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天子门生-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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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染成暗红色,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还有少部分没有死去的党项战士在尸体堆中不断蠕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也有没有几匹战马发出凄惨的悲鸣,强自在路面上挣扎,试图想站起来。
江逐流以前虽然也曾杀过人,但是却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他第一次直面如此血淋淋的场面,心中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江逐流身后的回鹘战士把长弓背在身上,抽出腰间的钢刀,行走在尸体堆里,发现有哪个党项士兵还没有断气,就上前给心窝子上补上一刀。
“兄弟们,赢了,我们赢了!”
班谷浑领着另外二十多个回鹘战士旋风一般赶到,嘴里高声叫着,兴奋异常。
“赢了,我们赢了!”众回鹘武士也兴奋的高声尖叫,挥舞着手中血淋淋的长刀,
班谷浑目光落在江逐流身上,连忙翻身下马。来到江逐流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道:“江先生,我替我们全族上下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是你指引我们战胜了凶狠残暴地党项军队。若不是你,我们全族人都要灭在党项军队手里。”
江逐流此时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连忙扶着班谷浑起来,口中说道:“班谷浑头人,你太客气了。这不是我救了你们回鹘人,而是上天要救你们回鹘人,如若不然,又怎么会让娜仁花捡到一只小老虎崽呢?”
原来,江逐流和另外三个回鹘战士掷向路面的小陶罐里装的是老虎尿,而这老虎尿就是取自娜仁花怀抱里的小老虎。
这只小老虎本是娜仁花在后山发现地。当时小老虎的母亲雌虎已经病死,娜仁花就把小老虎抱了回来。
江逐流看到娜仁花怀里的小老虎时就想到一个主意,就是利用小老虎的尿液做文章。
在自然界。老虎是百兽之王,而且喜欢用尿液来标注自己的领地。当其他野兽嗅到老虎尿液的味道时就会明白进入了老虎的势力范围,胆小一点的都会吓得腿脚发软当场瘫倒,胆大一点的野兽也要落荒而逃。
马类本身就是聪明敏感的动物,所以对老虎尿反应就更加敏感。它们能在很远地地方就嗅到老虎的气味,从而远远地躲避开来。战马虽然经过人类的饲养,但是敏感胆小地性格并没有改变。对老虎的与生俱来的天性并没有改变。江逐流给班谷浑定下的这个计策就很好的利用了战马惧怕老虎地天性。
江逐流首先让娜仁花给小老虎喂食了大量的祟奶,小老虎消化很快,祟奶很快就转化成尿液排放出来。江逐流又让人用陶罐把小老虎的尿液收集起来,用祟皮密封好。
做好准备之后,江逐流带领三十多个回鹘战士拿着四个装满老虎尿液地陶罐并携带着大量弓箭藏身在石板道的两旁。班谷浑则带着另外二十多个回鹘战士藏身在山寨两侧。
当野利天明率领七百多党项士兵出现在山寨后门的时候,江逐流就又派出两个人做诱饵,引诱野利天明率领党项部队追击。
石板路坡度很大,又笔直平坦,非常利于骑兵冲锋。野利天明的党项部队从高处往下面冲的时候速度非常快。这时候江逐流忽然把装满老虎尿液的陶罐掷到路面上。陶罐碎裂以后老虎尿液四处飞溅,又加上江逐流选的地方是上风口,骚臭的老虎尿液的气味借着山风立刻弥漫开来。
党项人地战马正在高速冲锋,忽然间闻到老虎尿液的味道,受惊之下出现了炸群的情况。有些战马试图掉头往后退,有些战马却惊恐地往前冲,那些胆子最小的战马干脆被吓卧倒在地上,七百多匹战马拥挤在一丈来宽的石板道上,于是场面一片混乱。党项士兵根本不知道受到了什么袭击,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该做出如何的反应。战马互相践踏,马背上的党项士兵也跟着遭殃,甚至在回鹘人的弓箭还没有射,党项士兵已经折损小半了。
江逐流当然更不会给党项士兵以反应的时间,他在掷出陶罐之后第一时间就命令回鹘勇士开始放箭。这三十多个回鹘战士每人身边都放了四五只箭囊,每只箭囊内装了三十支箭,每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向路面上乱做一团的党项士兵放箭,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三十多个回鹘战士竟然向石板道上的党项军队发射了近五千支羽箭。这五千支羽箭如此都飞向了密集地而又混乱不堪地拥挤在石板道上的党项军队,这让党项士兵如何能躲闪的开?一时间无论是党项战士还是党项战马,没有一人一马可以躲避过羽箭的。
战马本来就惊恐地乱碰乱撞,这时受到了箭伤,惊恐更是加剧几分,狂嘶乱跳纥之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党项士兵被蹬踏至死。所以最后只是野利天明率领区区四名党项战士逃了出来也并不足为奇。
