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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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心下一火,心说你不知道你瞎说什么啊?问你还答不上来,就知道往我这扔!
智愚又叹了口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缓了缓,平静的对孟知说道:“回禀王爷,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家事而已。。。。。。”
“哎。。。。。。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俩都如此烦忧?能让你离家出走?”孟知为了证实自己的怀疑,非要刨根问底不可,“你若是信得过老夫,不妨讲给我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些忙呢?”
智愚也知道混不过去,只好胡乱说道:“还不都是为了她。。。。。。”说着,背着孟知向未晓投去一道愤恨的目光。
“哦?”孟知的好奇心这回还真被激发出来,“快说,究竟何事?”
“我爹他。。。。。。他。。。。。。为了荣华富贵,竟不顾未晓的反对,想要把未晓送给赵智愚做小老婆!”智愚实在没什么可说,把韩安仁请出来当替罪羊,“这件事我一直就不赞同,曾经和爹吵过多次,可他就是不听。。。。。。”
未晓此时心里十分不快,心想你编什么不好,作践我爹干吗?所以,气愤的打断了他,“你怎么能这么说爹?!你了解他的苦衷么?”
“苦衷?谁没有苦衷?”智愚感觉到未晓有些生气了,有点害怕,立刻说道,“妹妹,我知道这里最有苦衷的就是你啊!他赵智愚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么?一个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值得你托付一生的幸福么?他配的上你么?”
未晓强行控制着自己,差一点就笑了出来,看向智愚的目光中,极其隐晦的暗藏着一丝满意。
但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悲情的面孔,上前紧紧抓着智愚的手说道,“二哥,我知道,从小最疼我的就是你,你看不得我受一点委屈,希望我能有个幸福的归属。。。。。。但,我们毕竟都是襄王的奴才,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说得算的!爹其实也是逼不得已,他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错怪他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智愚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妹妹”那恳求的表情,只好痛苦的别过脸去。
孟知此时已经大致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探子所说的,韩未晓和赵智愚的那般亲密,只是表面上的。。。。。。
难怪对于赵智愚的死,未晓没有丝毫反应。。。。。。要不是今天偶然知道这件事,自己恐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看来真得好好整顿一下情报网了!
“韩贤侄,我叫你一声世海,你不反对吧?”孟知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浓厚得兴趣:他是襄王府的人,却偏偏又对自己的主子抱有怨恨!这样的人如果能收买过来,也许能成为整个盘棋上,对自己极为有力的一枚棋子。。。。。。
但这个人能否为己所用,还需要试上一试。
“世海不过一介小民,不敢当王爷如此抬爱!”智愚递上套话,表现的很是谦恭。
“呵呵,世海啊,虽然这是你们家的事,但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孟知见智愚对自己很恭敬,心情也暗自一畅,“天下没有不疼儿女的父母,我想恐怕事情正如未晓所说——你爹是有苦衷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你妹妹的话,别再和你爹怄气了!”
智愚也不知道孟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坚持原来的立场,应该是没错。
“这。。。。。。王爷,你不知道,未晓的幸福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若是换了别的什么事,我一定遵从王爷的吩咐,但在这件事上,请王爷恕小人难以从命!”智愚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好啊,果然是兄妹情深,”孟知大笑几声,捻须赞道,“想我当年也是一个性情中人,跟你现在这副样子颇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光阴如砥,磨没了性子。。。。。。现在的我实在不如你了。。。。。。”
智愚押对了宝,心里暗喜,“王爷谬赞了,世海怎能和王爷相提并论!”
“诶。。。。。。我在此事上视你为知己,你就不要学那些虚伪逢迎之人了,”孟知笑着冲智愚摆了摆手,“我其实很羡慕你啊,因为你的心愿已经达成了,未晓现在已经脱离赵智愚那个恶少了!”
“什么?。。。。。。那。。。。。。为什么?”这个消息着实让智愚吃了一惊,他立刻转过头去看未晓。
“你还不知道吧,赵智愚已经死了。。。。。。”孟知神秘的压低声音,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智愚这次受的打击更重,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心想:这都谁造的谣啊?
“这是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你当然不会知道!”
“怎么死的?”
“被人劫杀在他钦差巡察的路上。”
“谁干的?”
孟知顿了一下,微笑着注视智愚,“正是老夫的长子,孟习良!”
未晓听到孟知这么一说,暗暗觉得好笑:几天前还因为这事,把孟习良骂的狗血淋头,而现在为了收买智愚,这次糊涂的谋杀反而变成了“功劳”、“恩德”,不等人家开口去问,自己就主动提了出来,而且还是很光荣的样子!
