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门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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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步开外。怎奈围棋千变万化,岂能是十来步棋就能想明白的?
江逐流越下越缓慢,渐渐地头疼欲裂,盘面也渐渐从均势转为劣势。可是他仍不甘心放弃,一边用手捶打着太阳穴一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忽然听张震笑嘻嘻地说道:“江公子,老朽看你在那里比划了半天,以为你故意在逗弄老朽,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下在那里了。”
江逐流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下了一手“后手死”,他的一条大龙竟然就这么被他这一手棋子给活活憋死了。
江逐流面红耳赤,逃也似回到欧阳修和赵杭桌子上,他赫然发现,天色竟然又黑了下来。
不知不觉,又一天过去了!
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梦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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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间转瞬既过,今日是伊洛书院正式开课的日子。
江逐流换上冬儿特意为他新裁剪的青衣长袍,意气风发地来到伊洛书院,他的仕途之路,就要在此发端。
刚穿过大成殿,就看到伊洛书院堂长燕赤霞神态古怪地侯在那里。他看到江逐流后招手让他过去。
“江舟,你随我来,洞长王曾大人在等你”
江逐流一头雾水地跟着燕赤霞到了明伦堂,也就是伊洛书院洞长、副洞长办公的地方。
明伦堂正中挂一幅泼墨山水画,一小亭内,一老翁手持书卷,小亭之旁,则是一条气势奔涌的瀑布。
山水画旁,悬一幅对联,上联是:春日常晴可来观瀑;下联是:山居无事正好读书。
明伦堂东西两侧的墙壁上都开着窗户,雕花镂空的枣木窗棂古朴而不失典雅。东边的窗户下,一身着绿色官服高大男子背负着双手望向窗外。
燕赤霞躬身道:“禀洞长,学生江舟带到。”
那人道:“知道了。”他并不回头,仍然是看着窗外。
燕赤霞见状忙道:“洞长,假如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那人道:“好吧。有事情我着人去请你。”
燕赤霞退出去,反身将门带好。
江逐流想这人应该是王曾。见他不回头,自己也不好随便说话,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了半日,王曾缓缓地转过身来,江逐流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看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端端正正的四方脸,高鼻阔口,两条浓密漆黑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江逐流心中暗叫,王曾简直就是个老帅哥啊,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叫师奶杀手。如果王曾能到二十一世纪演电影,恐怕濮存昕的粉丝要跑过来一大半。
王曾缓步走到书案后坐下,这才开言道:“老夫王曾。你乃河内学子江舟?”
江逐流连忙躬身施礼:“拜见王洞长。学生正是江舟。”
王曾打开书案上一册手卷,低头看了半日,方才又抬头道:“这《爱莲说》可是你所写?”
“正是学生!”
王曾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志向,好志气!”
他忽然将手卷往书案上一放,叹气道:“只是可惜!”
江逐流躬身问道:“只是可惜什么?”
王曾不回答,却把脸一板,喝了一声:“江舟,你好大的胆子!”
江逐流吓了一跳,怎么这王曾的脸和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呢!
“江舟,你可知罪?”
江逐流嘴里说道:“学生不知。”心中却在想,我能有什么罪啊?唯一的可能就是春风楼的事情。可是,是谁捅出来的呢?怎么会捅到王曾这里来了呢?
“不知?”王曾冷笑道:“我看你清楚的很呢!老夫且来问你,两日前你是否到春风楼去过?”
果然是春风楼的事情啊。江逐流忙道:“学生去过。”
“你在那里可说过些什么话语?”王曾又问。
“学生想不起来了。”江逐流继续装糊涂。
“想不起来了?”王曾抓起书案上一个折贴扔给江逐流,“那你看看,这帖子上的话可是你所说?”
江逐流捡起折贴,打开一看,正是他那日在春风楼的言语,虽然不是一字不差的原话,但是大抵意思没错。
“禀洞长,是学生所说。”
“好!好得很嘛!”王曾气得连连摇头,“小小年纪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这孔孟之道岂是你等可以妄加议论的?现在有人在老夫面前以妄议孔孟之道的罪名将你告下,你让老夫如何处置?”
江逐流诚惶诚恐地说道:“学生孟浪,万望洞长看在学生年幼无知的份上,法外施恩。洞长无论怎么处置学生都好,只求洞长能让学生留在书院内继续攻读。”
王曾道:“这个暂且放在一边,我再来问你!”他伸手拿起另外一个折贴,对江逐流道:“你是否对人说过你是老夫的学生?”
