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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部分

边戎-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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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是何胜景,刘大人到时看了便知道。”

第三一五章 兵来将挡(下)

送走刘豫后,殿上便只剩下汉廷中枢几个要员以及安塔海、李永奇,可以说都是自己人,连侍从也在杨应麒的示意后退下,郭浩、陈显等便知要关起门来商议大事了。

韩昉上前,折允武心想:“他要责七叔唐突鲁莽么?”谁知道韩昉却只是道:“杨……丞相,如今……如今太子与丞相既决定对西夏用强,陕西方面就该有所准备了。”竟一句话也没有就默认了杨应麒的决断。

杨应麒颔首道:“此事太子与我早已议定。”唤道:“李永奇!”

李永奇昨夜也是一夜未合眼,早上从床上跳起来后对昨日妥协得太快极为后悔,希望今朝上廷有机会挽回,谁知却看到了这样一场激动人心的好戏!此时听杨应麒叫唤,跨上两步,行礼道:“末将在!”声音极为激昂。

杨应麒道:“李参军,我实对你说,中枢无论兵还是钱都十分困难。如今太子让我问你一句:边疆战士,是愿坐观裂土割地,还是愿为国家担承一二年苦难,以待陛下凯旋?”

李永奇道:“边疆战士宁战至最后一人,也不愿屈辱退缩!中枢没钱,我们自己筹!便都饿死了,魂魄也要缠绕长安渭水,等候陛下南归替我们报仇!”

“好!”杨应麒道:“你回去告诉刘锜,夏边之事,监国和我让他全权节制。虞琪、李彦仙、种彦崧全力配合。仗该怎么打,你们自己决定。丢一城一地,中枢不会降罪。便是把夏人这次所求的那三十九座城池都丢光了,中枢也不会易帅。陕西秦凤守不住,我许他撤过黄河,到河东和夏人周旋。河东再守不住,我许他撤过太行山,大家就在这燕赵之地一起来与乾顺、宗弼、宗翰他们周旋!”

杨应麒此言一出,便是韩昉、郭浩也无不大惊失色,陈显偷偷向折允武望去,见他眼中虽露出异样的光彩,却仍不动声色,心道:“太子这神色,是兴奋还是惊讶?这真是他们商量好了的?按他的脾性,若是事先没商量好,这会子应该会出言询问才对……可是……奇怪,奇怪。”

这边陈显在深谋老算,那边李永奇已忍不住颤抖起来,抱拳道:“太子与丞相如此信任,这……这……”竟是激动得语不成声,头一顿,以示领命。

李永奇退下后,杨应麒对郭浩道:“将太子与我的决定详细拟成文书,交付杨元帅、曹元帅。”

郭浩领命道:“是。”

杨应麒又对韩昉道:“晋北那边,我不大放心。”

韩昉道:“曲将军忠勇无双,定会为国效力。晋北少不得他。”

杨应麒道:“我担心的不是他。我担心的是河北西路与太原的文臣不能全力配合。太子的意思,是调一员中枢重臣去监军。”

韩昉沉吟道:“如今宗翰势力正恶,曲端身负重任,忽然派出一名监军去,恐怕反使中枢与边将之间生出罅隙。”

杨应麒道:“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既能帮曲端稳住局面,又是曲端能信服的重臣去。”

韩昉眼皮下垂了片刻,便转身对折允武道:“臣荐一人,以充此任。”

折允武问:“韩大人荐哪位大臣?”

韩昉道:“臣毛遂自荐。”

折允武尚未答应,杨应麒已抚手笑道:“若是韩大人去,那冀西晋北便无恙了!”

折允武一听,也欣然道:“那就有劳韩大人了。”

杨应麒这才对陈显道:“陕西、秦凤、河东、河北西路的权责行文,赶紧起草,拟毕呈太子批复。”陈显应命后,杨应麒又道:“如今四方多事,我想将河北东西路暂时并入京畿路,由中枢部院直隶,各位以为如何?”

陈显、陈正汇、张浩等都道:“此诚善策。”

杨应麒让陈正汇执笔拟稿,递交元国民会议批复。

几个大臣各自忙碌时,殿外传报:“东海军区元帅欧阳求见。”

折允武未传,便见欧阳适怒气冲冲闯了进来,进殿也不见礼,就对杨应麒道:“老七,你疯了么!这般对付李寿,你是铁了心要和西夏打仗是不是?”

杨应麒还没答话,安塔海哼了一声道:“元帅,太子在座。”

欧阳适一怔,便向折允武行了礼请了罪,道:“太子,老七这次太唐突了。我因国事危急,所以失礼了。”

折允武忙起身还礼道:“四叔这也是为国忧心。”

欧阳适便不再管他,走到杨应麒身边道:“老七,这里也没外人,我就不说场面话了。你瞒着我召集众臣,又传唤宋使、夏使,这我都不想说你了。但我问你,你是不是真打算五面开战?”

