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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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回家
我举着四串豆滚子,眼巴巴的看着福德一脸陶醉的啃着烤彩雀,考虑要不要也买只来啃啃。
“倏”的一只手抓住我举着豆滚子的手腕,我的第一反应是叫道:“不要抢我的豆滚子!”边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回拉,愤怒的抬头瞪眼,对上了水越·流银错愕的银眸。
他的银眸飞涌上点点的笑意,抿唇压抑的笑倒在他那匹神骏的逐光身上。
我恼羞成怒的用竹签戳他,道:“干嘛不先说话,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他按着胸直起身子,面上笑容未收道:“我有叫你,是你整个眼珠子都挂在了人家的烤彩雀身上没听见,逐光的蹄声再轻,你若没分神能毫无察觉吗?”
我瞪眼,“就你有理,你以后叫长有理先生吧。跟来做什么,不是要去吃饭吗?”
他挑唇笑道:“看看你是否真痛。”
我还在恼他,便口不择言的道:“你白痴呀,我提前不是与你说了要先回家吗,不装病怎么先走?”
他也不生气,微微笑的向我伸出手来,道:“上来,我送你回家,反正也出来了。”又对福德道:“你先回部里候着吧,我送完琥珀就回去。”
我虽然很想骑逐光,但觉得与水越·流银共乘一骥很奇怪,我们俩的关系虽有些暧昧但也没那么亲近。
我摇头道:“我不用你送,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去就是。”
他不语,俯身抓向我的手臂,我侧身避过。后领却一紧,他的长臂抓住了我蓝布棉衣的后衣领,我被拽的向后倒飞起。庆幸的是衣肥我瘦,我伸臂缩头向下猛坠,整个人滑出棉衣,撒腿就跑。但逐光速度太快,我只跑出几步就他被追上,在路人的惊呼中被水越·流银拦腰提起揽入怀中。
我知道再挣扎也逃不掉,便从善如流的乖乖坐好,用力的咬下一粒豆滚子猛嚼。
他把我拥入怀中,用他的银白色貂毛披风裹住我的身子,只露出头脸和拿着豆滚子的右手。不理路人诧异的目光,放任逐光缓步小跑。
他右手控缰左手揽紧我的纤腰,嘴唇在我耳边厮磨轻叹道:“终于可以这样抱着你,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吗?秋猎草原上抱你入怀时就想再也不要放开,可是300多天了,我们还是在原地踏步。要抱抱你仍得又抓又打的,琥珀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心中一软,歪头看他,嘴唇轻张才想说话,就被他吻住。
他银眸深深的望进我的眼中,轻声却坚定的道:“不许再说要我放开你,除非我死,但我死了也要你陪葬!”
我本来有些感动,但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由又气起来,瞪他道:“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应该说:我死后,你要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他轻声叹息道:“放任你这个“到处走的麻烦”独自活着,我会担心的死不瞑目的。”
我又气又恼又酸又甜,侧头咬在他修长的脖颈上,他吃痛的吸气。
我身心放松的偎在他怀里咬豆滚子,我是心地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人,可怜他也没吃饭,便自己咬一粒喂他一粒。四串都吃完了,我拍手笑道:“好吃吧,臭福德居然不要。哼!以后求我也不给他吃,就我们两个人分好了。”
他一本正经的道:“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自己吃就好,不用分给我了。”
我明白过来,恼道:“水越·流银!嫌不好吃还吃那么多?”
他轻声笑道:“不是不好吃,只是太甜腻了,是女人的口味。”低头轻吻我的耳垂柔声道:“再叫一声。”
我浑身酸软,耳颈都火烧似的红起来,缩脖嗔道:“叫什么?好痒呀,别碰我······”心中恍然明白他是让我叫他的名字。
我不好意思再叫,便转换话题道:“告诉你一件事。”
他轻声哼,“嗯。”
我坦白从宽道:“我把银狐裘送人了。”
他把我露出来的手拉回披风中,握在手中渥暖,道:“你到大方,我是花了些心思才给你寻来的。”
我道:“我是送人后才知道的,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是珍宝坊出品之类的什么什么······”
他笑道:“什么什么,你若喜欢再给你找一件就是。”
我摇头道:“你才是真大方,银狐裘、海珠花随便送人一掷万金。怪不得那么多美女喜欢你,位高权重年少多金是有足够的资本风流。”
他轻笑的:“又吃醋,本来很讨厌爱吃醋的女人,可是你为我吃醋我却喜欢。”
我掐他,“别臭美,谁为你吃醋了,我和你很熟吗?”
他呵呵的低声笑,声音低沉清透、悦耳动听,热气吐在我脖颈上暖暖麻麻的直透心底。
他把我直接送到听风阁的后门才勒住逐光,却不肯松手放我下去。我挣扎着想推开他,但手上无力,浑身绵软的靠在他怀里轻喘,心下酸麻惶恐偏又甜蜜欢愉。他垂下头吻住我,唇舌纠缠,一个坚硬的东西顶在我的后臀上,我大羞咬他的唇,他呻吟出声。
我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上,借以拉开两人距离,狠咬一下舌尖令自己清醒。深吸两口冷空气,终于恢复些理智,不敢抬头看他美丽的银眸,怕再迷失在里面。
我低头轻喝道:“放手!”
