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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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人,你们说这功民会要本官自辩施政无过,这,这简直岂有此理。”功民会传讯的请求很快被送到了武进县衙门,接到传讯的典知县气急败坏的找来了一众下属商议对策。“小民问责上官,这,这真是旷古未有之羞辱。”
“典大人,功民会是奉旨设立,其开办之初,朝廷便授予了监劾之权,因此当有议郎弹劾之时,请被弹劾的官员过去自辩也是应有之意。”话虽如此,但在堂上大多数官吏看来,被拉到功民会上自辩是一种极大的羞辱,届时无论能否说服压制这些闹事的议郎,被弹劾的知县大人和其他几名涉及的官吏肯定在全县官吏、士绅、百姓面前丢尽了颜面,日后如何能再行使原来的职权。“只是大人乃本县父母,如何能丢了官仪,因此以下官看来,大人不必亲自到场,写一份服辩由同涉的几位大人代为交过去即可。”
“县尉大人此言不妥。”按照华夏朝的体制,县尉并不管理县内丁壮、团练也不管理警察注视,而是跟州府一级的通判一样专司城市管理,换而言之就相当于另一个时空的城关镇镇长的职务,因此与县房主政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仅仅是品阶高于对方而已,所以就涉案的都水房黄主政来说不必过于恭敬。“堂尊写服辩与亲自到场自辩有什么区别,一样在官民眼中失了身份和权威,日后只怕一样政令不行。”
对于黄主政的顶撞,自觉身份不同的县尉并没有反驳,倒是相当于办公室主任的县主薄略微觉得对方跋扈了,因此皱眉质问道:“那以黄大人之见,该如何处置呢?”
主薄管上下公文,在县房与县衙之间起联络作用,因此黄大人对其倒是不敢过于托大,所以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下官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不必理会。”
县丞提醒道:“功民会是依旨行事,若是不去,只怕有大不敬之嫌。”
县丞相当于副县长,受知县委托分担若干部门的管理权,但在本县,县丞并不直接管理水房事务,因此黄主政一样不鸟这位大人,只是因为对方理论上有可能成为本县知县,所以答话中才存了一份恭敬:“羊大人,功民会虽然是依照旨意行事,但朝廷官制和律令中并无官吏一定要接受功民会质询的条文,所以,去是遵旨,不去也是遵旨。”
羊县丞一滞,随即扭头看向本县捕盗房主政:“花大人,可有这样的说法?”
捕盗房主政其实并不通晓律令,只是县一级没有律政房也没有大审院分支机构,更没有监察院,因此法司权利集中在捕盗房手中,所以才会成为羊县丞的问询对象。
只见花主政正了正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严肃的回答道:“却是如此,但下官建议,即便知县大人不去功民会自辩,少不得也要跟府尊禀报一声,至于是不是要跟监察院方面打招呼,也请知县大人慎重考虑一下,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听完花主政的话,几位涉案官员的目光落到了典知县的脸上,倒是县衙的几位需要避嫌没有什么表示,典兴诚于是干笑了一声:“花大人的建议好,就算本官有罪,也得由朝廷来定,断不能开了这个口子,让一干百姓干政”
典兴诚的想法倒是很朴素也正中了问题的红心,把握国家权力长达一两千年的文官集团是不可能拱手欢迎新兴势力来分享这一切的。
然而大潮是不可阻挡的,功民会传召知县不至,传召涉案官吏也不至,钦定开办的功民会成了摆设,这个结果是所有议郎不愿意看到的,因此典兴诚没罪也有罪了。
是年五月二十二日,武进县功民会做出一致决议弹劾知县典兴诚及以下十七名官吏。
弹劾决议送到县衙,典兴诚再度视若无睹。见到典知县不愿意自动去职,县功民会便把弹劾结果送到了府城。知府陶大兴拿着一前一后送上来的两份报告不知所措,好几天之后才回复功民会称擢黜之权在于审官院,县功民会不可随意僭越。武进县议郎不服,这些老功民都是华夏朝真正的特权阶级,因此与各县功民会进行了串联,随后常州各县功民会联名上书陶大兴支持武进县功民会的弹劾决议,结果再度被陶知府打了回来。
按说事情发展到这里,一般人就该偃旗息鼓了,然而内廷的密谍很快把消息上报给了武昌,并引起了郑克臧的重视。在郑克臧的授意下,内廷掌握的报纸很快将武进县功民会的弹劾和相关境遇在江南各地广发传播,引起了极大的争议。
