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手缚脚-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他照顾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如让他出家当和尚,但,刚才那样的肌肤之亲却是夫对妻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不过在身心与名份方面,她的确真的成了他老婆。
而他,堂堂兵器世家的左劲,成了宫缚缚的相公。
独一无二的。
*** 婚嫁的隔日是归宁。
缚缚起了个大早,全身酸痛不已,活像遭人欧打外加痛扁一顿,如果不是小善善扶她进澡盆,她可能要一路爬进盆里。
温热的热水加玫瑰花瓣让她满足的叹了口气。
“小姐……夫人……哎啊!我叫不习惯夫人,小姐,你澡不能洗太久,外头马车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归宁,啊啊啊,小姐,你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缚缚赶紧斥道:“小声点!”
“这怎么能小声呢?小姐,你嫁到这里,已经很委屈了,姑爷竟然还让你受这种苦,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你再多嘴,我就不带你回庄!”缚缚生气的表示。
小善善噤口不语,知道每次有关左府少爷的事,就算小姐受苦,也是会护着他。
“姑爷呢?”一大早起来就没有见到左哥哥,稍温热的床位让她猜测他刚起床不久。
“姑爷不陪我们归宁,他有事。”
“这样啊——”缚缚有点失望,但是也不强求。
她也已经预设过就算有一天跟左哥哥相守白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腻在一块,他是个男人,有男人的事要办,而她是个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只是真的遇上了,却又有点失落。
“没关系,又不是不能见面。”能成为左哥哥的妻子她就该高兴得手舞足蹈!缚缚如此说服自己。
她起身换衣时,发现全身上下都被左劲的大胡子刺得红肿,她脸红的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
真奇怪,昨晚痛不欲生,今天事过之后,回忆起来却觉得好像跟左哥哥产生一种难以形容的亲密感,是其他人无法此拟的。
“好过份——”小善善心疼的看着主子身上的红肿。
“这不是过份,这是爱的证明。”缚缚笑着说,跨出木盆之后,还差点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
双腿酸痛得让她只想回床上睡一天也不要归宁。
“小姐,你是不是被姑爷打过?”
“胡说!”缚缚轻斥,脸又红了。“这种事等你成亲了,你就知道,还不快点帮我梳头,若晚出门,回来会更晚。”
“原来小姐还没出门就已经归心似箭了啊,我还以为今天要跟小姐逃回庄里呢。”
“就爱胡思乱想。”
小善善吐了吐舌,笑道:“奴婢胡思乱想总好过小姐乱想吧?我还以为小姐一听没有姑爷陪归宁,会生气呢。”
缚缚摇头露出甜甜的笑来。“他有重要的事不能陪我回去,这有什么关系?为这点小事生气太划不来了。”
真的吗?小善善想起仆人间的闲谈,相公不回去陪归宁,嫁出去的千金小姐很没面子耶,小姐孤零零的回去,恐怕又要遭人闲话,也不知道姑爷是怎么想的,人都娶回来了,也不多照顾一下。
*** “嗯哼,成亲第二天不用陪老婆归宁,躲在这里做什么?哀悼已失的青春吗?”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左劲连头都不想回。
风炫衡慢慢的走到左劲的身后,他肩上的风小衡立刻跳下来东张西望。
“小鬼,别看了,你缚缚姊没有来,她回家去了!”
风小卫一脸受伤的瞪着自己的亲爹,结巴说道:“缚缚姊……说要找缚缚姊的……”
“你跟你缚缚姊这一辈子是无缘了,小鬼,她现在的姻缘全赖在你左大叔身上啦!”风炫衡坐在左劲身边,凉凉的开口。
“左大叔……”风小衡抬头望着左劲一脸的大胡子,嗤之以鼻的说:“左大叔老,不配缚缚姊……”
“你这小鬼也懂得跟人争风吃醋了,不枉你是从你娘肚子里钻出来的。”
父子俩凉凉的天性根本是一模一样,连番的讽刺也没有办法让左劲理他们一句。
风炫衡看他拿着钓具在钓鱼,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学姜太公钓鱼,根本心不在焉。
他是过来人又经验丰富,猜测左劲只要跟缚缚圆了房,一定会心情复杂的躲起来思考一番,要躲藏,左府是能躲,只是仆人在少夫人的逼问下,一定会泄露,所以左劲唯一能躲起来好好思考的,就是左劲在城外的一栋小小别园。
他一大早遛狗……呃,不,是带着小衡出来走走,拐进别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这个会闷死人的左大爷正垂着鱼线钓鱼,两眼视线茫然。
“真的圆房了啊……咦,你瞪我啊?我总算吸引你的注意了,你别误会,我没有那种三更半夜还爬到你们喜房屋顶去偷窥的喜好,我是依我数年的经验猜测的,左劲,你承认吧!”
