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手缚脚-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夙辛的小孩,你在干什么?”左劲无法解释刚才看见风炫衡将她搂进怀里时,心底的那种奇异感觉。
缚缚一向黏他,怎么可以投进其他人的怀里?
“她被吓到了,我在安抚她啊。”风炫衡满意的一笑。
“安抚?那你对她笑成那样做什么?”那种邪气的笑容连缚缚都脸红了,难道这个多情浪子不知道缚缚还不经人事,很容易误会吗?
“我不笑难道要哭?”
“你是应该哭,我待会转向风府,跟小嫂子提!”
风炫衡没有想到他来贱招,咬牙切齿的说:“小乌龟会相信你才怪!”
“试看看就知道,看她是相信风流浪子还是我这个老实人!”左劲没好气的说。
风炫衡被勾起一肚子火。他最恨别人说他是风流浪子了,跟小乌龟成亲后他再也没有招惹过其他女人,就算有人主动接近他,他也逃之夭夭,像个没有用的男人,这些都无所谓,反正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女人。
但是,老是有人在他们的耳边不停的重复他浪荡的过去,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小乌龟他有可能“旧瘾复发”,让他真希望把这些人给除掉!
“缚缚姊……喜欢爹……”风小衡忽然结巴开口。
左劲跟缚缚同时低头瞪着风小衡。
“你说什么?”左劲大吼。
“我没有!”缚缚抗议。“我喜欢的不是风叔叔……”这小鬼在这时候搅什么局啊?
风炫衡看了左劲一脸想杀了自己的表情,赶紧抱起风小衡,让他挡在自己的面前。
“我先走了!夙辛还等着我呢!”他先溜之大吉,临走前还跟缚缚抛抛媚眼鼓励她。
左劲看了,以为他又想调戏,马上上前一步,缚缚忙抱住他。
“左哥哥,你做什么啦?”
“哼,我要杀了这个专吃嫩草的男人!”一想起风炫衡的手曾搭在她的肩上,哪怕是一下子,他也气到差点杀人。
“风叔叔又没对我做什么!”缚缚心底有小小的喜悦,左哥哥这样的气愤,是不是表示他的心里有一点点在乎她?
“你这么笨,怎么会发现他的邪念!”本想说她不经人事,但嘴里却在骂她笨蛋!自己才是……笨蛋,他懊恼的心想。
他来……也不是来道歉的……当然不是来道歉的,他只是讶异她竟然有好几天没来找他,原来以为她可能病了,所以硬拉着炫衡一块来看看,他根本忘了夙辛是神医,怎会让女儿病了这么久?
那她没再来,是还在生气?气他那天口不择言?她从来没有气这么久过啊。
“左哥哥,昨天辜家送帖子来,请严叔叔过府参加喜宴,左哥哥,你陪我一块去,好不好?”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够去?”他的口气也稍稍放软。
“所以才要左哥哥陪嘛。我跟辜怜是闺中密友,她的婚事我当然希望能去啊,你们最不公平了,为什么女孩家都不能去参加这种喜事?我连她要嫁的夫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好不好嘛?左哥哥。”
她不生气是最好了,这点小要求对他也不是难事。左劲看她娇嗔的样子,心下一软,“就这么一次?”
“那当然!辜怜只嫁这么一次啊。嫁到那么远的北方,她一定很害怕。”
“这是她的命。”他不在乎的说。
“左哥哥,你跟其他男人都一样!”
他是实话实说啊!左劲本来想要这样回答她,但是看见她又开始气愤起来,他不想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因素来打断之前的和平,只好压抑住脱口的冲动,乖乖闭上嘴。
“如果我嫁到远方,左哥哥一定也无动于衷……”
“谁说你要嫁到远方去?”他的吼叫差点震聋缚缚。
缚缚仰起小脸瞪着他一脸的大胡子,他的眼睛像凶神恶煞的回瞪着她。
她很想告诉他,他的叫声连十里外的客栈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她没有被他震聋,真的是奇迹。
她正要抗议,突然之间想到他对辜怜嫁到北方的反应反而没有这么强……
“左哥哥,如果我说,严叔叔已经在为我物色对象了呢?我也早过及笄之年,迟早也要嫁人的嘛!”她一副娇声娇气。
她的语气在不生气的时候,老是软软的、有一种撒娇的腔调,让人气也气不起来,她注意到左劲虽不说话,但眼神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好像在想些什么。
她的心情突然大好。其实她也不贪心的以为左哥哥会在听见她说的话后,大怒的要她不要嫁,只嫁给他!这种白日梦她不会多作,可是,看见他闷不吭声的样子,表示他心里有一点点她的影子。不管是怎么样的情绪,总比完全没有好吧?她乐观的思忖。
缚缚看他的眼睛瞪着她都快凸出来,她甜甜笑着上前,习惯性的拉着他的手臂,娇声一笑,“左哥哥,你答应的事,不能反悔唷。”
左劲看着她甜美的脸孔,心跳忽然漏拍,他粗声说:“反悔什么?”
