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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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虏是不甘心从君令天下退缩成屈居一隅的。”郑克臧乐观的判断着。“掘开黄河,不过是缓兵之计,一旦鞑酋觉得兵马足以压倒我朝了,他还是会南下的,所以,咱们修黄河大堤对他们也是有利的,更可以消耗我朝的国力,想来应该乐见其成。”
郑克臧的话并不能说服殿上众人,但背书的人出现了,以枢密院同佥兼任职方司郎中的金言智很快传来一个消息,郑州班头曲氏不愿意随清虏北撤于是纠集衙役、青皮及打行一众约百十人乘虚夺了郑州,已经向华夏献城了。
“百十个破落户就能夺了一州?这消息确实吗?”学部尚书吕雪芳也是搞情治的出身,因此由他来挑职方司的错也是名正言顺。“职方司这次不会再出纰漏吧。”
“确实不会再错了。”金言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城中清军主力已经悉数撤走,只留下一汛清军在装样子,结果曲氏使人一鼓噪,满知州就让剩下的清军护送他和阖州官员弃城而逃了。”这当然是郑州来人的说辞,肯定是不足信的,但关键是。“封大人已经遣一团兵马疾行北上,刚刚传回消息,我军已经控制郑州,城内还有商民不足五百户。”
“拟旨。”一众文武还在议论纷纷,郑克臧已经下定了决心。“着封慧领两师进驻郑州与许州驻军成犄角之势,另外,着他派出探哨打探河中消息,若是洛阳守敌撤退了,便顺势接管洛阳,至于前令不便,军队既要准备打仗,也要准备治河,开春后还要组织军屯。”郑克臧顿了顿。“虽说是清虏拱手相让的,但占住了就是我朝的。”
随后郑克臧冲着吏部尚书郭楷命令道:“吏部不是已经检选了洛阳、汝州、禹州、郑州等地地方官了吗?让他们立刻赴任接掌民事,收拢和点检人口,实行民屯,以恢复当地生产。”
郭楷应了一声,郑克臧便又道:“朕本来想一气夺了开封后,将其设为中州首治的,如今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行了,就升许州直隶州为许昌府,为中州首治,另升信阳州为信阳府(注:原明清汝宁府)、郑州直隶州为郑州府,如此一来,今后中州辖许昌、信阳、颍州、陈州、郑州等六个府及禹州、汝州等二个直隶州。”
郭楷有些疑惑的问道:“圣上,那洛阳不归入中州吗?”
郑克臧注意到殿上人都是一脸的迷惑,这才解释道:“收复洛阳后,升其为西京河南府。”
洛阳作为古都,成为西京倒也合适,但郑克臧的根本目的却是分割河南,缩小省级行政区:“省域变动,吏部还要重新规划,朕只提一项,那就是伊川、嵩县当划入汝州,偃师以西归入郑州,作为补偿,陕州直隶州省入西京。”
郭楷是个老实人,因此乖乖的应声称是,随后他问道:“汉中如何安排?”
“汉中还置汉中府,先归由西川地方管辖,日后陕西克复,再归还陕西。”郑克臧叹了口气。“三川残破,旧观尚未恢复,汉中又遭此大劫,地方元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复呢。”感叹之余,郑克臧对郁平吩咐道。“颍州的议和还要继续下去,当务之急,就是压迫清虏拱手让出河南府,只有河南府到手之后,朝廷才能图谋关中”
530。北伐第一功(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就删了)
“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们想抗旨吗?”汉中府城内,鹰视狼顾的四阿哥胤禛正绷着脸看着面前的四川总督觉罗华显、四川巡抚鄂海、四川提督祖良弼、西安汉军镶白旗副都统许廷臣等人。“看起来,你们还真是我大清朝的忠臣良将啊,一个个爱民如子,可惜,就把皇上旨意视若无物!”
随着这声压抑到极点的厉喝,几名穿着黄马褂的御前侍卫猛的向前跨了一步,手也顺势握在了刀把上,就待胤禛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拔刀相向了。
顿时,屋子里的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
作为屋内众人中官品最高的华显只好苦着脸冲着这个有名的二百五阿哥拱手道:“四阿哥,奴才等不是满洲就是汉军旗出身,早就与大清荣辱与共了,如何不是大清的臣子。”
虽然四川已经易手,但对方毕竟是封疆大吏,胤禛总算记得给对方一点面子,于是举起手中的诏书问道:“既然是我大清的臣子,那这诏书”
华显和在场的一众官员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俯身拜倒在地:“奴才等领旨”
华显从胤禛手中接过圣旨,站起来冲着自动转职为监军的某人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既然朝廷已经决定从汉中撤军,那么为了不资敌,现在本官命令,立刻迁走汉中所有民人,凡有拖延、抵抗之事宜的,皆视为阴附海逆,杀无赦!”
