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逸"史-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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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完全有资格以比别人低年龄的身份教训别人的。
朱宜松神情凛然,一副受教的样子,想是心里确实感到此次阻击战有诸多指挥失当之处,而许仑将军的当头棒喝,震醒了他自从从军人民军以来战无不胜的骄傲的潜意识。“政委,你不要帮我说话,确实是我的错,军长说得对,打战是不能有一次的失败,那都是以千万人民军战士的生命为代价,这种失败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他想着在4号阵地上一个营的人民军全军覆没,心痛道。如果不是他自大的让一个团作预备队,而是多让一个营的兵力投入到正面的阻击,结果绝不会像现在这个样。
“我作为第5师参谋长,这次的作战计划,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与朱师长一并请求军部给我们处分。”彭辽看着朱宜松那难过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主动认错道。
“这指挥作战失误的责任怎么能让师长一个人背呢?何况,当时,如果不是自己一时的犹豫,能早一点派第13团出发增援前面阵地的话,4号阵地上那一营的人民军战士绝不会遭遇全军覆没的厄运。”他心里也是自责不已。平常都是他上前线观察,朱宜松师长留守师本部指挥,恰恰那天,他们俩人换了一个位,这都是彭辽经验不足,优柔寡断付出的代价。
第5师师指挥部里气氛有点压抑,军部一干高级军官,没有人再敢出来说话,许仑将军也觉有点过头,现在还处于战争紧要关头,又是在敌后作战,实不宜在一时的失误上过多追究责任,这对部队的士气没有什么好处。“各场战斗的情况,其中功过参谋部自会有定论,我们在这就不用多说了,你们两个各写一份详细的指挥战斗报告上来吧!”许仑冷然道,并挥挥手,阻止其它人的话后又说:“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吧!”然后,脱掉军帽坐下来。这闷热的天气,脱下军帽的许仑将军的头上,冒起一层烟白的热气来。
第5师师参谋部的人马上整理好文件,腾出桌椅来,快速地布置好会议室后,退了出去。
“各师的主官都到齐了吗?”军政委王学范询问军值班参谋。看来,许仑将军在率军南下的路上时,就令参谋部向各师下达了到古树村第5师师部后召开军事会议的命令。
“都到齐了!”值班参谋报告。这最后一个到达会议的是第7师师长胡光翼,他被师里那一群新增添进来的士兵吵得头晕。“受了一点小伤,个个都往师救治所挤去,还哭爹叫娘的;更有甚者,一些没有伤的士兵也往那里跑,不就是上面分来几个水灵灵的漂亮护士吗?人家救治所的人都告状到师部来了。”他暗暗骂道,后又赞同地点头,“不过,那几个护士还真俏巧,有时间得去关怀关怀她们!”
“胡光翼!就你事多,每次开会,你都是最后一个!”许仑将军狠盯一眼自己的爱将,显然不满他的拖拉作风。
胡光翼不敢搭话,讪讪地赶紧找座位,见自己师的参谋长在向他招手,他像兔子被踩了尾巴般惊跑过去,惹得其它将领一阵偷笑。
“接到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林逸主席亲自签发的命令,要求我们解决英第15师后,即刻南下攻击联军背部!我们不得不佩服林逸主席的先知先觉啊!居然可以预先知道法第11师会逃,也知道我们第二军必定奈何不了法第11师。”许仑将军赞叹,又正色询问,“大家看看,我们第二军应该怎样更好的执行林逸主席的命令?”
“此时会议讨论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希望大家抓紧时间!”许仑又补充说道,扫视在座的各位一眼后,他倒在靠椅上,微闭一下双眼。
“我建议我第二军各部顺着法第11师后退的脚步,追击下去,想必法军定是向联军北部第一集团的大部靠拢了,我军就从北部联军的右翼开始攻击!”第二军副军长郭昂第一个站起来发言道。
军政委王学范上下压压手,让他坐下来,说:“时间紧迫,大家就不用站起来发言了,坐着说吧!”
