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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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勇沉思片刻,道:“他们不需直接参与攻击,只需占据一处有利地势,西阻我第二军之退路,东威胁我雷州半岛人民军之背部,便可令我人民军整体防线不战自溃!”
范宁听罢惊出一身冷汗,额上细细的汗珠争先恐后渗出,那绝不是天气炎热的缘故,热出来的汗是咸的,而惊出来的汗是臭的。
“联军会首先占据哪个有利地位呢?”范宁结巴着问,他的眼睛已死死盯住了化州,他现在只是想求证一下而已。
“化州城!”顾勇勾着食指重重敲在地图上化州的位置,斩钉截铁道。
“命令:第23团转向北上,直奔化州,务必在敌人之前到达化州城,并战至最后一个人也要守住化州城;吴川、化州、茂名三地之地方民兵组织沿途一路骚扰袭击奔袭化州之敌;化州城全城武装,如敌先期到达,需誓死守护至人民军的到来!”范宁心情急切,即刻下令。他看起来文弱,但做起事来倒干练,不输自称大老粗的第7师师长胡光翼和第6师师长王光良。
第22团一千多名战士的性命重要,但第二军几万名战士的性命更重要,整个人民军的防御阵线更重要,他只能舍进小取大了。“要是开始之初便能准确判断敌情该多好啊?全师退守化州城,便是联军来三个师,四个师登陆又有何妨?”范宁下达完命令后,一阵懊恼。
“参谋长!看来化州城还需你亲自跑一趟才行!不然,我不放心啦!”他忧虑道。
“好!我这就骑马赶去化州布置,只是这里师长你可要多搁心了,第22团能救则救,不能则还须以大局为重。不然,熊掌与鱼一样都得不到!”顾勇劝道。他倒是蛮放得开的,那可是一千多条大好青年的性命啦!难怪他在军中有“冷血动物”之称。
“你快去吧!我自有分寸!”范宁点点头道。
顾勇招呼上一个警卫班,骑上马,奔驰而去,转眼间便连马蹄声也听不见了。
联军混合陆战师第三团与人民军第23团几乎是同时接到奔赴化州城的命令,又几乎是同时出发。只是第三团距离化州城60里,士兵们精力充沛,而第23团距离化州70里,士兵们跑了一夜的路,已筋疲力尽。两支部队有诸多不同,但同样地速度飞快,在黑夜中,两条长龙像三角形的两条边,向着同一个点飞驰而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无奈选择
第二天清晨,树上不知名的小鸟不时地起起落落,或是跳跃欢叫,起得早的妇人们提着马桶在小河边洗洗刷刷,洗臭气熏天的马桶,也洗自己的脸面。人民军一队巡逻士兵本是雄赳赳气昂昂地从河边经过,这时,也忍不住捂住了鼻,这引来妇人们一阵放肆的取笑。
林逸接到北海港遭到联军海军炮击的消息三个小时后,便又陆续收到钦州、雷州半岛遭联军炮击的消息。此时,他还不能确定联军就此发起了全线进攻,直到天亮时,一匹快马飞驰而至,一个风尘仆仆的通信兵持特令牌冲进南方集团军指挥部大院,大声疾呼:“敌人吴川登陆了,敌人吴川登陆了!”林逸方敢确定联军发起全线进攻了,人民根据地的第二次防御战打响了。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林逸无奈叹息。薛青同样惋惜地轻叹一声。
南方集团军指挥部内,现在依然灯火通明,昨晚八点十五分通过临时架设的军用有线电话,接到北海港遭受攻击的消息后,指挥部的人一夜未睡,忙碌了一晚,他们急着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上呈情报;记录命令、下达命令、调度部队。
听到通信兵的大叫声,刚倒在椅子上瞌了一下眼的吴命陵与正在练身的朱达分别从总参谋部办公小院和军情部办公小院奔到林逸处。
“朱部长!你失职啊!情报不准确,令我军判断失误,终酿此大祸!”林逸毫不客气地责怪刚迎面而进的朱达。
朱达羞愧难当,立正自责道:“林主席!朱达无能!请求处分!”
