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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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们见对方意在硬闯,连话都不说一句,心下顿时骇然:莫不是来军中行刺的亡命之徒吧?!赶快吹铜哨示警,偏巧赶上大队人马都集在校场内,所以不断赶来的士兵虽多,却始终没有对齐冰形成合围之势。
校场内的智愚正傲然站在主帅的大旗下,听着台下将是们振臂高呼,但也注意到了远处的骚乱,定睛一瞧,发现竟是齐冰在领着一群神色慌张的军士“追逐嬉戏”。
不解之下,智愚赶快作手势让士兵停步,并下令放齐冰过来。
看着飞奔而至却大气不喘的齐冰,熊仪山和傅廖都不由心中一颤,各自暗暗惊讶道:昨日席间看到此女时,一眼就看出她不是练武之人,当时还在心里嘲笑赵智愚不过是个公子哥,就连领兵打仗都要带上两个丫鬟……可现在才知道是自己判断错了,这个女子竟是一个精于轻功的高手,因为以这么快的速度在大营里跑上一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换了自己是绝难做到的!……可她若是练武之人,自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两人越想越糊涂,却不知齐冰乃是从驿馆一路跑来,岂是仅仅只在军营里逛了一圈?!
智愚心里觉的好笑,但还是要扳起脸孔责问道:“不是让他们告诉你在驿馆先住下么?谁让你来的?!”
“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齐冰嘟囔着避开智愚的视线。
“胡闹!这是去行军打仗,你以为去游山玩水啊?……到了战场上都是生死相搏,谁有精力照顾你……再说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凑什么热闹?!”智愚有些生气的瞪眼说道。
“那……那她不也是女孩子,怎么就可以跟着你?”齐冰委屈的指了指着未晓,冲智愚愤愤不平的问道。
“这……”智愚当然不能说未晓是给自己出谋划策的军师,他感到周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这,心想还是赶快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论,大军还等着他下令开拔呢!
“好了,好了,既然出来了,就跟着走吧……但是记住,一定要老实呆在我身边,否则要是跑丢了可没人管你!”智愚对齐冰做出一个不耐烦的手势,转过身向傅廖示意大军可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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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远处扬起尘土、渐渐消失的一千先锋骑兵,再瞧瞧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智愚心底不禁升起一股豪迈与得意,仿佛自己也成了乱世之中睥睨天下、执掌千军的枭雄一般。
“你说傅廖为什么也只带两万兵马?”智愚突然问向身旁的未晓,因为自己四周有殿前禁卫隔着,也不担心会被别人听到。
“那还用问?没看熊仪山不也只带了两万么!……既然犒赏都是一样多,他又何必要多带人马,消耗自己的实力呢!”未晓平静的答道。
“可是,当初淮王还带了九万大军才击败幽南的,而我只有四万人马,也太少了点吧?!”智愚不免有些忧虑的说道。
未晓苦笑着盯着智愚:“我说大将军,您还真打算在这建功立业啦?!……你以为到了战场上你真能指挥的动那两州的将士么?……放心吧,熊仪山和傅廖到时一定会各自为政,如果幽南人不出现大的错误,恐怕我们连前面的偳陇寨都过不去!”
“既然是这样,那你昨晚为什么还一个劲的打听有关幽南的事情?”智愚问道。
“这个么,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记住,等咱们到了偳陇寨,把大营扎下之后,他们俩对于如何进兵一定意见不一……到时你什么话都不要说,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就好,而你只需要盯住一个人就行了!”未晓冲智愚神秘眨眨眼睛。
“哪个人?”智愚不解的问道。
“就是熊仪山一直押在军中的那个行刺淮王的主犯啊!熊仪山把他远道押来的,想必是要用他作饵,设伏引幽南人上钩;亦或是在拿他做人质,必要的时候向幽南人要挟……可我想熊仪山却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未晓朝身后黑压压的军队望了一眼,轻轻一笑。