“郭副军长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如果法第11师如不向其第一集团本部靠拢,而是转往其它的地方呢?那不是会引着我们走往歧路吗?”第7师师长胡光翼反问,他不愧为许仑将军的爱将,可能在心中早就对此问题有过思考了,“而且我们必须认清一下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的最终作战目的是什么:是击退敌人呢?还是歼灭敌人?如果只是击退敌人,那么郭昂副军长的建议无疑很有效的,但如果是歼灭敌人的话,可能就有诸多欠缺了,因为联军很有可能知其背部出现了大股人民军,定会撒开两腿拼命逃跑。”
许仑眼显利光,轻颔首,赞许露出笑容,但没有说话。
其它的将领亦频频点头,郭昂不以为忤,他并没有一丁点怪罪胡光翼的意思,他本就是为了抓紧开会的时间,作一个开头,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
“联军北部暴露,正面又遭受人民军其它部队沉重打击,其全线撤退在即,如想更多的歼灭敌人,我们必须搞清楚联军如果撤退的话,他们会选择那条路?又会怎么样撤退?”军政委王学范提醒大家。
“联军的撤退不外乎两条路,一条西撤,向广州方向撤退,这一路上有清军接应,也未尝不是一条明智之举;一条南撤,向湛江港方向撤退,这样他们可以从海上撤离得干干净净。而这两条撤退之路,人民军最愿意看到的是第一条——向西撤退,因为此一路,尽管有清军各部接应,但路途遥遥,总会有人民军可乘之机的。如果联军选择海路撤退,那我们就无可奈何了,一是时间上赶不上,二是联军登上军舰后,我们只是望洋兴叹!”第6师师长王光良谨慎地分析道。
“那么联军到底会选择那条路撤退呢?从安全角度考虑,看起来联军应选择海上撤退!但联军真的一定会选择海路吗?”彭辽反问大家,停顿一下,继续说,“联军从海上撤退,那意味着联军的这一次进攻完全失败,如果其想再次进攻人民军根据地,他们又得重头再来,那是何其艰难的事啊!我想联军绝不会轻易地放弃目前他们所占有的一切。”
许仑将军这一次的眼光更炽,望向彭辽的眼神,充满着欣赏。“不愧为南宁军校参谋作战系的高材生啊!不愧为‘辽青’双杰称号啊!”他心里暗暗赞叹,不过,他也知道,彭辽还有话未说话。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求见
彭辽的话引起大家一阵深思,本应很容易判断出联军后撤的路线的,一时又不敢轻易下决论了,会场冷落下来,鸦雀无声。
“还有一个问题,联军会什么时候开始全线撤退呢?”朱宜松觉得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提醒大家。有时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时间就是胜利,预敌先机至关重要。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许仑将军轻启嘴唇,他总是在大家将要讨论出决论来时,把一些大家一时不太明了的先决条件摆明,“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定于公元1855年6月30日发起全线反攻,而也就是这一天,我们必须从联军背部同时发起全面攻击。”
“今天是1855年6月28日,那么离总反攻的时间仅有两天。”下面的将领个个都在默默地盘算。
“如此,我们既要向敌人背部发起攻击,又要阻敌人后退之路,这意味着我第二军必定要分兵行动了。这产生一个问题,负责阻击的部队能否抵挡得住后退联军疯狂的进攻?如果没有其部队的协作,这是不可想象的。”朱宜松接着许仑将军的话道,他对法第11师的这一次阻击之战仍心有余悸。
许仑将军不满地看了朱宜松一眼,“难道小小的一点失误就让你吓破了胆?”他暗忖,他最看不起没有斗志没有信心的人了。
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在大家接二连三的发言中都已摆明,但谁也没拿出一个行动方案来,现在大家把眼光都集中在许仑将军身上。许仑知道是该到他发言的时候了。
“我们制定的行动方案,必须建立在联军必定后撤这个基础上,因此我们必须确保迫使联军后退,这也是南宁防御作战指挥部整个防御战的最终目的,这就需要我第二军分出一支强有力的部队从联军背部进攻,尽快促使联军后撤。联军后撤的路线,正如刚才大家所述,只有两条路,一为陆路,向西撤;一为海路,向南撤。为了为后面负责追击的人民军争取更多的时间,我第二军又必须有另一支强有力的部队先期占领重要关卡,阻击联军的后撤。这样,我第二军分兵行动是必然的了。
下面的问题是,从联军背部发起进攻的我第二军部队,应该从何处发起进攻呢?而其兵力的配备又是多少呢?依据我第二军目前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时间的紧迫性,我进攻部队发起进攻的最佳位置应是联军第一集团的北部,也就是新田镇,这里集有法军7师、英第3师,还有败退回去的法第11师。由于此处的联军兵力并不弱,因此我进攻部队至少应配制两个师的兵力。
另一个问题,我负责阻击的部队又应该先期占领哪里呢?又在关卡的那个位置设置阻击阵地呢?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任何可能都有可能成为现实,难道联军就真的不会选择陆路撤退吗?我想未必。我们主要防御联军从海路撤退,以防万一,也要防御联军有可能的从陆路撤退。由于我第二军目前兵力有限,不能分兵把守,因此选定一个既可以防止联军陆路撤退,又可以监视联军海路撤退的位置至关重要。而这个位置,我认为是石岭镇,此处扼住联军西撤的咽喉,离海岸线也仅五十里不到,又可以很好的监视联军的海路撤退。
其实,联军真要海撤,他们最佳位置应是湛江港,只有湛江港可以停靠大量的船只,方便联军的登舰撤退,如他们真的选择湛江港,石岭镇还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只是这样一来,在石岭镇负责阻击的部队就凶险了,成千上万的联军汹涌而来,又是不要命地疯狂攻击,想象一下那是多么的激烈与可怕啊!不过,不用担心,阻击部队只要能阻击联军半天的时间,我想人民军其它部队定能及时赶到,就是我第二军其它部队也保证可以在六个时辰之内出现在石岭镇阻击阵地。”许仑将军详细而周全的分析道。
许仑将军说完后,猛喝一口水,平扫在座的各位将领一眼,停顿一下,凛然问道:“哪个师愿意担负起阻击联军后撤的任务?”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朱宜松。
朱宜松佯装不知的低垂着头,而另两个师的师长王光良与胡光翼尽管没有低头,但他们一时也不敢搭话,心里还在作着激烈的斗争。正如许仑将军所言,那种阻击战其惨烈程度是可以想象的,谁愿意让自己朝夕相处的部属们去送死?
