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风韵-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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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中,从街路的一头忽然掠出一群黑衣蒙面人,仿若飞鸟般快速掠到公主府的大墙外停下,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四五十黑衣人的手中都拿着杀人的利器。
这些人正准备分头翻墙进入公主府中,这时街路上忽然又冒出另一帮黑衣蒙面人,一共十几个人,仿佛夜色中隐身的幽灵,没有人看见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胳膊上都扎着一块白色布条,手中的武器悄无声息地挥向先来的黑衣人,随即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如鬼哭狼嚎,回荡在街路的上空。
简洁、快速、无声,如果当场有武技大师的话,一定会惊叹,这里怎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高明的杀手,可惜先来的那帮黑衣人中没有这样的高手,等他们发现不对,奇Qisuu。com书再结成圆阵与之对抗时,人员已经损失过半。
公主府里的一棵大树上,凌云志、仇戈和巴塔正恰意地隐身大树上,居高临下欣赏着墙外的厮杀。
“仇戈,窦章手下的这些杀手你感觉如何?”凌云志小声问道。
“一般而已,前来偷袭的这些武士武技根本就很平常。”仇戈脸上现出傲气,淡淡地说道。
“先生,你让巴塔射两箭,解解馋,好吗?”巴塔手里拎着弓箭,抓耳挠腮地说道。
“不行,咱们说好的,进墙里的归你,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凌云志一口回绝。
宇文芳华从下面探上头来,露出国色天香的小脸,笑道:“巴塔,先生是害怕你误伤自己人,所以才不让你射的。”原来她在屋中听见叫声,忍不住也出来爬到树上想看个究竟。
等宇文芳华说完话,再向外面看时,战斗已经结束,街上除了一片尸体以外,再也看不见一个活人,胳膊上扎着白布条的黑衣人一个都不见了。
宇文芳华当时就呆在了那里,那些黑衣人哪去了?
这时,从大街的另一头忽然出现了五六辆马车,来到那些尸体旁停下,车上下来人,七手八脚地把四五十具尸体扔到了车上,手脚非常麻利,盖上遮盖物驾车快速离开。现场留下了一辆马车,搬下装水器皿,几个人紧张不乱地冲洗着血迹,冲洗干净,装上器皿,上了马车,一路飞驰而去。
眼前的一切看得几人眼花缭乱,夜色又恢复了寂静,朦胧的月光洒在石板铺就的街路上,仿佛一切都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凌云志忽然说道:“百密一疏啊!”
几人不解地望向他,巴塔不服气地说道:“如何百密一疏啦?从拼杀开始到清理结束,时间的把握、配合的默契,我看简直是天衣无缝,形如流水。”
凌云志淡然一笑,道:“之前的所有一切确实可以称得上完美,可惜只是将石板上的血迹冲到石缝中,难免露出形迹。”
宇文芳华好奇地问道:“以先生之见,当如何处理石缝中的血迹?”
凌云志笑道:“以细沙填缝。”
巴塔这下来了精神,笑道:“先生果然好办法,巴塔这就组织人去补救。”他是心痒难耐憋得,急需活动一下,好释放出心中的憋气。
他正准备下树,远处的街头又出来一辆马车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见那辆马车驶到打斗处停下,下来几人遍洒细纱,然后又仔细地把细纱扫进石缝中,做完后检查了又检查,这才上车离去。
凌云志感叹道:“确实设计巧妙而细腻,堪称完美的杰作。我不如也。”
宇文芳华百思不得其解,不懂凌云志既已思虑到了填细沙这一步,为何又说不如呢。
巴塔马上问道:“先生为何不如?我看先生比那暗中指挥之人强多了,过了这么半天才想起填细沙这招,总算他还比较精明,知道补救。”
凌云志悠然道:“正是他这过了很长时间才来填细沙,才比我高明啊。大家想一想,血水被水冲到石缝中是需要时间才能渗到地下的,如果马上填细沙,血水岂不浸透细纱露出血迹。哈哈,高!”