他叹息但仍慢慢的松开了紧抱着我的双手,我手脚发软的跃下逐光,不敢再回头的跑进后门。
第五十节寻人
银革律12年10月25日晚,风缓雪起。
我的眼睛不知第几次的瞄向窗外,从我的小窗可以看到听风阁的后窗,里面仍然是昏黄的夜灯光芒。说明水越流银还没有回来,自三天前分别我就再没见到他的影子。
三天来,我白天到工厂督导新车生产、编写好培训内容让丘陵组织车夫培训。还去看了两次馔玉祖孙,他们祖孙二人见多识广知识渊博,我很喜欢与他们聊天,因为可以学习到许多这时空的知识,这些恰恰都是我非常匮乏但却急需了解的。
白天忙起来不觉得怎样,可一到夜晚回府,我的眼睛就不受控制的瞄水越流银书房的窗灯,但不知是他根本就没回来还是回来太晚我已入睡,反正我有三天没见到他了,心中隐隐的思念他身上的银雪栀子花香味。其实那味道是他专用的银雪栀子花熏衣香的味道,听说是请紫国最好的薰香大师迷迭香为他专门设计定制的。果然不愧为大师手笔,那清冷淡雅的味道很像他的人,与他相得益彰。
听说这薰香大师香公子也是个奇人,有人说他是个天才有人说他是个魂魄不全的白痴,但共同的说法是他只给看的上眼的人设计薰香,若他觉得此人不配用他的薰香,那给多少钱也没用,硬来更别想,他不但制作薰香天下无双还擅长制造迷香,传言七国中香公子的迷香只迷不倒一个人,那就是紫国大王的王弟,医术毒药冠绝天下的紫色天神紫冥璇玑。
我盘膝坐下,吸气呼气进入瑜伽冥想。我喜欢瑜伽这种运动,不但可以调节内分泌增加身体柔韧性减肥美体,还可以排除杂念平心静气。我前生十二岁时曾随祖母专门到印度拜瑜珈大师Iyanger为导师学习瑜伽古老流派的“八支分法瑜伽”,虽然不是一节不拉的练习,但也算坚持不懈的练了16年。在琥珀的身体里重生后我试着恢复练习,虽然没有我前生的身体得心应手,但琥珀的年龄小体质佳可塑性极强,我想持之以恒的话会比前生的效果还好。
敲门声把我从冥想中惊醒,双嬷嬷进来说:“前门侍卫来报,丘陵求见姑娘,问姑娘见不见。”
我不能出府那时,丘陵虽然经常来见我汇报工作,但自我行动自由后就没有再来找过我,都是约在府外相见。这么晚了,他来找我定是有急事。
我才洗过澡头发还没全干,海藻般披散在肩上,我也顾不得把披散的头发梳好,只随手抓了件雪貂皮短袄套上,便跑出去见丘陵。王府晚间是不许闲杂人等进入内园的,我要见客只能到外园大堂。
丘陵一头的汗,见到我急声道:“姑娘,馔玉老爷让我来求你去救馔玉公子。”
我喝道:“别慌,让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清楚明白整件事。”
丘陵被我训练的已经初见成效,飞快的说道:“今天晚饭后,一个小孩送来一封信,指名要交给馔玉貔貅,馔玉公子看完信什么也没说神色也不见变化,我们就没太在意。可半个对时前他突然不见了,连馔玉老爷子也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老爷子想了想说坏了,定是那封信的古怪,只怕馔玉公子要出事,让我赶快来找你。”
我心中焦急,脑子却飞快运转。现在的关键是知道馔玉貔貅去了那里,否则我再本事也没用呀。
我叫值班的小厮给我取来弓箭并准备两匹最快的马,问丘陵可知道馔玉貔貅的去处,丘陵说不知道但已经让丘峰发动所有的车夫去找,现在也许就有消息了。我大大的夸了他几句,这小子现在办事很是稳妥周详,算是没白费我的栽培。
我与丘陵各骑一匹马,冲入雪夜中。
一路上所有的人力车都是空跑,丘陵下令今晚只找人不接活,当班的不当班的2500名车夫全部出动。
我冷静的等消息,馔玉貔貅那么俊伟的外貌,只要不是凭空消失就一定会有人注目。
果然我们很快就得到消息,有名车夫打听到有人在城北见到过一个有大胡子的高大金国人。
我们赶往城北,路上消息不断传来,最后锁定城北流波湖断金山。
断金山?我心头发寒。三国的凤雏死于落凤坡,金国人跑去断金山
我双腿夹紧坐骑,身体几乎伏到马背上,不再等骑术不好的丘陵,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口中嘟囔道:“对不起了马儿,我赶时间。”
路越来越偏僻,已经没有了行人。我却隐隐的觉得我找对了地方,雪越下越大而且起风了,寒风夹杂着雪花扑在脸上,窒人口鼻。
我发狠的继续鞭打坐骑,那马本就很神骏,被我打得野性大发,嘶叫着狂奔猛跑,迅若风驰电掣。
转过山脚,流波湖出现眼前。
风雪中馔玉貔貅金发猎风,浑身浴血的与五六个黑衣大汉在缠斗,地上还横卧着三四个黑衣人,显然是他的战绩。
我又喜又怒,喜的是他还活着,怒的是他旧伤未好却逞强斗狠。告诉我来帮他就会损了他男子尊严吗?