江逐流心中一惊,道:“禀洞长,学生确实说过!”
“你真乃大胆!”王曾脸上乌云密布,“江舟,老夫因刘知县的推荐爱惜你的文采,这才破例写了保荐信函给副洞长鲁退之。可是你可倒好,你竟然打着老夫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现在你的同宗族爷爷已经在老夫这里把你告下,说你假冒老夫的学生,威逼强迫他和族人换地。江舟,你现在给老夫一个解释!”
又是江金川这个老不死的!江逐流心中暗自冒火,看来和我还真是不死不休了啊!
江逐流强压着对江金川的愤恨,把他冒充王曾的学生的事情经过给王曾讲述了一遍。
关于江逐流斗文抢水这一段,河内知县刘飞鹏在推荐江逐流的时候已经在书信中详细讲过了,王曾了解的很清楚。他所不了解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当他听到江金川利用族长的权势威逼族人,硬是把江逐流斗文赢的八个时辰的水全部用来浇灌自家的地时不由得怒火上升。这样卑鄙无耻的人竟然还能当上一族之长?
接下来,江逐流讲到他冒充王曾的学生,设计让江金川和族人置换了地契,王曾听得不住地点头,觉得心头大快。江逐流这招虽然损了点,但是用来对付江金川这样无耻的恶人却是正好。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王曾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情有可原了!”
江逐流见王曾语气中有松软之意,忙躬身道:“学生无知,拖累了洞长,请洞长原谅则个!”
王曾面色缓和了许多,但是语气却越发沉重。
“江舟,老夫不知道是夸你聪明呢还是斥你鲁钝,我看你是小事聪明大事鲁钝!”
江逐流低着头不敢接话。
“要想对付江金川,难道只有这么一个笨办法吗?你知道不知道,对外宣称是老夫的学生,会给老夫带来多大麻烦?”
“本朝太祖在开国之初,为了杜绝官员中出现的门阀门派,特意规定,所有参加科举考试的考生一律不能拜主考官为座师。而且太祖还特意设立了殿试制度,由皇上亲自主持考试,品评考生试卷。所有参加殿试的举子一律拜皇上为师,号称是天子门生。这样,我大宋的官员都是皇上的学生,就不会出现结朋为党,拉帮结派的恶习了。”
说道这里,王曾叹了口气,“可是你竟然敢对外宣称是我的门生,你这不是有意把我架到火堆上烤吗?假如有人以此为题参老夫一本,老夫又该如何解释?偏你还是我用推荐信保荐到伊洛书院来的。”
江逐流这下可真的诚惶诚恐了,他没有想到他的一个看似小小的举动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王曾说道:“看你也是出于一片好心,老夫就不责怪你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有什么后果老夫担起来就是。”
江逐流心中刚松一口气,没想到王曾又道:“只是,为了避却嫌疑,老夫再也不能为你挡妄议孔孟之道的罪名了。”
“江舟,经本洞长和鲁退之洞长以及燕赤霞堂长商议,即日起以妄议孔孟之道之由将你从伊洛书院除名。”
王曾这句话如大锤一般,重重地敲击在江逐流的心上,他的仕途之梦转眼间竟灰飞烟灭!
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送你一辈子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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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江逐流很是沮丧。不过在沮丧中又有些庆幸,因为王曾告诉他,被开革出伊洛书院,并不代表以后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他失去的只是明年春天参加礼部省试的机会。等下次河南府举行州试的时候,只要江逐流能中榜,依旧可以取得参加礼部省试的资格,也就是说,江逐流的仕途之路并没有阻断,只是他需要多花上一些时间。
至于这“一些时间”究竟是多久,王曾也无法确切告诉江逐流。因为宋朝初期,科考多长时间举行一次并没有一定之规,却看皇帝心情。有点时候,皇帝心情好,可能一年就举行一次科考,有都时候,皇帝心情不好,可能要四五年才能举行一次科考。王曾对江逐流说,只要朝廷举行科考,以江逐流的才能,一定会脱颖而出。
江逐流呆呆地坐做家中反思。他自以为计算能力超强,推理能力过人,所有的事情都能算到,偏偏却没能算到自己会因为一次不谨慎的言论被开革出伊洛书院。
这件事情说明什么?说明他还太年轻,思想上太不成熟,往重的方面说,是太幼稚,没有社会经验。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过,所以就吃了这个大亏。虽然仕途之路并没有对他封死,可是,他却白白损失了最为宝贵的时间。对江逐流来说,他现在只能祈祷损失的时间不要过长,希望皇帝老人家心情好,能够在一年后再举行科举,不要拖上三五年,那可要把江逐流郁闷死了。
这件事情教训深刻,但是并不是全无好处,它至少给江逐流提了个醒,让他知道,在宋朝,还有很多他不了解的东西需要他去学习,去掌握,其中就包括想要跻身官场的读书人不得不遵循的潜规则。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固然痛快,可是在某些时候,管好自己都嘴巴却更要紧!