凌云志边笑边溜下大树,当然大家的说话声和笑声都控制着音量的,否则在这寂静的夜晚,岂不是传得大家都知道了。
仇戈紧随凌云志下了大树,宇文芳华与巴塔互视一眼,心骇莫名,暗道,如此细密的心思,无论何人做了凌云志和他那位阴森手下的敌人,相信日子都不会好过。
第一卷 畅想 第三集 晓色云开 第三章 解危(2)
第二天公主宇文芳华并没有如众人所愿参加朝会,一大早与凌云志带着府中的护卫兴高采烈地出城游玩。一行人鲜衣驽马,穿行过市,游玩郊外。一连三日,他们不是到呼伦湖上划船游玩,就是到草原上弯弓射箭,浑然已经忘记了上朝的事情。
偷袭事件则在偷袭的主使者和被偷袭一方的刻意掩饰下,完美地掩盖下来。
这三天的朝会一反常态地风平浪静,出兵燕国的朝议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无人再提起。
宇文芳华和凌云志恰意的游玩生活,随着大汗的召见而结束。
大汗在寝宫接见的公主和凌云志,宇文族巫师宇文涓赫然在座,这种场面难的一见,充满了家人的氛围。
宇文芳华和凌云志先后给大汗和宇文涓行了礼。
大汗笑呵呵挥手道:“芳华,起来吧,过来到父汗身边坐。”一副慈父模样。
宇文芳华瞅了父汗一眼,心情很是复杂,但仍然脸带笑容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凌云志站起身来,恭敬地站在一边,目光转向巫师宇文涓,心中不禁一动,却见她生得一张优雅精致的美丽脸庞十分诱人,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秀眉细长,一双看似黑白分明却水雾朦胧的动人美眸,使人见之心动。举动沉静,外表矜持,流展出高贵的绝世风华。没想到宇文涓居然会显得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八九岁的样子,比之所见过的所有美女都多出了一种动人心魄的成熟韵味。五十余岁的人竟能保养成如此模样,让凌云志心中赞叹不已。
宇文涓也在观察凌云志,丰神秀朗,儒雅飘逸,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她从眼前美男子的眼中感受到一缕欣赏,心中一悸,一双美眸顿时变得寒光凛凛。
虽然宇文涓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但凌云志还是细心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透出的一丝慌乱,心中暗笑,没想到自己对老女人还有这么大的杀伤力。眼中不禁透出一丝笑意。
宇文涓终于不敌凌云志眼神中的不羁,美眸中的锐利逐渐消融,流转他视,心中不知不觉间烙下了凌云志那清洌神秘的叛逆韵味。
这次眼神交锋转瞬间的事,除了两位当事人心有感触外,宇文濂父女毫无察觉。
大汗宇文濂的目光从女儿的身上移向凌云志,沉声道:“燕国局势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凌云志望着大汗,不卑不亢地说道:“禀大汗,如今燕国战乱频繁,国事颓废,民不聊生,诸国窥视,亡国之兆也。”
大汗宇文濂闻言,喜动于容,跃跃欲试。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性情也变得越加好大喜功,总想在退位前做下一件让整个草原永远记住他的丰功伟业。
这时,坐在一边的宇文涓忽然说道:“凌云志,久闻你足智多谋,如果我东胡于此时进攻燕国,你看胜算如何?”声音圆润又带着慵懒的韵味,婉转间透出一股天然的骄傲和妖媚,听得人心神摇曳。
“恕臣大胆直言,此时进攻燕国,非其时也。”凌云志说道。
大汗宇文濂、巫师宇文涓闻言都是一愣,继而有些恼怒,不解他为何前说‘燕国有亡国之兆’,后又言东胡进攻燕国‘非其时也’,前后矛盾,莫非……?
大汗宇文濂正想发作,还是巫师宇文涓心思深沉,想听一下凌云志的分析再做定夺,忙制止了宇文濂的大发雷霆。她脸透薄霜,说道:“哦?愿闻其详。”
大汗宇文濂好似很怕宇文涓,凌云志想到,心中对劝阻东胡进攻燕国更有信心了,儒雅一笑,侃侃而谈道:“大汗,巫师,燕国内乱正盛,确呈危局,但如我东胡兵入有三不利,必致败亡。其一,此次燕国内战乃争权夺位之争也,非其失政而民心尽失。臣言其亡国之兆,乃惧齐国、中山等邻国窥视,趁乱借言入侵而亡燕,中原之民言语相同、习俗相近,文化苟同,多有往来,可假借师出有名,加之燕国南无险阻,非东胡可比也。如我东胡出兵燕国,师出无名,必曰侵略,则使燕之军民同仇敌忾,民心重聚,举国拼争。此皆不占天时之势也。
其二,燕乃险地也,其依山傍海,三面山海环抱,南面中原,东面是浩淼的大海,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延绵千里,环绕其西、北两面。燕山险阻,我东胡想入据燕国只有经过两条通道,一是入辽西,走辽西走廊。孤竹城、令支城阻其咽喉之外,燕素有经营,意在扼守燕山险阻,易守难攻;二是从大草原出修水上游盆地北部山地进入修水上游盆地,再沿修水及其支流河谷低地进入燕国腹地,居庸塞关隘扼其咽喉,那里山势险峻,防卫较重,不易突破。骑兵擅长平原作战,山地攻城非其所长,以己之短攻敌所长,战者必败,此皆不占地利之势所致。
其三,我东胡与燕乃盟约之国,边境易物交换协议更是使我国之民受益万千,如入侵燕国必遭他国啐弃,失之信誉,而且破坏了边境易物交换协议的执行,必致草原之民的怨怒,从而失去民心。四面树敌,内失民心,此亡国之兆也。何也?此皆不占人和之势也。
天时、地利、人和我皆无,为大汗计,非其时也。”
凌云志的一番话言简意赅,条理清楚,分析透彻,直说得大汗宇文濂、巫师宇文涓动容不已。
大汗宇文濂与巫师宇文涓两兄妹互视一眼,宇文濂大声笑道:“哈哈,久闻芳华手下有一能言善辩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凌云志心中一叹,知其心意未改,淡然一笑,洒脱依旧,彬彬有礼地说道:“臣愚钝不堪,惟心忠大汗,天地可表。”
宇文芳华笑道:“父汗,凌先生乃女儿心腹手下,忠心直言,有不当之处,还请父汗宽容。”
巫师宇文涓美眸在宇文芳华和凌云志的身上扫了一下,心中忽然不可遏制地涌出一股妒意和恨意,一双看似黑白分明却水雾朦胧的动人美眸顿时变得变化莫测,显出她内心斗争之激烈。
第一卷 畅想 第三集 晓色云开 第三章 解危(3)
凌云志由于所站位置正好面对宇文涓,对她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心中暗惊,不敢迟疑,马上对大汗一礼,说道:“禀大汗,此次微臣回朝主要是向大汗进献宝物的,此物为臣手下之人所制作,精妙绝伦,世所罕见。还请大汗笑纳。”
大汗宇文濂本想借机除去凌云志,他对自己女儿下不了手,但剪其羽翼,打压女儿的实力,为儿子铺平道路,这件事是势在必行的。闻言,一下被凌云志所言的宝物勾引出了兴趣,眼睛一眯,不置可否地说道:“哦?!”
