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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部分

汉末风云之大夏帝国-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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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在周围的侍从们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睡得很熟。严凉靠在一棵大树上,身上的黑布大氅半边都掉了下来。吴炽悄悄走过去,帮他把大氅重新盖好,把自己的牛皮褥子也盖在了他身上,然后缓缓走出了树林。
    巡夜的士兵赶忙上前行礼。吴炽一一拦住,和他们坐在草地上闲聊。
    不久,东方的地平线上慢慢露出一丝鱼肚白。接着,天色越来越亮,黎明悄然来临。
    急骤的马蹄声突然打破了清晨的宁静,飞速向山林奔来。
    一名斥候带着浑身的露水出现在吴炽的视野里。
    斥候突然看到准将大人站在哨兵旁边,吓了一跳,赶忙飞身下马,一边行礼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大人,韩遂军出城了。”
    “什么时候?”吴炽大喜问道。
    斥候面色一红,有点心虚地说道:“半夜里他们就悄悄出了城。”
    吴炽一愣,看着斥候紧张的神色,随即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在城池附近监视敌军的动静嘛,怎么没有发现?”
    “韩遂军走西门出城的,没有走南门。我们一直守在南门附近,所以直到下半夜才发现。”斥候回答道。
    吴炽点点头,疑惑地问道:“难道敌人发现了我们?为什么他们半夜行军?按照速度,他们快到槐里了。”
    斥候立即说道:“回大人,敌人渡河了,到对岸去了。”
    吴炽顿时目瞪口呆。
    “渡河了?”吴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斥候的肩膀说道:“你辛苦了,到郑上校那里去吧。争取休息一下,马上我们就要行军了。”
    斥候感激地行了个礼,上马离去。
    “渡河了?”吴炽连连摇头,赞叹道:“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真是天才。”
    韩遂军渡过渭水,沿着南岸而行,一样可以赶到槐里。只不过要再渡一次渭水而已。但他们却避开了渭水北岸,可能遭到神出鬼没的血狼铁骑伏击的危险。
    吴炽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个领军的韩遂军将领非常有头脑,他选择了一条路程比较复杂,时间要长一点,但却极其稳妥,极其安全的路线。他这一招好厉害,不但让吴炽的计谋全部落空,而且确保了部队准时到达定槐里和马玩会合。
    吴炽信步而走。
    背后的山林和远处的丘陵都笼罩在淡淡的晨雾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犹似仙境。略带寒意的山风轻轻地吹拂而过,风中夹带着浓郁的树木清香,沁人心脾。稍稍有些枯黄的草上沾满了露珠,晶莹剔透。
    吴炽心中平静若水,再也没有一筹莫展的感觉。
    沉重的脚步声从吴炽的背后响起。
    吴炽慢慢转身,看到了睡眼惺忪的严凉。严凉的手上抱着吴炽的牛皮缛子。
    “将军,你还是披上吧。早上天凉。”
    吴炽伸手欲拿,严凉一步跨到他的身后,轻轻给他披上。
    “谢谢大人。”严凉说道。
    吴炽笑笑,拍拍严凉的大手。
    “你去通知各部军官,今天我们赶到槐里。
    
    

第十五章司隶危机(六)
    马玩站在一辆堆满粮食的大车顶部,望着远方的血狼铁骑军,心里沉甸甸的。
    接到成公英全军覆没的消息他很震惊。血狼铁骑第一战就给了联军当头一棒,而且还击毙了一员大将,这是自今春联军攻打司隶和凉州以来最惨重的一次失败,也是今年的第一场失败。但是对联军来说,这场失败重要的不是成公英的阵亡和两万士兵的损失,而是对联军士气的打击,这场失败在联军的首领和士兵们的心理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几年前,西凉军的首领边章突然去逝,然后西凉军就象丢了魂魄一样,连战连败,最后导致了西凉军全面崩溃。这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一个烙刻在西凉军所有官兵心里的一个痛苦而恐惧的印记。
    在韩遂的指挥下,重新发展起来的西凉军打了一个又一个的胜战,每个人几乎忘却了这个恐怖的烙印。但平陵一战,北疆军的突然胜利,就象一把铁锤,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里,失败的阴影再次凸现出来。
    一里之外的平原上,黑压压的骑兵正从北面的小山丘后面不断地飞驰而出,迅速集结到平原中央的几面巨大的战旗下。随着骑兵的增多,方阵越来越大,战旗越来越密集,雄壮威猛的气势越来越浓烈,凌厉骇人的杀气掺杂在紧张窒息的战争气氛中,慢慢地,无声无息地笼罩在定兴渡口的上空。
    黑色的自然是大汉朝的旗帜,那面血色的大概就是血狼铁骑的战旗了。马玩默默地想着。
    马玩在渡口前面一里左右的地方,利用二千多部装满辎重的大车,纵横交错地排列成五道弧线障碍,纵深长达一百步。如果骑兵冲锋而来,会被五道障碍连续阻截,不但速度受到了彻底限制,而且骑兵们也会被车阵困住,完全暴露在车阵后方一万名士兵的长箭下面。
    难道血狼铁骑要强攻?马玩有点不敢相信。他对自己摆下的阻击阵势非常有信心。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来吧。
    马玩转过身来,对着密密麻麻排列在自己身后的一万名西凉军士兵,突然展开双手,用尽全身力气高声叫道:
    “擂鼓,准备应战……”
    吴炽被亲卫队的士兵们簇拥着,飞马赶到巨大的战旗下面。
    王石,胡天翼,燕飞,蔡无极,谢天涯,鲜于银六位中校看到吴炽,一起迎了上去。
    “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进攻?士兵们都等急了。”燕无极大声叫道。
    吴炽笑容满面,挥手说道:“不急,不急。”
    随即望着鲜于银说道:“伯玉,你到的最早吧?”
