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起苍茫-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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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卢乃怀下令收缩防守。后面的阵地大部分完成，前沿阵地已经可以使用，为了避免伤亡，卢乃怀还是选择了提前退后。
“什么，老子正打得起劲，这帮土著猴子简直跟送上门来让枪打似的，怎么半天没到就要撤退？”连长吴辰军还没有从刚才亲自操着08式通用机枪向敌军倾泻子弹的快感中缓过神来，连着打光了第二机枪手的二十四个弹匣，让他大呼过瘾。
许多初次上阵的士兵并没有紧张的情绪，反而恋恋不舍的听从命令，趁着对方调整兵力的空歇撤了下来。
左翼的包抄敌军是由殖民军第十三师的大半兵力与土著精锐构成，作为最后赶来参与会战的主力部队，师长瓦希茨亲自负责指挥这次绕后突袭。
刚刚接近对方的背后却被强劲的火力拦住去路，倒霉的瓦希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部分迎出来的部队竟是古恂云团的团部警卫连、工兵排与骑兵排以及第一师师属兵力的侦察营与骑兵连以及自行车连，光机枪就有九十多挺，后面还有团属冲锋枪排与师属冲锋枪支援连随时待命，作为突击火力。
瓦希茨虽然对这次的对手的机枪与火炮数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乔佩尼夫等人认为对方将大部分的火力布置在了正面，在右翼打得火热的情况看，左翼面对的这股主动迎出来的军队火力并不会很强，没料到连着几次进攻对方的机枪点越来越多，而令人心生疑惧的是，对方还有多少底牌没有露出来，谁都无法摸清。
土著首领蒙巴心疼手下死伤惨重，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就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出自东部最大的几个部族的仅余精锐，竟然被荷兰人当成炮灰，实在让他暗恨不已。但看着充当执法队地殖民军士兵森冷的枪口，老家伙绷紧着脸，暗自骂道：这帮爪哇来的狗东西，不也是黄皮肤嘛，竟然给荷兰人当走狗，还不讲情面。一直在腹诽的他却忘了自己也是黄皮肤，同样也是当了荷兰人的走狗。
瓦希茨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的说道：“对方的指挥官经验不足，从几次的火力来看，子弹消耗的太多，我们再冲几次，要是对方火力弱了下来，就是子弹不多的时候，我们趁那时候全部攻上去。”
看着对方几次冲上来还没遭到重击便匆匆逃回，过不多久又拖拖拉拉的摸上来，侦察营营长郭良生暗自好笑，虽然自己这边都是初次上战场，但平时训练充足，子弹消耗即便多，后勤准备的也充分。玩这套想消耗自己弹药的伎俩，未免也太幼稚可笑。
吕公望带着本部与武装警察已经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完成了防御阵地的构建，仗着后面的强大炮兵部队，将阵地靠的很前，这边都能清晰的听到通用机枪那如麻布撕裂般的声音。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炮管对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敌军阵地，这些榴弹炮是兰芳军的骄傲，轻型炮兵营营长王恩造甚至也能耳熟能详炮的制作过程，包括炮钢炼制。出钢前静置二十分钟，能使钢渣与钢水更好的分离，钢水更纯净。这几乎成了每一个炮兵都知道的工艺要点，每天他们都要将那发出冷芒的炮管擦干净才能入睡。
吕公望跟王恩造轻声地商议道：“王营长，我们是不是将炮火投入的时机改为对方越过两河间的狭窄地带与我们的阵地初步接触后，并且炮火不要急着大量杀伤在狭窄区的敌军，而是集中在喇叭口，将他们拦腰截断，进退不能。我们的防御阵地足以应付对方的乱窜，炮火逐次延伸回来，将他们打散。到时候他们的伤亡很到，不用费什么劲就能让他们自己投降。”
两翼阵地的布局都很顺利，正面战场滕伯斯希尔按捺不住，早到了前线亲自指挥战斗。连着几次进攻都被打了下来，对方的火力越来越强，土著士兵常常被火力压制在地上半天不肯起来，让他急得直跳脚。“真糟糕，这些兰芳人的枪射程也太远了些，一定是德国人，是德国人提供给他们制式武器。还有火炮，对方的火炮居然多的有些过分，德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