江逐流想也好,从伊洛书院退出来,他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宋朝的社会情况和官场上的潜规则。套用后世时髦的话说,把拳头缩回来,是为了更有力地打出去。
江逐流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调整好心态,江逐流也就不那么郁闷了。好在他身处在西京洛阳,这里是繁华之地,是他了解宋朝风土人情,考察宋朝官场潜规则的最佳场所。王曾、梅尧臣、欧阳修,都可以做他这方面的老师。
到了晚上,泰顺号的八个学徒准时过来,江逐流心情已经相当平静,按照事先拟定好的教学计划,江逐流把这八个学徒分成两班。
以刘韬为首的五个成年人就没有必要放弃老式七珠算盘去改学新式算盘。他们只要学习会计理论就可以了。江逐流决定一开始就提高起点,从现代会计的基础理论讲起,而不是把现代会计理论改头换面,以适应北宋人的简单的单式账簿思维。
王呈坤等三个少年江逐流则让他们开始练习新式五珠算盘,即使他们老式的七珠算盘已经打的非常娴熟。人在少年阶段,适应能力强,只要多加练习,他们会很快掌握五珠算盘都计算要领,忘记以前学过的七珠算盘。相比之下,刘韬等人已经成年了,计算思维已经定型,强去要求他们掌握新式五珠算盘既无可能也无必要。
江逐流背着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王呈坤三个少年小手噼里啪啦地拨打着五珠算盘。刘韬等人则对着正前方的黑木板,苦苦思索着“借方、贷方、复式记账、会计科目、帐户”等名词。不时向江逐流提出一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江先生,这些银钱明明是我们出售货物所得的收入,为什么要写成借多少多少呢?”
江逐流苦笑,解释道:“这个‘借’字只是一个符号,就相当于你们原来账簿上使用的‘入’字,它代表的是银钱增加来多少,而不是说借了别人多少银钱。”
“那为什么不用原来的‘入’字呢?这样不是既方便又省事吗?我们理解起来也容易。”刘韬反问道。
江逐流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外国大公司在中国招聘员工的时候喜欢招应届毕业生而很少考虑聘用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人,除非这些人有在外资企业工作的经验。因为在外资公司看来,应届毕业生好比一张白纸,还没染上中国企业中的某些习惯性思维,因此可以很顺利地接受外资企业的先进企业文化。而已经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人却是一张被污染的纸,上面是画了很多美丽的纹路,但是也有一些乌黑的斑点,这样的纸张,无论画家的功力多么高深,都无法把他们改造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江逐流面对都也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刘韬他们什么都不懂,那就好办来,江逐流讲什么他们听什么,教什么他们学什么。可是现在,刘韬他们偏偏又懂宋代的账房知识,他们用宋代的账房知识去理解江逐流所传授的现代会计理论,当然笑话百出。
“嗯,这个是因为,假如用了‘入’字,不利于理解后面的一些东西。”江逐流无奈道,“你们先强记住,这个‘借’字在这里就是表示增加就好了。”
“江先生,这个‘借’字不是表示增加吗?”另外一个学生又提出了问题,“怎么‘借销售收入’却表示减少呢?”
“因为‘销售收入’是贷方科目,”江逐流指着墙壁上悬挂的木制黑板说道,“我已经讲过,对于借方科目,‘借’字表示增加,对于贷方科目,‘借’字却表示减少。你们明白吗?”
五个成年学生一起摇头:“不明白!”
江逐流狂晕!他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好好解释一下借贷之间的关系,忽然看见冬儿在外边向他招手。
他走过去,冬儿压低声音对他说:“外面有个老者要见你。”
老者?会是何人?江逐流满肚子疑问来到前厅,却原来是沿河村村学的老夫子张震。
张震见江逐流过来,立刻满面微笑。他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放在江逐流的面前,口中说道:“江舟,我送一辈子的荣华富贵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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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五章 就是他了!
江逐流其实很想对张震说,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就不要交给我了,不过忍住了。因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嘲笑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家都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张老夫子,晚辈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江逐流拱手说道。
张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