为官者自然对武进县功民会的弹劾口诛笔伐,但广大的功民却站在功民会的角度上看问题,在他们看来若是此处弹劾案不能有个圆满的结果,那么功民制度将受到极大的冲击,进而导致胥吏尝试侵吞功民利益,因此一致支持武进县议郎们的作为。由于事态发展逐渐显得诡秘,背后又有宫廷在做推手,因此江南行台对武进弹劾案一直没有做出正面的表态,从而使得事件向不可控制方向滑去。
武成二十年九月二十七日,江南、江淮、浙西、江西四省一百一十六个县的功民会联名向武昌递交请愿书,请求郑克臧再次确认功民会的弹劾权力及对应健全弹劾去职制度。
华夏朝廷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功民势力坐大,但郑克臧却以维护国体为由赞成加强功民制度,这样就产生了更高层次的矛盾,只是双方并不愿意重现武成十九年出现的严重的皇权与朝臣之间的对立,因此在双方共同的妥协下,就武成县功民会弹劾案达成了一致。
武成二十年十月二十五日,郑克臧颁布诏书,再次确认功民会有弹劾官员的权力,并根据弹劾的内容及严重程度由行台审官分院做出调职、降阶、罢官、移送法司等各级处置,由此使得功民会的监劾权具体化,而文官集团继续保持最终处置的权力。
正当大家以为一天乌云就此散去的时候,江南行台监察分院对武进县弹劾案涉及官员的侦结报告出台,知县典兴诚及都水房主政黄幼龄等被确认的确有内外勾结侵占官帑的行为。郑克臧便因此褒奖武进县功民会监督有力,并将原本限定在县和州府城内的功民会的规模正式扩大到州府一级,从而引发了文官集团的恐慌。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制衡功民会的权利扩大,内阁总理大臣陈可向郑克臧提议设立牵制功民会的乡贤会并且提出各级官员只有遭到功民、乡贤两会共同弹劾才予以去职。郑克臧对此照批不误,只是在功民会和乡贤会的权责上做了明确的规定,即功民会的权利高于乡贤会,功民会的决议效力也高于乡贤会的决议效力,藉此稳固功民制度。
此后,在武成二十一年正月十九日那天,郑克臧又追加诏令,宣布将在州府功民会、乡贤会成功运行的基础上,第一届州府功民会、乡贤会建立三年后设立省级功民会、乡贤会。尽管出于文官集团的干扰,直到郑克臧去世,其也未设立全国性的功民会、乡贤会,但州府议会及省议会的次第设立,宣告了一支牵制文官集团的新兴政治势力正式登上舞台,一个打破轮回的新时代由此从门缝中闪露出无限的光芒来
693。缅甸
根据武成二十年华夏与暹罗达成的约定,暹罗王世子在武成二十一年的二月徇海路前往广州,然后溯珠江而上经赣南、湖南至武昌,单趟路上行程预计要四个月左右的时间。
当然,王子朝觐并不影响两**队的整军备战,已经达成利益分割的两国相继转入了战争状态,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暹罗人的动作根本瞒不过老对手的眼线,因此缅甸的达宁格内王很快召集了军事会议商讨应对的办法。
然而此时的东吁王朝已经进入末世阶段,有着一切王朝末世都有的弊端,最显著的就是一点就是党争。各种派系力量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着不同的认识,其中主张北方夏军才是入寇主力的北御派和主张南方暹罗军才是战争关键的南御派各不相让,以至于缅甸的防御计划被分裂成两个几乎相同的部分,在战事还没开打之前,就削弱了缅甸自身的防御力量。
更加可悲的是。由于坚持缅人在政治上的绝对优势,东吁王朝内部的民族矛盾是十分激烈的,在没有外因的情况下,这种矛盾暂时还能被外表光鲜的东吁王朝压制,但当暹罗和华夏有联兵讨伐的消息在缅甸沸沸扬扬之后,失去束缚的孟族、傣族等土司首领便很快掀起了多场暴动,结果导致缅甸王军疲于奔命,根本无法集结起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入侵。
就连名义上属于华夏与缅甸共同的藩属的缅南诸汉族海盗土司也看出了便宜,拼凑起一支五千多人的部队,在己方舟船的支援下对毛淡棉以南的丹那沙林地区展开了侵略。结果缅甸毛淡棉总督非但不能阻止,而且在野战中两战皆败,最终只能困守毛淡棉城,从而将整个上丹那沙林拱手让给了曾经的西洋三十六家。
由于上丹那沙林地区是暹罗军西进必经的门户,缅甸王庭接报后不敢怠慢,以末世少见的执行力第一时间派遣大将吴敦胜率十五万兵马南下解决毛淡棉城并随后顺势东进封锁麦索山口,以阻挡暹罗军队进入缅甸。
不过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十五万大军的维持费绝非已经日暮西山的阿瓦王庭可以轻易拿出的,更何况在雨季征召兵马本身就对未来一年的农业生产有着破坏性的作用,因此在战争有可能长期化的前提下,达宁格内王必须筹集更多的资金。
钱,缅甸国库里没有,但不意味着缅甸的贵族家中没有,但占有大宗土地的贵族和寺院不纳税是缅甸数百年的传统。而加重普通百姓的负担也不能立刻变出现钱来,因此阿瓦王庭只能把主意打到沙廉的欧洲商人的头上。
