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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嫩草进场(阅魂录之一)-第9部分

小说: 嫩草进场(阅魂录之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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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止孱弱地抬起眼,「大哥……」
  燕磊心下一急,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了,当下他大剌剌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转过身就要往亭外走。
  「慢着--」琴璞追上他的脚步,正欲开口留人,不料燕磊竟是不管此举是否失礼,谁的面子都懒得给。
  「抱歉,舍弟略有不周,少陪了!」他强行将人抱了就走,而身为府中小厮的莫追也快步跟上。
  一路急匆匆抱着容止离开镇国公主府后,才把人抱进马车躺妥,燕磊便迫不及待地催促车夫火速返府。容止低垂着眼眸,任由他取来厚厚的毛毯将她给包裹成粽子般,再将她的头搁放在他的腿上,时不时地摸着她的额头。
  坐在车厢角落边的莫追挑高了眉,虽是什么也没说,但眼底的意味也算是明显了,容止暗暗扫他一眼,以眼神向他示意别在这时添乱。
  「小弟……」燕磊心疼地抚过她干涩脱皮的唇瓣,眼中盛满了自责。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好不容易这阵子才把小弟养胖了些,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不见,就又再次变得羸弱又苍白,这教他这个大哥怎么放得下心?
  他试着建议,「改明儿个,大哥给你找几名丫鬟放在你房里头伺候你,好不好?」 她听了马上皱起眉,一副打心底抗拒的模祥,就连一边的莫追也直揺头向她暗示。
  燕磊的大掌抚过她纠结的眉心,「小弟你就别再固执了,瞧瞧你的脸色,那个奶娘定是上了年纪才疏忽了没把你照顾好,大哥知道你念旧,可你的房中不能一直都不添人手,再这祥下去,大哥会担心的。」
  侧过脸看着燕磊那不容拒绝的神态,容止想了想,决定这回就顺他的意让步。
  「那就让柔儿来吧。」
  「柔儿?」这谁?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莫追,「嗯,就他。」
  打燕磊出现起,一直很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的莫追,为了她此刻面上诡谲的笑意,他突地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犹记得,上一回见她这等意味深长的笑容后,他便不甘不愿地进府当了她的奶娘,而这回……
  她又想做什么了?
 「我上辈子是杀了你爹还是砍了你娘?」莫追自暴自弃地蹲在地上,边以指画着圈圈边数蚂蚁。
  容止托腮沉吟 「这个嘛……」
  「不然我肯定是灭你满门了。」他起身拿起置在桌边的手镜看了看,颇麻木不仁地再道。
  「谁晓得呢。」
  身为七公子房中新进的小丫鬟柔儿,莫追不得不盘算一下,搭上这个太会善用他的同伙究竟合算不合算?再加上打从遇上她起,他就一直楣事不断,这让顺风顺水多年的他,不禁深深反省起这年头慎选伙伴的重要性。
  手镜黄澄澄的铜质镜面上,映出了一张少女的脸庞,莫追摸了摸头上两个丫鬟统一制式的发髻,再以掌心碰了碰胸前两颗今早刚出炉的肉包子,已经对容止兴不起半点火气的他,面无表情地走至窗边推开窗扇。
  窗外一众女人一见着他,当下即令院中的怒气更加浓重了些,配合上惨恻恻的北风疾吹,还真有点怨魂飘飘的味道。
  莫追看着那些女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心中不但没有半点郁卒,反倒觉得再痛快不过。
  恨吧、怨吧,都把小眼神杀过来吧!
  看得到偏偏吃不着,还被他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叨走了眼中的上肉,这还不憋死她们?
  愈想愈得意的莫追,面对她们朝他射来夹枪带棒的目光,也不再视若无睹了,他一反扮奶娘时那般,总是能避就避、能让则让,不愿与她们有所冲突,顶着七公子房中新宠的光环,他扬了扬新月般的柳眉,高傲地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对她们笑得要有多挑衅就有多挑衅。
  容止愣张嘴,怔怔地看着他自毁形象的举动。
  「……你的节操呢?」
  「刚哪跟脸皮私奔去了。」曾经身为奶娘的教训告诉他,该添油该点火的时候就该使劲去做,何必顾忌身分绑手绑脚的?反正眼馋的人又不是他,如今他连颜面都不要了,他还在乎她们个什么劲?
  容止搔搔发,「早说嘛,还可以帮你摆个两桌酒席。」
  「你别太顺着梯子往上爬了……」他的目光穿过一院子的怨女,乍见远处燕磊前来的身影,算了算时辰,发现某人兄长前来探望的时辰又到了。
  随着院子里众女的鸟兽散,容止也发觉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她躺至床榻上就好位置,水眸习惯性地往莫追的身上瞄过去。
  「知道,忍着点是不?」他不疾不徐地走至床边一角站定,两手收拢至袖内,微低着头,摆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祥。
  身为合伙二人组的他俩,虽是深有默契,但爱弟心切又没默契的燕磊却怎么也没法习惯这点。
  一进到小弟房中,就一直坐在床榻边瞪着莫追看的燕磊,眼中的不合意与不满,让人想装作没看见都难,这让容止实在无法理解这年头当大哥的人都是怎么想的。
  「大哥,你就别再这么瞪着柔儿了。」
  他欲言又止,「小弟,你……」
  「喔?」
  「你与她真是青梅竹马?」这祥貌也不是特别突出的女人,就是小弟赞不绝口大力推荐的人选?那个外祖父也真是的,怎会让小弟与下人的女儿混在一块儿?也不怕坏了小弟的名声。
  「柔儿自小与我一块儿长大的。」
  他有些不放心,「她真能照顾好你?」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而已,能管用吗?
