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起苍茫-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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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森松将兰芳给出的切实优惠与便利条件发回国内后，他的合作伙伴们没几天就回电让他主持谈判，争取先在造船业打开一个口子，有了成功合作的成例后，再继续其他工商领域的合作。
英国的造船业发达，许多船王对英国的政府有一定的影响力，一旦能够满足这些人的胃口，那么兰芳与英国的关系将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过这些人的胃口很大，兰芳不一定能够让他们满意，如何与他们周旋，也是一件伤脑筋的问题。
在李秉衡看来，埃森松无疑是个好打交道的，几次谈判下来，双方都取得了一些满意的结果。新船厂初步预计将在十四个月后建成，到时候将为英国建造某一级的无畏舰以及战列巡洋舰，当然，还有其他货轮、邮轮。
这家新船厂以及相关产业整合在一起的新公司将正式向兰芳与英国国内募股，股份分配由双方投入的资金、技术以及设备与物资等决定，到时候等英国的谈判团到来后，再一一细谈。
埃森松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在他看来，打开兰芳的国门不急于一时，只要能够保证对方向英国表示足够的善意，并且不与德国走的太近。“关于前段时间的冲突与矛盾，我深表遗憾。不得不说，我们大英政府作出了错误的决策，或者说听信了新加坡方面错误的信息。这次新加坡管理层将会有较大的变动，当然，并不会影响到那里的华人自治。”
李秉衡不动声色，但敏锐的觉察到了英国人在释放和解的信息，因为他们已经在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笑着说道：“我一直说过，兰芳与英国有着广泛的合作可能性，只会成为朋友而不会成为敌人。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同是岛国，有着同样的思维方式，也就有共同的话题，朋友不就是从共同的利益出发的吗？”
他刻意的让语言随意些，不带着外交辞令，这样能够最大程度安抚对方，不让对方生出警惕心。而且这次会面，他故意没有让端纳出场，而是造成一种朋友之间闲聊的气氛。
兰芳的造船业成本很低，这是他在兰芳几个月时间内总结出来的，一旦能够合作兴办造船厂，他自己也能获利不小，此时心情愉快。想到对合作有所影响的英国政客们的态度，皱眉说道：“李先生，不知道你会怎么解决目前与大英帝国的领土争端？撇开荷兰人不讲，沙捞越与沙巴一直是我们的势力范围，而文莱也是我们的保护国，这一问题不解决，六方会谈也就没有进行的必要。”
李秉衡迅速的抓住了他透露出的信息，英国政府打算在六方会谈前彻底解决双方的争端，而把荷兰人置之一旁，准备让六方会谈变成兰芳与荷兰的直接对话。
英国人准备不顾荷兰人的死活了？
李秉衡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诚恳地说道：“贵国于北婆罗洲并无实际利益，斯里巴加湾，控制在兰芳手中比在其他国家手里要好。你们只不过因为没有舍弃对香料、橡胶、奎宁以及木材等资源的需求，所以没有放弃这块并不值得开发的土地。我们兰芳将来会敞开供应这些物资，并不会因战争而有所偏颇。”说着，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够得到某种信息。良久，又说道：“还有槟榔屿，那里如今有数十万华人，土著不过数万，已经在事实上成为华人自治之地。我希望贵国能够将沙捞越、沙巴、槟榔屿这三地卖给我们，就如美国将棉兰老岛卖给我们一样。到时候你们可以不必花费心思，以及投入资本，就能够得到以前得到的那些东西，何乐而不为呢？”
英国一直在北婆罗洲只有少量驻军，并没有设立行政机构，对这片土地并不热心，卖给兰芳倒是没有问题。换做在中国，光是国人的口水就能淹死人，但英国是商人之国，只重实际利益，那片不毛之地，或者说已经是别人口袋中的土地能够卖出个好价钱，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而槟榔屿一直是华人自治，只不过为了监控并且压制华人，才扶植了一批土著参政。自从复兴公司在槟榔屿进行一系列开发，并且兰芳的“特务机构”在槟榔屿对反华势力进行血腥清洗后，华人就彻底掌握了槟榔屿的所有权力。
