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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大漠烽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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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郭进的小资思想里,暂且还容纳不下,能不泯灭良知,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不极大损害他利益的条件下,尽可能帮助善良的人已经算很伟大了。还能要求他些什么呢?

屠杀进行到了一半,忽只听得下游呜呜的战船行进号角声传来。洪江海眼中的厌恶之情一闪而后,暗骂了声:“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混帐,收了我那么多的好处,现在才珊珊来迟,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我洪江海今日可能就要栽在这里了!”

待那些比长江联的货船还要高大几倍的威武战船靠近时,郭进这才从洪江海与船队统领的交谈中知道了,这些战船是驻扎在襄樊防备金兵过江的南宋水师。

那盔甲鲜明的水师统领十分的骄横霸道,竟说殂杀金国来范之敌是军队的责任,要洪江海率队离开自去处理货运生意,显然是要将大败金人的功劳尽拢到自个的身上。而碍于人在屋檐下,长江联还真得靠着南宋水师吃饭,洪江海压下了义愤不已的帮众,让人抬了两个沉重的大箱子到水师统领的坐船上,而后遵从吩咐率船队离开。

一直行船出了水师的监控范围,一直站在船头,凝眉沉思的洪江海才长舒了一口气后,收拾了有些纷乱的情绪,转过身朝一直在左面船舷偷偷观察的郭进走了过来,这时他的脸上已换上了一付淡淡的笑容。

“洪江海在这里谢过小恩公临危相扶的情义!”江江海颇为玩味地观注着郭进说到,语气中还真听不出有几分诚恳。

郭进也是不已为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再说我多半也是顾及自身的安危,害怕遭受池鱼之殃才出手的!谈不上谢不谢的。”对于洪江海这样的枭雄人物,他得罪也不是,相交又不太放心。只得如此对待了,不过如果还是在草原上的话,他早就派人面了这家伙了,再小爷面前如此的不知好歹,真是~~~~~

“小恩公过谦了,你与沙通天交手时,为免伤及身后我长江联的帮众,竟不顾自身犯险,硬接下了沙通天射出的木板。可见小兄弟是仁义之人。”洪江海听到郭进的推托恩情之言,眼中就是一亮,他轻声笑道:“我洪江海为人虽然粗鄙,但也知道小恩公是不喜我太过冷血屠杀落水之敌,才不肯与我交心的。”

“啊?”郭进没有想到这洪江海竟会如此的猜测他自己的用意,不由一时楞住了,略带诧异的眼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洪江海与之四目相对。不过这样也好,也免得他暴露了身份。

“在我下令屠杀黄河帮众之时,小恩公倒不似那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义侠士出言制止,想来大家都是同样的人,不如我们坦承交个朋友如何!”洪江海诚挚地说到。

郭进这时不由暗使《九阴真经》中的移魂大法,试图判断这洪江海的真诚用心,却真地从他那坚定、无畏、清辙的眼神中瞧见其中的坦诚。难道说洪江海除了是个枭雄之外,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不成,还是他的功夫不到家。

“好吧!”郭进伸出手来与洪江海交击重拍了一下后,紧握在了一起,“说不定我们两人还真能成为朋友!”不管怎样,先应付过去再说其他,多个朋友也是好的,不管这洪江海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对他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在没有紧密的利益联系之前,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侈谈而已。

洪江海安扶人心的手段也是不差,将那日拦截的黄河帮说成是河盗剪径,是长江联拼死才力保住众乘客无恙。(后面这个是郭进出的主意)又为了表令对乘客受惊的歉意,一路好酒好菜的招待乘客不说,还将船资双倍奉还。

这一套搞得不明真相的乘客们对长江联如此的贴心照顾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之下纷纷许诺要为长江联在各地广宣仁德,这种广告效应可比洪江海赔偿的损失有价值多了。

可能是洪江海这般人很难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什么事情都要在心中憋着藏着,就如郭进在蒙古的时候,很多想法和事情连至亲李萍、义兄拖雷都不能告之一样,两人心中都有份难言的寂寞。

异性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擦出火花来,一见钟情;同性就很快会变成一见如故,相交莫逆的朋友。不管最初是出自什么原因,每天有洪江海好酒好菜的供着,他与洪江海几番耳泔面热地交谈下来,之间的言谈甚欢,互相欣赏之余,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几日来对长江联的内幕他也有了一些了解。

 

第十六章   长江水联(下)

长江联的总部位于襄阳城,那襄樊两城历来是南方王朝抵抗北方势力南下的桥头堡,北方之人若要对江南用兵,亦多半会先攻取襄樊作为登陆点。长江联在襄阳的经营,早于宋朝南迁后才将襄阳视作最为关键的要冲,由于长江联势力的根深蒂固,使得南宋无法将之移出襄阳,而襄阳城独特的战略位置也成了金国谋夺长江联的主因。