“你答应要带我去辜怜的喜宴啊。我就不明白左哥哥你也是江湖人,不拘江湖小节,平常跟一些侠女见面也没有看过你阻止她们抛头露面,对我这么严格,真不公平。”她抱怨。
左劲看着她艳红噘起的小朱唇,有点闪神,过了一会儿注意到她一直望着自己,才想起她的问题,哼声回答,“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也算是半个武林人啊。我是不懂武功,可是将来我是要承续宫家的重责大任,左哥哥,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跟富豪千金聚会,我宁愿把那些时间花在研究武林谱上或者多学点江湖中的事。”这种事她也只能跟左劲讲。
其实,她是明白严叔叔跟娘的体贴安排,怕她没有同龄的同伴,也怕她年纪小时,就被迫学知武林中一些惨无人道的事情,才会将她一半的生活送进正常人之中。
她乖乖的参与几次她们的聚会后,就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无所事事到闲聊别人八卦的聚会,却又不愿违背他们的好意。
她用力叹了口气。
左劲望着她沮丧的小睑,突然有股冲动想要抚平她眉间的愁云。
他是怎么了?
才几天不见她,心境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尤其刚才听见她提及夙辛有意为她找亲事。
她才几岁,就要她出嫁?这个念头才闪过心底,突然又听她提到已过及笄之年。
是啊,她都十六岁了,十六岁,他老是觉得小,但今天,十六这个数字仿佛像馒头发酵般膨胀一样,提醒他其他小姑娘到十六岁都有姻缘。天啊,她还是个小孩子,就要嫁人了?这么快?她是小孩子的模样与现在她具有曲线的身子不停重叠在他脑海中,一时间把他搞得混乱不已。
“左哥哥,”她偷偷靠进他的怀里,仰起小睑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唷,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了。”
秘密?!闻言,就像是巨石砸到他的头顶,他瞪大眼。
“喜欢的人?!”
她用力点点头,“我只告诉你唷。”
天啊,她不但趁他不注意时偷偷长大,竟然还有喜欢的人?!
一股怒气从胸口蔓延,来得很快也很莫名其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怒气是为何而生,只是觉得自己的某项权利被剥夺了!
是遗漏看她长大而生气,还是为了她喜欢别的男人而气?
她有意中人是好事……但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竟然有意中人?!不,她不是孩子了,贴在他身体上的身子柔软而女性化,她真的长大了!
这项认知差点让他昏头!
长大的姑娘迟早要嫁人,那他……他怎么办?!
这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中,他只听见自己以沙哑的声音问:“是谁?”
她噘起红唇,摇头一笑,“我不告诉你,让你猜。”
猜?那是他认识的人吗?她熟识的人他几乎都看过一面,男人之中——没有条件好到足够匹配她的,难道她眼光暴跌?
他突然想到风小衡的话。
风炫衡!
他的眼里迸出杀气。
那个成过亲还想风流到缚缚身上的男人?这不是缚缚的错,一定是风炫衡下的“毒”手!缚缚尚是青涩少女,怎会抵得过他的风流魅力?
一定是他!
左劲在心中锁定人选,也终于找到发泄情绪的根源。
缚缚是他看到大、守到大的,谁敢碰她?没有他的允许,谁能碰她?
时值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的占有欲非比寻常。
那是当然的啊!缚缚等于是……等于是他的孩子!他从小看到大,陪她的时间几乎超过夙辛,当然算是她半个父亲,所以他会紧张是理所当然。
风炫衡配不上她!