其实英国人在南洋只重视新加坡这个交通枢纽国际大港，以及几个矿区、港口，南洋土地上的资源，北婆罗洲与槟榔屿即便失去，也不心疼。
艾森松就这么思索着，心想这事说不定有些阻力，但也有通过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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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节 卖军舰也靠忽悠
国暗地里与兰芳进行着谈判，明面上仍然声势浩大L行声讨，抗议兰芳私自对北婆罗洲以及南沙群岛周边广阔海域宣布主权，并且要求槟榔屿、怡保等地的华人武装结束与殖民当局的对抗。
英国驻满清参赞麻穆勒与满清筹办海军大臣载洵结伴赶到坤甸，质问兰芳最近的挑衅举动。
麻穆勒之前陪同载洵回英国考察海军建设并且准备代为介绍购买满清目前所需的军舰，顺便休假，休假完毕后就将到中国继续任职。
李秉衡却知道他会在一年多后暂时接替朱尔典署理一段时间的驻华公使，现在与他搞好关系，等朱尔典回任的那段时间内可以借他的名头做些事情。
所以丝毫没有怠慢，一听两人到了，立刻让端纳前去迎接。
载洵本来想再美考察，但接到国内的密电，兰芳愿意以低价出售军舰，就立刻转了往兰芳而来。麻穆勒请示国内后，也接到了前来协助艾森松与兰芳进行谈判的任务。
载洵并不知道自己与李衡有过节，而且当初与他结仇的刘广拓夫妇就在坤甸，他也并不知道短短的几年刘广拓就创下一番翻天覆地的成就。
这次载洵与冰二人并没有买成功军舰，本来在德国订了三艘新式驱逐舰，这种多用途驱逐舰排水量才，由于设计出来后发现没有兰芳同级别的先进不准备再造。结果德国方面将这几艘驱逐舰的订单都转到了兰芳的造船厂，要求萨镇冰到兰芳直接提取。
这次满清海军部主要的目的是望能够培养海军官兵，学习海军新式理论，并且购买一到两艘新锐重巡洋舰维护海疆。
李秉衡依稀记得后世清并没有购买成功大舰，后来无法，才在日本的川崎造船厂订造了“永祥号”与“永丰号”炮舰。这种炮舰排水量789~：，航速１3节。武备有一门１C5毫米炮，75毫米炮１门，毫米炮门毫米炮，单舰造价68万日元。
这次来了。少不得让他们留几张订单来本就别想指望了。
目前清海军就靠“海”号等三艘超过C0~：排量地巡洋舰撑场面。眼见得跨入了无畏舰时代。连艘满万吨地大舰都没有。可见满清政府地千疮百孔势之艰。
令人啼笑皆非地是这次满清居然派出了“海”号前来访问。以向化外小邦。流落在外地天朝遗民宣示大清帝国地荣耀与威风。
不过也地确。目前兰芳也没有万吨以上地大舰撑场面。虽然已经有两艘一万两千吨级地重巡洋舰已经在进行海试。但离交付时间仍有数月余地两艘刚刚下水。估计要到明年一月服役。到那时正在紧张建造中地两艘最终定名为“广州”级战列巡洋舰也将成功下水时候兰芳海军实力将会得到成倍地提升。
站在总理府外。麻穆勒惊愕地向端纳问道：“这便是你们兰芳地总理府？”
载洵也是呆立在门口望着这栋破旧地当年某洋行地二层办公楼。心想：听说这兰芳赚钱跟捡似地怎么如此简朴。难道是以讹传讹。外面光鲜。实质败草一堆？心下已是对兰芳有些轻视起来。之前有些揣揣地心思瞬间变得坦然。又恢复了那位趾高气扬地亲王身份。
“李先生，为何奥匈帝国士他俾路勉图船厂拒绝向我们出售原本谈妥要订造驱逐舰‘龙湍’号？他们说向我们出售军舰与武器经过你的同意，这天下岂有这等荒唐之事？”载洵一见面就朝李秉衡嚷道，还好他已经算是很克制，没有摆架子呼来喝去。
双方见面的确有些别扭，一边是自认为天朝上国的亲王，一边是海外华人建立的国家之领袖，身份委实尴尬，开口便是先生，也算轻轻揭过。
一身戎装的萨镇冰有些尴尬的站在一旁，兰芳并不是寻常的海外遗民建的蛮夷小国，这个国家打服了荷兰，又将英国人拉下马来，威名已成，况且造舰工业发达，连德国与美国等国都在兰芳订造军舰。瘦削的脸色有些发黑，上前说道：“李先生，不才萨鼎铭，听得德国人说兰芳这边的舰船成本低，又容易交付，不用远隔万里的双方都劳累，这倒是正理。难道奥匈帝国的船厂也是这个意思？”
李秉衡大笑着上前将几人请入贵宾座，又请麻穆勒于自己身边坐了，方才说道：“久闻鼎铭公大名，今日见了抗倭英雄，果然名不虚传。当日我兰芳与奥匈帝国建交时我便于国书中言明，凡是涉及向我华人出售军备与舰船的，都要向兰芳通报，不为其他，只为列强国家欺我华人不能自造，价格往往高的离谱。这次奥匈帝国还算公道，没有见利而失信。我兰芳出产的陆军武器今咱们国内已大批使用，价格比列强的要低上许多。列强的武器装备一个镇的，同等价格可以装备两到三个使用兰芳军械的镇。我们都是华夏后裔，如今能自造，再不能去便宜那帮洋人了。”
见他巧妙的将清国与