大夏天出冷汗的一众清廷文武们随后恭声应道:“下官等尊宪台钧令。”
华显于是命令道:“鄂大人你负责民事,协调粮秣,以供输北迁之百姓所用。”
鄂海籍着自己是一省巡抚,在场人中仅次于胤禛、华显,因此他试图讲价道:“如今夏粮尚未收割,正是青黄不接之际,是不是请四阿哥能宽限几日,否则不但无法撤出汉中民人,恐怕军中所需也不能满足。”
看着还没有弄清楚胤禛意图的鄂海,华显牙一咬:“来人,摘了鄂海的顶戴花翎。”
鄂海直呼冤枉,但华显却不屑一顾的命令道:“立刻解送北京,交朝廷治罪。”
华显这一手看起来是杀鸡儆猴,但事实上却是免去了鄂海杀民、丧土的罪名,也只有一味横冲直撞的胤禛还不能看明白,边上的川省文武却暗自点头,觉得华显为人厚道。不过华显再厚道,边上人也不敢学鄂海跟华显讨价还价………毕竟鄂海是正牌的满人,族中又出过康熙宠幸的妃子,绝非区区汉军旗可比的。
看着戈什哈押走了鄂海,华显把目光转到四川布政使甘国基脸上:“甘大人,暂请大人署理川抚一职,迁民一事也请大人一并负责了。”
甘国基心中暗骂,但也不得不点头应诺,随后华显命令明季辽东大军阀祖大寿的孙子祖良弼道:“弹压一事就有劳祖军门了。”
“请四阿哥和制军放心,下官一定办好此事。”作为明季最有名的吃人狂的孙子,祖良弼当然知道如何明哲保身,因此他提出一个极为合理的请求。“四川各镇还要在前线挡住海逆,单凭提标恐怕还不能万无一失,还请大人将督标一并派与下官。”
华显还没有回答,边上的胤禛已经点头了,因此将其反应看在眼里的华显不能不答应祖良弼的要求:“来人,传本官的命令,着督标左营参将李过稍后至甘军门帐下听用。”
乱世之中,有兵才是草头王,所以也难怪华显要扣下督标右营和督标前营,不过胤禛显然并没有深入了解过四川绿营现在的状况,因此被华显糊弄了过去。可是胤禛被糊弄了过去,祖良弼却不干了,他正准备开口,却被华显抢先了一步。
“许大人,你立刻统领旗兵立刻护送汉中文武家属及军械武具返回西安。”说出了让许廷臣喜出望外的一番话后,华显冲着胤禛解说道。“旗兵北撤之后,汉中的防务暂由督标前营守备,另外,督标右营将作为监军,监视各镇行动。”
胤禛不明所以的应道:“如此甚好,一切就有赖华大人统筹了。”
既然胤禛开口了,祖良弼也只好讪讪的闭口不谈,不过祖良弼不开口了,华显还不放过他:“川中各镇将士虽然都是忠贞之士,然一旦撤退开始,军心不免哗然,所以祖大人,相关的安抚怕是还是要做好了。”
祖良弼干巴巴的回答道:“军中没有那么多规矩,有谁反复,一刀杀了就是。”
“好,”胤禛一听喝彩起来。“有祖提督这样的忠臣,朝廷必然能重新混一天下”
在胤禛的阴冷的笑声中,一场屠杀降临到了汉中百姓的头上,除了少部分富户被强行掠往关中以外,超过半数的汉中百姓被屠戮一尽,剩下的则被迫逃亡山林之中,或死于饥寒交迫或死于野兽口中,上演了地狱般的惨剧。
与胤禛的冷酷蛮干及胤禩的巧立名目不同,前往河中领兵的胤禔的动作显得和缓许多。这或许跟他的年龄阅历有关,又或许跟他所处的洛阳等地紧邻华夏统治区不敢有太多动静有关。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在华夏开始与清廷重新对话之初,河中并没有露出马脚来。
清康熙四十四年七月二十九日,掌握了河中兵权的胤禔以换防为名先后向开封及关中先后派出一千五百名和一千一百名清军。
同日,胤禔还以稳定军心为名,将千把总以上绿营武官家属送往直隶、辽东安置。
是年八月十七日,胤禔又以调任为名,将洛阳部分官员、吏员、生员及其家属送往(黄)河以北,此外,当日洛阳清军也派二千六百余人渡过黄河。
至此,清军在河中的总兵力已经不足二万五千人,部分县城已经不再设防。
“总兵大人,听说巴中方面刚刚抓到一户来自汉中的逃人。”钦命持节关防西川总兵衙门、都监军务军纪的安龙几乎是旋风一般冲进了贺发的签押房。“从其口中打探道清虏正在汉中对百姓大肆杀戮,可有此事?”