可惜野利天明即使能侥幸逃过战马践踏和利箭穿身,却无法逃避过在埋伏在后面养精蓄锐已久的班谷浑率领的二十多名回鹘战士的钢刀。可怜的野利天明恐怕到死也没有想到,纵横西域大草原的党项铁骑竟然会败在区区四罐老虎尿之下。
清理了路面上党项人的尸体和战马尸体,江逐流如同神仙一般被班谷浑和一众回鹘人簇拥回山寨。
这么快就从阶下囚变成座上宾,江逐流一时还真适应不了这样的角色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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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鹘小伙儿们江逐流还能承受的了,虽然他们望着江逐流的眼神都充满敬畏,但是还没有对江逐流造成多大困扰。
江逐流受不了的是那些美丽的回鹘少女,虽然说班谷浑的回鹘山寨较小,只有十来个回鹘少女,但是这十来个回鹘少女火辣辣的目光齐齐的聚集在江逐流身上,产生的效应一点都不次于核聚变。江逐流觉得,他的身体似乎都要被这些少女目光中产生的热力给融化了。
娜仁花和她怀里的小老虎也成了仅次于江逐流的主角。娜仁花已经成为山寨少男们心目中最美丽的女神,而那只可爱的小虎崽已经被全体回鹘人尊称为“圣虎”,人人都争着以摸一下“圣虎”为至高的荣耀。至于小老虎排出来的尿液,更被尊称为“圣液”,早有德高望重的回鹘老人用陶罐收集起来,准备当作传家宝传给子孙后代。
山寨正中心有一座巨石垒就的圆形大厅,这里就是山寨议事的地方。
班谷浑请江逐流坐在大厅正中,留下几个得力的头领,又请来族里两个德高望重的老人。
“江先生,我班谷浑以前也经历过大小十几场战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的战役。我们没有损失一人的情况下歼灭敌军七百余骑,即使传说中的神迹也无法比拟!我今日一定要举全山寨之力为江先生庆功!”
班谷浑拱手夸赞道。
几个回鹘头领和两个威望很高的回鹘老人俱都附和道:“班谷浑头人所言极是,我等以前也没有见过如此辉煌的战例。”
江逐流却摆了摆手道:“班谷浑头人,现在不是庆功时候,还是请全山寨的人稍做修正一下,然后赶快离开山寨。”
班谷浑奇怪道:“江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打败了党项人的进攻,为什么要离开山寨呢?”
江逐流道:“班谷浑头人,打败党项人的进攻,只不过是为我们多争取了一些喘息的时间。如果我们不马上转移,恐怕很快就会遭受到灭顶之灾。头人请设想一下,党项人派出七百多士兵前来进攻山寨,然后这七百多个士兵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那么党项人的统帅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若果我是党项人的统帅,一定会派更大股的党项部队前来山寨查看个究竟!”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章 四面楚歌
班谷浑脸上的狂喜消失不见,代之以凝重的表情。
“江先生,以你之见,我们只有撤了?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江逐流道:“除非班谷浑头人能搬来援兵,否则以我看来,只有撤退这一条路了。”
班谷浑叹了一口气道:“凉州被占,甘州被围,可汗王自顾不暇,又哪里分得出救兵了?”
大厅内气氛顿时沉闷下来,虽然山寨抗击党项军队取得了胜利,但是放在整个甘州回鹘被党项人打得几乎要灭国的大背景下,这场小小的胜利又算得了什么?即使就山寨来说,虽然取得了一场胜利,却依旧要选择撤退以逃避党项人的兵锋,这种虽胜犹败的现实让在场所有的回鹘人心中都感到不是滋味。
班谷浑对江逐流道:“江先生,我们该撤到哪里?选择哪一条道路撤退?先生能不能帮我们筹划一下?”
班谷浑心中已经把江逐流奉若神明,在他想来,江逐流一条小计策就让七百多凶悍的党项铁骑全军覆没,那么替山寨选一个安全撤退的地点,选一条安全撤退的路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江逐流苦笑两声,道:“班谷浑头人,我是被党项人追杀,逃到这里的,对这里的地理环境一点都不熟悉,让我帮你们选择撤退地点和路线,岂不是问道于盲?”
班谷浑这才知道,原来心目中的神仙也是被党项人追杀的走投无路,神仙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啊。
年龄最大地回鹘老者忽然插言道:“江先生,老朽这里收藏了一副简易地图。先生你看一看能不能派上什么用场。”
江逐流看了一眼班谷浑,点头说道:“也好,老人家拿过来吧。”
回鹘老者从怀里掏出一卷祟皮纸,为江逐流和班谷浑慢慢打开。一副简易的地形图就出现在江逐流面前。
回鹘老者用手指着地图上的图标为江逐流解释:“江先生,这里就是我们山寨,往西五十里,就是甘州城,在往西北,则是戈壁沙漠,西南方向则是胭脂山……”
地图非常简陋,上面的图标江逐流也不认识,但是在回鹘老者地讲解下,江逐流慢慢弈明白所处的位置以及周围所处的地形地势。
“班谷浑头人。”江逐流指着地图问道:“山寨那个方向没有党项军队?”
