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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胭脂扫娥眉-第35部分

小说: 胭脂扫娥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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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少爷正在沐浴呢,还请小姐在大厅稍候。”那个刚刚离去的使女赶紧迎了过来,急急说道。

“大胆奴才,敢拦我的路,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奴才该死,公主请恕罪。”小丫鬟抬头见她的脸,顿时吓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

屋内传来辛衣的声音:“南阳,你就别吓我家下人了,进来罢!”

女子嘻嘻一笑,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跪在地上的侍女见状,惊得几乎合不拢嘴。

她没有听错吧,少爷竟然让一个女子进了他的房内,在他沐浴的时候?

与此同时,院外传来一声沉重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远处顿时传来阵阵犬吠声。小丫鬟盯着墙头,忽然打了一个寒战,连忙站起身来,往自己屋内跑去。

南阳推门进去之时,辛衣已从水中出来,一边穿上轻柔的袍子,一边望着闯进来的南阳,直皱眉头:“你啊,半夜三更跑来做什么?”

南阳歪头一笑,道:“我想你了啊,来看你不行么?你出征归来居然也不来找我,需得本公主亲自上门探望,好大的排场啊!”一边说着,眼光落在她身上,却是呆住了。

烛光下,辛衣的长发没有挽起来,散落了满肩,乌云流水般荡漾着,她的脸上尚带有辘辘水气,窈窕的身躯拢在薄薄的绢衣下,显出一种奇异的诱惑来。

“辛衣,如果你穿上女装,一定会迷死人啊!”南阳吐舌轻笑。

辛衣白她一眼,道:“胡说什么!”

“怎是胡说呢?不然,哪天你换上女装,我们偷偷出去,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你就饶了我罢。”辛衣苦笑道。换上女装,堂堂正正的迈出大门,这对于她来说,恐怕只是一个奢侈的梦罢。早在她接过父亲递上的弓箭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这一生她都无法摆脱身份的束缚。

南阳笑道:“好罢,就算不回复女红装,关是你现在的样子就已经迷倒了洛阳城里的一大群女子了。你不知道,你出征归来之时,雄姿英发,翩翩少年,……”

“你这家伙,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再没个正经的,小心我赶你出去!”辛衣一指戳在她额上。南阳捂住额头,瞪她一眼,“我夸你也不行么?”

“你这是夸我吗?”辛衣反瞪她一眼。

“好啦,好啦!”南阳吐舌轻笑道:“说正经的。”

“你也有正经的吗?”辛衣嗤笑一声。

“怎么没有。人家刚从大兴回来,见了昭哥哥。”

“昭?”辛衣闻言身体一颤,“他……还好吗?”

“好啊,还为我添了个皇嫂,精神也愈见好了,只是越发消瘦了些。”南阳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担色。

“皇嫂?”辛衣楞住了。

“是啊,很美丽的一个女子,对昭哥哥也好,我很喜欢她呢。”

辛衣垂下眼敛,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来。杨昭,也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个蔷薇架下叫人心痛的身影,如今,也该解开眉宇间化不开的忧伤吧。

“他还问起了你。”

“我?”

“我告诉他你现在神气着呢,上阵杀敌,功勋累累,宇文将军的威名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南阳咯咯笑道。

“那他,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辛衣忽然问道。

“没有。昭哥哥听了我的话,只是笑,也不说什么。”南阳望望辛衣的脸,忽然放低了声音:“我知道,当初他……”

辛衣却转开了头,象是在逃避什么似的,道:“以前的事还说它做什么,只要昭哥哥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啊……”南阳发出一声轻叹,无奈地望着她。

她曾经多希望,辛衣能嫁给自己的哥哥,因为她明白哥哥心中对辛衣的那份情愫。多少年了,哥哥始终都没有纳妃,不就是为了等辛衣长大吗?

“夜深了,南阳,你也该回去了。免得宫里的人为你担心。”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么?”南阳嗔道。

“莫非,你是想见我的小三叔么?我离家这么久,莫非你们已经如此情……”

“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南阳赶紧打断辛衣的话,俏生生的脸庞顿时涨红了。没想到明爽如她,在论及男女之事时还是会害羞生涩。

辛衣转开头,笑了。

南阳翘着唇,不甘心地走出门去,忽然又将头伸回,说了一句:“对了,她长得很象你。”

“什么?”辛衣一楞。

“我的嫂嫂,很象你。”

夜色中,南阳的声音如沥沥细雨,打在辛衣的心上。

她生生呆立在了原地,竟似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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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里,艳阳当空。洛阳城街道上尽是往来不绝的商人和大声叫嚷的小贩,一派繁华的景象。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如裂帛断玉般,惊起四下。

“官兵又来抓人了!”