“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莫宁先生、法兰西王室东印度公司的菲利普爵士,想来你们已经接到了缅甸王借贷的请求。”由于《夏荷条约》并未涉及联合东印度公司在缅甸的经营,因此正在发言的这位高级商务员才能站在这里侃侃而谈。“一共是二百五十万枚银币,数目并非庞大的无法接受,但就我个人认为,我们不应该把赌注放在必输的一方身上,如果这场战争背后没有中国人的身影,我们或许还能尝试参与,但是现在,我们应该一致拒绝缅甸人得要求,否则等待我们的除了借贷资金的损失外,还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事实上,我们早几年就应该知道,中国人是不可能放弃缅甸的。”不列颠东印度公司的莫宁摸了摸胡子,表情凝重的回应道。“而一旦中国人涉足缅甸了,那么我们必然只有撤出这一条路可走。已经尝到垄断一国商业带来的庞大收益的中国人,绝不会因为我们中的某一个是他们的盟友而放弃这笔惊人的财富。”
“是的,我承认华夏帝国是不会认同法兰西王室东印度公司在缅甸的贸易权利的。”菲利普爵士并不讳言这个局面,毕竟倡导夏法联盟的太阳王已经过世了,如今凡尔赛宫的主人是路易十五这位挥霍无度的君王,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夏法联盟已经悄然变味了。“最多就如厦门、呔泥一样保留我们的贸易资格,但商品定价权都将落入华夏帝国的手中。”
“这还是不冒犯中国人底线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莫宁补充道。“一旦我们帮助了缅甸王,那么不但我们在沙廉的分公司将遭到灭顶之灾,就连在印度的其他商栈也将遭到中国人的封锁和攻击,这样我们的损失就大了。”
“只是我们拒绝向缅甸王提供资金的话,缅甸王将首先驱逐我们,而中国人却不会因此提供任何的帮助。”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商务员说出了另一个令人头疼的事实。“相反,他们会因为不用亲自动手而欢呼。”
“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维持在沙廉的存在。”菲利普爵士眯起眼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可以最低的价格向缅甸王出售库存的武器,以帮助他拖住中国人和暹罗人,但是这只是可以向中国人交代的正常贸易,除此之外的其他援助,我们无能为力。倘若,缅甸王因此驱逐我们,那么我们就联手起来武装保卫沙廉,想来,在中国人和暹罗人的大军威胁下,缅甸王不可能有余力与我们持续战斗下去。”
“武装保卫沙廉?”莫宁砸吧砸吧嘴,摇了摇头头。“我们显露的力量最多,中国人留下我们的可能就越小,不如试着恳求中国人将沙廉作为类似呔泥的自由贸易港,只要达成这个结果,缅甸人真要进攻的话,我们就主动撤退。”
联合东印度的高级商务员不解的问道:“自由贸易港?那不是等于让西班牙人、葡萄牙人、丹麦人、瑞典人都能进入了嘛?”
莫宁解释道:“也许只有这样,中国人才会放心的让我们留下。”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加入中国人这一边呢?”对于欧洲人来说,与胜利者为伍是很常见的思维,因此哪怕是刚刚发生过不快,只要有预期战利品的诱惑,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理所当然的投靠旧敌。“这样我们甚至可以向华夏帝国要求分割下缅甸。”
“那么我们一样会出局。”菲利普爵士替莫宁回道。“如今的华夏帝国对势力范围有着恶龙对珠宝一般的贪婪,是绝对不容许第三国试图分割的。而且,这场战争从长远来看,当然是中国人必胜,但是就具体来说,中国人和暹罗人未必就能在一次战役中全胜了,因此当战争有可能会长期化的时候,我们不必过早的下注。”
“说起来,我们倒是应该希望中国人在缅甸这片雨林中流干了血。”莫宁感叹道。“这当然是奢望,但只要阿瓦的这位国王能有效的利用我们这几年低价出售的火炮和火枪,给以中国人足够的教训还是可能的。”
“两位,对于战争爆发后的进程我有不同的看法。”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高级商务员听到这,却有不同的意见。“事实上,我们已经知道阿拉干人在几年前就臣服于华夏帝国了,那么目前的缅甸就将在三个方向遭到攻击,如果再算上正在和王军作战的孟族人、掸族人,缅甸王的力量分散在多个方向,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