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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明月东升-第163部分

小说: 明月东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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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堡本身的劣势延伸出无数赖以存身的变革。这种灵活的治军基础,注定了其在苏翎以及各武官的管带下,能够继续为打造一支强军而不断演变着。此时提出的火器自造,也是因时而变的结果。

不过,这中间唯有郝老六的态度最为迫切。按郝老六一贯地善战且急于寻敌的性子,恨不得立即便能拥有无数火炮、火铳。上回在界凡、萨尔浒。之所以能迅疾攻克二城,一则是努尔哈赤留守地八旗兵本就不多。且连续保持不败的骄兵心态使得与郝老六、术虎所部胜负一分,便无法顾及随后的部署;二来,郝老六有火炮在手,这攻城的欲望可是强烈无比,根本不担心八旗兵退守萨尔浒城,所以紧追其后,以至短短的时间内便连破两城。

当然,这中间火炮的使用并未达到预期的程度。可自己队伍中有火炮与没有,可是两种不同的作战态度。在与苏翎地黑甲骑兵营在蒙古地界内汇集后,郝老六营中的火炮可都留给了胡秋青的蒙古骑兵,随后,郝老六按苏翎的指示,一路由海州到金州收刮下去。倒是也从各卫所城堡中寻得不少火炮。可惜,真正能便于移动而又不至于炸膛的,并不太多。

郝老六如今营中已有灭虏炮、虎蹲炮五十四门,其余各类碗口铳、百子连珠等等等近五百火器。*****大明朝辽东都司在南四卫里置办的火器。比这还要多少十倍,但大多数都被郝老六招募民夫运至镇江堡,要化铁重炼,打造铠甲兵器之类地军需。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无法使用,这些朝廷花费无数银子打造出来的火器,要么是锁在武库中任其蛛丝纠结。要么便是曝露在城堡上日晒雨淋。锈迹斑斑。

这类不用试便知无法使用的,都一概当作废铁运走。郝老六留下的部分,算是勉强不至于炸膛而已。但照郝老六看来,这些火器还比不上他留给胡秋青地那部分火炮。当然,京城工部打造出来的火器,即便再不济,也要比这些卫所打造的要好。毕竟京城里人才济济,再说,那些文官们尽管对武官不屑,可做事的人还是有的,且单从要得到一个颇佳的口碑上,也能促使工部官员潜心打造火器。

是故郝老六有此一问,当然其并未抱太大的希望。这郝老六虽然收缴到不少火器,但这使用火器地人,却还是不够,此时营中即使招募了更多地士卒,却也无法做到如当初在太平哨时那般从容。再说,对火器炸膛的恐惧,那些新兵都有所耳闻,更别说那些老兵。

能够自铸火器,这品质当然能够控制,也就无需在担心这一点。迄今为止,千山堡那些工匠们打制地兵器、铠甲,可都在苏翎所部的士卒之中有了口碑。那些本就是工匠出身地管事们,做起事来可是一丝不苟,但凡有一丝的瑕疵,也绝不会流入军中。

苏翎前些日子让辽东经略袁应泰上书给朝廷索要的工匠,朝廷的回文已到,算是答应给派人手。这当然也是鲜见的优待,自然朝廷也有朝廷的算法。既然给辽东拨付了这么多的粮饷,这些工匠们到了辽东,必然要从中支取,而在京城,就算打造好兵器、火器,也得另出脚价银、大车、骡马运至辽东,这种成本几乎快赶上所运军需本身的银价。能在辽东打造,朝廷只需给一次路费便可。

如今朝廷府库时时处于捉襟见肘的窘境,连皇上都不时地要拿出内帑接济,怎能不一省再省?当然,对于朝廷上那些大臣、阁老,倒也未必算得如此精细,依旧秉承惯例,但凡有人出主意,必然便有反驳之声。对于这次袁应泰的提议,反对者自然是拿出火器制法不得外流之说,担心一旦被建奴,或是朝鲜得知,大明朝便失去一大优势。但,此时这个声音丝毫不能激起波浪,整个朝廷的目光可都集中在辽阳城,大明朝不能再次丢脸了。为此,天启皇帝谕示工部,着部立即办理,不得拖延。

不过,这过去了这么些天,连朝廷拨付的粮草、甲杖都破天荒地用海船运至,但这工匠,以及皇上拨给的内帑一百万银子,却还全然不见踪影。未必这中间还会有什么波折不成?对此,苏翎也尚未来得及过问。这日的这番商议,算是将最近的一段忙碌,做个了结。到了晚间,苏翎必然要向辽东经略袁大人,提及此事。

辽东总兵官苏翎府上前厅出现的静默,并未持续太久。

苏翎借着这个间隙,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叫丁万良的鸟铳手。这可是苏翎所见过地第一个神枪手。若不是这回一心要从那些集结在一起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明军之中,精选出来一些善战地士兵。苏翎还真不知道在此时大明朝这般军伍之中,还能发现如此擅长火器的人。