人群顿时四处逃串,打翻的货筐散了一地,好生生的集市顿时被破坏殆尽。

辛衣眉头一皱,纵马前行,举目望去,却见前方众多官差押解着一群人,往此处行来,被抓的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不哭天抢地,一路踉跄而行,却那里敌得过凶神恶煞的皮鞭与棍棒。

“我们不是叛党啊,官老爷,放了我们吧!”

“闭嘴!不许哭喊,不然将你就地砍了!”官差的蛮横却激起了更多的反抗,眼见人群中一阵骚动,一名小童趁乱跑了出来,他急急跑着,一头撞在辛衣的马上,抬眼见身后追上来的官兵,顿时面如死灰。

“求求大爷,救救我罢,救救我罢!”小童一把抓住缰绳,连不矢地磕起头来。

辛衣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见马前已经围满了官兵,怒气冲冲,伸手便来抓小童。

“奶奶的!你这兔崽子不想活了,居然敢跑。”

空中猛地刮过一道疾风,几名官兵还没有反应回来,身上却已经狠狠吃了几鞭。

“你们才是不想活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辱百姓。”

官兵们愕然抬头,待看清楚马上之人时,当即吓得跪了一地:“小人该死,没看见宇文将军。”

辛衣冷笑一声,“滚下去,休要脏了我的马蹄。”

官兵诺诺地边退边跪,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小童。

辛衣拍拍小童的头,笑道:“你走吧,他们不敢追你的。”

“可是……”小童战战兢兢地抬头望了一眼那些官差,身体犹在发抖。

“别怕!男子汉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又有何畏。去罢!别再被人抓住了。”辛衣柔声道。

小童含泪点点头,突然跪倒在地,朝辛衣磕了几头,往远处奔去。几名官差也不敢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辛衣眼光移向这方,忽然寒光一闪,厉声道:“这些人所犯何罪?”

被她的眼神一扫,官差顿觉身上寒气直冒。

“回将军,这些都是追查出的杨玄感这个反贼的余党。”

那些被缚的百姓闻言发出一阵哭喊声:“冤枉啊,我们可不是什么叛党,大老爷,我们冤枉啊。”

“把他们都放了!”辛衣怒道。

“放了?”官差们都吓了一跳,“将军,这些人可都是叛党啊!”

辛衣冷哼一声:“我说放了,你们没听见吗?”

官兵们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正在为难间,忽然听得有人说道:

“宇文将军!这些人可都是我奉旨捉拿的犯人,怎能说放就放!”

辛衣皱起眉,回头一看,却见一人从轿中走下,深目高鼻,鬓发卷曲,却是许久不见的王世充。

“原来是王大人。”辛衣冷冷一笑,“你说他们是犯人,可有经过审讯?”

王世充目光中看似谦卑,却隐隐透着乖戾之气,叫人不舒服至极:“带回衙门,下官自然会开堂审讯。”

“既然还未审讯定罪,那他们现下就不是什么犯人。”

“他们之中很可能藏有杨玄感的叛党,自然需要带回去仔细审问,再做定夺。

“哼!”辛衣冷笑道:“我看这些人一个个身无缚鸡之力,有幼龄孩童,还有老人女子,明明都是些寻常百姓,不知道王大人因何而将他们定为叛党抓回?”

“圣上旨意,做臣子的惟有尽心竭力,不致错过一个可疑之人。”王世充虽然一直在笑着,脸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透出的是冷冷的阴鸷。

“好一个尽心竭力!”辛衣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的寒冰却顿时凝聚了,“放了他们!”

“宇文将军!”

“有何后果,我宇文辛衣一人承当!”那话语掷地有声,回荡于人群之中。

王世充又惊又怒,他抬头望着这位傲气冲天的少年,手上的青筋却因为竭力的忍耐而暴显了出来。

半响,他抬起手,说了一声:“放人!”

得救的百姓,个个喜形于色,纷纷涌到辛衣马前不停拜谢。

辛衣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却掠过人群,看着远处的王世充,此时的他,面色难看至极,没有再掩盖眼中的恨意。是的,他恨。只是,他不敢。

眼前的宇文家权如山,势如海,又怎是他能惹得起的。

王世充一拂袖,悻悻往轿子走去,刚要掀轿帘,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疾风,遍体生寒,当即心中一惊,急急转过身去一看,却见一只黑色羽箭卷着犀利的寒风,如流星疾驰,披面而来,大惊失色之下,羽箭已经直直自他发髻贯入,发簪顿时折断,乱发披了他满脸。

“有刺客!有刺客!”王世充大喊起来。一旁的官兵早已经冲过来将他围住,剑拔弩张,惊慌地环视周围。王世充一头冲进轿内,再也不敢出头。当下急命起轿,在官兵的保护之下撤离街市。

