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中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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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 大计
“诸位知道,今年我大清新开了几个衙门,这教育衙门的容闳大人,想必大家也都认识了,这教育衙门是干什么的呢?顾名思义,便是教育,教育者,教化人心,育其才德。朕首要说的,便是这个教育,不光教四书五经,也要教洋人那些东西,只有这样子,我大清才能不被洋人甩下,越甩越远。若是再不兴办教育,将来洋人跟你打仗,你总不能那时候再找洋人买枪买炮跟他打吧?”
一些跟洋人打过仗的将军提督都纷纷点头,特别是最近跟老毛子屡有冲突的依克堂阿,握紧了拳头。
我接着说道:“教育的目的,便是教化训育出心地端正,忠君爱国,又懂得西洋技巧的人才来为我朝所用,为我朝抵御外侮,光复失地,这些都要靠人才。人才哪里来?朕去岁命容闳大人筹建总理教育衙门,去岁已略有进展,到了今年开春,京师师范大学堂就要开课,诸位臣工家里要是有适蒙的子弟,可以交给容大人嘛。”说着,以眼光示意载沣,载沣立时会意,起身拱手道:“禀皇上,奴才想跟着容大人学点什子,将来好为皇上效力!”
我哈哈一笑,压了压手势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很好嘛。要的就是这份心,朕知道几千年来,我中华重儒而弃百家,其实老祖宗那也有墨家这样重技巧的嘛,如今天下大事,技巧占了上风,咱们也要迎头赶上才是,当然,赶上是要时间的,所以这教育衙门,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朕想着要是十年二十年能看见点成效,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容闳起身,拭着眼泪道:“皇上如此决心,臣等要是再不牛马辛劳,那就枉自为人了……”
“容闳坐下吧,幸而朕还年轻,朕还等得起,咱们大清这数十年积弱,给人欺负的狠了,是以朕立了宏愿,一心强国!诸卿一体努力!”
“臣等恭领圣训!”声音倒是整齐划一,不过诚心有几分呢?我倒是宁愿相信是百分百的诚心,而且我也只能相信他们都有百分百的诚心。定了定神,开口道:“容闳听旨,为兴办教育,实授容闳吏部左侍郎,主掌考功司事务,加文渊阁大学士,赐黄带子,赏穿黄马褂。另掌总理教育衙门。翰林院,各地学政,均归教育衙门节制。”
容闳扑通跪倒:“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各大员的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注视下,老泪纵横的磕头谢恩。
我让太监扶了他归坐,开口道:“和硕醇亲王载沣听旨,你既有效力国家之心,特擢为赞襄教育事务大臣,协助总理教育大臣开设学堂事宜。”
载沣谢了恩,我也说得有些累了,呷了口茶润了润口,教育这边的事务,光由容闳这个专家主理,尽管有了吏部的头衔,恐怕那些大臣们也还是不给面子。再加个载沣这么个天下第一铁帽子王辅助,办事也会顺利点。
理完这教育的事情,屏风上的下一个栏目便是“强兵”二字,字面上很好理解,就是强军,新军在办,各地也因应形势,各自兴办新军,尤以山东,两广,江浙为好,虽然出过与兵部刑部的不愉快,但是大格局都是好的,各地方官员也频频点头,这样一来,我训话就容易多了:“兵不兴,国不宁,近来虽没有外敌入侮,但是强兵二字,一日不可放松,朕委礼亲王世铎代天子练新军,也是为了这个,各地响应也是好事,但是不可流于形式,要勤加训练教化,但也不可滋扰地方。如今朝廷军制正在变革之中,办军部,改革兵部,办后勤部,这三部之外,朕将来还有意办一参谋部,定名就叫军兵咨议部,以各宿将为谋划,为国家兵事努力,将来若是国有战事,策一万全之策。”
下一个主旨是“富民”这条看上去简单,但是做起来难,主要是工商的传统地位太低,商人在社会上的地位也低,工业除了国营官办的几个之外,便是作坊了,全民没有工业的意识,实行起来难度不小。但是再难也要做,不仅是官办的工业,民办的也要弄起来。宗旨就是全面鼓励城市居民兴办工商业,这一条,上海道做的不错,那边的民办水泥厂,纺布之类的工厂很多,也很有成效。这一条我将来是要建立一个工商部的,首任部长就让张謇来做,不过他现在是一门心思还想着考状元,那也只好等他考了状元我再让他去搞。这件事目前暂时交给张之洞去做,我相信他的能力,他手下也有辜鸿铭这样的优秀人才。辜氏乃大儒,也精通西学,由他来办这件事,就目前来说比张謇好,他的外语能力和人格魅力对于目前的全面引进外国工业很有助益。
富民这一条,还包括农业,面朝黄土背朝天,收成好坏全看老天爷的日子,过了几千年了,观念很不容易改。但是却一定要着手进行良种种植物的研究和推广,这件事一时间也没有好的人手去做,交由容闳那边注意农业科学的引进,也算是一时的解决办法。
再下来也没有太具体的内容好讲,主要是一些官员考核方面的变化,吏部尚书孙家鼐早已得到了我的授命,草拟了一个官员考核的条目出来,主要是增加一个综合考核官员对国家强国计划的助益程度,加到以前的德才功由彰的五级考核体制中去,决定官员的调动升迁之类。至于国家大考的事情,我正式下了诏命,今年,也就是光绪十七年,公元1891年的会试殿试,由李鸿章,容闳任出卷大臣,奕忻,李鸿章为殿试阅卷大臣。加试国际策论,国家大计等方面的内容。其实这也为张謇能提前三年考中状元铺平了道路。张謇有在朝鲜军中的经历,又有处理国际事务的经验,他必中状元。
我不禁神往这一科,人才济济啊,梁启超,谭嗣同,杨深秀,康有为,康广仁等人就要出现在政治舞台上了,我也多了取材的面,也许,这一年是一个转机的年份吧!