宇文芳华笑道:“此宝物确实精美绝伦,前所未见。已经交到殿外执事太监手中,就等父汗传唤呢。”
不久,执事太监小心翼翼地捧进一个大锦盒,奉献在大汗身前的案几上,跪在地上打开锦盒,起身恭敬地退了出去。
大汗宇文濂、巫师宇文涓的目光都被锦盒吸引了过去,看见盒中之物,眼里闪出惊奇、灼热的光芒,锦盒中现出一具衣诀飘飘,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半身绝世美少女人物玉石雕像,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生动传神的玉石雕塑,宇文濂、宇文涓都是识货之人,玉石乃无价之羊脂玉,而这具绝世美少女人物玉石雕像则更是无价中的绝世珍宝。
凌云志趁热打铁,对宇文涓一礼,道:“巫师大人,微臣准备午后前去拜访您,不知您能否予以接见?”
巫师宇文涓看着那美少女雕塑,正眼热心恋呢,闻言喜出望外,知凌云志定有宝物报效,矜持地说道:“哦?嗯,好吧。”
宝物动人心,大汗宇文濂看着眼前的玉石雕塑,简直爱不释手,心神俱凝,早已忘记了其他事情。
宇文芳华见状,这才放下心来,知机地站起身来,盈盈一礼,道:“父汗,姑姑,芳华告退。”
大汗宇文濂头不抬,眸没转,‘嗯’了一声了事,依旧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宝物。巫师宇文涓恨不得凌云志马上去拜访自己才好呢,所以她当然不会阻拦公主和凌云志的告退了。
凌云志和公主匆匆出了王宫,在仇戈以及护卫的保护下急忙离去。
王宫一行,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凌云志和宇文芳华仍然非常满意;一切仍然在可控制之下,向着预定的方向发展。
下午,凌云志只身一人前往宇文府拜访巫师宇文涓。由于宇文部族大人迟迟没有确定,所以现在府中实际是巫师宇文涓与几位部族长老在主事。
凌云志在府门前报上姓名以后,很顺利地被领到巫师宇文涓的漂亮独院。虽是塞外之地,但小院布置得也颇具匠心,翠松朱廊,曲径山石,间或芳草鲜花,衬以蓝天白云,益显含蓄雅淡之美,彰表主人的趣味不俗。
巫师宇文涓斜倚在一张长几榻上;屏退了奴婢,神色冷然看着凌云志。
随着奴婢的退出,凌云志忽生不妥的感觉。
只见宇文涓披散的黑发束成了垂云髻,看上去如云彩一般娴雅飘逸,把她那优雅精致的美丽脸庞映衬得分外妖娆,雍容华贵中带出一缕美艳冷媚,使人感到别具震撼人心的妩媚韵味。一双美眸明亮摄人,射出凛冽威棱,朱唇微抿,显出其性格极有主见,意志坚定。她冷然道:“凌云志,你使得好计谋、好手段,为了领地一己之私,不惜妄言诓上,牺牲我东胡万千利益。”
凌云志心中暗感不妙,看她脸色语气,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言并付出一定的代价,恐怕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心中一动,默运内业,儒雅中的三分邪气大盛,透射出一股自由、俊逸、无畏的鲜活气息和豪迈不羁的男子魅力,深邃黑亮的眼眸凝注着宇文涓,狂野无羁而充满戏谑,朗声笑道:“哈哈,巫师大人,枉叫微臣高看于你,本以为你智深似海,深谋远虑,没想到也如常人般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真是令人失望啊!”调侃的表情,戏谑的嘴角,满不在乎的眼神,突现男子汉的刚毅风格和充满霸气的气魄。
巫师宇文涓心中一悸,随即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