周围的百姓见状,无不掩嘴偷笑起来。这个王世充几日来一直在城中到处抓人,早就为百姓所痛恨,现在见他当众出丑,正是大快人心。

辛衣策马行到街市口的小巷,展颜笑道:“出来吧,还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已纵马而出,立在她面前,剑眉轻扬,长弓在手,满天的阳光都似落入他的笑容之中。

未妨惆怅是清狂

“转眼已经是冬天了,这一年,过得这样快。”

洛水岸边,柳疏黄落,河水清瑟,入手滴滴微寒,河面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缥缈的轻纱,那淡淡的烟云在浓雾里飞舞、弥漫着。浓雾下,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两个少年,就坐在岸边的草丛中,凝望着那满是烟色的江面。

方才他们还那样畅快地笑着,现在却已经安静了下来,是时,脸上的笑意未去,心中的豪气未消,她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不由地楞了一下,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她。

初冬的风,夹裹着丝丝寒气。虽然有些冷,但空气新鲜,沁人肺腑,酷似花香。辛衣深深地吸进一口,却觉得甜丝丝,冷冰冰,爽快到心底。她迎着风舒了一舒双臂,看似懒洋洋的,眼睛里的锐气却依然那样锋利逼人。

李世民笑道:“你这家伙,今日倒是逞了回英雄。私放叛党,究论起来可是大罪。”

辛衣轻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呢?偷袭朝廷命官,其罪可诛。”

“我是无名小卒,反正前面还有你这个宇文大将军挡着,横竖又怕什么呢?”

“我若有事,你也别想跑。”

“好,要死就一起死。”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又黑又亮,两道英眉跟着舒展开来,好看极了。

“谁要同你一起死!”

辛衣瞪他一眼,却怎么也凶不起来。

河水轻轻地流淌着,夕阳照在河面上,泛起鱼鳞般的红光,映在他们轻仰起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俊逸风流。

“好好的洛阳城,都快要被那些人折腾得不象样子了。大街上尽是官差与衙役,只要见到有不顺眼之人,不管是老人孩童,一律视为叛党抓回大牢。”辛衣愤愤说道:“尤其是这个王世充,以抓拿乱党为名,邀功于圣上,在他手上惨死的无辜百姓不计其数,自己却一路升官获赏,简直就是无耻之极!”

“下次再遇见他,可要我帮你射他个透明窟窿。”李世民笑道。

辛衣伸手冲他便是一拳,“我在说正经的,你还开玩笑。”

李世民平白中了她这拳,脸上的笑变成了苦笑,道:“你小子还真动手啊。”

辛衣白他一眼,脸上却有得逞的笑。

“好吧,说正经的。”他忽然面色一正,道,“这几日,你可听说过一首歌谣。”

“什么歌谣?”辛衣奇道。

“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李世民缓缓念出这首歌谣,语调间竟有种异样的肃穆。

辛衣耳听得那词句,却小小吃了一惊:“这歌谣,是何人所做?”

李世民笑道:“一个反贼。”

“反贼?”

“一个象杨玄感一样的反贼。”他在说出“反贼”这个词时,语气中并无鄙夷之意,“如今乱的不仅是洛阳,我听说,现在四方都出现了民众的骚乱。继杨玄感之后各地蜂拥揭竿而起者,不计其数:梁郡韩相国、余杭刘元进、吴郡朱燮、晋陵管崇,彭城张大虎、东海郡彭孝才、唐县人宋子贤、僧人向海明……”每念出一个名字,他的脸上就多一份凝重,这凝重也影响到了身旁的她,渐渐地,两个少年都掩去了脸上的笑容,心头慢慢涌上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我原以为,只要扑灭了杨玄感的反军便结束了一切的纷乱,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开始。”辛衣神色有些黯然。

“这乱,是扑不灭的。主上无道,不以百姓为念,天下骚扰,死辽东者以万计,聚众而起又何如?”李世民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辛衣依稀记得这是杨玄感起事诏书中的一句话,心中不由一动,道:“你……”

他望着她有些惊慌的眼睛,下颚微抬,笑容朗朗,整个人身上有灼人的光芒,道:“怎么,你怕了?”

他一双眼亮得灼人,映着月华,清晰照出她的影子。辛衣楞楞地望着那双眼睛,却忘记了回答。

“自从杨玄感死后,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他回望着她,眼睛里的光彩是那样灼热而耀眼,“这天下,岂非是一人之天下?主上无道,凡有能者尽可取而代之,不分贵胄贫贱,不论出身高低。比如说,你。比如说,我。”

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听在她耳里却是如平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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