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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水流觞-第16部分

小说: 水流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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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子傲然一笑,“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强的人,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向我跪地求饶!”

然后,师徒几人一致扭头看向叶浅斟,按顺序该他说了。

“无聊!”叶浅斟别过头去,眼里尽是冷漠。

仿佛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对此多说一句。'网罗电子书:。WRbook。'

“那么我说,”季寻芳连忙接上,“我希望我们师徒五人永远在一起!”

师父愉快地点点头,目光微微扫视着叶浅斟,笑而不语。

“师父,你的心愿呢,是什么?”季寻芳迫不及待问道。

“我?”师父愣了一下,随即转头面向湖面,蓦地,眼中闪出清明的光亮,“……”

听到师父的心愿,弟子们万分赞叹,只有叶浅斟一脸震惊的神色,目光微微颤抖起来。

……

“但愿天下人,化作水中鱼……”太常渊把自己的心愿缓缓说给罗可嫣听。

罗可嫣霍然怔住,半晌才发出声音,“鱼之乐……原来,小叶……他不快乐……”

太常渊沉默了。

……

屋内檀香袅袅,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景丹屏终于微微有了知觉。

竺花陌一直守候在床边,见他睁开眼,立时惊喜地俯过身,“丹屏,你醒了!”

“花陌?”看到妻子就在眼前,景丹屏却呆了一下,“你不是出走了?怎么……”

“那信是我叫她写的,我不这么做,你肯不顾刺杀镇帝的任务离开皇宫吗?”叶浅斟站在竺花陌身后不远,淡淡看着景丹屏。

景丹屏松了口气,露出虚弱而宽慰的笑,眼中的温情无法掩饰,望着妻子,“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了。我虽然拼命求生,但要你为我伤心而死,会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

“我是真的很伤心啊……”竺花陌紧抓着他的手,身体和声音都仿佛抽泣般的颤抖,“伤心你居然扔下我不管……”

“我不想再勉强你留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边,况且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如果我有,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景丹屏咬了咬牙,不忍心再说下去,叹息,“为了我而留在相府这么多年,难道我看不出你每时每刻都不得不压抑那痛苦的过往吗……”

竺花陌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下闪动出晶莹的波光。

究竟相府给她带来怎样的痛苦?叶浅斟静默的眼睛深不见底。

“叶……”景丹屏轻唤一声,跟着微微起身坐了起来,眼神复杂,“我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舍命相救,你忘了你差点就死在我手上?你难道不恨我?为什么还要帮你的仇人……”

叶浅斟眼中深藏情愫,“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我不许你死得那么轻松。”

景丹屏为难地看着他,“你让我很难堪,我不知该怎么谢……”

“少罗嗦!”叶浅斟低喝一声,把景丹屏即将出口的话逼了回去。

景丹屏没办法,一时间百感交集,凝然而望。

“是兄弟就别想那么多,给我好好活下去。”叶浅斟目光坚定而强硬地看着他。

兄弟……面对这两个字,他已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浅斟沉默了很久,忽而道:“我要知道,相府中那件令你们二人痛苦不堪的事,究竟是什么。”

景丹屏神色一僵,转眼看向竺花陌,却见她眼中闪烁着瞬息万变的光,张皇而瑟缩地扭过头去。

叶浅斟见状更加好奇,走近竺花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竺花陌霍然起身,后退两步,“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你脸上分明写着有事。”双眸冷定如寒星,叶浅斟逼近,“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现在非知道不可。”

“不要问……我不想说……”竺花陌继续一步步退去,单薄的身子如同一片飘零的秋叶,眼中的悲哀凝出一层雾气。

叶浅斟想要拦住她,然而她却转身飞快地跑出门外。

……

跑到庭院中一处假山旁,竺花陌因无力而停下了脚步。叶浅斟却蓦然出现在她面前,皎洁的月色中,他看到她苍白的侧脸。

“那是我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情,求你不要再逼我……”竺花陌垂头喃喃。

“痛苦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忘掉……”叶浅斟盯着她,幽幽道。

“是,所以我还记得平生第一件痛苦的事情!”竺花陌霍然抬眼,愤怒,“我被人丢弃在漆黑冰冷的荒林陷阱里,淹没于悲哀与恐惧……那时的我多么希望有一双手把我紧紧抱起,给我温暖,可期盼着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叶浅斟怔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用这种方法把痛苦永远留在我心里,所以我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着他!”竺花陌深深注视,眼中透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他在报复我,为了我用一次又一次的无妄之灾所带给他的痛苦。他要用同样的方法让我记住他,就像我用那些无妄之灾的痛苦要他永远记住我一样……”