班谷浑道:“江先生,山寨东方和南方都是党项人的地盘,西方是甘州城。也已经被党项人围困,唯一没有党项军队存在的只有西北方向的戈壁沙漠。但是此次攻打山寨的党项大军却是从西北方向而来……”
江逐流面色严峻起来,道:“班谷浑头人,也就是说,山寨的四面八方都是党项人的军队。”
班谷浑点头道:“正是。”
江逐流心中又是一阵苦笑。看来不管选择那条道路。都不可避免地要和党项人的军队交锋。以山寨五六十个回鹘战士,如何能对付成千上万地党项铁骑?更何况这几十个回鹘战士还要带着山寨中一百多名老弱妇孺突围呢!
这时,那个拿出地图的回鹘老者又说道:“江先生、班谷浑头人。据老朽所知,这个地方有个非常隐蔽的山谷,山谷中有一巨大地山洞,能容纳三四百人,山洞中空旷干燥,还有水源,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在里面我们全山寨的百姓在里面藏个三五个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班谷浑大喜,口中嗔怪道:“班纳达叔叔。有这样的地方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担心半天!”
那名叫做班纳达的老者连忙解释道:“头人,老朽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恶劣到这个地方,竟然需要全山寨地人都要撤退。后面,老朽则是想听听江先生的计划,老朽担心贸然讲出,会影响江先生的计划。”
班谷浑此时找到一个如此绝佳地山洞可以供全山寨的人藏身,欢喜还来不及,又如何肯去真心责怪班纳达呢?他听了班纳达如此之说,便回身征询江逐流的意见,
“江先生,以你之见,班纳达叔叔的办法可能成么?”
江逐流想了一下,开口问道:“班纳达大叔,你所说的这个地方距离此地有多远?又有多么隐蔽?是否能在大队全力搜索之下还能保证不被发现呢?”
班纳达连忙躬身回答道:“江先生,那个山谷距离山寨不到二十里地,就在这个位置上。”他用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一个地方,继续说道:“这里虽然比较隐蔽,但是若是大队人马用心搜索,依旧会被发现的。”
班谷浑面色一沉,假如能被党项人发现,那么这个藏身之处也没有多大意义了,看来是上天下定决心要让他们这一族人灭绝啊!
江逐流却并不如班谷浑那般消沉,他低头沉吟一阵,霍然抬头,对班谷浑说道:“班谷浑头人,我们这里有一个计划,或许可以让全山寨的人逃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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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谷浑脸上顿时又燃起了希望之色,连忙对江逐流道:“江先生请讲!”
江逐流道:“我们全山寨的人一定要兵分两路才有活命地机会。”
说着,江逐流用手在地图上比划道:“首先,让山寨里的老弱妇孺携带粮食和山寨里的伤员到二十里外山谷里的山洞中藏身。而我们则率领着山寨中的还能打仗的战士向西突围,直接冲向甘州城。”
班谷浑弄不明白江逐流的用意,茫然道:“江先生,如果我们率领战士和山寨里的老弱妇孺在一起,党项军队发现他们了,战士们还能抵挡一阵,现在我们把他们单独撇下来,当党项军队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不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吗?岂不是任党项人任意宰割吗?”
江逐流笑了起来,摆手说道:“班谷浑头人,我向你保证,如果按照我的计策行事,绝对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班谷浑拱手说道:“俺班谷浑没有读过你们汉人的兵书,是个粗人,不明白江先生的意思,先生可以为班谷浑解释明白吗?”
班纳达和另外一个回鹘老者以及在场的几个山寨头领俱都向江逐流说道:“请江先生为我们解释一下吧。”
江逐流道:“班谷浑头人,道理其实非常简单。首先,党项人既然派军队来攻打山寨,说明他们已经知道山中有我们这个山寨的存在。但是从他们派过来七百多么军队,而且都是骑兵,说明他们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山寨的存在,但是对山寨里的具体情况却不清楚。否则第一围攻一个只有五六十个战士的小山寨不用派七百多人的军队,第二,既然是攻打山寨,也不应该完全都是骑兵,至少要派一些步兵和辎重兵以便攻占山寨的高墙。”
班谷浑等人俱都点头,觉得江逐流说的非常有道理。
江逐流继续说道:“既然党项人不了解山寨的虚实,那么他们也不可能知道山寨里有没有老弱妇孺,或者有多少老弱妇孺。在这种情况下,这就是成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