智愚也在拼命的思考事情的原委,当他想到在濮州的经历,想到未晓被劫的前前后后,想到那个被杀的赵玉涛,一切就全明白了。
原来那第二伙劫匪是孟习良派来的杀手,而误以为赵玉涛就是自己,把他错杀,又带走了未晓。。。。。。难怪未晓进屋的时候非说自己是她二哥,如果自己当时没反应过来,暴露了身份的话,现在恐怕命都没了!
“怎么,你似乎不高兴,难道你不希望未晓逃出赵智愚的摆布么?”孟知心想,这个韩世海如此痛恨赵智愚,本以为听到这个消息会面露喜色,可谁知却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想到这,心下浮起一丝疑惑。
“我虽然平素怨恨于他,但他毕竟是我们家的主子,他这么就死了,我还真的。。。。。。请王爷恕罪!”智愚已经明确的把握住了今天自己的定位——一个对亲人有情,对主子有义的坦荡形象!
孟知闻言心中一颤,心道:明明对主子充满怨恨,却有恪守臣节之心。。。。。。当真是难得,我身边就是缺少这样的人!
但脸上却一点没有流露出心中所想,反而是板起面孔,略带怒气的说道:“哼。。。。。。那你是还要替他报仇喽?!”
智愚入戏太深,也没细想,就干脆的答道:“王爷杀了我的家主,我本应报仇;但王爷同时又救未晓出水火,也是我的大恩人!。。。。。。恩仇相抵,所以,世海不敢也不想冒犯王爷。。。。。。”
未晓看到孟知的脸色又是一沉,赶快上前给智愚打圆场,“二哥,你怎么能跟王爷说这种话,还不快向王爷赔罪。。。。。。王爷,我二哥他不是这个意思,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孟知看了看一脸坚定的智愚,又瞧了瞧满目不安的未晓,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好男儿!老夫真的没有看错你!”
说完,径直走到智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但你是否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一个人忠诚,是一种美德;但是如果忠于无德之人,这种忠诚就会变成一种盲从,甚至是一种错误。。。。。。记住,只有当你真正思考清楚,那个人是否值得你效忠,你的忠诚才会有价值,才会散发出它应有的光芒,获得它应有的意义。。。。。。如果你不曾有过比较,不知道评判的具体标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来证明给你看,一个真正值得你为他做事的人是什么样子么?”
智愚听了这一番话不禁暗自佩服孟知的水平,要是真有韩世海这个人,估计现在也会动心了!
但他知道忠臣应该没这么快被收买,所以兀自低头不语,装出一副坚持立场,却又有点动心模样。
孟知见智愚已经有些动摇,心中暗喜,可他明白这种事情切不能操之过急,强按牛头,牛是不会喝水的。
“你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既然到了我淮州,就在此好好住上几天,这翠墨阁这么大,你随便挑一间住,也好和未晓每日都能见面。。。。。。”
“这。。。。。。怎敢劳扰淮王?”智愚一脸不愿。
“不必多说了,到了我这就听我的,就这么定了!”孟知说完,不管智愚同意与否,径直向门外走去。
“恭送淮王!”智愚和未晓在孟知身后施礼相送,看着孟知的走远。
未晓环视左右,确定没人之后,猛的伸手去掐智愚。
智愚险险躲开,不解的问:“你干什么?”
“你刚才干吗要说我爹坏话?”未晓瞪着眼睛怒视着智愚,杀气凛冽。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卷一 第三十一章 孟知的奏折
“那不是迫于形势么,要不你让我说什么?”智愚盯着未晓那双白皙的手,谨慎的神情如同那是一对锋利的武器。
“你说什么不行,干吗偏偏让我爹背黑锅?”未晓使性子的咬着小嘴,灵眸之中此时尽是凌厉之色,“你想不到该怎么说的时候,却能想到作践我爹,说明你平时就瞧不起他。。。。。。他给你们家作牛作马几十年,哪一天没尽心?哪一件事没尽力?就连生个儿子都起名叫‘世忠’,一心想世世代代忠于你家。。。。。。你还要怎么样?”