找出原因跟男人后,左劲松了口气,知道要如何解决这些烦人的事,也很庆幸等解决风炫衡之后,他跟缚缚的生活能回到过去。
至少,在他还不认为她可以嫁人时,他就不许她嫁!他霸道的想着。
他真的松了口气。
但,那口气只松到喜宴之后……
“啊——”
事情急转而下。
“左哥哥……”
“住口!”左劲大吼,不是对怀里虚弱的人儿,而是对惊吓过度的丫环咆哮。“滚出去!”自幼在江南上流的辜府里做事的丫环,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她只知道在辜家小姐的喜宴上,各个名流世家为捧姑爷在北方商场的威名而前来祝贺,谁知她送酒经过一间房里,听见有人呻吟的声音,好奇打开竟看见一个状似恶人的大胡子,正拉开一名女扮男装的姑娘的衣裳……
她不停的尖叫,左劲心里知道这个丫环再这样叫下去,迟早引来大厅上的人,他立刻想要先拉上缚缚的衣服,但已经是来不及了。
门砰的一声,用力被撞开,脆弱的门根立刻断成数截。
“左劲?”风炫衡一马当先的闯进来,用最潇洒的姿势跨进房内,他的肩头上还坐着风小衡。
“你……”风炫衡怔忡了下,瞪着左劲来不及拉好缚缚的衣服,直接把她抱进怀里,不让她春光外泄。
“缚缚姊……”风小衡瞪大眼睛,抓紧爹的头发。“我要娶的缚缚姊……”
尾随而来的严夙辛一看场面,马上大叫,“左劲,还不快放开缚缚!”
他是聪明人,心细如发,知道事出必有因。
但,被丫环尖叫吸引而来的人潮逐渐多起来,辜家乃江南上流之家,虽然偶尔听见江湖之名,但是毕竟只是听过,完全不懂江湖中事,更别谈甚守礼教之防的辜家,在这种情况之下,左劲与缚缚只会遭来非议。
严夙辛很快的大喊,“左劲,还好你发现缚缚不舒服——”他的声量大到可以让聚集在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同时转身向丫环吩咐,“快去备轿来。左劲,来,多谢你帮我照顾缚缚。”他上前要接过半昏迷的缚缚,左劲却紧紧抱住她,瞪着严夙辛。
严夙辛也瞪着他,短暂的视线交流中,严夙辛惊讶的发现左劲不肯放下缚缚。
为什么?
左劲虽然个性粗鲁,也没有他的心细如发,但是一些浅显的道理他不会不懂,辜家所交的朋友不如江湖上豪迈不拘小节的侠客,他这样搂着衣衫不整的缚缚又关在一个屋子里,是会坏她名节的。
“你是男人。”左劲冷冷吐出这句。
严夙辛一阵错愕,与风炫衡对看一眼。有没有搞错?他是男的,左劲也是男的,他对缚缚而言甚至还算长辈啊!
风炫衡跟严夙辛适时的挡在门口,挡去缚缚的春光外泄,但是,却阻止不了沸鼎的人声在私语屋内的景象。
风炫衡笑开了嘴,耸耸肩,“好吧,这是你自找的,不要怨咱们当好兄弟的事先没阻止过你。”
左劲臭着一张脸,等着丫环拿披风来,紧包住半昏迷的缚缚,才一把抱起她走出人群。
幸好没事,严夙辛心想,就算他有神医之名,在左劲不让他碰缚缚一根寒毛的情况下,也无法看出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直到事后,他才摸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
原来,缚缚女扮男装跟着左劲上辜府参加那场喜宴,不料缚缚想去看新娘子,趁着左劲无暇顾及她时,偷溜到新房去,她忘了她身穿男装,虽然面玉如冠,但仍然还是有男子的身份,当她一近新房,新郎在前面喜厅里,但他身边的十二骑守在新房附近,毫不留情的在没有详问情况之下,出掌打伤缚缚,还好左劲及时赶到,只让缚缚受了点掌风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后果”早不堪设想了。严夙辛万万没有想到左劲会干出那样的蠢事来,在救了半昏迷的缚缚后,竟然闯进其他房间,打开缚缚的衣服,亲自看她肩上的伤口。
是的,他知道左劲一直将缚缚当孩子看待,所以不分男女,但是,缚缚毕竟已十六岁,是个可以嫁人的姑娘,左劲此举又让人看见,缚缚的下场只剩下两种啊!
他叹息,看着眼前的左劲。
“真的没事?”辜家喜事在昨晚,现在已经是午后了。左劲不避嫌的跟着回严家庄。
“有事的是你。”
“我?”
“你是我的好兄弟,”严夙辛平静的说,“而缚缚,我视为女儿。缚缚十岁时跟着月萝进严家门,她虽姓宫,但我一直将她当亲生女儿看待,所以我同意她进武林宫学习宫家该有的责任,同时我也希望在她童年能多些玩伴,了解非武林的生活,而现在,她身处的这个世界中不容许她闹出这种丑闻来。”
左劲不以为然,“夙辛,她只是个孩子。”他一直以为夙辛随和识大道理,没有想到他也被无关紧要的一些小礼节给拘束。
严夙辛看穿他的想法,“当爹的,只希望女儿能得到最好的,老实说,你年纪大,又不够细心,你可以是我最好的兄弟,却不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婿,但是,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娶缚缚,另一个就是永远消失在缚缚面前。”
左劲一脸错愕,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