说来这阴谋叛变的江云志还是洪江海的本家表兄。长江联的联主之位历来由江姓世家一袭相承,到了洪江海的外祖父这一辈,身为联主的外祖父只生下了一名千金江汶燕,便是洪江海的母亲。

至于洪江海的父亲,只知道是个重伤落水被江汶燕所救的富家公子,因是早产所生,身为七星子(怀胎七月生产),刚出世又只有七两(连半斤都不到),便取名为洪七。可能是早产儿先天不补后天补吧,那洪七最大的嗜好便是嘴谗,巧幸的是这江汶燕又烧得了一手的好菜,洪七起先只是留恋于美味佳肴,不想一个是翩翩英俊贵公子,一个是温柔贤娴的小家碧玉,日久相处情素暗生,倒也是人之常情,一个月圆之夜,红烛、醇酒、佳肴、美人,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冲动,便行了夫妻之实,本来男未娶女未嫁,一切问题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只是洪七家仇未报,心事未了,向江汶燕告请了一个月之期,要去解决一些俗事后再来完婚,不料一去就了无音信。

江汶燕日思夜盼,洪七没等回到,肚子却大了起来,一个元缨未嫁之人,却有了身孕,江汶燕一个女人家,顶着难于想像的压力,终是怀胎十月生下了洪江海,转眼已过了一年之久,情人没来,只是托付了一个过路客送来了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除了一截干枯乌黑的右手食指之外,就没有再夹带什么支言片语。

从满心的期盼,一下子变成了深深的绝望,还在坐月子期的江汶燕,心情急剧激荡之下病倒了,半年后就郁郁而终。

江汶燕死后,一直不肯原谅女儿的江汪洋不得不负起养育外孙洪江海的责任来。对于女儿死的愧疚,想及对独生女儿的疼爱,江汪洋夫妻两人就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了外孙洪江海身上了。

洪江海倒也是争气,懂事、孝顺、勤奋、好学、上进心强,为人豪放,讲义气,守信诺,不管是长辈还是年轻同辈都对他赞誉有加。

江汪洋这支江姓世家正出一系传到他这一脉只剩单传。出于对外孙洪江海的疼爱,江汪洋晚年后,放弃了将联主之位传于江姓的规矩,而是培养了洪江海当接班人,由于洪江海的人望,再加上江姓一族只有远房亲戚了,出现的一些不合谐声音也让江汪洋的积威给强压了下去。

一开始还有江汪洋坐阵后方,洪江海上台后也不好利用职权,一朝天子一朝臣,将以前反对过自己的人慢慢削弱权力,前年江汪洋寿终正寝后,一些宵小之辈,为谋夺更大的权利,在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的拾缀下,想趁着洪江海威望未固的时机,一举将洪江海击杀,而后共推江云志为利益的代言人,也算是按老规矩办事,合情合理了。

至于洪七是什么人,哪里人士,家况如何,竟然没有人知道。当初江汶燕也是因为不满家里按排的婚事,这才离家出走后,巧合之下救下的洪七,两人相处了几个月,因洪七的身世涉及到了一段血仇,为了避免洪七会想起伤心事来,江汶燕也不好探问仔细,江汶燕怀着身孕回到家里后,便被深锁在房,就算是以长江联的眼线和势力,在茫茫的人海中要找到一个只知姓名,来历不明,又突然失去音信的人又谈何容易。

直到江汶燕郁郁而终之后,江汪洋一度迁怒于洪七,就此断了寻找洪七的念头。

在洪江海看来,一个不懂得珍惜自己母亲的,反害得母亲郁郁寡欢而死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自己的父亲,想来就算是生父洪七站在洪江海的面前,他亦不会相认地。所以在谈到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父亲时,洪江海才会像在讲他人的故事一般,语气淡然平静。

听了这一番故事后,郭进不由得感叹万千,这古人怎么就喜欢干些这样狗屁到灶的事情呢,难道所谓的仇恨真的比亲身骨肉还重要嘛,还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五日之后,郭进终于踏上了襄阳的实地。长江联的总部,同时也是洪江海的宅院,与他想像中江南园林式的庭院多有不同,墙高砖厚,可以借力攀爬入墙的树林都被一清而空,想来是防御作用多于美观。

里面的摆设虽然没有富丽唐皇,却也是屋大窗亮,显得颇为气派大方。跨入了大门后,寻常的护院丫鬟都不见了踪影,正奇怪间,管家听闻主人到家的消息后,就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了进来,原来今天正逢洪夫人生产,产婆正在后院护理,一众家仆也聚待在后院听凭吩咐,还真是巧了。

“啊!夫人怎么样了!”洪江海失态地双手紧抓着管家的双肩,却让管家疼得叱牙裂嘴,不停地倒吸着冷气,说不出话来。等不及管家说话,洪江海弃了管家,惊惶失措地竟往后院跑去,过了门栏还让木槛给重重绊了一跤,他却也顾不得失了颜面,满身灰尘也不及拍拭,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赶。