乔佩尼夫则紧皱着眉，手指轻轻点着手杖柄，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军队有着德国人的影子，怕是有德国人训练他们。而且他们的阵地防御能力很强，连德国人都不一定做到。训练他们的一定是德国最精锐的部队军官，德国人这么做，难道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您不愿意将那些榴弹炮过早的投入，是不是在防备德国人？我想他们虽然对我们的殖民地很感兴趣，但还不至于亲自派出军地，他们就不怕国际影响？”
为了进一步的试探对方的防御力量，乔佩尼夫一次性投入了两个旅对三个豁口发起攻击。这时第一师师属兵力的新兵营与工兵营已经加入到了防御阵地，师属的步兵炮与迫击炮都提供给了前线。
荷兰殖民军以山炮与野战炮为主，只有少量的迫击炮，之前已经被步兵炮敲掉。兰芳军的迫击炮大量的收割着殖民军士兵的生命，倒在阵地前的上千具尸体过半是迫击炮的功劳，对方的迫击炮对有生力量的杀伤力让乔佩尼夫生出了回去后也要大量装备的念头。
荷兰人的山炮与野战炮刚投入使用，早已等待已久的重型步兵炮与105毫米榴弹炮就发起了怒吼。火控系统都是德国最先进的技术加以改进，平时训练充分的成果在这时终于体现了出来。相比平时基本过过场的训练，荷兰炮兵连基本的操炮反而没有兰芳军炮兵熟练。看着自己这方打得炮大部分落空，而自己这边的炮却被对方迅速找出一门门的炸毁，滕伯斯希尔暴跳如雷，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打炮。
仿佛是配合正面战场一般，右翼卢乃怀营所带的火炮与警察部队的轻型步兵炮跟迫击炮同时发起了震天般的吼声。凭借着防御工事与战壕，对方连阵地都没有摸上。土著士兵怕死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到现在打了大半天卢乃怀惊喜地得知本方还是零伤亡。
荷兰殖民军落后的战术与陈旧的武器，使得即便用大量的伤亡也难换回半寸阵地。所有第一次打这么大规模会战的兰芳军上下信心百倍起来。
第五章 兰芳复国 第二十五节 重创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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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佩尼夫从军以来从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火炮密集射击，而且这些火炮的射程与威力远胜于自己所见过的火炮，这让他对这次战役能否取得最后胜利，产生了动摇。虽然荷兰皇家军团几十年内横扫香料群岛，灭国无数，但是毕竟没有打过一场现代战争，也许荷兰帝国的雄狮们长时间的没有与猎物交手后，利爪开始退化起来。不仅是土著士兵，就连许多荷兰军官的表现都让他大为失望。
“中将阁下，两翼的战斗很激烈，右翼发回来的情报说可能遇到了对方主力，而左翼的瓦希茨将军则来电要求救援，他们被包围了。”通信兵赶过来向指挥部通报最新战况。
“混帐，瓦希茨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这次一定是在谎报军情，他们有上万人，包围他们的兰芳军队是多少？两万还是三万？左翼的那些打了就跑的兰芳军是从哪冒出来的，说起这帮人实在可恨，把我们的军需处炸毁两个。还有右翼，主力明明在对面，他们遇到的不过是些小股部队，一定是那些家伙临阵怯战，找借口推搪。真是该死，应该严令他们继续推进。”滕伯斯希尔气急败坏的大叫大嚷。
过了好一会，他才恳求道：“司令官阁下，是不是动用那些重火炮，给他们点教训。”
乔佩尼夫反复踱步，拄着手杖负着手转了无数圈子，终于下定决心使用重火炮为久攻不下的军队打开缺口。
左翼吕公望留下的两个连一直对敌军进行不间断的骚扰，声东击西，以配合侦察兵对敌军重火炮所在地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深入战场数里后，终于发现了正在向前线阵地运动的敌军重火炮。
库甫召集了林相器与刘戡等人，根据侦察兵发回的敌军重火炮大致方位以及行动方向，判断他们最终炮兵阵地的架设所在。他们对荷兰人所使用的重火炮的性能数据早就烂熟于心，根据他们的射程以及行进方向上最佳的炮兵阵地构建处进行综合评估后，大致将几个坐标标定，然后迅速把火炮的仰角，射击距离，弹种等射击诸元编成表格，进行细分，到时候根据需要选择射击诸元直接投入战斗。
“轰，轰，”左翼的敌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早已乱成一团，随着105毫米榴弹炮的登场，狭长的战斗区域使得伤亡迅速上升。由于潮湿的泥地限制了常规炮弹的威力，这次大部分使用的都是前不久刚研制出来的空爆钢珠弹。这种炮弹虽然成本高昂产量较低，但威力的确惊人。在用触地炮火将敌军分割成两半后，狭长地带拥挤了大量的敌军向吕公望部扑来，妄图打开一条退路。