    “我和王大人,燕大人一起来的,比你早半个多时辰。”鲜于银说道:“按照你的要求,各部依次出现,陆续集结。”
    “对面的韩遂军士兵看到我们的骑兵越来越多,腿都在抖了。”王石笑着说道:“大人这个办法有意思,我们越聚越多,敌人越看心里越恐惧,士气低落,战还没有打他们就先输了三分。”
    “马玩摆的这个车阵很大,我们很难冲起来。大家对这一战有什么提议?”吴炽指着对面韩遂军的车阵,大声问道。
    几位中校摇摇头。这有什么好说的,大家拉开架势,冲上去杀就是了。
    吴炽一一望去,看见谢天涯面显忧色,于是指着谢天涯说道:“天涯,你说说。”
    谢天涯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如果强攻,部队的损失非常大。”
    吴炽笑起来,接着问道:“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打?”
    谢天涯摇摇头,说道:“除了硬冲,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了。”吴炽无所谓的说道
    大家惊奇地望着吴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个个迷惑不解。
    吴炽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我命令你们赶到槐里渡口集结,只是想告诉马玩,我们就在附近,随时可以打掉他。这样一来,马玩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不留在槐里渡口;要不会合武功方向的援军,击败我们,再大摇大摆地赶到长安城。”
    “大人,即使马玩会合了武功的援军,也只有二万人,没有击败我们的可能。”胡天翼叫道:“马玩只能待在这里,摆下车阵和我们僵持了。”
    “如此一来,我们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吴炽挥动马鞭,轻松地说道。
    “但是这样拖着,我们无法歼灭他们。”王石无奈地说道。
    “慢慢来,有机会的。”吴炽倒是想得很开。
    韩遂军士兵看到血狼铁骑突然撤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欢声雷动。
    马玩忧心忡忡,望着远处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的骑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想到吴炽不会冒险进攻。骑兵攻击这种严重迟滞速度的纵深防御,其伤亡是惊人的。一个擅长奇袭,多次以弱胜强的将领,不可能愿意以强对强,化巨大的代价取得胜利。士兵,尤其是这支骑兵,对现在的长安城来说,现在太重要了。
    但是,吴炽今天没有攻击,并不代表他就放弃了。他就象一头饿极了的狼,整天游戈在自己的周围,寻找最佳的机会攻击自己。一旦给他击中,恐怕就和成公英一样,是灭顶之灾。
    如果就这样给吴炽死死地盯着,这批长安城急需的粮草辎重怎样才能安全地送过去?
    即使方飚把武功的一万人马安全地带了过来,二万人马押运这么一个庞大的车队,路上还要时刻防备血狼铁骑骑兵的突袭,兵力还是略显不足。吴炽诡计多端,防不胜防,一旦给他袭击得手,粮草辎重俱失,攻占司隶的事情就会耽搁,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马帅,马帅……”亲卫叫醒了沉思中的马玩。
    马玩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马帅,方飚派人送来消息,他的部队正沿着河南岸急速赶来,距离我们还有四十里。”
    马玩一愣,“河南?他怎么跑到对岸去了?”
