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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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嫣然十分吃惊,想不到驱使这些“悍兵者”的主人竟会认识农马。她微略一思索,也跟着追了上去。
等四人来到林中一看,地上四处皆有脚踏之印,却是毫无半人。显然那些“悍兵者”和声音主人已经离去了。
“混蛋,可恶!”
农马疯狂找了大半天,根本没有发现丘野的踪迹,他怒气未消,对着一颗大树一通猛打脚踢。
“师弟,你认识那个人?”
三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愤怒的农马,不由对这事十分好奇。
“他化成灰我都认识,这个人叫丘野,他杀了父亲,杀了我母亲,杀了我爷爷,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农马咬牙切齿,眼睛里充满了骇人的杀气。
事情的发生,愈加让人摸不着情况,农马的仇人,竟是幕后操纵“悍兵者”的人,三人之中,只有苗嫣然心里清楚,在她所得知的资料里,有农马与阮秋章上山大战山贼土匪一事,而且那伙人之中,有一个是被茅山驱逐出来的败类道士。仔细想了想,苗嫣然心中一顿,她看了三人一眼,说:“你们说,沈寇夫妇当日口中所说的师尊,会不会就是这个丘野?”
第二卷 乱世烽火 第四十一章 留下
农马三人一愣,苗嫣然这话点醒了三人。的确,沈寇夫妇说过他们有师尊,而“金埋葬”蛊毒造人一术就是这个神秘的师尊传承的,照现在来看,丘野很可能就是沈寇夫妇口中那位师尊。
关于丘野,苗嫣然比农马更为了解这人的背景与来历。据说丘野乃是茅山“三清门”的弟子,此人自幼跟随“三清门”掌门玄滴子道长左右,于三十岁那年习得茅山术法术。这人本是个有望成为新一代茅山宗师的高人,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在他功成圆满之际,却弑师叛门。后来茅山众派下了死命令,不断追杀着丘野,不想这丘野本事不但高强,且深谋远虑,每每受到茅山众道的包围,他都有办法突围而出。尽管茅山道人机关算尽,却奈他半点不得,结果这一追杀,整整追了几十年也毫无结果。
十年前,传说丘野与“三清门”一弟子勾结,后偷得“三清门”尘封**,从中习得很多茅山禁忌邪术,只是从那以后,他就甚少出现。这些年,那些寻找他的茅山道人用尽办法,却是连他一点踪迹都找寻不到,想不到他竟然会藏在赶尸界的“盲点末路”之中。
“这个妖道,没想到竟还在害人,想必那个僵尸也出之他的手笔,这次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农马一想到沈寇夫妇,对丘野的仇恨就愈加深重。
白晓婷有些吃惊,听农马这般言语,她疑惑问道:“师弟,难道你想留下来?”
“是,比起什么赶尸之王,报仇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农马语气坚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知道农马心意已决,虽然自己与丘野无冤无仇,但转而一想,自己毕竟是农马亲自邀请的随行护卫,他的事,与自己多少有些瓜葛,再说了,像丘野这种专干伤天害理之事的妖道,同是修道者的他们自然也有责任清除道中败类。三人想到这点,都决定帮农马这个忙。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赤炎稍微一思索,问农马道。
“嗯……他说过今晚会回来找我算账,这样吧,为了避免村民受到牵连,我们就在树林中布置一些法阵,与他来个正面交锋。”
农马想了想,说道。
苗嫣然瞅着农马,若有所思,半饷,她才说道:“师弟,你认为我们四人可以打得赢他和那个神秘的奇怪的僵尸吗?”
“这……”
听到苗嫣然的话,农马这才冷静下了发热的头脑,的确,正如苗嫣然疑虑一样,自己这四人是不是丘野的对手还真是个未知数,当初丘野可是和阮秋章打了个平手,凭四人现在本事,会是他的对手吗?