“你……”叶浅斟忽而感到胸中一阵窒息,目光难以控制地闪动起来。

“可是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我!是他让我变得这样莫名其妙,我不可以再受他的控制,所以我要把他赶走……”说着便再也坚持不住,竺花陌的神色霍然倾颓,“我怎能接受……堂堂竺家大小姐竟然对一个小奴……”

她颤抖着捏紧拳头,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叶浅斟的目色由震惊缓缓转为黯然,二人在月光下久久凝望,却最终别开了视线。

谁也没能再往下说一个字,哪怕只一个字……

于是一切便仅止于风浪呼啸过后的陡然沉寂,宛如两颗相向飞来的流星,擦身离去。

……

沉寂,不知延续了多久,忽然间被隐约的对话声打破。

不远处的湖边小亭中,两个人影相对而立,一个是庄主罗可嫣,另一个是太常渊。

太常渊!叶浅斟瞳仁骤然凝聚。

为什么他会在罗可嫣面前侃侃而谈,这个人究竟是谁?

有假山的遮掩,太常渊看不到他,然而只要他稍微一靠近,以太常渊的功力马上就会被察觉,他不想打草惊蛇。

一旁的竺花陌猜到了他的想法,轻声道:“我把他们的话转给你听,我懂唇语。”

……

“小叶的不快乐在于,他所信仰的东西却被别人轻贱。”太常渊叹息道,“就像他对景丹屏,不管他们曾经有多少误会,也不管景丹屏的杀手身份,他始终放不下那份兄弟情。可景丹屏要现实得多,兄弟情哪有命重要。”

“现实一点谁又能说他错呢,景丹屏不过在争取生存。就像当初加入‘锦瑟坊’,他虽然说是为了他妻子衣食无忧,但相国的邀请他真的可以拒绝吗?拒绝了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相国对待反抗的人从来如此。”罗可嫣道。

“虽然被蛊毒控制,但相国毕竟为他提供了优裕的生活,和一个实现音律梦想的机会,他对相国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激。”太常渊长吁一声,“可惜啊可惜,他却不知,身上从此就无端背负起了一百多条人命的血债。”

“哪来的血债?”罗可嫣不禁问。

“那时相国刚刚开始筹备建立‘锦瑟坊’,在央国各地网罗‘锦瑟八音’的人选,景丹屏的箜篌技艺已经在朔北小有名气,被相国一眼看中。由于他要建立的是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为了断绝所有成员与外界的牵连,以便从此以后再没人能够认出他们来,方便他们隐匿在人群中伺机行动。于是,他下令屠杀了朔北竺家上下一百多口,既除掉了后患,又把景丹屏逼得走投无路,一举两得。”

……

嘴里一字字念着,心却跟着一丝丝揪紧,直至太常渊完全说出了实情,竺花陌形神瞬间僵住。

望着她震惊而呆直的眼睛,清丽的脸庞已然完全失去血色,叶浅斟再也无法忍受,飞身跃出!

人影倏忽而至,太常渊脚尖点地,风一般向后移去,斗笠上的垂纱翩然荡起,却只露出一个微翘的嘴角。

叶浅斟全力追击,身法快如闪电。

罗可嫣想到太医祥的警告,叶浅斟不能再轻易动武,不禁急道:“小叶!快住手!”

然而只一眨眼的功夫,叶浅斟和太常渊已然消失在眼前。

……

飞檐走壁,两人追逐着来到山庄大门口,太常渊原想跳出门外,却被不知何时赶到面前的叶浅斟剑指点在心口。再向前一步,指尖的锋芒便会要了他的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浅斟愤然问道。

太常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不得不认输了。

“哈!真是好孩子啊,可见没有荒于练功,速度又快了几倍呢。”太常渊嬉笑道。

然而这个声音却宛如一记重锤敲在叶浅斟心头,让他瞬间呆住。这已完全不是他之前听到的那个苍老的声音。

太常渊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英俊而神气活现的脸,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眼睛清澈而明亮。

叶浅斟猛然飞来一拳,太常渊连忙闪身,拳头擦耳而过。

“我都认输了,怎么还打?”太常渊哭着脸叫道。

“你该打!”叶浅斟凝眉瞪着他。

“我最爱的小叶,别生气嘛!”太常渊满脸堆笑,“做师父的,也不容易啊,既要放手让你们去闯,又不忍心看你们出事,两面做人很累的。”

叶浅斟气得几乎咬牙切齿,“你给我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不然我要你好看!”