    连夜赶到武功的方飚对血狼铁骑的神出鬼没心有余悸。那天,血狼铁骑在槐里一闪即没,随即奔袭一百多里赶到平陵袭击成公英,他们就象幽灵一般,神秘而恐怖。所以他决意避开血狼铁骑。在武功和槐里渡口之间有一百多里,不管血狼铁骑会不会出现,他内心里都很恐惧。他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决定舍近求远,渡河走渭水南岸赶到槐里渡口和马玩会合。
    方飚的恐惧无意当中救了他一命。
    方飚的部队在上半夜赶到了槐里渡口,随即他渡河赶到了对岸。马玩亲自到河边接他。
    方飚三十多岁,过去是汉阳郡军队里的一个屯长。他身高体壮,面庞大,颌下浓须,耳边有一道伤疤。听到血狼铁骑的骑兵大军就在渡口的前面,方飚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马帅,我们明天走不走?”方飚紧张地问道。
    马玩摇摇头。
    “车队行军,前后距离长,兵力分散,一旦敌人来攻,我们毫无还手的机会。想来想去,我的确没有把握避开血狼铁骑的攻击,所以我们暂时还是屯驻渡口,再等援兵。”
    “还有援兵?”方飚奇怪地问道。
    “侯选的部队前几天就到了郿县。今天早上,成宜大人从这里渡河。大帅命令他到郿县紧急征调侯选的部队立即赶到长安城。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五六天,我们就可以和侯选汇合了。”
    韩遂再攻三天。
    黄沙在北门佯攻,韩遂率主力在西门主攻。阎柔和上校王侗领两千人守北门,鲜于辅和张燕倾尽全力,坚守西门。
    四天打下来,攻守双方死伤惨重,不得不暂时休战一天。
    张燕天天派人联络吴炽,希望他立即展开实质性的行动,以解长安城的燃眉之急。现在城内守军已经严重不足,如果韩遂再猛攻几天,长安城恐怕守不住了。联军的战斗力非常强,其凶悍的进攻弥补了士兵们素质上的缺陷,远远超过了鲜于辅拚凑了几个月的那支军队。张燕和司隶州的官员们一样,自信地认为自己的部队很有实力,瞧不起联军,以为凭着城内的两万二千多人可以守上半个多月,结果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守城官兵被联军打得狼狈不堪,长安城岌岌可危。
    然而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找不到吴炽和他的血狼铁骑,他们就象空气一样,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张燕心急如焚,心里七上八下,非常担心他们的安全。
    马玩和方飚打定了主意,等侯选的部队赶到之后,一起启程,所以他们除了日夜戒备之外,连个斥候都不派出去。马玩派人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韩遂,希望得到韩遂的首肯。韩遂认为马玩的考虑非常恰当,同意他们暂时不要离开槐里渡口,以防被血狼铁骑突袭。
    血狼铁骑的斥候天天都很准时赶到槐里渡口,一天四趟,一次十几个人。他们远远观察了望一段时间,然后飞速离去。韩遂军也习惯了,就象没看到一样,理都不理。
    黄沙急匆匆走进韩遂的大帐。
    “大人……”
    韩遂正在看一些下属送过来的文书。他闻声抬起头来,招呼黄沙坐到自己的斜对面。
    黄沙说道:“马腾来书说,安定郡和北地郡的情况都比较好。”
    顿了顿,黄沙又问道:“大人,马玩在槐里渡口怎么样?”
    “他们和吴炽的血狼铁骑的部队一直僵持着,谁都不动?现在就看侯选的部队能不能及时赶到了。以他们的性格,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歼灭血狼铁骑的机会。”韩遂冷冷地说道。
    黄沙笑着连连点头。
    “这完全要看侯选的部队能不能秘密赶到槐里渡口,再悄悄渡河了。如果他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马玩再以粮草做诱饵,yin*吴炽领军来袭,两军同时夹击,必能让血狼铁骑烟消云散。”韩遂说道。
    “对。关键要做到隐秘,不能让敌人发现,否则公英的仇就难报了。”黄沙咬牙切齿的说道。
    韩遂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黄帅,你看明天我们把主力悄悄放到北门如何?”
    “大人着急了。”黄沙笑道。
    韩遂脸含笑意,颔首说道:“四天,我们损失了三万多兄弟,为的就是这一天能够一蹴而就,一举拿下长安城。”
    “今天北疆们在西城门上忙碌了一天,张燕费尽心机准备明天死守西门。如果他知道我们明天主攻北门,恐怕他要跳楼了。”黄沙喜笑颜开地说道:“城内传出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北门现在只有一千人防守,我们出动六万大军攻打,估计一个时辰就可以拿下北城。”
    韩遂摇摇头,说道:“我在西门攻得猛一点,拖住张燕。你在北门亲自督阵,半个时辰,不惜一切代价,半个时辰拿下。时间长了张燕或者是鲜于辅带人支援过去就麻烦了。”
    黄沙轻轻拍了一下桌子,兴奋地大声叫道:“好。”
    漆黑的深夜。天上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黯淡的星星。
    联军军的大营里寂静无声,除了高高的辕门上挂着的几盏牛皮灯,整个大营里没有一丝光亮。
    韩遂站在一个稍高一点的斜坡上,看着自己的部队分批分批地走出大营。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四万准备转移到北城门的大军已经走掉一半了。还剩下的两万军队,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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