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华再起-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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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关节,聂士成与吴穆却是清楚明白的很。这几年来,淮军上下都知道淮军与太平军迟早必有一战,而知己知彼方能战而胜之,所以不论怎么嘲笑军统,对军统搞来的情报,淮军的军官们却还是一样的重视,wωw奇Qisuu書网有识之士,都会认真研读分析。
现在太平军境内百姓难过,最重要的原因当然还是天国从出了金田之后就实行的圣库制度。
太平军初兴之时,大伙儿都是一群光棍穷汉,打下城池金银珠宝并马匹粮食布匹再加上女子,如果平均分配太过麻烦,所以把这些缴获一并归入圣库之内,到了咸丰三年,天国占据的地盘变的极为广大,圣库制度也在各地推行开来,比如南京城内,百姓们手里的金银和口粮之外的粮食便要全部上交到水西门的灯笼巷内的圣库里,有专职人员负责管理,整个南京城的所有居民包括普通的太平军将士手里地财富,都有圣库统一管理。
在天国早期。这种办法不能不说是行之有效的,在咸丰三年颁布的《天朝田亩制度》里云:“天下皆是天父上主皇上帝一大家,天下人人不受私,物物归上主。则主有所运用,天下大家处处平匀,人人饱暖矣。”
在圣库里堆积如山的全是来自普通百姓手里的金银,还有战场上的缴获,从安徽运来的粮食把圣库堆成了一座小山。其余兵器绸缎布匹棉花药材,一切物品应有尽有,极尽丰富充实。这种圣库制度,有效的支持住了太平天国早期地一切战争活动,虽然普通百姓的财富被剥夺了。还不愧是一种行之有效的集体财富共有制度。可以说,这个时候的南京城内的天国圣库,不愧是:“金银如海,百货充盈。”
然而就在几年之后,由洪秀全本人带头地腐败开始盛行,天国的王爷们增多了,开始贪图享乐的人自然也增多了。圣库制度开始被破坏。很多王爷开始提取圣库内的财物为自己的享乐服务,到了陈玉成封王后。圣库制度已经完全败坏,诸王大将们在战后根本不上缴金银与贵重物品了,只是上缴少量的粮食,就算交差。就连当时掌握天国兵权的陈玉成对这种现象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苦劝道:“诸位王兄王弟切莫私藏金银,概行要买米粮为要。”可惜,在天国早期还算是有点朝气地天国上层早就腐败多年。到了那个时候。根本不会有人理会这种劝谕,而在天朝田亩制度根本就是画饼充饥。根本得不到民心并发展民力,而圣库又崩坏后,天国后期地财政之紧张,根本就是越打越穷,力量自然也越打越小了。
在目前这一段时间,虽然诸王们已经开始享乐,不过圣库倒还算充足,天国将士的战斗力自然也不容小视,在庐州一战地消息传来之前,诸多闲聊的茶客倒还算是悠闲,不论如何,日子总算还能过的下去便是了。
聂士成与吴穆两个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咪咪听着这些南京城内的百姓们聊天说话,待各人提及圣库一事时,两人却是对视一眼,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天国自从出了广西以来,征伐的地盘足有半个中国,而每到一处,必定搜罗当地的财帛金银,这些财物特别是金银多半都入了南京圣库之内,所以民间传言也好,还是军统的情报也罢,提到南京圣库时,都是简简单单四个字:金银如海。
甚至不止是淮军关注,就是清廷也极为关注太平军搜罗来地这些金银,历史上曾氏兄弟破南京后,发掘圣库一无所得,因为此事老曾极为尴尬,他当然不知道圣库地金银已经被王爷们挥霍掉了,到了那个时候圣库里被三千王爷糟蹋的都能饿死老鼠了,因为此事,湘军很受天下人地瞩目,很多人都以为湘军得到了天国的圣库发了横财,曾家兄弟一时间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很长时间内都是焦头烂额,苦恼不堪。
而在此时,圣库里却是不折不扣的金山银海啊,聂士成与吴穆二人一想到此,两人都不是什么贪财的人物,却也是两眼开始冒起了绿光。如此多的金银,如果被淮军起了出来,得多造出多少枪炮,多武装多少的军人,除此之外,又能多盖工厂码头,多建船只,两人一想到张华轩辛苦了四五年创下的家底,加起来可能也就和南京城内太平天国的圣库里藏着的金银相当,甚至远远不如,当即便觉得心中愤愤不平,只欲现在就带来兵马,把这鸟圣库起了出来带回淮安去。
若是张华轩知道自己这两个麾下将领的想法,怕也只能摇头苦笑了。以中国之大,当然能积攒出不小的财富,所谓的清朝的GDP还领先世界的说法也不能说不对。只是他走的是一条新路,荜路蓝缕杀出一条新路,地方小以自身之力投入,想要一下子与太平军这样搜刮了半个中国的财富比,自然还早了一些,假以时日,却也不必再把这些金银看在眼里了。