按说大明朝一向以火器作为制敌的利器,不仅打造极多,且已经形成规模化生产。且这军伍之中配置火器的营伍,遍布整个大明卫所,尤其是边镇更是成为主要武器。这必然使得鸟铳手、火炮手等等操作火器的士卒数以万计。京城的神机营等三大营,火器更是算得上精良。可惜的是,这火器打制远贵于一般兵器。且炸膛之事屡见不鲜,以至真得拿出来练兵的,实在不多。

如此境况,等到临敌之时,尽管大明朝已经将火枪队练成分段射击地战阵,却因不太熟练导致敌兵未进入射程便纷纷燃放。这再次装填所费时间,又远远长于敌兵进袭的时间。是故一败再败,往往都是源于弹药不足。这其中,不足二字。不仅仅是军中备用的弹药,也指列阵的火器手们,来不及再次补充装填。

可这个丁万良,也不知是如何炼就的一手绝技,可想而知,其再鸟铳上花费的功夫,正如一名神箭手要自小练箭一样。绝非一日之功。

想到这里。苏翎便打破沉默,将一众兄弟们从回忆中唤回来。

“昨日地比试。有一个叫丁万良的,练得一手好枪法。”苏翎笑着说道。

“枪法?”袁山月眨巴着眼睛。问道:“莫非是家传的枪法?”

显然,袁山月听成了长枪。*****

“不会是家传的。”苏翎笑着摇摇头,说道:“当今大明朝辖内,家中藏有火器地,怕是少见吧,更别说家传了。”

“是火器?”袁山月说道,“鸟铳么?”

大明朝发往辽东的,多数是三眼铳,这鸟铳还是南方的浙江兵带来的。这在大明朝军伍中已经形成习惯,北方用三眼铳,南方喜爱使用鸟铳。

“大哥,当真是神枪手?”郝老六问道,“那可得好好用用,如今教授火器的教官也是不多。”

“怎么?”苏翎笑道;“你的营里要人?”“当然要。”郝老六可不客气,说道:“营里新招募的倒是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未曾受过训,还得从头教起。大哥,你这里倒是省了这些功夫。”

“我叫此人来问问。”苏翎便叫唐平唤丁万良到前厅来。

那丁万良正在后面熟悉环境,再与护卫们打听一些苏翎将军地规矩。此时得到召唤,立时便随唐平而至。当然,那杆鸟铳也被唐平命其随身携带。

“属下见过将军。”丁万良因手里提着鸟铳,无法行礼,只好站直了说话。

苏翎点点头,随即对郝老六等人说道:“这就是丁万良。”

郝老六等人地目光都聚集到丁万良身上。这些人丁万良虽不都认得,但能与苏翎苏将军平起平坐,难道还能是一般人不成?这使得丁万良如坐针毡,却又不敢乱动,只好坚持着站得笔直。这下,一股精神劲儿倒是十足。

郝老六开口问道:“你是南方人?”

“是。”丁万良恭敬地答道。

“我看看你的鸟铳。”郝老六说着,站起身来,走进丁万良。

丁万良立即双手托着鸟铳,呈给郝老六。郝老六接过细细看过,见也不过是寻常鸟铳模样,以他看来,没什么大地差别。不过,鸟铳把手处已然磨的光滑,显然是经常摸过地,由此可见,这丁万良的确在这上面花了不少功夫。

“放一枪试试?”郝老六转身对苏翎问道。

“丁万良,”苏翎点头叫道,“你就试一枪,就瞄着。。。。。。那屋顶上的那垛瓦。”

“是。”丁万良答道,随即接过郝老六递回的鸟铳,向厅外走去。

站在门口,丁万良一边抬头瞧了瞧苏翎指示的目标。一边从腰间的口袋里取出火药袋。这火药袋是皮质,也属于大明朝廷地制式装备。形如蒸饼,出口处是一小段三寸来长的铜质管子。取药地时候,拔掉塞子,倾倒火药,用手堵住管口,那管子也是经过算过的,刚好是发射一弹所需的火药。

按事先的称量,这发射一次。用火药四钱,装铅弹一颗重三钱。丁万良瞧好目标,动作麻利地装好火药,然后用火镰点燃火绳。那火绳是用四股棉线编成一瓣,再用棉线横着缠绕而成,按规矩是要点燃时。线头不能散才算合格。厅内顿时充斥这一股火绳燃烧的味道。

丁万良自然是练熟了这套动作,在郝老六等几人看来,其动作非常快,远比他们见过的那些鸟铳手要麻利的多。丁万良便就在众人的关注下。举起鸟铳,瞄准目标,稍稍吸了口气,双手用力稳住,然后缓缓扣下扳机。只见夹着火绳地火点一闪,落尽药池,瞬间便听得“轰”的一声响。一片浓烟升起。在众人眼前散开。

待得众人看向对面那屋顶,只见适才高高翘起的那一垛瓦片。此时已不翼而飞,剩下的也是歪歪斜斜。这一枪。已经将瓦片打散,威力可见一斑。这样的距离,要说弓箭也能射中,但将瓦片击碎,却是不易做到。

丁万良燃放完毕,便熄灭了火绳,再次进到厅内,仍然笔直着站着。

“果然是神枪手。”郝老六夸奖了一句,随后又说道,“丁万良,你这算是练了多久了?”