杨应麒微微一笑说:“四哥,你怕了?”

欧阳适没想到杨应麒会如此回答,不禁又是一怔,仿佛不认识杨应麒一般将他看了两眼道:“你办事素来谨慎,这次怎么如此糊涂!现在岂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是宰相,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这场大仗我们现在打得起么?”

杨应麒道:“打不起。”

欧阳适哼了一声道:“打不起你还这样孟浪!”

杨应麒道:“我们打不起,但只要誓死抵抗,一时间未必就会灭亡。只要我们不灭亡,他们几家就都不会好过!西北也罢,东南也罢,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坚壁清野往后撤。拼着把河北、河东、陕西、秦凤打烂了,也足以与宗翰、宗弼、乾顺两败俱伤。只要拖得两年,保得通往漠北的补给线安全,以东北、东海的人力物力支持大哥将漠北的仗打完,那时自有道理。”

欧阳适不满道:“之前我们议事时,你不是同意了要拖的么?”

杨应麒道:“我是说要拖,可没说要屈膝求和来拖。用割地文书拖,不如直接用刀来拖!我已经做了最坏打算,陕西、秦凤甚至河东都准备随时失陷了。不过,这也只是最坏的打算,事情未必会走到这一步。但既然我们连这最坏打算也不怕了,还怕什么?反正我不觉得大汉已经到了为局势出卖尊严的地步。”

欧阳适道:“陕西、秦凤……那赵构呢!我军一旦失势,赵构一定北上,那时怎么办?”

杨应麒道:“他不是要北上援邻么?若宋军斗胆北上……”

欧阳适问:“如何?”

第三一六章 塘沽民心(上)

欧阳适拂袖而去后,众大臣仍听杨应麒安排各处事务方才一一告退。

四下无人时,折允武才道:“七叔,你这么决定,会不会有点……有点不够谨慎?”

杨应麒反问:“太子觉得不爽?”

折允武失笑道:“爽,我自然是觉得爽,但国家大事,总不能用爽不爽来决断吧?”

杨应麒微笑道:“太子你觉得爽就行了。人有时候不能太委屈了自己。就算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边疆上的将士,不能委屈了一直高昂奋勇的部民国民。输什么也不能输了军心,丢什么也不能丢了气势。我大汉有眼下这等雄吞四海的气象不易,土地可以因战而失,不能因约而失——以战失,他日以战取之则理直气壮;以约失,他日以战取之则理曲气馁。今日如果我们忍气吞声,纵然求得一时平安,也会让国人丢了野心——一个国家一旦丧失了野心,有时候便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折允武听得连连点头,杨应麒继续道:“太子,执政也好,打仗也罢,第一要义是分清楚哪些是铁了心支持你的人,哪些是可以团结的人,哪些是注定要和你为敌的人。对于铁了心支持你的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失望;那些可以团结的人尽量团结;至于那些注定要和你为敌的人,不要手软,该打压的时候就打压——内部的事情如此,外部的事情也如此。就内部而言,二哥、三哥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他们代表的是从辽南带过来的老部民。对这批人,无论如何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折允武道:“那陕西那边呢?”

“陕西那边,是个异数。”杨应麒道:“这些年来,中枢对西北的实质支持其实不多,而秦陇兵将却在这特殊的形势下形成了独立作战的传统。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不给太多的制肘,任由秦人打拼奋斗,他们也许反而能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来。从长远来说太过放任边远地方是不好的,但至少刘锜、种彦崧这一代将领还值得我们信任,给他们几年的时间,应该不会出乱子。他们虽远在陕西,但只要我们继续强硬的政策,这些有野心的将领,以及那些期盼着我们一统天下的边疆将士,是会支持我们的。我这次对夏人如此强硬,除了要让南宋君臣不敢看轻我们以外,更是要让西北兵将知道我们的决心!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们抗战而失去陕西、秦凤,那里的兵将也不会怪我们,撤到河东的会继续在刘种的带领下打仗,留在河西的沦陷地军民也会翘首等待我们再次西进。但如果我们割地求和,不管真割还是假割,都会让陕西、秦凤的将士对我们失去信心,以为我们和赵宋没什么两样,都是为了中枢的利益而放弃他们——太子,当初刘锜种彦崧进军陕西、秦凤,可不是因为刘种的兵力够强,而是因为赵氏在陕西的人心已经解体,一旦我们在陕西的民心解体,那时我们便将和赵构一样,真正地把西北丢了。”

折允武道:“那曲端呢?”

