我主正与西夏开战,他要什么,难免不遂了他意!哼,什么故地,要翻旧帐的话,幽、蓟两地都是汉人故土,他契丹人算个老几!”

“没错。最可恶的是那个姓刘的。襄阳王取了澶渊盟书,与他们交涉,刘六府说动了耶律宗真,契丹大军已逼近雁门……”

“什么?”展昭难以置信,“他们取了盟书?那么大相国寺一禅方丈身上的……”

“那是假的。现在盟书已到辽国。含晴手段极高,公孙先生说的借尸还魂,多半不差……”白玉堂想到阿敏,怅然一瞬,又道,“据我观察,她‘元神出窍’控制尸身后虽然不能再施其它法术伤人,但轻身功夫甚好,在夜间还能离开阿敏的身子,犹如鬼魅……”

展昭恍然大悟。那夜在开封府禅房,他探到蒲团上软着的那人,就是阿敏的身子。当晚如魅影般冲出屋外的,只是含晴元神,要故意引开他。等他出屋,又回到禅房取走锁匙,假意被人劫持。想来宫中那锁匙也是这样被盗走的。展昭武功虽强,却不会法术,虽然凭宝剑灵气能对离体元神稍有感知,也只是一瞬之事。就算盯梢一夜,如果她离开阿敏身子去偷盗,他又怎会知晓。

白玉堂续道:“萧英只是主张放出辽军出动的消息,晓以利害,让宋人多给他们些好处,所以在江湖上到处张扬辽国举动,你都知道了。那个刘六符,却主张联合一切力量,一举坏我社稷,多下城池,准备和赵珏庞佶他们联手。你看,”他指着图,“奸王兵力有限,现在已集中到襄阳,徐州,天水三处,各有一万左右。他自领襄阳兵马,徐州的交给他孙子,天水的交给我……”

展昭惊道:“他们已如此信任你了?”抓住他手,“玉堂,你……你究竟受了些什么委屈?”

白玉堂黯然,从锦囊中掏出乾元避毒珠:“多亏了大嫂宝物,不然,我已服下化骨散,成了他们的木偶。”

“……不。不是这样。”展昭盯住他眼睛,缓缓摇头,“以你的机智,绝不致受制。你是仗着有避毒珠在,故意以身犯险。”看他目光中充满怜惜,白玉堂一时无语,尴尬一笑:“你听我说完。”展昭点头。

“你在高台上见到刘六符时,他已和赵幼龙达成密盟了。西夏这边,赵幼龙通过劫持皇姑,也已买通。正月十五是他们动手的日子,天水军,徐州军,襄阳军一齐发动,夏辽两国也将同时响应,辽主要亲赴云州督战……”

“可恶!”

白玉堂笑道:“我还就喜欢看猫儿发怒的样子。”展昭一愣,“……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笑。”

“别急。我邀你来,就是因为这里离天水近啊。我知道的都说了,下面看你们官府的了。反正还有时间,要一网打尽,也不太难。”说罢,头枕双臂,往后一躺,似是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全然放松了。

展昭紧锁眉头,将白玉堂所言又重新在头脑中过了一遍。通知官府,通知圣上……忽然一凛:他们会信么?此时什么旁证都没有,若是官家要铁腕平叛,一网打尽,便少不得以玉堂为质——一旦打草惊蛇,出了差错,就是欺君之罪;若是朝廷放过玉堂,按常理出牌,这一来一去调兵遣将又……

身旁翠竹在晨风中摇曳着,心中一动,想起那日赵幼龙来劫人,倘若他不顾皇姑,先冲出去制住赵幼龙,结果必定不同。看来无剑前辈字字珠玑,自己办事也和使剑一样,真是毫无重点。

白老鼠眯缝着眼,正陶醉在竹园美景中,展昭忽然俯身道:“玉堂,你隐忍了这么久,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做这一切时,怎么想的?”

“什……什么怎么想的……”他显然颇为意外,神思不属,脸上泛红。

“你怎么不想,只要拿到更多证据,你去报官,效果更佳呢?”

“报官?你不是官么?我只想着你,哪里想过报官,又需要那么多证据干什么……唔……”

原来猫儿听到这句,情难自已,低头将他深深吻住。

幽谷屏蔽了严寒,永远是茵茵绿绿一片春。

第十一剑 雁门黄沙

6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是范公的词啊。猫儿,你可曾会过他?”白玉堂执鞭在手,侧头问道。

“他常年在外,不是遭贬就是戍边,我也只见过一次。”展昭纵马奔了一会儿,绕上一片原野,“今日你我皆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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