吴穆与聂士成到底年轻一些,两人倒是想做便做,一想到圣库之事,立时觉得沉不住气,蹲在这里听着旁人闲聊也无趣起来,两人使一个眼色,当即便站起身来,吴穆微微一笑,向着聂士成道:“左右无事,不如到灯笼巷去转悠一圈看看如何?”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57)意外之获
聂士成自然也是心领神会,现在两人满脑子都是南京圣库到底是什么模样,何等规模的想象,虽知这一类地方必定防备森严难以混入,不过若是来了南京一次,不能看看这圣库在哪在什么位置,又是何等模样,到底心里颇有些不足之意。
到了此时,两人对自己的任务已经心中有数,城内看来看去也就是这样了,军统虽然在南京花费了不少的精力,不过要打入天国的高层还是面临着不小的困难,所以聂吴二人虽然在此,想与天国有身份的高官要员接触仍属绝无可能,坊间传言听听也罢,听其言,观其色,然后再详细分析,也便罢了。
倒是城外驻兵的情形,两人一路来已经见了不少,对其中关节,已经比军统的情报人员看的更清楚明白。
现下太平军的主力仍然是龟缩在南京城内为主,吴穆与聂士成一路行来,再根据以往的情报来判断,知道除了在南京城内外还保留主力之外,相当数量的太平军已经在城外各战略要点布防,比如孝陵卫,原本是江南大营主力所在,江南大营一破,孝陵卫便已经由相当数量的太平军将士驻防,其余上河镇、毛公渡,乃至小水关一带,这些南京城外的战略要点,也被太平军囊括在手中。然后,便是由南京到镇江一线,直至常州前方,俱由精兵强将驻防。
其实若不是破江南大营打的太过操切,一心只想解南京之围为主的话,而是扩大包围圈,以歼灭清军主力为要,此时江南大营已经攻破,太平军完全能由镇江至常州,然后下苏州、上海。将整个苏南并入治下,只可惜天国上下俱是目光短浅之辈,与清军交战只以击溃为满足,每次大战之后,看起来清军被打的狼狈不堪抱头鼠窜,这一次江南大营被破后,向荣忧惧自杀,九华山大营被破后。江苏巡抚吉尔杭阿一说是被杀,一说是自杀,除了这两个钦差巡抚外,大将总兵也是死伤不少,只可惜清军主力却是未损太多。不少兵将在被打散逃走后又重归建制,现在都在苏州的两江总督何桂清手中,人数也约有三万余人,这样一来,加上浙江等地驻防的军队,如果历史走向不出意外的话,这些清军就能在不短地时间后卷土重来。重新在南京附近建立起大营。把南京半包围起来。
如果没有庐州三河一役,很可能在石达开等人在湖北打跨剩余的湘军主力后。就能回师江南,与秦日纲等人会合一处,一起彻底把盘踞在苏南的清军势力彻底根除,而在庐州战事之后,太平天国将走向何处,将会做出什么样的应对,却是谁也不知道了。
聂士成与吴穆两人会过茶钱。牵过自己的骡子。便欲离开此地,向着水西门一带去观察一下圣库的情形。两人都是年轻,在淮军中都算是胆大包天的人物,嘴里俱说是去看看热闹,心里却是打好了主意,将来若是随大军一起来攻南京,一定要把这圣库原封不动的起了出来,交给张华轩去搞工业设施,或是多招募兵马,多铸枪炮。
正欲行间,却见茶馆地众伙计突然间变了脸色,各人原本或坐或站,顷刻之间,却都是趴伏于地,众多茶客见众伙计如此,当下也是各自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碗,有几人还匆忙间将抿在嘴唇之间的小吃点心瓜子等物一口咽下,然后也是跪在原地,尽管脸色憋的通红,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
如此作派,吴穆自从入军就在淮军体系内,张华轩是从来不讲究这些没用的礼仪,所以未曾得见过,而聂士成却是在和春与福济等人身边见过多次,只是清朝督抚钦差权力虽大,百姓自然也要在路过地道边下跪回避,脸上却是从未有过如此害怕紧张的神情,他心念一动,知道必定有极其厉害的大人物就要打此地路过,而众人都知道此人厉害,手段必定残酷,所以不敢稍加怠慢,而脸色也是变的如此害怕惶恐。
既然心中明白过来,聂士成当下也是把吴穆一把拉住,两人亦是在原地跪了下来。只在片刻之后,吴穆与聂士成偷偷抬眼去看,却是只见一队接着一队的马队接连不停的从自己眼前经过,而诸百姓都是如自己一般相同,一个个老老实实跪在原地,不敢乱说乱动,饶是如此,那些路过的太平军将士还是挥舞着皮鞭,鞭梢经常在下跪地百姓脸前掠过擦过,很多人只觉得自己地脸上一阵阵火辣疼痛,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儿声响。
吴穆与聂士成趴在地上,却是悄然对视,两人出是不敢出声,脸上却都是会心一笑。原说在南京见不到什么大人物,不成想,眼前就有一个显然是显赫之极的人物就打自己身边路过,虽然见不真切,不过看这做派与气势,一会子寻茶客打听一下,便可知道天国上层地这些大人物们,到底在平时是个什么模样。
两人正暗自里打着小算盘,路过的仪仗却是停了下来。
各人正自诧异,却是有几个束着绸缎头巾的将官按剑而来,吴聂二人心怀鬼胎,当即心里便是咯噔一声,两人均是在想:“莫非自己有甚不对,露了马脚?”
