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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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公子的位置很巧妙,既可以看到楼下戏台上的表演,又能把二楼的大半情景尽收眼底,所以就连那警惕性极高的郎孜都没有发现他们其实已经落入别人的监视之中。
男女主角下场,戏演完一亩,换上新的布景,摆上桌椅,布置成室内的样子,一个老妇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上来,又是照着程序先介绍一下自己,然后坐到椅子上念白,生气自己的媳妇出去洗个衣服怎么还没有回来。
正念着,那女子回来,唤了一声母亲,却得老妇一声喝斥,结果把已经陷入半梦半醒之间的如熙给吓醒了过来,四处张望一番,却得王爷白眼一大枚。
“去去去,忙你的去吧,郎孜你跟着一起去,中午去飘香居定个雅间,点只酥皮鸭,其他的让他们看着上,你们要吃随便自己点。”王爷亘赶鸭子似的。
“少爷,您一个人?”早上还说三个人要一起行动,这中午还没过呢。
“无妨,让郎孜给你带路,你要是走丢了找起来可麻烦,去吧,我一人能过去。”
“是,奴婢多谢少爷。”
王爷那句话简直就是一道特赦令,如熙飞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往楼下走,郎孜迈着不徐不急的步子跟在后面,倒也不怕如熙一下子就跑没了影。
郎孜对清州也是很熟悉的,知道如熙要去的目的地后就直接带着她穿大街走小巷,来到一家叫金满楼的金饰店。看都不看那些漂亮无比的各种金饰,如熙直接招过来一个伙计。
说明来意后,伙计把如熙拿出来的四粒相思红豆拿进了后堂,盏茶工夫后就出来,四颗红豆已经钻好了眼,自己拿回去用线穿起来,是做项链还是做手镯或者做耳坠再要不做簪坠那就随便了。
当然,如果觉得单串红豆太单薄的话,这家金饰店还售卖一些专门与这种相思红豆搭配的小玩意儿,材质也是五花八门,金、银、铜、木、玉、骨、宝石,大小都与洪都差不多,或圆或扁或方或角,另外还有五彩丝线和一些小工具、辅料,客人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意挑选搭配购买。
哈哈,DIY真是无处不在。
如熙一时心痒,又让伙计再给她钻几颗红豆,而她则挑选起那些配件,只要她的财力负担得起的,她都一样拿了几个,付了钱,用块手帕把这些零碎物件包好揣进怀里。
忙完这些,如熙才出了店与郎孜一道又赶往那家飘香居,郎孜不喜聊天,如熙也不爱聒噪,两人走了一路都是默默无言。
飘香居是鼎鼎有名的一家鸭子楼,就像那北京的便宜坊一样,能把一只鸭子作出108种吃法,全鸭席是他们这的招牌。当然,那个鸭子108吃是听店小介绍的。
如熙才刚要了一个雅间,说了酥皮鸭三个字,那个店小就直夸如熙会点菜,然后开始叽叽呱呱的介绍其他与鸭子有关的菜色,可是任如熙想破头,她也想不出一只鸭子怎么能做出108种吃法。全鸭席她倒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最后实在受不了店小的聒噪,逮住店小换气的间隙,如熙终于说出了第二句话。搬出了商十三少的名头,店小立刻闭了嘴。再不多一句废话,很利落地转身给如熙和郎孜送上茶水,然后下去准备去了。
商十三少的名头在清州还真是响亮啊。
趁着时间还早,如熙掏出她刚才买的东西就忙起来,郎孜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的街景。这一排雅间的位置都是对着他们刚来的大街。而他们还特意选了居中的房间,如果王爷来了,可以很快看到他。
街上人来人往,虽然还没有到饭点。但这飘香居已经热闹起来,不少食客为了一饱口福都会早些过来占座。想踩着饭点来,那很抱歉,一张空椅子都不会有。
一个青衫的公子踱进飘香居,走上二楼,这二楼被一分为二,一边是雅间,另外一边是雅座。站在楼梯似是在思索是要雅间还是要雅座时,又有店小端着茶水上来,给在雅间的客人送去。
青衫公子目光一闪,看到他盯了一上午的目标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往楼梯口走来,似是要下楼,于是身子一侧,转过头去,装作下了决心一半,在雅座那边随意的选了一个桌子坐下。既然已经知道目标位置,也就不必让自己过于明显了,叫来店小点下酒菜,该吃吃该喝喝。
如熙下去是因为郎孜看到王爷过来了,所以才叫如熙下去接的,她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她只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丫头,最容易被人暗算,但现在是大白天,有郎孜在窗口盯着,门口又有王爷,楼上楼下吃饭的人又多,除非那歹人脑子被太阳晒糊涂了才会挑这个时间来做蠢事。