“回将军,属下自被募到营里,便用的这火器,算下来有八年了。”丁万良答道。

“八年。”郝老六微微点头,说道。“也是难得。”

苏翎看郝老六地意思,已有些像要人的样子,便笑着问道:“丁万良,你这手本事,可有什么秘诀?”

“将军,也没别的,就是放得多一些。”丁万良说道。

“光会燃放也不一定打得准。”苏翎说道,“怎么样,若是让你带兵,训练出都跟你一样的鸟铳手,你可有把握?”

丁万良一怔,一时没有回话。

郝老六当即问道:“怎么?你不愿意带兵?”

这当兵吃粮,哪儿会不愿意当武官地?丁万良的反应,瞧着也不像是不愿当官。

“将军,”丁万良犹豫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不是属下不愿带兵,是。。。。。。”

“丁万良,有话只管说便是。”苏翎说道。

“是。”丁万良答道,“将军,属下这火枪不算是鸟铳,该称为噜密铳。”

“噜密铳?”苏翎一怔,郝老六听这么一说,也是蛮有兴趣地瞧着丁万良。

“回将军,属下当初入营当兵,最初分给军器时,是用的寻常鸟铳。后来,这杆噜密铳兴许是发错了,才到混到鸟铳之中,这才到了属下手里。这噜密铳比鸟铳略重一斤左右,管壁也要厚实一些,打得也比鸟铳远。”丁万良说道。

苏翎与郝老六暂时还看不出这噜密铳与鸟铳有何区别,至少二者在外形上是一致的,也只有经常用的人,才会区别轻重之差。

“你的意思是这噜密铳比鸟铳好用?”郝老六问道。

“是的。管壁稍厚,这便不易炸膛,属下这枪也用了两年了,从未坏过。”丁万良说道。

苏翎瞧了瞧丁万良,问道:“这么说,你对火器还是熟识地了?”

“回将军,”丁万良实话实说,“属下这使刀使枪地不算在行,所以这噜密铳便是保命的家什,用得功夫多些。这枪也是跟那些工匠们熟悉之后才认得地,最初属下也认为是鸟铳。”

看来这丁万良的确在动脑子,在南方兵看来,这手中地火器可不是保命的唯一兵器?

苏翎又问:“你都跟工匠们学了什么?你会打制火器?”

丁万良又稍稍迟疑,然后说道:“将军,属下不会打制这铳管,这得熟练的工匠们才做得到。不过。。。。。。”

“有话便说,你这哪儿像个汉子。”郝老六催促到。这话可不像一般明军武官说的,倒象是一般兄弟之间的语气。这让丁万良松了口气。他要说地话,其实以往也试过跟武官们说,但却被呵斥了一番,只得憋着。

“将军,属下为了防身,琢磨出一种短身火铳。”丁万良说道。

“哦?”苏翎一怔,连忙问道,“带来了么?”

“在后面。”丁万良说道,“还。。。。。。”

不待其说完,苏翎便吩咐到:“去取来。”

“是。”丁万良说着,便转身向后面跑去。

郝老六趁此间隙,问道:“大哥,你不会是要自己留下吧?我哪儿可真缺这样的人。”

苏翎笑着说道:“且先看看他琢磨出什么样地兵器再说。若是一般。你便带了回去,若是合用,咱们可要另派用场。”

既然如此,郝老六便也就罢了。

丁万良很快便回到前厅。双手呈上一杆一尺多长的短铳。苏翎接过细看,郝老六也顾不得别的,凑上前来查看。

这一尺多长的短铳,外形上跟鸟铳差不多,但却短上许多,咋一看,看不出有何特别。要知道这短一截。那么这射程必然也短。用处可就一般了。

苏翎问道:“丁万良,你说说这是怎么琢磨的?”

“将军。”丁万良说道,“这短铳。是属下跟营中工匠们混得熟了,花了三两银子改制的,用得便是损坏的废旧火器枪管。这短铳,是不需火绳;便可燃放。”

“哦?”郝老六说道,“你来试试。”

“是。”丁万良说着,便上前取回短铳。站到门外,依旧是一样的装填火药、弹丸,果然没有用火绳,而是直接瞄着稍近处地一颗树,直接扣动扳机。又是“轰”的一声,那颗树被打出一个小洞,震得树身直晃。

厅内安静了片刻,郝老六等人才恍然明白过来。

这不需火绳的火器,带来的好处可不止一点。首先这不受天气限制,就算是雨天也不必担心火绳熄灭,再则,这省了火绳这一步,不是要快上几分么?临敌之时,一步之差,便是生死之界啊。

丁万良回到前厅,苏翎便问:“丁万良,你细细说说。”

“是。”丁万良说道:“将军,属下年少时曾混迹街头,这寻事惹事的,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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