杨应麒叹道:“曲端那边,情况可有些复杂了。不过现在有韩昉过去,文武相济,应该不会出事。”

折允武低下头,许久才小声道:“可我对韩昉有些不放心。他方才似乎……似乎有些怨气。他和曲端似乎又有勾结,可别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杨应麒微微一笑,道:“太子,你在这个位置上,对人要有防范,但也不能因人废言。尤其是那些似乎和自己不大齐心的人,更要仔细体会,要看到他的利益究竟在哪里,看看他的用心究竟是什么。比如韩昉你就可以放心,有他去了晋北,那边才不会有事。韩昉是否顾大局不好说,但他的根基在大哥那里,一定会对大哥尽忠的。”

折允武道:“听七叔这么一分析,似乎我们内部没什么事情了。”

“说不上没什么事情,”杨应麒道:“不过,至少在中枢,会冒头出来的,昨天都出过招了,而我们刚刚也都拆解过了。按现在的情况看,我们接下来能集中精力对付外部的事情了。”

折允武听到“外部的事情”眉间就蒙了一层阴霾,道:“七叔,你实对我说,就算我们内部团结一致,以我们现在的财力军力,能否扛住四家一齐进攻?”

杨应麒道:“如果大哥没有北征的话,可以扛住。”

折允武道:“我是说现在!父皇已经北征了的现在!”

杨应麒摇了摇头说:“那多半扛不住。”

折允武道:“那七叔你还对西夏这么强硬?”

“四家联手,我们多半扛不住,但他们现在还没正式联手啊。”杨应麒道:“是和是战,宋夏二金是不同的。就和战的可能性来说,宗翰、宗弼和我们势不两立,所以交涉求和的事情基本不用和他们谈。夏人本来在徘徊,不过从昨天的形势看来,他们似乎已经倾向于与我们为敌;至于赵构的态度,则尚在进退之间,所以我们要尽力争取宋廷,让赵构继续忌惮、继续观望。就威胁的大小来说,其余三家齐动,还不及宋室和我们正式翻脸来得严重。所以我们也必须和宋廷伐交。”

折允武道:“宋室的兵力比三家联手还强么?未必吧。”

“不仅仅是兵力上的问题。”杨应麒道:“东海经济圈对江南的依赖甚大。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如果赵构能够下定决心和我们两败俱伤,是有可能将我们逼入绝境的。东海的经济如果崩溃,辽南也会跟着遭殃,到时候别说两河、山东、陕西秦凤,就是北征大军的补给也会断绝——那才是我最怕见到也不知如何应对的局面。”

折允武听到这里也感悚然:“可看现在赵构的举措,似乎来者不善。”

杨应麒道:“如果单纯考虑可能性,赵构的确可能这么做。不过那样他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大到他自己也可能跟着灭亡。所以,如果我们把人心和习气也计算在内,那么赵构和乾顺也许就会作出不同的选择。太子,你想想当初金人势力最盛时,乾顺和赵构是如何应对的。当金军势力极盛、旧辽将灭时,乾顺是马上派兵援辽,这里面固然有辽夏舅甥情谊的考虑,但也体现出夏人希望以残辽为屏障的政治策略。一直等到夏人发现他们绝不可能战胜金军,才转为向吴乞买求和。而赵构则不然,从他做兵马大元帅开始,就有不止一次的机会可以混一宇内重振宋室——如果他能冒险进取的话。但他都没有这么做,而是一路南逃。也不能说他这么做就错了,毕竟他这样做是最保险的。即使是导致我们真定大败的那次偷袭,对赵构来说已经算是极大胆的举措了。但现在回想一下,当时宋军其实也没有真的挺进到我们的腹地,更没有直接对我们进行毁灭性的打击,而只是在边境上摆摆样子。反而是刘种和四哥主动出击才发生了战斗。所以我才会觉得,夏人也许会比较大胆,但赵构……只要我们应付得当,应该有很大的机会能让他的举措变成空头威胁。”

折允武道:“七叔要利用的,就是赵构不敢冒险的心性。”

“不仅是他本人不敢冒险的心性。”杨应麒道:“还有宋廷的那股从我岳父那里,传到赵构的哥哥,再传到赵构身上,至今还在的习气!”

折允武问:“哪股习气?”

“防内重于防外!君位重于社稷!”杨应麒道:“这次如果向西夏妥协,虽然也许能安抚夏人,但却会让南宋因此而认为我们不敢使出两败俱伤的招数!这对我们接下来对南宋伐交大有影响。所以我宁可和夏人全面开战,也绝不愿让宋室现在就看到我们的虚弱。因为乾顺看起来似乎比欺软怕硬的赵构要勇敢些。”

听了杨应麒这番长长的分析,折允武大感心安。

杨应麒走后,安塔海进来禀告已经安排好押解李寿归夏的事情,折允武见他神色远不如昨日沉重,忍不住问起原因,安塔海微笑道:“我见丞相步履安然,又见太子面无忧色,想必对此事都已有把握,所以我也就不担心了。”

折允武哦了一声,心想:“莫非方才七叔和我说了那么长一番话,就是为了让我安心?”但想想方才杨应麒的分析,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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