“其实事情很简单,”不管叶浅斟脸色有多难看,太常渊依旧笑容可掬,“我是你们的师父,也是小祥他们的师父,只不过你们彼此都不知道。太常渊这个职位是镇帝早前硬塞给我的,我本没想接,可奈何他盛意拳拳,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叶浅斟心绪起伏,面前是多年未见的师父,也是曾经抛下他决然离去的师父,如今却以这种方式和身份与他重逢。千百种情愫揉成一团,他闷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诶?怎么不说话啦,是不是见到师父激动得想哭啊?”太常渊眯起笑眼,伸出手做抚摸状,“乖啦乖啦,知道你对师父的感情深,师父真高兴啊!”

“别碰我的头!”叶浅斟大叫,剑指一横,把太常渊抚过来的手挡在了半空。

……

“丹屏,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照顾,想方设法让我开心来冲散一段痛苦的记忆。可是今晚,叶的话让我彻底醒悟,他说‘痛苦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忘掉’,既然无法忘记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呢?而现在,我也再不能选择遗忘,因为当痛苦超越临界,它将化为愤怒……”

竺花陌搁笔,把信留在景丹屏桌上,悄然离去。

……

正文 心似双丝网

阴云聚拢,负压着整个都邑宣歌。

风雨前令人窒息的平静,散布在偌大的相府,万籁俱寂,宛如一座空宅。

因为相府所有人,都已倒在自己干涸的血液中,再不能发出一丝声响。

竺花陌踏进相府大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遍地的尸体触目惊心。那些尸体的位置,不知是被什么方式,排列成规整的三个部分,分别朝着三个不同方向延伸过去。

霍然神动,竺花陌飞奔进院子里,绕着一具具尸体焦急扫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一直都想逃离的地方,为何还要回来?”随着一个舒缓平静的声音,钧天相国现身在竺花陌面前。

望着那双修长而深邃的眉眼,竺花陌狠狠道:“是你逼我回来的,你用竺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命逼我回来!”

“你终于还是知道了……”相国竟叹息道。

“你当然不希望我知道,”竺花陌蹙眉,“那样就不会有人来向你讨回血债,你就可以继续你的假仁假义,高枕无忧地过活。”

“你以为凭你可以给我带来怎样的威胁?知道了真相,我依旧是我,痛苦的是你。”相国淡淡道。

“就算报不了仇,我也不能再装聋作哑,”竺花陌眼中的悲哀一闪即逝,“那种日子我过够了……”

“你默默承受那个人带给你的耻辱,为的就是保住景丹屏的命吧。你知道如果你反抗了,他为了帮你必定一死。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你也不能不替他着想。”相国忽而一笑,“而现在,他已经不再受我的控制,你可以一并发泄你的新仇旧恨了。”

“是!就在今天!”竺花陌走近一步,手里的银针已然捏紧。

“花陌。”叶浅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及时阻止了她的行动。

竺花陌回头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无论结果如何,我一个人面对,不需要你插手!”

凌厉的眼眸中忽而现出一丝柔软,他平静道:“到我身边来。”

竺花陌颤抖了一下,为那样的语气和神情而迟疑,不知如何是好。

“来,”叶浅斟伸出手,“不要犹豫,这边才是你的方向。”

竺花陌望着他的眼睛,良久,终于一步步朝他走去。

漫长得如同亘古的距离,她不知是怎样走到他面前的。

“有我在,你不需要一个人面对。”叶浅斟目光落在她脸上,宛如无声的安抚。

“鸣皋终于要出鞘了么?”钧天相国眸中闪出一丝冷笑,缓缓道。

晶莹的剑身散发着清寒的光芒,鸣皋剑,正握于叶浅斟之手。

“你为什么要杀这里的人?”他问道。

“因为我将要离开这里,他们的使命到此结束。”相国漠然道。

“他们并非为你而生,你有何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鸣皋剑遇到你这样的人,绝不会无动于衷。”

“延续鸣皋剑的使命吗?如你师父清都山人十年前那样,在南郡一人一剑横扫大小魔教二十六所。”相国挑起一侧的嘴角,“你也要背起这惩恶扬善的担子,光耀师门么?”

叶浅斟默而不语。

“可惜,即便强大至此,最终他也没能剿灭那些甘木密林中的人。你以为,你可以吗?”

“甘木密林……”

南郡的神秘树林,传说中树林深处有一群以甘木这种树为食而长生不死的人,他们的聚落便叫做“不死国”。史籍上只有简单的记载——“有不死之国,阿姓,甘木是食”。

师父十年前自南郡归来,身负重伤,足足修养了三个月才完全康复。然而弟子们询问他究竟怎样被伤,他却绝口不提一个字,仿佛那段记忆,奇Qīsūu。сom书已经永远被他留在了千里之遥的南郡。

“你是……”叶浅斟霍然抬眼,“不死国的人?”

钧天相国浅浅一笑,双脚忽然凭空离地,升至地面一尺处。这时,漫天洒下玫瑰色的花雨,飘荡在相府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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