说着,未晓眼中的厉色渐退,被一层伤心所取代。。。。。。
智愚见她这副委屈模样,忍不住坏笑着逗她道:“你说的没错!当初有你大哥的时候,韩伯的确是打定主意世代忠诚,所以给他起名叫‘世忠’。。。。。。可到生你的时候,情况就变了,他发现什么忠不忠的,那都是糊弄人的瞎话罢了!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富贵贫贱。。。。。。都是未成知晓的事,还是及时行乐要紧。。。。。。所以啊,就给你起名叫‘未晓’了。。。。。。”
“你。。。。。。”未晓听了智愚这番话,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拧着翠眉,恶狠狠的瞪着智愚。。。。。。但嘴角却禁不住咧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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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养德殿。
赵德代和中枢令刘秉之以及六部之中的几个尚书,连同若干重要府部的官员,神色肃然的站立在龙案两侧,等待着正在批阅奏折的圣宗的指示。
身为襄王的赵德代虽是权贵,但日常政务这一块,平时是不用他管的。今天把他也一起叫来,显然是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略略有些紧张,注意着在圣宗脸上出现过的每一个表情,心里胡乱的猜测着圣宗召他来的目的。
难不成是前几天自己在京郊置的那两百亩地出了问题?不会啊,虽说那块地靠近皇家庄园,但很早以前就有明旨,把那块地划出去了。。。。。。再说皇上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特地把自己找来!
他向刘秉之投去询问的眼神,刘秉之冲他微微颔首,意思是:别担心,没你什么事!
赵德代这才放下心,喘匀了一口气。
“刘爱卿,把淮王奏折里的事情,给襄王和众卿念念!”圣宗忠于放下手中的朱笔,稍微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肩膀和后背,对刘秉之说道。
“遵旨!”刘秉之清了清喉咙,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平静的念道,“臣孟知恭奏吾主:最近淮州地方惊现一武功极高、身世不祥的贼人,他不知为何,十分痛恨官府,一心要与朝廷作对。他纠集了一伙逃避徭役的乱民,在淮州北百里之处的逐岭山占山为王,专门在官道上劫杀官家富户的车辆,已经在濮、淮等几州作案数十起。。。。。。”
赵德代听到这心中猛的一惊,智愚去淮州巡查,那他不就是正好在这贼人的作案范围之内么!那,会不会。。。。。。
“。。。。。。更有甚者,他居然趁着淮州纺溪桥开市之时的拥挤混乱,把臣的小女孟润娇掠走,并以此要挟臣,让臣助他谋反!此等贼子,虽诛亦难惩其罪!。。。。。。并且这贼人限定臣三日之内,给他答复,时间紧迫,本应立刻发兵围剿,但朝廷有明令,藩王不得调用地方军队,而淮州府衙人手又少,让他们去对付藏于山崖峭壁之中的乱贼,无异于杯水车薪。。。。。。臣思量再三,宁可小女性命难保,亦不可违背朝廷明令、皇上旨意。。。。。。故而,特六百里加急上奏陛下,泣而请旨,望皇上从速下令,让驻扎在淮州附近的建武将军谭龙,率领其部讨伐乱贼,擒拿匪首。。。。。。臣于案前叩谢皇恩!”
刘秉之念完,合上折子,看向圣宗。
“今天我找诸位爱卿来,就是要商量一下此事。。。。。。你们怎么看,不要有忌讳,怎么想怎么说!”圣宗靠在龙椅上,和蔼的对他们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在圣意不明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先说话——万一自己说的与圣意相悖,后悔药上哪买去?!
但也不能一个发言的都没有啊!并且敢于第一个说话的人,往往都会得到圣宗的赏识,所以,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
太仆寺卿终于忍不住了,第一个迈出行列,庄重的朝圣宗俯首躬身,“臣有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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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宗赞许的点点头,示意让他讲。
“臣听说,淮王的几个子女当中,最受淮王疼爱的就是这个孟润娇,今日她被贼人劫走,而淮王尚能以朝纲为重,以大义为先,足见其一片肝胆赤诚!以臣愚见,皇上应速命谭龙诛灭乱匪,救出郡主,一来明正国法,以儆效尤;二来可向淮王表达皇上对其之殷切关怀,以慰其忠心!”
太仆寺卿说完,微微抬头观察圣宗的表情,失望的发现圣宗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和蔼之中透着威严。
“臣也有一言!”有一就有二,还没等圣宗开口,少府卿紧接着站了出来。
“臣也听说,淮王手下有不在少数的私兵,并不亚于一只正规的军队,难道还连一伙小毛贼都对付不了了?所以,臣以为,淮王如此舍近求远,是有其他的目的。。。。。。”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淮王有私兵的事虽然早有传闻,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要是有了真凭实据,淮王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
众臣立刻有些躁动,跟少府卿要好的不觉替他捏一把汗,而跟他不和的便暗笑着等着看好戏。
这时吏部尚书不温不火的说道:“朝堂之上,乃国之庄严重地,陈少府当着圣上的面说淮王藏有私兵,不知可有凭证?”
少府卿似乎抱定了揭发淮王的心思,即使听了吏部尚书绵里藏针的话也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