归为“我们”，只是一笑，向着载洵说道：“李先~如此，陆军已经装备了两个半镇的兰芳军械，都说相当不错，价格公道，又比洋人的还好用。”又转头向李秉衡问道：“不知这海军的舰船是如何说法？德国转过来的订单是照样造还是另有种类？”
载洵也是甚为关注此事，向李秉衡抱拳道：“还请李先生讲个明白，这次出来只订了一艘驱逐舰，最好兰芳有赛过洋人的们便都在你们这里订了。”他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中国人之间办事，少不了有好处，也就顺水推舟。
李秉衡的办公室里就有兰芳目前各类舰船的详细资料与图纸当下拿出主打的几款驱逐舰的资料给萨镇冰观看。
载洵是个外行，并不懂这里面的门道，看了几眼，便让翻译去寻麻穆勒说话。
端纳正与麻穆勒商谈些两国关于战事善后之事，见他来了也就扯到别处，随意闲聊。
萨镇冰看了片是看出了些奥妙，但并没有见到实物，掩卷问道：“不知可否安排我等往造舰处观摩几日？”
李秉衡笑着说道：“那是当。你看的那款驱逐舰吨位与在意大利订造的那艘相仿性能超出不止一筹，况且价格只是一半还不到。”
萨镇冰也知这里面的门道，长叹一声道：“若果能如此，的确是我大清海军之幸事。往日我等明知洋人之舰船昂贵而不得不买即便有自造的，舰炮与船甲等大部要向洋人购买。”
“就拿‘海’号来说吧，当初造价万镑不到些，当时将近两百万两银子出个零。而跟它同级别的巡洋舰如今在兰芳造，造价只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李秉衡并没有报出成本，兰芳所有的军舰成本永远是个谜只有船厂的高层以及李秉衡等寥寥几人知道。
“什么？”载洵与萨镇冰同惊呼道。
“这么大一艘舰世界许多国家想买都不起，如今这么便宜么岂不是连个小国都能买了？”载洵头有些晕呼呼的说道。
“不不，只是我们对内的造价外出售的话也要在一百六七十万两银子。德国人送给我们的那艘‘埃姆登’号巡洋舰当初也要一百八十万两的造价，我们吨位略大性能略优的巡洋舰仍然比它要便宜二十万两银子左右是为了吸引国外订单才制定的优惠。”李秉衡继续忽悠道，实际上这类外销型巡洋舰的成本只在七八十万两白银上下。即便给对方开的价格极低，但也能赚上一笔，况且卖给满清等于卖给中国人自己，将来这些海军舰艇可都是要参加革命的。
萨镇冰咂舌道：“怪不得德国也来兰芳订造军舰，原来是价格低的缘故，想必性能也是好的。不知你们现在可有对外出售的大舰，一万吨上下的？”他念念不忘的想要添上一条当旗舰的大舰，能重现当年北洋水师的荣光。
李秉衡又将同一种类型分为九千吨与一万二千吨的“高雄”级重巡洋舰简单介绍了一下，又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九千吨级的大舰已经接了奥匈帝国、意大利等国家的六艘订单，而一万二千吨级的本来造了四艘，后来德国与美国分别买去一艘，再有几个月便能交付。”
萨镇冰连声问道：“不知这九千吨级的大舰要多少银子一艘？”他们在英国考察了多家造船厂并参观访问了皇家海军大学，本来说好分别向两家造船厂订造各一艘巡洋舰，其中一艘排水量2600~：，主机推进功率6000马力，航速20节，主炮为两门１50毫米口径阿姆斯特朗式主炮。造价也要21１万英镑，结果接到国内的急电，停止购买英国军舰的计划。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正是李秉衡从中搅局，为了让清政府在南沙群岛问题上作出让步，李秉衡提出向清政府低价出售从荷兰那里俘虏过来的两艘轻巡洋舰以及十余艘炮艇，并且愿意以低价出售兰芳外销型巡洋舰。
被俘虏的其中一艘轻巡洋舰是荷兰服役才几年的，吨位性能只比他们欲向英国订造的稍逊一筹，但胜在便宜，兰芳将这些荷兰军舰打包出售，只开价一百二十万两白银，实在是便宜到家了。
清政府紧急电令载洵与萨镇冰前往兰芳，明着是骂上门的，其实是来接收军舰，顺便看看能不能看便宜再买上一艘。
这次清政府也是打的如意算盘，兰芳这次占了大片的海域，正是心虚卖好的时候，不趁机敲诈点好处，实在对不起自己。
荷兰从爪哇与苏门答腊吸血多年，费尽心力才建成了远东舰队兰芳摧枯拉朽的歼灭，被俘虏的舰只被卖废铁般的出卖，实在是件不堪回首的惨事。
如果荷兰人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家当被兰芳贱卖之后，想必要气的发疯。
李秉衡不假思索的说道：“对外销售五百万两白银左右来等工业化更加全面，技术更加进步，成本还能降下去。”
这个价格已经让兰芳赚的盆满钵满，要
广州”级战列巡洋舰的对内造价也只要七百多万两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