科举这个制度本身不是坏东西,关键是看靠什么,后世的莘莘学子纷纷挤破脑袋地去考公务员而不得,也许应该羡慕这么个制度才是。
国家的大计也差不多就说完了,我命人合上了屏风,正面是第一面:明定国是。
我有些动感情地看着殿下衮衮诸公,略带颤音说道:“看看这个屏风,是不是有些像你们平时给朕上折子的奏折本子?你们给朕上了这么久的折子,朕也看了这么久的折子,这也算朕给自己上的折子吧,这份御折,朕一个人是办不来的,拜托诸公了!”
“臣等恭领圣训!”听上去声音整齐划一,这也给我了不少的信心。虽然我知道这未必代表他们将来的举动一定会完全遵照我的诏命,不过就算是做个样子敷衍我,也是对国家有好处。后世读史,戊戌变法时,皇帝的政令完全不畅,地方上观望而不执行,那是有慈禧在的因素在,官员当然会观望。如今我乾纲独断,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起码也不敢明着阳奉阴违,毕竟,身家性命官面前途,全都捏在我的手里呢。
至于成效,教育是最难见成效的,恐怕工商是最易见成效的,这里头有油水可捞,官员们恐怕积极性会高点。
万事慢慢来吧,要改造这个国家,谈何容易?这个世界最大的不是皇帝,他是几千年前的一个老头,名字叫孔老二。
散了宴,同年的相好的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离宫而去,我坐在御座上,看着空旷的大殿,一时间尽然觉得极其的疲累,前所未有的疲累感袭上心头,旁边寇连才体贴的问着,我一句话也不想回答,只想沉沉睡去。
“皇上,要不奴才叫那个东瀛答应来?这几日她偷偷塞给奴才好几块银子,求奴才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呢,银子奴才不敢收,但是这孩子这几天常常偷着哭,怪可怜的……”
听他说到彩子,我心头一动,时逢节庆,满目欢愉,她这个孤身在异乡的女子,的确容易悲从中来,自从那天接见他们兄妹以来,我还没见过她,交给内务府,估计他们就让她在宫中充作答应了。于是点点头道:“罢了,朕去看看她吧,你带路。”
第八十一章 … 北狄!北狄!
“见了皇上要叫主子爷,叫皇上也行,见了皇后要叫主子娘娘,见了珍妃娘娘要叫珍主子……见了皇上要行跪礼,等熟了打个千儿皇上也不会怪罪你,你是东洋来的,要知道规矩,不过蛮夷就是蛮夷,见事儿可真慢。不过学汉话倒还行,到底是东洋大户人家的,虽说是破落了,但好歹也是金枝玉叶嘛。唉,你练一会子吧,我也歇阵儿喝口水,王老八,你个贼厮鸟倒的哪门子水啊?都这么会工夫了,一碗糖水都不给你爷送来?还想不想混了?现在你们这些小畜牲,伺候活儿越来越不经心,小心爷扒了你的皮!”
还没走到松平彩子暂住的延祺宫配殿耳房,就听见里面小德子尖利的声音传来,他也算是会巴结差事,知道我对这个彩子非同对一般的宫嫔,居然亲自来教彩子宫里的规矩,估计也是跟内务府打了招呼,内务府最近由于恭亲王致休在家,也有点子乱就是了。
我皱了皱眉头,那边寇连才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驾,屋里顿时一阵慌乱,椅子挪动的声音连着慌乱的出迎,只见小德子带了几个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整理着衣冠跪下迎驾。
“小德子你就这么着咋咋唬唬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混账!”我铁青着脸不理他,走进偏殿,只见迎面松平彩子迎面郑重其事的跪了下来,用有点别扭的汉语道:“奴才……奴才恭请身安……”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笑道:“朕躬安,起来吧,你怎么自称奴才啊?”