林逸阻止,不再理会他,转对吴命陵道:“联军两个陆战师登陆吴川,已在我倒睡‘7’字型防线撕开了一口子,我第一层防线崩溃在即,与其被敌人逼得无奈而退,还不如主动撤退。”
“是该到了撤退的时候了!林主席!下命令吧!合浦与博白一线,我已布置妥当!”吴命陵认同道。
“这命令好下,只是不知敌人会否让我军安顺后退呢?敌人实施两个陆战师登陆,岂是那么好易之的?他们定会抢占化州这一连接孙定军部与古华部的战略要地,切断两军的联系,并阻住孙定军部的退路。”林逸道。
他沉思一会儿,又说:“我军目前无兵可派往化州,便是有兵,时间亦来不及!范宁的第8师遭受两个陆战师的突然袭击,必然损失惨重,这里面有我们应负的一部分责任,也有他范宁因判断失误而应负的一部分责任,而且这种失误还是不可饶恕的,但他如能亡羊补牢先期占领化州,守住化州城直至第二军之全部退到化州止,便算他将功补过了,可以不予追究!”林逸期待道,却无几分把握,便又烦躁不安起来。不能让第二军悉数退回合浦——博白防线,那么这次的人民根据地的防御战刚刚开始便失败了大半。
“范宁做事面面俱到,有时不免错失良机,但他思想缜密,是我军有名的儒将,他定能识破联军的意图,定能想到化州的重要性,而有所布置的。只是希望他能尽可能早地想到,尽可能早地采取行动。不然,便是后来想到了,付出的代价也大了!”吴命陵一阴一阳地解说,倒不知他是在宽慰林逸,还是在否定自己。
“不会的,第8师一定会抢在联军之前采取行动!也一定能守住化州!因为第8师不仅有范宁师长,还有一个顾勇参谋长!”薛青倒是颇为自信,肯定道。
他的自信来源于对顾勇的信心,顾勇接替他任第8师师参谋长,便是他推荐的,当时吴命陵问他,谁可替代他?他便推荐了自己的同班同学,时任第五军参谋部中校作战室主任的顾勇。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顾勇,还是在军校时,顾勇便表现出了思维敏捷,做事果断,对事冷漠的特点。在一次年级组织的科目实践考试中,全年级分成二十个组,当时,薛青与顾勇同分一组,顾勇为正组长,而薛青为副组成长。实践考试的内容是:在规定的时间内,克服一切困难,十公里急行军,到达指定地点。
薛青他们组行至半路,遇到一位难产的妇女急需救治,薛青主张停下来先救妇女再说,而顾勇不同意,认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完成任务为第一使命。最后,顾勇以组长的名义,强制拉走了薛青。
最终,科目考试的结果出来,只有顾勇他们组通过考核。原来,途中出现的难产妇女是科目考试人为设定的困难之一,其它各组均因出于同情心救助难产妇人,而耽搁了时间,未能通过考核。虽然顾勇一组是唯一通过考核的组,但没人羡慕他,他反而因此落了个“冷血动物”的名声。如果不是因为这,以顾勇在军校名声籍甚的大局观和卓越的指挥才能,军校产生的绝不是“辽青”(彭辽与薛青)的雅称,而应是“辽勇”(彭辽与顾勇)的雅称。
“撤退是肯定的,但雷州半岛之古华部需待高州府的孙定军部撤至石城(今廉州)时,方可开始撤退。”林逸道,他转问吴命陵:“地方政府与百姓都撤了吗?”
“愿意走的都跟着地方政府走了,这个请林主席放心!”吴命陵回答,旋又担心道:“林主席!后面紧跟着十多万大军穷追不舍,只怕孙定军与古华没那么好撤退吧!你看是不是???????”
一个警卫递过一块毛巾,林逸胡乱擦了一把,点点头道:“既然联军的突破口选在粤西吴川,那钦州与北海一线便没有必要再置那么多兵,让合浦的第27师前移至石岭镇,以接应古华部与孙定军部吧!”从昨晚至现在,这是他第四次用凉水擦脸了,前三次都是因为半夜疲困,用凉水以提神。
“林主席!这??????恐怕有不妥!”朱达惊道,“如此,合浦无兵防守,谁来保护集团军总部?谁来保卫林主席?”
林逸不以为然,阻止道:“我要什么人保卫?再说合浦不是有特勤团的战士们吗?”
“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要是联军突然实施登陆,仅人民军特勤团两个营的兵力怎能阻挡得住联军?”吴命陵也不同意,极力阻止道。
林逸蹙眉,沉思片刻,想想也是,联军既然能瞒过人民军实施吴川登陆战,并也有可能实施其它地方的登陆战,毕竟人民军南方集团军与联军的兵力悬殊太大,便退一步道:“让北海的第28师调一个团至合浦,让那丽的第26师向南移移,靠近合浦,这样,大家总该放心了吧!”
他不容两人再说,转而厉声道:“南方集团军命令:一线部队允许后撤,孙定军部立即执行,北部驻信宜城第5师向西翻越云开大山,撤至陆川,吴川、电白第8师夺取化州、并死守住化州,阳江第7师、阳春第6师撤至化州,高州城第二军军部撤至化州,三师一挨会合,一并向后退至石城,等候古华部的到来;古华部作好撤退准备,确保后撤时,不能出现重大伤亡,更不能出现溃退,待孙定军部撤至石城时,古华部开始撤退;合浦第27师东移至石岭镇,接应古华部与孙定军会合后的撤退。”
薛青记录完命令,转身而去。吴命陵不放心道:“林主席!阳江、阳春离化州两百多里,联军又是有备而为,第7师与第6师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能摆脱掉六七万联军的纠缠啊!”