许仑将军有点愠意,这种遇到任务挑三拣四,遇到困难推三拖四,遇到危险怕三怕四的现象,他很不满意,这哪里像是人民革命军的部队?王学范军政委也很恼火,作为政工干部的他,对此更有一种责任感,认为是他平时的政治工作没有做好。他猛拍一下桌子,狠狠说道:“你们还是不是人民军的高级将领?还是不是受过人民党政治教育多年的人民党党员?你们不去,我去!我领兵去,我就不信西洋鬼子有三头六臂,不拿出一点真功夫来,不付出一点代价来,休想在我眼皮底下溜走!”
王学范这一记重重的敲桌声,惊着了所有的人,许仑将军也被吓了一跳,他有点责怪的盯了王学范一眼,但马上就被其大无畏的气势所震撼。从内心里,他还是很佩服王学范这位与他一起战斗生活了几年的搭档的,尽管他们都是林逸的学生,但一个是琼台讲武堂出身——许仑,一个是府城讲习所出身——王学范。王学范政治工作细致认真,原则性强,又极具灵活性,并不呆板,他为人正直,以身作则,在第二军中很有威信。
“许军长!王学范政委!你们别说了,让我们第5师去吧!我很惭愧!大丈夫大不了一死,人生自古又谁不死呢?”朱宜松“噌”地站起,凛然道。
“好!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大丈夫所有不为,也有所必为也!朱师长,你不用担心,我王学范说到做到,我愿当你手下一个小兵,与你并肩战斗在一起!”王学范大声叫好,欣喜然伸手握住朱宜松的手,赞许点头道。
朱宜松感动,但脸上仍留有羞愧的红色。
许仑将军见朱宜松能主动站出来挑起阻击的重任,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这一番做作,是刻意为解开朱宜松的心结而为之的。他完全可以不用通过种商量询问的形式,直接命令哪个师无条件执行就是了,但他知道一个将领如不能除去心中遭遇挫折的阴影,他以后休想成为一个出色的将领,也休想能打出完美的胜战。
许仑将军见会议开得差不多了,时间紧迫,长话短说,大声喝道:“我命令!”
其它将领“噌”的一声,全都整齐地站起来,正色聆听作战命令。
“人民军第5师即刻南下奔袭石岭镇,歼灭所有一切阻拦之敌,王学范政委随军指挥;人民军第6师与人民军第7师尾随后撤之法第11师西进,第6师进至文地镇,第7师进至英桥镇,而后两师北上进攻新田镇之英第3师与法第7师背部;军部随西进部队行动,进至文地镇与英桥镇之间的石角镇。”许仑口述完命令,后面的会议书记员与值班参谋飞快地记录完毕,许仑在他们递过来的命令中签下名字后,大声喝问:“大家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散会,大家分头行动吧!”许仑冷冷道。第二军军事会议持续时间为三刻钟。
联军全面发动进攻后,短短几天时间里,尽管不断传来令人振奋的消息,但其中的惊心动魄还是令林逸在提心吊胆中度过。南部石康镇至闸口镇防御,他倒未怎么担心,就是美国人一个团的兵力突入到了闸口镇防线背部,他也未曾真正担心过,他知道美国人一个团的兵力掀不起什么大浪,他也相信南线闸口防御总指挥吴命陵上校定有妙计;中部的常乐镇防御阵地,人民军有第12师与南宁预备役1师,对付的又是联军战力最弱的奥地利第31师与西班牙第9师,应对自然绰绰有余,何况指挥部又从北部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