苗嫣然一眼看穿农马心中的不安,她也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淡淡说出了有关丘野的来历背景。
三人听罢,好一阵子唏嘘不已,照苗嫣然所说,那丘野就非同小可了。农马更是吃惊,仔细回想,敢情当初他与阮秋章交手时还未显露出真本事,实际上,他对于丘野根本就不知其底细深浅。
“不管怎样,好不容易再次遇到他,这次说什么也得拼拼看。”
农马以为自己经过一年的修炼,本身实力成长不少,尸王会的洗礼,也让他脱胎换骨。是以他内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可以打赢丘野。
苗嫣然没有农马那么可观,但是这一次她意外得知了一个天大秘密,更知悉了农马的身份,无论如何,她都不愿见到农马在这里折腰,虽然自己没信心打赢丘野,但为了保住农马,她亦只好尽力而为。
四人经过商权,最后决定布下各自拿手的法阵。
农马特有的“灵阳气”可以无视阵法约束,能轻易做到“阵中阵”这是他们最大优势,相信丘野可以轻易破解他们中任何一人所布的法阵,但他觉不会想到阵中还有一阵,若是他们计谋得逞,必定可以让丘野吃不了兜着走。
苗嫣然布的是一个“天蝉毒门阵”这是“苗司派”最顶级的法阵,但因布置耗时,所以实斗中根本无法施展。而对于这种布置迎敌,却是再合适不过。这阵法真如其名,也既是一个暗藏蛊毒法阵,里面伴随有天蝉这种毒辣蛊虫,天蝉将静埋与泥土之中,一旦敌人侵入法阵,将即刻引发天蝉破土群攻,只要被天蝉咬到,那必定会中毒身亡,是以这个法阵相当险恶。为了使法阵更具威力,农马在阵内另外布置了一个“风门阵”这是用来迟缓对手的阵法,这样就算丘野有办法破阵,也必定会因被“风门阵”迟缓身手而中招。
白晓婷布置的是“七星罡火阵”这个法阵是“辰道派”镇派法阵,因门派法力有吸星辰之光而加强这点特性,所以天上星群愈多,这个法阵的威力就愈大。“七星罡火阵”吸星辰之力转为罡火,如若一不小心陷进去,将立刻受到罡火梵烧,但是这个法阵需要庞大的内力支持,且布置起来繁杂麻烦,所以白晓婷最是厌烦这个符阵,只是这一次要对付的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是以她也不敢托大,耐着性子将法阵布好。因为罡火梵烧路线无法控制,这就难免敌人可以凭着身手避过阵内罡火的梵烧,为了匿补这一点,农马在阵内又布置了一个“五行黑罡阵”他要让丘野在阵内摸着黑遭受罡火梵烧。
赤炎因“横博门”道术稀少,所以他无法像两人一样布置一些厉害攻击符阵,他想了半天,终布下了一个“沟泥阵”听到这个奇怪的阵名,农马三人十分好奇,问其何解?赤炎尴尬道:“本门传承道术阵法不多,其中攻击法阵更为稀少,我想了半天,也就这个阵法还有一点作用,就像阵名一样,只要踏入法阵之中,敌人便会像陷入泥潭一样,寸步难行。”
听他解释,三人这才回神,这就跟沼泽一样。仔细想想,赤炎所布置的这个法阵作用其实不是很大,但是若打不过丘野的话,这倒是可以用来拖延时间争取逃跑的机会。
四人布置好这一切后,这才返身回到村子里。刚一进村子,迎面就看到老者和李严龙向他们走来,老者边走边问:“怎么样了?刚才听李壮士说,这伙贼匪幕后主使者与你们认识,这是怎么一回事?”
农马倒也没有隐瞒,将自己与丘野只间的恩怨仇恨和事情始末简单诉说一遍,老者听罢,气得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忿怒道:“那个该死的妖道,原来是他制造僵尸与那些贼匪为祸端,将本族欺压杀害一年之久,这人将是我族永世必诛之人。”
说着,他语气转为平和,问农马道:“事已至此,不知你的决定是如何?”
农马再无犹豫,语气坚定:“小子决定留下来,与那妖道拼死一斗。”
“好!”
老者闻言大喜,他顿一顿拐杖,振声道:“老夫会派些人手帮助你,望你们可以马到成功。”
说着话,老者欲想招呼一些族人过来,不想农马却摆手制止道:“老先生,这次的对手非同小可,为了族人安全着想,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为防丘野指使‘悍兵者’偷然来袭,夜晚来临时,我们将会在村子所有房屋门外布上一些‘雷火符’,到时所有村民不得外出,免得被灵符误伤。”
“可是,你们只有这几人,能有打赢的把握吗?”