我速度不减,学了二十多年的骑术派上用场。只靠双腿的力量控马,取出小厮给我准备的强弓硬箭,一弓三箭。
我喝道:“小心了!”
箭随声到,声到马到。
两黑衣大汉应箭而倒,另一人身手极是敏捷,前冲两步闪开来箭,可是他也因此脱离伙伴的掩护冲到了最前面。馔玉貔貅一拳轰到他的脸上,把他打得倒跌出去,一口血喷在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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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节银狼
马带着我擦着他们疾驰而过,在冲出三五十米外,我抓住缰绳用力回拽掉转马首,那马惊声嘶叫人立而起。
我借势回身长发逆风飞扬,迅速再搭上三只硬箭,三箭连发。这次我不是分射三人,因为他们已经有所防范,我怕分取三人把握太小,便锁定一特别肥壮的大汉。三箭撕裂风雪分取那大汉的上中下三路,他挥舞手中的开山斧挡掉上中两箭,最后一箭贯穿他的小腿,带的他后退两步轰然坐到地上。
我得势不饶人,仗着精湛的骑术,脚跟用力一踢马腹俯身马上,人马一体夹着风雪冲向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那两人被我声势所夺,急急避让。
水越王府的马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我常骑知道怎样驾驭它们。我双脚连磕马腹,手上用力提拉马缰,这是让马人立而起,踢踏敌人的信号。果然马嘶鸣人立而起,两只前蹄踢向一名黑衣人。
一条银色身影自暗处窜出,火箭炮似的冲向我,银色的爪影漫天罩下,迅若急雷势如闪电。
馔玉·貔貅嘶声大叫道:“小心!弃马。”
我闻声,肢体自然反应的手上用力一按马背,腰向后猛仰,头下脚上的滚下马鞍来。这一动作救了我,我的马却被那银影一爪抓碎马鞍直插入马背里,从马背至马腹都硬生生的撕裂开来,那马惨嘶前奔,肠肚鲜血流了一地终轰然摔倒。
馔玉·貔貅在我摔落地上之前奔至,抓住我的手臂一拉一提,把我提起拽入他的怀里。
我与馔玉·貔貅并肩而立,那银影人在我俩身前数米处稳住身形。
透过风雪,我看清原来是一个身形特别高大雄伟的银衣人。他面带银色狼头面具,只露出一双寒光四射的银色眸子,银色长发迎雪裂风。风雪似乎都因他的出现而更加狂虐,他身上的森寒杀气有如实质的迫面而来。
我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但我信奉“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吸气挺胸抽出我的魂弓魄箭。
我张弓搭箭,箭指银衣人,冷声道:“这个人交给我,我要给我的马儿报仇。”我怕馔玉·貔貅跟我争,他那么重的旧伤才养了6天,换成平常人能下地就不错了,他竟然走了这么远来与人打架,又连番恶斗还打倒好几人,我虽然生气担心但还是很佩服。
“好大的口气。”那银衣人森寒的声音,一如他的气势。
馔玉·貔貅上前一步把我挡在身后,笑道:“小姑娘年少无知,得罪之处还请银爷海涵,她与我相识不久,与此事并无关联。能否让她先离开,我保证不走与银爷做个了断。”
我冷笑道:“这是什么话,我既然来了就自然要与你共进退,我答应了爷爷会带你平安回去。不用怕这个什么银爷,我一箭就解决他。”
那两个黑衣人和被我射伤却不致死三个人都围了过来,听了我的话后哄堂大笑起来,象听到了天大笑话一样。
我看着银衣人异常高大雄伟的身形,听着那几个黑衣蒙面人的哄笑声,觉得这场景很是熟悉,好像在那见过似的。
我灵光乍现脱口道:“你······你们是抢七色宴的那群人······”
我现在身穿名贵雪貂皮袄,长发披散。与那日七色楼中打扮截然不同,再加上风狂雪大遮挡视线,那群人显然没有认出来是我。
我这一叫,就听见一名被我射穿右肩的黑衣蒙面人叫道:“呀,是·····真是那个臭丫头······”
我听出这破萝嗓子正是那叫做灰毛的大汉的声音。
心中好笑,脱口道:“你这倒霉蛋挨打没够吗?竟然还敢出口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