“哦,你是说,等我们在偳陇寨前安下营之后,他们便会来劫营……可如果他们想出其不意,为什么不今晚就来呢?!……现在我们还没出幽州,不正是警惕性最小的时候么?”智愚还是不太明白。
“你说的不错,可你想到没有,现在我们的猛将强兵都在军中,他们想凭武功救人,必然势比登天,但如果等到熊、傅二人不在营中之时,难度就要小上许多;并且那个刺客既然被抓住,难免不受酷刑,现在能不能走路都不一定,要是现在就来营救,即使是能够把他带出军营,恐怕也带不出幽州……”未晓耐心的解释道。
“对啊,等到他们俩领兵攻打偳陇寨之时,我在营中设下伏兵,将来营救他的人一并抓住!”智愚恍然大悟道。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几天之后,大军终于开进幽南,这里的天气比幽州还要潮湿闷热,坐在马背上走不到几里路,浑身就已经是汗澿澿的了。傅廖望了望火辣辣的太阳,再看看有些无精打采的将士,便和智愚及熊仪山商量:是不是在前面就安营扎寨,让连日赶路的士兵休息一下,反正这里离偳陇寨也不算太远。一会儿搭好营帐,再令垒灶做饭,等将是们吃饱喝足,也休息好了,正赶上傍晚日头快要下山,比较凉快的时候,将士们的士气和体力也正好是最佳,那时再领兵攻寨,定能一鼓作气,取胜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熊仪山开始不同意这个做法,他认为还是在离偳陇寨十里至二十里之间扎营为好,如果在前面就安下营帐毕竟离战场稍远,若是一击不胜,日后也难免要消耗时间和体力,所以极力反对。
两人争执不下,决定权便交给了智愚,智愚当然是希望越快安营越好,管他离得远近呢,便立刻下令全军,在前方平坦处扎下营寨。
全军闻令雀跃,干起活来也比往日勤快不少,没过多久,已经基本上竣工,智愚和傅、熊等人,也都进了宽大的中帐,开始商讨对战之策。
“傅将军久在幽州,想必对幽南也定然了若指掌,我想还是先让傅将军讲一讲偳陇寨附近的情况,然后再议破寨之法。”智愚卸下甲胃,一边冲着湿漉漉的衣服扇风,一边说道。
傅廖此时也脱去了铠甲,衣服的领口大开,正坐在那喝水,听到智愚的话后,放下杯子起身说道:“偳陇寨是幽南的第一道坚固屏障,也是我们进入幽南的必经之路,此处山势险峻,小径崎岖,骑兵战马都派不上用场,只有靠步兵强攻;不过偳陇寨四周多峭壁,地面也是荆棘丛生,很难行走,即便是用步兵迂回而上,也很难攻取……”
听傅廖说到这里,熊仪山突然哼笑了两声,惹得傅廖怒目而视。
“哼,傅将军是不是认为我们都没来过幽南,对此地一无所知,可以任你随口胡说啊!……不要忘了,九年前我也是随着淮王征过幽南的,对偳陇寨还算是有所了解。”熊仪山不屑的笑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傅廖瞪眼质问道。
“你好像忘了提偳陇寨西的那条道了吧?!……如果我没记错,那条路应该是比较宽,虽然稍显陡了点,但战马还是上得去的……要是按照你的主意,那我带来的这些骑兵怎么办,难道都下马当刀兵使?”熊仪山问道。
“的确是有这么一条路,不假!但你是否也记得,那条路上跑战马是多么勉强,如果上面用滚木雷石之法,你的骑兵又能剩下多少……就算是你冲到了上面,那林立的箭塔又岂能让你靠近寨门……不要以为你们九年前上去了,今天就还能上去,幽南人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傅廖气愤的把桌子敲得一声闷响。
“你没办法上去,就以为我也上不去?!可笑!……再说,你怎么处处替幽南人说话,难不成是你们平时互为邻里,私下多有勾连,恐怕待会出兵也不会卖力……所以才总是说幽南多么难打,为的就是给自己懈怠找个借口吧!”熊仪山毫不示弱,言语更加挑衅。
“熊仪山,你欺人太甚!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么?!”傅廖大怒,抽出随身佩剑,就向熊仪山刺去。
在场的军官不由大惊,却都来不及阻挡,可熊仪山却神色如常,也拔出佩剑相迎……因为他虽然战法谋略平平,而且生性傲慢,但就是武功一流,当年孟知把他招入帐下,并让他一路升迁为将军,看中的就是他的身手!
两剑相碰,发出清脆的金属相击的声,两人才走了不到十招,傅廖就已经处于下风,帐内空间不大,又没法后退,只得强接剑招……终于一招疏忽,被熊仪山把握机会,一剑劈向傅廖的脑袋。
傅廖暗叫不好,却躲闪不开,正以为小命休已之时,只见一道白光在面前闪过,铛的一声接住了熊仪山的剑,傅廖定睛一瞧,竟是那位殿前禁卫的卫长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熊仪山心里暗骂那个卫长多事,自己当然不会真的杀了傅廖,只不过是给他点教训,让他以后老实点……可他这么一出手,别人看来倒以为自己真的差点杀了傅廖呢!这要是传到淮王耳朵里,自己恐怕又要受责罚,顿时气的冲卫长大叫道:“军中比武切磋,乃是常事,我自然懂得掌握分寸,何劳你多事!……难不成堂堂殿前禁卫的卫长也有兴趣跟熊某过上几招,好,熊某正想讨教一下,看看大内禁剑是否名不虚传!”