“都监的耳目倒是灵通,消息刚刚送到本官处,安大人就已经知道了。”从贺发的语气上可以听得出,他对安龙这位监军大人的态度,不过,这种程度的不和不足以抵消他刚刚获得消息的沉重。“没错,据那户逃亡的猎户报称,清虏不知为何突然对汉中百姓举起了屠刀,如今的汉中已经是十室九空了。”
安龙眉头紧锁的问道:“总兵大人以为此人这番言论可否属实。”
贺发摇了摇头:“本官想不出清虏为什么要对百姓动手,所以已经让职方司去核查了。”
“山中小路难行,恐怕等职方司核查的情况送抵,时间已经到了降雪了。”
“那都监大人的意思是让本官现在就出兵?”贺发嘲讽道。“姑且不说朝廷正在还清虏议和,就算议和不成要北伐的话,情况不明,本官也不能轻易把数万精锐拉上去硬闯剑阁吧。”
“那万一清虏是准备逃跑了呢?”安龙提出自己的观点。“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虏为什么会狂性大发的对百姓动手,因为他不要汉中了,自然也就不要汉中子民了,为了防止汉中百姓为我所用,自然要杀戮一净的。”
贺发却不敢肯定:“的确有这样的可能,但清虏为什么不要汉中了呢?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清虏拱手让出地利,这无论如何是讲不通的,除非是陷阱。”
“没有这样自残的陷阱。”安龙否定道。“我看清虏可能是粮秣供输上出了问题。”
“这就更不对了,”贺发摇头道。“这两年关中、汉中也算风调雨顺,清虏又设立藩镇把陕北、甘肃的包袱给卸了,又如何不能按需供输汉中粮秣了。”
“那清虏为什么要跟我朝议和?”一个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两人回首望去,却见身为西川行枢密院参军事的高福千走了进来。“我以为,清虏是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下风了,所以要集中兵力,预防我军越过黄河与之决战。”
“没错,”安龙悚然而惊。“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安龙看向贺发。“贺大人,清虏这是要逃,说不定他们连关中也不要了。”
高福千跟着提议道:“总兵大人,兵贵神速,朝廷不可能要一个精赤的陕西。”
贺发有些犹豫:“朝廷还在议和,这个时候出兵,会不会驳了圣上的意思?”
看着两名属下不以为然的表情,贺发知道自己表现有些怯懦了,于是他轻笑一声:“本官记得圣上说过,胜利者是不应受到责怪的,也罢,本官现在只是个男爵,还想多要些邑田留给子孙,来人,召各师统制前来军议。”
“大人,别忘了通知朝廷咱们的判断。”安龙诱惑道。“这或许就是北伐第一功”
532。胤禛的心思
开国子、同直集贤院正字(从五品内廷官)、德安公主驸马欧阳和正蹇着眉头与清使喇可玛相对而坐着,当然让这些年养尊处优的他发愁的并不是对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而是华夏朝最近面临的一系列的窘境。
当然,欧阳和知道对方已经知道华夏朝在北进时吃了亏,但是还要装作不知道对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甚至还要自欺欺人表示出一副知道对方其实不知道什么仅仅是在胡猜的样子,这就让不太善尔虞我诈的他有些发晕了。
不过再怎么发晕,郑克臧的旨意还是要执行的:“这些天,贵我双方在掘河与北进之间孰是孰非的问题上反复纠缠,委实有些本末倒置了。”
在欧阳和的示意下,作为副使之一的总督衙门谈判委员谢期生不紧不慢的跟对方交流着:“现在我朝愿意着眼将来,对过去的一切事体既往不咎,不知道贵使以为如何啊。”
喇可玛的副手、汉军正红旗出身的张顺清跟喇可玛眼神交流了一阵之后,随即点头道:“理当如此,若是一味纠缠于过去,恐怕不利于两国长久的和平。”
“那么为了两国的和平,请大清先交出河中,以示诚意。”谢期生看着不动声sè的对方,淡淡的说道。“这不是老生常谈,贵国本有撤出河中之意,为何不顺水推舟以取信我朝呢。”
“谢大人,你又如何知道我大清有撤出河中之意。”张顺清摇头道。“大人这话,往小了说有欺人之意,往大了说,就是讹诈了,贵朝从战场得不到的东西,又如何能从谈判桌上取得,这不是嘲弄下官与喇大人吗?”
“本官断无嘲弄二位使节之意。”谢期生皮笑肉不笑的一呲牙。“两位大人大概还不知道吧,最近几rì郑州、禹州等地纷纷反正,举义的将官已经被贵朝廷的意图供述的一清二楚,若不是基于两国和好之意,我朝的兵马已经开向河南府了。”
张顺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是不出兵,还是出不了兵?”
“就算天寒地冻出不了兵,贵朝以为来年chūn暖花开之后,我朝还不能出兵吗?”欧阳和的潜台词很qīngchu,就算在清廷掘河中受到一定的损失,但夏军总体无碍,第二年一定还会继续北伐的。“除非贵朝廷准备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