正在紧张之时,那几个太平军将官却是一把将茶棚老板拎起,喝问道:“这里有井水没有,井水可凉?”
“有有有,回将爷,小人这里就有一口百年老井,井水森凉!”
那茶馆老板显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虽然被人拎小鸡一般拎在半空,一张脸憋的通红,当下却是对答如流,唯恐一个字说的不对,就惹恼了这些军爷。
“好,如此甚好。”拎着茶馆老板的太平军将官展颜一笑,向着自己身边的同僚笑道:“我就说这里有茶棚,就必定有水。”
“不要多说了,一会王爷他老人家恼起来,不是耍地。”有人却看不惯此人洋洋自得地模样,冷言打断适才那将官的话头,却向着茶馆老板吩咐道:“快些让人打冷水来,记得要干净,要打地深一些,越是冷水,越好用,快去!”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58)水轿
这茶馆的老板显然不知道这一次差使是何用意,不过却是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吴穆偷偷抬眼,发觉这一条街已经被净道,大约有一两百人的骑兵远远布开了防御,其余也有二三百号的兵丁家将模样的人物手持兵刃仪仗,正在散开护卫。
如此规模的仪仗加上护卫,隐约间又有王爷称呼,想想天国诸王中不少已经出外,并不在南京城内,有一些如秦日纲之样的,虽封燕王资历却是不够,私底下很多天国将士仍然是以顶天侯相称,除了当初册立的诸王外,其余赐封的王爷们在尊贵与人望上自然是远远不及。而在所谓的天京城内,敢摆上步骑几百人的仪仗护卫,隐约间看去,还有不少高官大员相随左右陪伴的,其人究竟是谁,自然已经是不言而明。
倒也果然不出吴穆的猜测,片刻之后,茶馆老板便带着一群伙计担着刚从井里挑出来的冷水,这会子刚交四月,天气也就是刚开始变热,远非盛夏时节可比,从深井里挑出来的冷水自然是冰冷非常,两个伙计担着一桶井水路过之时,吴穆与聂士成便在那桶一旁,只觉得路过之时,一阵阵冰冷的寒气袭来,两人情不自禁之下,竟是均打了一个寒战。
“妥了,这里的井水果然不错。”
几个太平军的军官看着伙计们担来的冷水,居然一个个都是面露喜色。他们非比淮军,吴穆眼都看的酸了,也看不出来谁的职务是高是低,这会子情形一乱,几个没成色的便欢欣鼓舞起来,倒是一个中年军官面色如常,当下只淡淡道:“王爷性子燥。刚交四月就嫌热了,不赶紧着把水送过去加在轿子里,你们个个都得被打三百小板才过得这关。”
这话一出,刚刚那些还在欢喜的众军官俱是变了脸色,显然这三百小板的话语并不是随意恐吓,跟随在这王爷身边的,想必是个个都挨过板子才对。
果然便有人立刻将这井水接了去,茶馆中人都被换下。并不能靠近仪仗地边上,几个留在远地的显然是在远眺,又过了片刻,终有人松了口气道:“井水送到轿子里了,看来是没事了。”
又有人笑道:“这南京天气是怪。刚交四月就这么着闷热,到了五六月,更是热的人喘不过气来,还好咱王爷有了这水轿,轿壁四周全部可以装水,到了夏天走一段就换过刚打上来的井水,那轿子里我收拾的时候上过一次。当真是凉意森森。满头的热汗,进了轿子没一柱香的功夫。可就全没有了。”
吴穆听到此处,暗地里噗嗤一笑。这显然是个没成色的货色,应该是王爷身边地小角色,连打扫轿子的事也干的这么起劲,还公然吹嘘,显然在王爷和诸人眼里,应该无甚地位。
果然。此人说完之后应者寥寥。根本就是无人答理,此人一发急。便又直眉楞眼的道:“漫说轿子,咱府里的水亭子又有多少,还有王爷地床边,挂满了奇珍异宝,这些里面,全有我的功劳,便是抬轿的八十三个轿夫,也全是我找来的。王爷前儿还冲我笑了一下,我看哪,是说我差使办的好。”
这人叽叽嘎嘎的只顾着说,适才威胁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