“该让孙大雄的51特种部队活动活动了,让他们给联军制造点麻烦,拖拖他们的后腿吧!也算间接帮助了第6师与第7师的后撤!”林逸笑笑道,这也是无奈中的举措。
吴命陵对此不抱任何幻想,却又无其它办法,只好摇摇头下去安排别的事去了。林逸却对孙大雄充满信心,身经百战的51特种部队藏于云雾大山中段,就像一把未出鞘的利剑,一挨破鞘而出,便是一招致命,一千多人的部队堪比十万雄兵。
天刚亮,被围在小山上的第22团的士兵们被长官用脚粗暴地踢醒,“起来了!起来了!要打仗了!”轻轻的叫唤声,加上粗鲁的重重的脚踢,把战士们的瞌睡虫都赶跑了,全都一骨碌爬起,端着长枪懵懵懂懂地扫视四周。
太阳从大海深处刚露出笑脸,绯红的阳光万丈光芒四射,海面一片金灿灿,放眼望去,战士们惊得呆滞,他们不是被美如画卷的日出东方景象所震撼,而是被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大小船只所震撼。
“我的妈啊!这么多军舰,敌人到底来了多少人啊?”
“难怪昨夜怎么打也打不垮敌人了!”
“幸好!我们撤退得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不断。
高路真、吴松杰、秦中文三个团部主官,昨晚一夜未睡,三人一直在合计天亮后该怎么办,他们最先看到敌人这宏伟的海面军舰规模,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这时,他们开始担忧第22团的命运了,现在既便是第23团与第24团赶来,也不一定能解救得出他们。“昨晚退出战场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但退出战场后,没有顺势向东北突围而去,又是多么的可惜啊!”三人面面相觑,不胜感慨。
“团长!范师长会率领第23团、第24团来解救我们吗?”团参谋长秦中文沮丧地问。
“应该快到了!”政委吴松杰根本不怀疑兄弟部队会来,他在估算到来的时间,轻声咕咕。
“他们来了又能如何?还不是徒增伤亡?”团长高路真忧郁道。他内心矛盾,既期望友军的出现,又担心友军的到来。
昨夜无事,让第22团度过了一个“美好宁静”的夜晚,并不是英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良心发现,或是夜黑不利进攻留待天亮,而是老谋深算的波士顿另有打算,围而不攻第22团,便是抛出一个诱饵,引第8师来上钩,使其牵挂着第22团,并倾全力来救,从而忽略或是无力去关注化州了。
早晨八点,红红的太阳跳出海面,波士顿看着怀表,喃喃:“应该快到了!”他的猜测与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如出一辙。海潮渐退,固特英舰队退远了些,但这并不影响舰炮射程。漆黑的炮口狰狞地对着小山上第22团的阵地,只等一声令下,便是惊天震地的响声。
一夜急行军,从电白出发的第24团终于在天亮时分赶到第8师师指挥部驻地。范宁在简洁地向第24团的几个主官讲解情况,外面第24团的战士们则全瘫倒在地上抓紧时间休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范宁已探知联军至少有两个师登陆上岸,但第22团一千多名人民军战士被围困,岂能不救?那可是他亲如兄弟的部属啦!他做不到如顾勇般冷酷,便是明知前去就是送死,他也要试上一试。
休息一个小时后,范宁集合部队亲率第24团及师警卫连奔向西南角,在第22团团政委吴松杰与英陆战师师长波士顿少将均猜测人民军援军应该到了的时候,范宁真的率部出现了。第22团团长高路真站在小山顶上,举着单孔望远镜眺望,发现成群成群熟悉的身影出现,兴奋大叫:“来了!大家准备!”
所有的士兵得令,精神振奋,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冲啊!”山下范宁一声怒吼,第24团与师警卫连战士紧接跟着大吼:“冲啊!”成散兵阵形的人民军潮水般“呼啸”而去。
场面悲壮而不堪目忍,早已等待多时的联军炮兵疯狂倾泄炮弹,一发一发炮弹在人民军冲锋阵营中炸开了花,肢体横飞,人民军战士一团一团地倒下,得冲近了些时,又有联军的步兵在严阵以待,人民军战士又是一茬一茬地被射倒在地。
在第24团的进攻方向,联军布有两个陆战团一个炮兵营,第24团冲过联军的第一道防线后,便再也无力前进,伏地与联军对射起来,但明显地联军占优。
山上第22团俯冲而下,高路真聪明,他没有向着第24团来的方向下冲,而是转向了其反面,这一招大出联军意外,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猛虎下山的第22团摧枯拉朽瞬间越过了联军的二层包围圈。联军士兵疯了地大叫:“炮火!炮火!”但此时人民军与他们混战在一起,炮兵怎么开炮?
波士顿本是在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