老者十分担忧,毕竟对手拥有“悍兵者”与僵尸相助,凭他们四人,多少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农马正想回话,李严龙却站出来说道:“让在下助你们一臂之力吧,与那些‘悍兵者’打了这么久,在下对他们的习性也深有其解,相信在下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关于李严龙这人,农马一直很好奇,他不过是个外来者,也不知什么原因竟愿意为这个村子付出这么大的牺牲,一年的时间,相信他带领着村民打过不少的战役吧?能有这样的豪气,真不知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李严龙见农马脸有疑色,明白他不怎么信任自己,他倒也和气,笑着说:“一年前我为避江湖恩怨,被仇人追杀至此,与对头大战两天两夜,结果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幸得村民所救,后又当我亲人一般照料,就冲着这两点,李某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四人闻言恍然,原来李严龙与这村子还有这段情缘。苗嫣然心思细腻,她早就看出李严龙身手不错,只是碍于尸毒影响,恐怕他只不过发挥出一半的实力,想了想,她拿出一小包朱砂,递给李严龙后说:“李兄,将这包朱砂抹在伤口上吧,你所中尸毒虽然尚浅,但亦会影响身手,相信解了毒后,你的本事才能正常发挥出来。”
李严龙闻言大喜,正如苗嫣然所言,自中了尸毒后,他就感觉内力不畅,身手大为迟缓,若不是这样,农马想一脚踢退他,那是千难万难。他接过朱砂后,不再迟疑,立马将朱砂抹在伤口,刚一抹上,伤口立时冒出一股淡淡的青色烟雾。李严龙吃疼,不自觉抖颤一下,却是一声不哼。
四人瞧着眼里,心中暗赞李严龙汉子一条,也默许了他加入斗敌之列。
趁着李严龙与苗嫣然谈起夜间如何行动,老者将农马拉到一处僻静之处,尔后他再次拿出那本“天叩神书”说道:“这本秘籍现在也该有所归属了,老夫恐怕时日无多,今天就交付给你吧。”
第二卷 乱世烽火 第四十二章 成精僵尸
农马十分吃惊,他心中对这本“天叩神书”亦是十分好奇,但他还是婉拒道:“小子无功不受禄,此书乃族人镇山之宝,小子又怎能收下呢?老先生您放心好了,我留下战敌,不是冲着这本书而为的。”
“诶,老夫已经决定了,这本书除了你之外,这世上亦再无二人可有资格拥有它,何况你留着本族最为精纯的‘叩血’,正是修炼内中功法不二人选,你亦可放心,老夫知道你不是个甘屈小地方的人,像你这种人,必定名震天下,威震四方。老夫只要一事相求,望你日后能常来这里走动,照顾一下族人。毕竟这里的人与你血脉相连。”
老者说得极为诚恳,农马一时也想不出拒言。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天叩神书”对他或许有所帮助,再者老者的话也不过份,这里确是他一脉根源之地,他若是再拒绝,那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了。
“老先生,既然如此,小子就不再客气,小子无法保证让族人从此兴旺,但小子会尽力保卫族人的安全。”
说着话,农马伸手接过了“天叩神书”
老者见农马终接下神书,不禁抿嘴一笑:“有你保护族人,老夫的心愿也了结。可惜这‘天叩神书’只有半本,若你能找到另外半本,必可参破天道,得成正果。”
“半本?”
农马恍然,怪不得这本书看起来像少了一半似的。
“不错,与同样拥有纯正‘叩血’的那个人,当初也只是修炼了这半本‘天叩神书’,而他,因为盲目追求力量,所以才离开这里去寻找另外半本的‘天叩神书’,可惜,三年了,这个人一去了无音讯。”
老者几次提起这个与他留着同样血液的人,这让农马愈加好奇,从老者言语中不难发现,老者似乎对这人有着隐晦难愈的情感存在着。
农马瞅着老者,好奇问道:“老先生几次提及这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老者闻言,浑身不自觉一抖,他眼神飘忽不定,似是想起了陈年往事一般,好一阵子沉默不语。半天,他才叹出一口气,对农马说道:“实不相瞒,这人叫夏方天,是老夫的独生子!”
农马吃惊,想不到这弃族叛道之人竟是老者的儿子,一听夏方天这名字,农马又是大惑不解,守龙一族该与他同样是以农为姓,怎么老者的儿子却是姓夏了?
他正想问起原因,老者已经开口解释了:“老夫老来得子,自宠溺疼惜,唉,都怪老夫,因为对他百般溺爱,造成这孩子自幼养成目中无人的劣性。因几年前老夫做错了一件事,导致这孩子从此对老夫恨之入骨,后来他干脆弃父姓随母姓,从立场上摆明了与老夫一刀两断。唉,几年不见这孩子,老夫现在十分挂念与他,可惜啊,老夫现在时日无多,若你日后有缘遇见他,还望你告诉他一声,当年老夫做错的事,一直让老夫深感内疚,希望他能减轻对老夫的怨恨吧。另外,也把你修炼‘天叩神书’一事一并告诉他,他自幼修炼此书中功法,其经验理解该可对你有所帮助,只是他愿不愿帮你,那就无法猜测了。”
想不到老者身上竟还发生了这种事,他有些不明白夏方天这人,老者怎么说亦是他的亲生父亲,是什么事竟让他对父亲如此痛恨,难道他就不明白?一旦老者悄然离世,那他这辈子就再也无法得到父亲的疼爱了,难道他就不明白?那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消逝。
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农马既羡慕夏方天又是不屑夏方天的为人。
正当两人内心各自感慨之际,白晓婷前来叫喊农马了:“师弟,你与这老头聊些什么呢?大家刚才都在商议今夜的行动,你也来听听吧。”
农马瞅了老者一眼,对老者点了点头后,随后跟着白晓婷离去。他做梦都想到不到,就在他离开不久,老者望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却突然闪过一丝寒意,只听老者低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