“承认?”左劲粗嘎的声音显示他一夜未眠。
他真的一夜未眠,一双没有阖上的眼珠整晚瞪着怀里的小姑娘。
“缚缚是你唯一愿意接近的少女,如果对她没有几分情意的话,你不会为了别人伤她的流言,而下定决心娶她。”
“谁说我——”
“再装就不像了,几年的兄弟,我还会不了解你吗?”
左劲不得不承认风炫衡的心思果然缜密,能够猜得出他冲动娶缚缚的理由。
他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在冲动下愿意娶缚缚是一个原因,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好像还有很多让他难以捉摸的因素……一下子缚缚在他眼里是个小孩,一下子又化为一个女人,而昨晚她已经不折不扣的成了他的女人,不再是小孩。
而他,连一点后悔的感觉都没有。
但干么要后悔?他娶老婆本来就没有打算要供着养,他愿意娶缚缚,也没有想过要保有她的清白,等到另一个男人来接收啊,他本来就有心理准备让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左夫人。
至少,他是个很实事求是的男人,当他为了流言娶缚缚时,心理就已经盘算好了,他不打算让自己变成好心人,让左夫人成为空壳,他会适应他的老婆是一个叫宫缚缚的小女孩,亲密的关系绝对会有,因为再过几年等她再大点,她会为他生下左姓娃儿。
但,就是适应得太好、太顺理成章了,他才会有点恐慌,在一大早不由自主的亲了缚缚的额面后,突然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让他害怕起来,让他看着怀里的少妇——第一次不觉得她是个小孩,她柔媚的身躯带给他多大的欢愉他没有忘,甚至他调适到难以想像缚缚没有嫁给他会是什么模样!
所以他逃了。
“我是饥不择食吗?”
“有可能。”风炫衡咧嘴一笑,“你也有十年以上没有碰过女人了吧?昨晚算是你十年来第一次的开荤,不如这样吧!下午我带你去花楼喝喝花酒,保证到了明天你会觉得女人不过尔尔,老婆的味道就那么一种……小鬼,你看着我做什么?”
风小衡缓缓的移开视线,大声说:“没有啊。”
风炫衡的警觉意识非常强,从他娶了老婆颜小圭之后,他的头上就像生出两只敏感的触角一样,一有危险立刻警铃大作。
“小鬼,你娘要你监视我?”
风小衡用力摇头,用鼻音道:“没有……”
“没有才怪!你是我生的,我还会不知道你的心偏向谁吗?”风炫衡连吹胡子瞪眼睛的力气都没有,赶紧看向左劲,“把我刚才的浑话都忘了,男人成了亲就要守身如玉,老婆的味道虽然只有一种,但是闻久了习惯了,就再也不习惯其他女人,碰了其他女人简直是找死!
“像我,我的身体只给我老婆享用,其他女人就算碰一下也不行,你一定要学习我,这样你跟缚缚才能长长久久,听见了没!风小衡,记得把我刚才的话一字不露的转述给你娘听,要不然我就打你的小屁屁!”
左劲看着这一对宝父子又开始抬起杠来,根本忘了原始的目的,他也不管他们了,自己的心思都一团乱,哪有余力去管其他家的家务事?
他对缚缚的定位还有点模糊,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能适应她当自己的老婆适应得这么顺手,就连碰她的身子都溢满激情,对于她能这么快撩起他的欲火与疼惜,更让他措手不及以及有些害怕。
但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第一次发现,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姑娘竟然是他无法掌握的,甚至,情况还颠倒了,她拥有掌握他的能力,她才归宁一会儿,他就忍不住想追回去了。
而在早上,如果没有用超越平常的自制力,他根本离不开自己望着她的视线——
“缚缚……”从左劲的嘴里吐出的名字充满感情,连他自己都吃一惊。
“缚缚姊……疼……”风小衡停止跟爹的玩耍,突然开口。
“什么疼?我都还没打你呢!”风炫衡对他恶人先告上一状的态度十分不满。
风小衡用力摇摇头,鼓起双颊,“不是我疼,是缚缚姊疼……”
左劲跟风炫衡互相看一眼,觉得怪异起来。
“你缚缚姊今天回你严叔叔家了,你又没见到她,怎么知道她在疼?”