看熊仪山又要动手,智愚赶忙喝道:“住手!……本大将军大帐之内,岂容你们这般胡闹!……把兵器都给我收起来,否则一律军法从事!”
卫长自然会给智愚面子,把剑收回了剑鞘;熊仪山也知道自己闹得有点大了,正愁没台阶下,听智愚这么一喊,也乖乖的坐回了原位。
智愚见自己说话很好使,心中大快,站起来在帐中边走边说道:“两位将军都是为战事而出谋划策,又何必动刀动枪跟自己人打杀呢!……不过本大将军也觉的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一时也不知该采用哪一个,又总不能让你们兵分两路……”
“为何不能?!”傅廖问道,他心想既然熊仪山自己要去送死让他去好了,反正死的又不是他的兵。
“兵分两路正好,我才不愿与那种窝囊废一块打仗呢!”熊仪山显然也赞同这个提议。
“那……既然这样,你们就各率兵马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去攻打偳陇寨,哪个率先打下,我便立刻给皇上密折陈凑此事,皇上定会另加封赏!”智愚见二人都上套了,便高兴的说道。
“好,我这就让伙头军垒灶做饭,傍晚就出兵……请大将军安坐营中,看我如何拿下偳陇寨!”熊仪山朝智愚一抱拳,大步走出中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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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有下山,熊仪山和傅廖就已经先后领着人马出了营,不过大营之中还是剩了一万军士留守。
未晓过来拉起智愚就要走,智愚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瞧瞧那个刺客的样子啦!”未晓头也不回的说道。
按照熊仪山的吩咐,那个刺客是被严密看管的,未晓当然没权利去见他……不过有智愚陪同的话,就要另当别论了!
囚车是用漆黑的粗木栏围成的,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却是挺结实,车内的犯人头发很长,全身肮脏凌乱,手脚都被铁镣锁住,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待遇好坏,此刻正靠在一边的木栏杆上睡觉,智愚和未晓走到跟前,他也没有睁眼。
“哎,起来,起来,在我们大将军面前还敢如此放肆!”一个军官用脚隔着木栏踢了那个犯人两脚。
犯人由于疼痛而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智愚和未晓,却也没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行刺淮王?”未晓抢在智愚前面问道。
犯人闻声看向未晓,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当他发现眼前这个身着男装,清丽如莲、灵艳淡雅的绝色女子正不含一点敌意的看着自己,顿时被她真挚坦诚的目光所打动,声音沙哑的说道:“他欠我幽南累累血债,当然要让他用命来偿还!”
刚才踢他的那个人正是淮州的军官,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抽出剑指着犯人的脖子吼道:“再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宰了你!”
“那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也是徒劳么?”未晓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问道,因为知道那个军官不敢随便杀了他。
犯人一愣,没有回答,他明白,这次行刺不成,孟知身边一定会加强护卫,以后恐怕也是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未晓不易察觉的微微赞许一笑,然后对智愚暗暗使了个眼色。
智愚会意的对那军官随口叮嘱几句,便转身和未晓离开。
走出几步之后,未晓悄悄对智愚说道:“可以为晚上到访的客人布置一下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偳陇寨的大寨主是幽南的重要人物,身为山北五部落首领之中的执牛耳者,他深知,幽南这次能不能打赢这场仗,关键就看偳陇寨能否守住了。
好在现在所有人上下一心,山寨四周的防御也已经基本做好,他倒是很有信心与中原的军队交交手。
唯一让他觉的有些心烦的是大首领派来的历达和金叶,他们在得知亚达还活着,并也被押到幽南之后,便天天要求去劫营救人,要不是自己严厉的反复告诫,这两个冒失鬼恐怕也成了中原军队的俘虏。
大寨主正在房内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吵闹,这时他的管家走进他的房间,施礼说道:“大寨主,历达和金叶在门口非要进来见您,您看是不是……”
“好了,我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大寨主有些头疼的摆摆手。
管家躬身而出,片刻之后金叶和历达疾步走了进来。
“参见大寨主!我们来是想来告诉告诉您,今晚我们就要去劫营,救出亚达!”金叶施礼说道。
大寨主面带愠色,却仍平静的说道:“怎么,这次都不需要向我请示了?!……要自己做主?!”
历达赶忙说道:“不敢,但我想大寨主也该清楚,我们也并非是不讲道理的人……前些天探子回报说亚达被他们押来时,我们就要去救,但大寨主说他们的高手都尚在军中,并且当时他们还在幽州境内,而亚达还不知是什么伤势,怕我们逃不会来,让我们等中原的军队到了幽南再动手……我们觉的大寨主说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