店小领了那青衫公子的单,下去通知厨房,如熙也领着王爷上了楼来,进了雅间,坐了没一会儿,他们点的酒菜就悉数送到。
雅间的门关着,没人知道里面什么情景,但依着那王爷的习惯,这顿饭怕是要吃上好一会儿。
那青衫公子正抿着茶水,心思急转,想着要如何与他们结识,拉近关系,好套得那丫头的底细,宛秋姐的玉佩怎么会在那丫头身上?她与姐姐是什么关系?姐姐此时又在哪里?与爹娘葬在一起的又是谁?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如沸水的气泡般涌向心头,一阵揪心的心痛如潮水般袭来,青衫公子不自觉地牢牢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好在他定力过人,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没有让那可怜的杯子在他手中化为碎片。
飘香居的上菜速度很快,服务热情周到,老牌是老牌,但绝没有店大欺客的感觉,当那青衫公子情绪恢复正常,一口喝干杯中的茶水时,他点的酒菜也上来了。
一盘已经片好了的色泽金黄的鸭子放在桌子中间,周围是鸭子身上剩下的下脚料做的菜和汤,再配上一些时蔬,这根本就是个邀请二三好友一道开怀的小宴席,一个人吃着实有些浪费。
而在雅间里,那三个人也在对付着一大盘子的鸭子,每块鸭肉都连着皮,厚薄均匀,三分肥七分瘦,吃在嘴里油而不腻,实在是人间一大美味。
“如熙呀。”王爷嘬了口酒,唤坐在他下首的丫头。
“是,少爷。”如熙正在吃用鸭汤做底熬出来的粥,听到叫她,赶紧放下手里的食物应道。
“过几天我们要去沧州郡的柳渠县,你有什么要收拾要了结的趁着这几天赶紧做了,这一趟出去什么时候回来可就不知道了。”
“不在这呆了?”
“嗯,不在这呆了。”再呆下去,保不齐这丫头就彻底被那个女人给带坏了,那女人误人子弟引人堕落的本事大了去了,绝对不允许。
“要找两个人有下落了?”
“没,这趟下去是办私事,也许咱们运气好,说不定能让我们半道上碰到他们呢。”不得不说,十三王爷是个乐观主义者。
“少爷打算在柳渠县呆多久?之后去哪里?回京吗?”
“后面还没有计划好,到时候再看,说不定还能去别的地方转转。”王爷嘬着酒,眼帘低垂,心里算计着,希望这趟柳渠之行能发现点新的东西。
“是,少爷。”
招来店小结账,三人离开飘香居,当即将走出街角的时候,那位青衫公子也跨出了飘香居的大门。
已经决定几天后去柳渠,为了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三人分成两路,王爷自己去找乐子,郎孜与如熙一道去集市采买物资
三人分手后,跟在后面的青衫公子犹豫了一下,很干脆的放弃了跟踪。
他不想与“野狼”正面冲突,也不想去招惹“野狼”的雇主,他知道那个年轻男子的身份,他曾在几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亲眼见到那个当时还是孩子的男人走进逸王府,听到门口迎接的人喊他王爷,所以他知道那个人就是身份尊贵的十三王爷,那个时候“野狼”还没有跟在他身边。
一个王爷只带着一个侍卫就敢闯荡江湖,就足以说明这个王爷自己也是身俱不弱武功的,跟踪任何一个,都有被发现的可能,反正大家都住在一家客栈,以后还有机会。
王爷上哪找乐子去了没人知道,反正往人群里一钻,就如溪水入海,找不着痕迹了,而如熙和郎孜则跑遍集市和商铺,带回来大包小包。王爷不用便宜货,要不是郎孜认路,光是找那些老店铺就得让如熙再度迷失在街头。
回了客栈,又是一通收拾,等都忙完了王爷也悠哉游哉的从外面回来了。
剩下的时间三人都没再离开客栈,如熙在自己的房间里忙着把相思红豆地耳坠继续做完。
这豆子的洞眼穿的水平很搞,洞眼很细。也就刚够线从中穿过,如熙再次佩服了一下那些老师傅地手艺,这得要多好的眼力和功力才能在这样地小豆子上纵向钻出这么细的眼来啊。
不过既然是做耳坠。如熙就不打算再往上面添加什么配饰了,沉甸甸的耳坠挂在耳朵上是很累赘地。
将耳坠银钩挂在豆子上花了点时间。用红蜡将豆子底端封口后就算顺利完工,如熙试戴在自己地耳朵上在镜子前摇头晃脑,真别说。是真地挺漂亮的,红艳艳的豆子在光线的折射下变幻出不同的深浅。更显诱惑。
兴致正好。如熙又接着做了一对,一对还小翠的赌债,一对自己戴。等到两对耳坠都做完了,想想怕区分不了。如熙拿起一根钢针在其中地一对耳坠上刻起字来,两颗豆子一颗刻了“如”字一颗刻了“熙”字。剩下的那对没有刻字的自然就是小翠的了。
第一笔刻上去如熙就知道自己在干蠢事,这相思豆虽然比不上地球上的相思豆那样的质坚如钻,但起码也是质坚如铁,因为很费劲才划出一道痕迹。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如熙反应过来她是在做蠢事,但划都划下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完,否则这豆子上留下几道划痕是很难看的。
于是知道吃罢晚饭再回来继续开工,那两个字才刻完,如熙也已经累得头昏眼花了。