想不到身为一联之主的洪江海,貌似粗犷,竟是如此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若不是看到过洪江海面对几倍强敌的围击时,仍面不改色的表现,没有人会将现在的洪江海与长江联联主的身份联系起来的。

郭进在心里免不了一番感叹。看到管家尴尬的瞧着自己,不知道怎么招待他这未经主人任何介绍或是吩咐的客人。为了表示对洪江海一家的关心,他也只能冒昧地让管家领着到后院去探视了。

郭进才刚跨过院门,正见得一帮家仆成堆地聚在院子的中间等待,正房门前有老妈子拦着,洪江海也不好强行的闯入,只好搓着双手,焦急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却又怕弄出了声响,惊到了里屋之人,自做聪明地小心翼翼地惦着脚尖走路,像笨贼一般,莫是好笑。

“哇!哇!”一阵明亮的婴儿啼哭之声突然传了出来。“生了!生了!”洪江海喃喃自语到,身子一时的兴奋而僵硬住了,半提在空中的左脚也忘了放下。

不多时,老妈子就抱着锦绸包裹的婴儿掀开了房帘:“恭喜主人!是个千金!”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喜欢一个女儿,这会一直盼着生个男孩的孩子他娘恐怕要失望了!”洪江海高兴地叫到。见老妈子要将小女儿递抱过来,洪江海着急地比划着,刚出生的婴儿才有巴掌大,五大三粗的洪江海不知道是该用环抱着好,还是双手捧着好,又担心会不小心弄伤了女儿,最后只好恋恋不舍地让经验丰富的老妈子继续抱着女儿,但是一双眼睛却已经离不开年近中年才得到的第一个骨肉。过了良久,直到得了老妈子的提醒,沉溺幸福之中的洪江海这才记起还要进屋去看望受苦的妻子。

郭进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他就向管家告了声罪,由仆人领着回到了前厅享受茶点招待。一个时辰之后,洪江海才再次出现,一番自告怠慢之罪后,心情仍处于兴奋状态的洪江海又让老妈子抱了小女儿出来让他探看。

尽管说,刚出生的婴儿都一个样,微闭着双眼,光秃秃的脑门,全身的粘液未净,根本就谈不上漂亮两字,不过恭讳话他还是会的,在主人的盛情之下,自是要对新生儿好好的夸赞一番才是。

“小兄弟,以你的才学,可否帮老哥我一个大忙,劳你给小女参详一个雅名?”洪江海笑呵呵地看着郭进,突然说到。

“这。。。想来洪大哥早有腹稿,可否说来参考参考?”郭进迟疑了一下才接话到。他老婆怀孕这么久,给小孩娶名肯定已有定虑,现在征询自己的意见,想来多半还是出于对自己的尊敬,看来自己也不好乱取一个,若是不合适的话,出于顾及面子,洪江海硬承了下来,到时自己岂不是枉作小人了。

“呵呵,之前我与内人也有一些商议,若是公子便取名洪波,若是女儿便取名洪凌波。只是我与内人都是粗鄙之人,总觉这名字取得太俗了一点,不知小兄弟有何高见?”洪江海谦逊地说到,不过眼神中的得意之色早就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郭进哪能还不知趣。

“我看小侄女长得粉雕玉琢、眉清面秀的,长大后定会如那凌波仙子一般的美丽动人,这洪凌波可谓取得甚是佳妙贴切!”郭进顺水推舟地拍了一记马屁。

“既然小兄弟都如此说了,那小女从今日起便起名洪凌波了!”洪江海高兴的叫道,显然是非常满意郭进的说法了。

“对了,想来小兄弟和小女这么有缘,若是不嫌弃小女资质拙劣的话,可否收下小女为徒?”洪江海语气一转,似是蓦然心中萌动地说到。

“这,能得洪大哥的抬爱,小弟欣然受命就是了!”感受到了洪江海眼中热切的期盼,郭进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幸好现在的洪凌波年纪还小,像授徒这种麻烦事,可以拖个几年后再实行也不迟。

不过察觉到洪江海的神情一松后,眼里一闪即逝的笑意,郭进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那小兄弟你也知道,依小女现在的状况,这拜师礼不如让我这做父亲的来代劳吧!”洪江海说着就做势要跪下来磕头。

“洪大哥这是在揄揶小弟了。这种烦礼就不必了。”郭进急忙扶住洪江海,心里却暗骂到:这拜师礼等你女儿长大了再补不行吗,非要这般牵强代劳,分明是要他先允下诺言,省得它日他借礼未成而有意推拖,也算你狠,他心里的这点想法都让你猜到了。

不过想来以后也有要用到长江联的地方,收下来这个徒弟到也不亏。

“老哥我这里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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