每一枚空爆钢珠弹都在离地面五到六米时爆炸，碎片、钢珠与铅珠四处交叉密集横飞，弹片速度加上弹头下冲速度，形成了惊人的速度。敌军根本无处可藏，而且空暴的声音巨大无比，心里恫吓力强大。许多殖民军士兵被吓得卧倒在地上，纹丝不动，但是这样一来反倒使自己暴露给弹片的面积大为增加，往往一枚炮弹过去方圆数丈内全是血肉横飞无一活口。李秉衡规定发射空爆弹必须配合触地弹与钻地爆弹使用，这样的效果会更加好。即便发射触地弹，对方士兵听到炮弹的呼啸声，由于不知道它是凌空爆还是触地爆，也就犹豫着是否应该卧倒，往往一炸一片，杀伤力惊人。
瓦希茨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炮弹，同样的对炮弹的呼啸声开始产生强烈的战栗感，内心的惶恐与绝望开始萌生。自从被夹击后，尝试着突围的殖民军精锐几乎损失近半，余下的犹如无头苍蝇般乱撞。土著武装更是失去了主心骨，跟着在乱兵的四处碰壁下在机枪面前成片的倒下。虽然炮击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但犹如地狱般的感觉仍然让大部分的士兵趴在地上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生怕一抬头就见到同伴血肉模糊的尸体与到处乱飞的残肢、内脏。冲锋枪突击队开始进行突击，强大的火力当着披靡，对方已经失去了战心。而对面豁口背后的兰芳军也开始发起了进攻，除了跪地求饶与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敌军，再没有人敢抵抗。
瓦希茨等高官见到上万人的部队死伤近半，早早崩溃，根本无法组织起基本的抵抗，只能丢下武器，无奈的举起白旗投降。
“这简直就是屠杀，通用机枪已经够让我惊奇的了，想不到这空爆弹竟有如此杀伤力与威慑力。配备到排的迫击炮恐怖的杀伤力恐怕是这场战役最为耀眼的明星，这等利器在手，野战与防御战将来恐怕难遇抗手。还有那冲锋枪跟手榴弹的突击组合，堪称经典…”亲自带着师属兵力一部主动出击的陈其采对这么干净利落就将放进来的万余敌军全歼感到赞叹不已。
吕公望感慨地点着头，事前虽然对本方的武器装备以及先进战术很有信心，但能全歼这么多的敌军仍然不敢想象，事后仍有余悸。即便对方大部分是基本没什么战斗力的土著武装，能够做到本方基本无损实在是了不起的大胜。看着构建的战壕加工事，以及合理的火力点，立体的防御网，心里叹道：也不知李光华是怎么想出的这些让德国教官们都服气的军事理论，再联系到他在武器研究上的成就，不由钦佩不已。从浙江到南洋，虽然离开了他所想奋斗的革命工作，但对兰芳军却越来越留恋起来。
打扫战场已经不需要太多的兵力，陈其采迅速回到正面战场加入防御，而吕公望则带部队迅速向左翼转进，争取绕到敌军主力后面断其退路。不得不说这又是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但大胜之后的士气极高，全军上下毫无疲累之感，求战之心强烈。
右翼的战斗渐渐平静下来，殖民军虽然三倍于防守的兰芳军，但武器装备相差太大，根本相差数个档次，凭借着战壕与工事，简直就是对扑上来的敌军进行屠杀一般。在丢了上千具尸体后，对方再也没有攻上来的勇气。
王鸣岐营只在一开始遭受了对方强攻的压力，但几次攻坚损失惨重后殖民军开始向另两个豁口发起进攻。但他们始料未及的是，这两个主攻点同样给与他们迎头痛击。
虽然古恂云团只有一个主力团加一个新兵团的兵力，但第一师地炮兵团与占全师近半兵力的师直属部队全部在他的指挥下防守正面战场，密集的火炮与机枪使得对方每次被打退后都得经过长时间的动员才能勉强组织起再一次的进攻。
沈关征眼睁睁的看着连里那十三挺班用机枪与四挺通用机枪不停的倾泻弹药，然后更换枪管，一箱又一箱的子弹运上来又变成空箱子。不仅师军需处，就连通信营与工兵营以及许多文职都帮忙搬运枪管与弹药，使得机枪能够持续喷洒死亡弹幕，将殖民军成批的在阵地前数百米处堆起高高的尸堆。
陈家葆是新兵团中许多山东人中的一个，由于在训练中表现出色被提拔为班长。前不久在回乡探亲的同乡的介绍下，去了在烟台的招工点报名，据说南洋这边工资极高，孩子还能免费上学，同船的就有两千多山东大汉，家小被安置在了更大更舒服的大船上，来了南洋已经三个多月了，看到参军的军饷比普通工人要高，想想自己又没啥技术，就进了部队。没想到进了部队后不仅待遇高，伙食好，还有随军学堂教授文化知识跟军事知识，短短的日子学到不少。捏着被汗水浸得发亮的步枪，一直跟新兵团在第二防线观察前线的战斗，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兴奋，现在已经渐渐平静下来。许多军官正在根据战场态势进行讲解，陈家葆听得入神，对敌军能够突破首道防线已经不抱希望。
几乎所有新兵团的士兵们对没有能够亲自操枪狠狠揍对方感到遗憾，看到本方只需要轻松扣动扳机，片片弹幕犹如死神镰刀般划向密集冲锋的敌军，不住地发出赞叹。
这时古恂云终于下令新兵团进入首道防线，加强单位火力，以避免敌军全线压上而造成伤亡。
三个豁口土质较硬，最适合构建防御阵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