看着两个歪七倒八的“如熙”两个字,累归累,但也蛮有成就感的,这世上肯定没人这么干过,也不知道明天戴出去是个什么效果。
将摊了一桌子的东西重新收拾好,如熙去伺候王爷洗漱入睡,然后自己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如熙戴上她昨天新做的耳坠就出了门,还只是在客栈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们很想看清楚那两颗不停晃动的相思豆上刻的到底是什么字。王爷也乐,直夸如熙心思妙。
吃罢早饭,如熙就带着给小翠的那对耳坠坐上马车直奔雅情小居,当然,身边的同行者还是郎孜,理由仍然与昨天一样,怕她迷路,所以给她驾车。
那马车前天被七长公主借走,昨天上午还回,下午她和郎孜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跟他们交待了一下。
有马车就比自己两条腿走得快了,但还是直到中午才回来,因为期长公主拉着郎孜和如熙一起喝茶聊天,顺带也很有兴致的研究了一下如熙的新耳坠,觉得好玩也起了心思,拉着小翠也让她把她的相思豆耳坠刻上名字,末了还拿了一张银票,说是她出的份子,给王爷带到柳渠去。
如熙把疑惑放在肚子里,王爷去柳渠是办私事,这七长公主出什么份子?好奇归好奇,不解归不解,但如熙不问也不打听,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柳渠县就什么都明白了。
回到客栈去向王爷回报,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第二天上午结账走人。
柳渠县所在的沧州在大齐的西南方向,距离青州府很远,但沧州的东边就是如熙的家乡余元县所在的裕州,只是从青州府前往柳渠县不需要经过裕州,直接从裕州上面的绥州过去就可以了。
讲起来似乎很轻松,无非就是三个州郡的罢了,直线距离也很近,但考虑到并不发达的交通和事迹路况,这趟旅行半个月能拿下来就算旅途异乎寻常的顺利。
因为这中间的绥州是个山区,除了州府和几个大县的地理位置不错之外,其他的县就差强人意了,有时候离开一个小镇,走上一天都不件得能走到下一个小镇,而不得不露宿野外。
而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出了会有猛兽之外,还有一种危险,那就是劫道的强盗。
别以为走官道就一定是安全的,在某些地方,反而是官道才有着更多的强盗守在路变等着宰羊。
因此当王爷的马车驶出了青州郡的地界进入绥州的地界之后,王爷和郎孜就明显紧张起来。
这要放在以往,这两人是不会紧张的,大不了一路杀出去就是了,现在王爷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完全康复,这点运动量对他来说已经可以负担了,但问题就在于此时他们身边多了一个人,他们就不得不要多几分考虑了。
如熙心里也直打鼓,她没见过劫道的强盗,也不想与他们呢遭遇上,她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尽早抵达沧州就好。
结果从不求神拜佛的如熙也不得不在每天早上出发前向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神明祷告一番,祈求今天的旅途一路平安。
官道原本是长途旅行的旅人最常走的一条路,可是在进入绥州后,管道上的人流量就明显下降,很少看到单身上路的普通百姓,多数都是结伴上路,就算偶然有单身的也大都是身带武器的江湖人士,再要不就是住在附近上山砍柴的村民。
对前面一种人,不好打劫,万一运气不佳,劫人不成反被劫,那就亏大了。后面那种村民,打劫都是浪费时间。
于是原本以为人多可以壮胆的三五人陪伴的小群体就倒了霉了,成了拦路的强盗们最喜欢下手的对象,如果碰到押镖的镖车,他们会更加兴奋。
在绥州境内的路程走了一半,某日,如熙最不想遇到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车前,拦下了他们的车子。
一排十多个强盗一字排开,将官道拦腰截断,个个身背宽背砍刀,为首的一个站在队伍前面几步,嚣张无比挥舞着手里的大刀。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不管时空怎么改变,强盗打劫的专业术语竟然是惊人的一致。
马车在距离强盗们不到十米的位置停下,坐在车里的王爷和如熙迅速的换了个位置,如熙坐到了车子的中间,王爷则来到了车门的位置,穿好了鞋,手里拿着两把剑,一把是郎孜的一把是王爷自己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就看你们有没有能耐拿去。”对于强盗,郎孜从不会讨价还价,事实上也的确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