“回……回……刚刚听德……大爷说……”彩子站起身来,低着头捏着双手的袖口不安的站着回话。
这孩子不说话还罢,一说话便是满室生欢,我哈哈笑着:“德……德大爷……你给朕滚进来吧!你教的好规矩。”
“是,奴才谢过主子爷宽宥……”小德子一溜烟的跑了进来,赔着笑脸儿说话。
我不耐烦他那个德性,转过脸去看松平彩子,只见小丫头早换掉了和服,今儿个穿了件碎花的湖蓝紧袖衫子,外罩一件不知道哪个贵主儿打赏的皮毛大氅,屋里生着火,倒也不怎么冷,是以丫头敞着大氅,双手搭在腹部,下边穿了一件缎面的裤子,露出脚面娟红的合欢船形鞋儿,双脚并在一起,微微有些屈膝。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我捧起她的下巴,抬了起来,彩子丝毫不反抗,顺从的抬起头来,扑闪着眼睛看着我。
自从她那个哥哥将她留在这里以来,我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仔细的看她的面容,这孩子生就两弯俏眉,中间微微的蹙起,眉尖顺滑的分向两鬓,眉下的两汪碧泉是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她不论何时总像是蕴蓄着泪水一般,楚楚招人怜爱,偶一顾盼,滴溜的眼神就与我的目光相遇,又似触电般的闪开,微微挣了一下脖子,脸上顿时飞起两酡红云。
我愣了一愣,随即发现自己有些失态,放开了手去,哈哈一笑转身道:“小德子滚起来吧。让她搬到祥宁宫去吧,离朕近点,打从今儿个起,她由朕亲自调教。”
说完便回到了养心殿。这开春以来直到十五,向来是没有什么政事要处理的,因为各地官署除了零星几个值班的人之外,基本上都还没开动,这是历来都这样的,所以我也真的迎来了好些天的清闲日子。
从这天直到十五,每天与松平彩子说说话,也颇见些成效,看上去要比刚来时开朗很多,汉语也学的不错,基本上能完成日常的普通对话了。
我也抽空去看了几次老醇贤亲王的福晋,载沣自从跟我去了一趟威海之后,对于国家大事的热情也跟着上来了,我让他去协助容闳管教育也算是对了他的路子,问起老福晋载沣的变化,两位福晋也是跟着欢喜,只是忧虑载沣最近迷上了一个戏子叫杨翠喜的,天津一个戏班子到北京来唱堂会,不知道怎么就给载沣瞧上了这么个红花旦。载沣贵为亲王,且是当今皇帝兄弟,红极一时,哪里有人敢跟他争什么长短,载沣很快就把这个戏子弄上了手,只是碍于两位老福晋在府里,还不敢公然的纳进府里,听说在东直门置了宅子,把那个杨喜翠安置在那里,京城里传言也是很多。
估计御史们也是不敢参他,所以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载沣这家伙怎么就突然对幼兰失了兴致了。
老福晋也想着我管教载沣两句,二来也是想给载沣找个好人家的正室,听说礼部满尚书奎润家的女儿还不错,就想着下聘,只是还没跟载沣说起,听老人话里的意思,也是想我来办这件事情。
我心中暗喜,当然满口应允,临了嘱咐了几句便就回宫了。当即命人叫来奎润说了这事,奎润当然是满心欢喜,能跟天家结亲,那是何等的荣光?现在万事就等载沣点头了。
到了初十的时候,各地大员均已回署,我一时也忘记了召见那个鄂伦春女中豪杰火金儿,待再想起时,已经到了十五,多少大事要忙,于是便下旨赏了她点宫中的物事,便让她回去了。
十五正式开春,接连几道旨意发出去,又新增了一个工商部,主理全国工商,让张之洞先在武汉办公,将框架和宗旨先订出来,待到春闱之后便准备正式调张之洞进京,工商部并掉工部,工业,建设什么的都要管起来。让湖南巡抚谭继洵,也就是谭嗣同的老爹接任他的总督位子,这也是对张之洞的安抚。他是一直跟李鸿章飚着劲的,现在李鸿章进了位,也要拔他一拔,不然将来闹起矛盾来也不好处理。
到了下旬,突然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在蒙古恰克图口岸,因为根据伊犁条约,俄国人在蒙古新疆是免税贸易的,但是在初五的时候,俄方借口中方当地官员,强行向俄国商人征缴所谓的过节费,俄国商人回国后向伊尔库茨克官员诉苦,哥萨克骑兵闯关进入恰克图的集市,劫掠一空而去。驻库伦的乌里雅苏台将军丁汝昌效率倒是很高,很快就传回了确切消息,证实是俄方编造理由行凶。
其二也是在春节期间发生的,黑河府对面的俄国布喇郭威什臣斯克俄国军队(即海兰泡),趁着江面结冰的时候,借报仇之名,越境袭击了瑷珲厅境内的鄂伦春部落,杀死了五十余人,其中包括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