风小卫指着前头,大叫,“缚缚姊……在那里,被人打——”
左劲跟风炫衡同时往他肥肥的指头指向望去,却是空空一片。缚缚怎么可能出现在别园里?风炫衡奇怪的望向自己的儿子,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空茫,好像在遥望很远的地方,锁不住焦距。
他突然想起他这个宝贝儿子从小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在事后都灵验了,他不以为意,据说小孩子十分纯洁,能够见人所不能见的,长大了也就恢复正常,这两、三年来宝贝儿子没再说些奇怪的话,这一次——
“我的天啊,他该不会看见缚缚出事了吧?”风炫衡话一出口,身边的左劲全身立刻绷紧。“不可能啊,缚缚才归宁,有夙辛保护地,谁能从夙辛手下伤她?”
“缚缚姊还没到家。”风小衡叫着,“好过份,不要打缚缚姊!”
左劲闻言,暴喝一声,几乎与狮子吼无异!
风炫衡赶紧捂住宝贝儿子的耳朵,正要抗议左劲不把他儿子当人看时,左劲赫然跳起来,施展轻功迅速离去。
“连告别都不说一声,太差劲了吧?”风炫衡咕哝,用力拍拍自己儿子的脸颊。“回神了,回神了!”
风小衡颤抖一下,回过神,对着他喊,“爹,爹,我看见缚缚姊她……”
“知道了,你的神言神语差点害死你自己,笨蛋!”他把风小衡架到自己的肩上,心里思考了一下。
本来,他打算跟儿子去吃早饭,不过他怕依左劲刚才愤怒的模样,万一小鬼头所言成真,那敢伤缚缚的人可完了,他不去看戏一下……不,他不去帮忙一下,他怕死伤会太惨重!
“爹,我们要去哪里?救缚缚姊吗?”
“救缚缚姊的任务就交给你那个老老的左大叔,我们负责帮忙。”
“帮什么忙?”
“帮忙数人头啊,看看你的左大叔能在一怒之下让几颗人头落地。”
由闺女变少妇,天地还是一样没有变化嘛。缚缚睁大眼睛看着轿窗外的林间——
很平常嘛,除了跟左哥哥更加亲密之外、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出门前她还多照几次铜镜,也偷偷问过贴身丫环她的外表上有没有变化,答案是没有。
归宁之路是从左府到严家庄,都在江南的范围,由北走到偏南,差不多快半天的时间——那是依慢轿的路程。
左府的左总管坚持出门时从轿,并且派平常留守左府的护卫共十人陪行,总管还强调这十人护卫的武艺绝不输一般江湖中人。
老实说,缚缚一点也不了解小小的归宁日,为什么要这么慎重的派人保护她,左总管说是左哥哥吩咐的,但她认为这只是左总管的贴心,左哥哥还不会细心到这种地步,要是他真的这么细心的话,也不会相处六年一直把她当小孩看待,没有发现她对他的感情。
唉,如果左哥哥再多一点点细心该有多好啊。
“小姐,只是归宁日,姑爷有必要弄得风声鹤唳吗?”小善善走在轿边,小声的问。她指的是随侍在侧的十人护卫。
“左哥哥有他的考量吧。”缚缚回答,为左劲留一点面子。
“考量?个个都像凶神恶煞,姑爷不陪你归宁已经很过份了,现在还派十个奇怪的人跟着我们,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山贼婆呢。”
“胡说!”缚缚失笑,“左哥哥是江湖中人,现在我嫁给他,也是江湖中人了,说不定会有一些麻烦,左总管……不,左哥哥是担心我,才会派人跟着的。”
“麻烦?”小善善失声差点尖叫起来。“怎么小姐的爹也是江湖中人,就没有人来找麻烦?”
因为爹的做人处事圆滑太多,别看爹好像很内向不外露,其实他比起左哥哥要懂得做人处事,所以树敌不多,除了面对娘以外的女子都不假以辞色外,几乎黑白两道多少都要卖点面子给爹。
才说嫁给左劲会有麻烦,轿子就突然喊停。
“怎么回事?”
“有人接近。”十名护卫警觉的绕着轿子走,小善善则惊吓过度的躲在轿旁,心里想着早知道嫁给左府会有麻烦,当初绝不要陪嫁过去,江湖中人……好可怕,好像生死都在刀口间。
“是程家小姐?”
“程姊姊?”轿子里的缚缚吃了一惊。
小善善看着两骑慢马缓缓接近这里,看到马上的一男一女,她大松口气,拍着胸说道:“小姐,没错,是程家小姐啦!还有辜家少爷。”
缚缚走出轿外,奇怪程小姐一向不喜屋外的活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片林子里?
她心里这么想着,混合着美丽与天真的脸孔却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看着程家小姐高傲的拉马停在近处。
“好巧啊。”程小姐坐在马背上,高高的往下望着她,新换上的骑马装看得出来是江南第一绣坊做出来的,上头连点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