  「嗯,以往在外祖家柔儿便专司照料我。」容止乖顺地点点头,然后忽地一顿,两眼暗示性地瞥向窗外,「况且……有她在,我也安心些。」
  不明所以的燕磊就着她的目光朝外头看去,赫然发现那些成日徘徊院子里,期望能制造一次偶遇的丫鬟,个个皆打扮的花枝招展,根本不像是在院里做事,倒像是青春少艾正准备出门春游般。
  好啊……都已三令五申了,这些不安分的女人还胆敢打他小弟的主意,她们当真以为他靖远侯府是吃素的吗?
  他沉默地看着院中那些处心积虑妄想攀上枝头当凤凰的女人,再转首看向脸蛋勻嫩素浄,衣着朴素不花俏,安安静静待站在屋内一角的柔儿,当下他即飞快做了决定。
  「既然你喜欢,那就把她留下吧。」燕磊一掌按在她的肩上,「你歇歇,我找管家有事。」
  「大哥,我送你。」她朝旁扬手一招,莫追即熟练地上前扶着她下榻,陪着她一道走向门口。
  顾不了身后的小弟还在看,怒焰熊熊的燕磊大步走至铺满厚雪西院子里,恼火的扯开了噪子大喝。…
  「管家!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一直静站在院外的管家,差点被燕磊的嗓门吓飞七魄三魂,他抖索着两腿,战战兢兢地赶紧上前接受训示。
  与容止肩并肩站在门边送客的莫追,边看着护弟至上的燕磊又对苦命管家练起狮吼功,边低声喃喃对她抱怨。
  「差点就被你那便宜大哥鄙视的眼神给戳死……」这个柔儿到底是有多见不得人、多不合他心意?敢情应征七公子的丫鬟还得是天仙国色不成?
  「多几个洞也不错,通风嘛。」容止倒是为了燕磊的一片爱弟之心,而觉得心头暖洋洋的,脸上的笑意是止也止不住。 他以肘撞撞她,「你会不会入戏太深了?」
  「我敬业。」她睐他一眼,「当初我可没眼巴巴的逼着某人与我合伙,你若有不满,咱们随时可以拆伙。」
  「事情都还没办成就急着想把我扔过墙?」莫追皱皱鼻尖,见院里的燕磊又转过头来扫了他几眼,他忙跟她告状,「瞧,我又被他鄙视了!」
  「好歹燕磊他没把你给踢出府去不是?」容止对远处的燕磊挥挥手,转身走进房里。
  莫追边关起房门边问:「我该谢主隆思吗?」
  「爱仆不必如此大礼。」
  「你又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怎么觉得打从他俩熟稳后,她就愈来愈肆无忌惮了?
  容止以一指勾起他的下颔,「或者你比较喜欢我化为实际行动?」
  「你扮七公子扮上瘾了吗?」他没好气地挪开她的指尖,扣住她的腕间,查探起上回她被琴璞内力所伤的状况。
  「没法子,习惯成自然。」
  莫追白她一眼,转身去了内室端来她这阵子一直在喝的药,顺道也把火盆给搬至她的脚边。
  「这柔儿的身分会不会有问题?」
  这点容止还是有把握的,「放心吧,外祖府上的下人们都被我给换过一轮,而这府里的人也都在事前被燕磊先洗刷过两轮了,如今入府者的资历皆不到一年,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对于她办事的细致周到,莫追是有信心的。他将凉得差不多的汤药递给她,然后习惯性地去小花桌底下的小抽屉里挖出她爱吃的蜜饯小罐,捡了一小盘的甜杏桃放至她的手边。
  容止有些怔忡地看着他流畅自然的举动,忽地有些忆不起,他是在何时已经这么顺当地融入了她的生活中了?
  说起来,打从他们合伙之后,他俩之间就存在着一种很奇怪的状态。
  本就不是同一路人的他俩,在勉强凑在一块儿后……吵嘴不?
  答案是天天吵、日日杠,只要与他凑在一块儿,他们的嘴巴似乎就是停不下来。
  打架不?
  打,怎么不打?心情好时就练练拳脚,心情不好时,当然就更要过过几招发泄一下。
  可他们却从没有为此耽误过正事,更别提,他们那好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的默契。
  这种情况……到底该算是好还是不好?
  还有,他俩是何时起这么熟稔了?
  「快趁热把药喝了。」见她一迳地发傻呆愣,不想辛苦熬的汤药被她白费,莫追轻声催促。
  她呐呐地,「喔……」
  几声鸟儿羽翅的拍扑声,自窗边的角落传来,莫追看了看吋辰,来到窗边打开窗棂底下的暗格,自其中取出每日必收的私家信鸽传讯。
  喝完药正含着甜杏桃去除口中苦涩味的容止,刚收好药碗,就见他沉着一张脸朝她走来。
  「怎么了?」
  「燕家的情况恐怕不妙。」真不走运,事情果然一如预期的往最不好的方向走……他是不是天生与北蒙国八字相克啊?
  一听到事关燕磊,容止忙把他拉过来,「为何?」
  他叹口气,「燕氏一族三代皆是支持皇帝一派的,如今虽不如以往,但靖远侯府的地位摆在那儿,在朝中还算是很有分量的。」
  「所以?」这不早知道了?
  他以指弹向她的眉心,「你以为,公主世子会突然想起七公子这青梅竹马的机率有多大?」难道她还以为那个两岁就被送到外祖家的燕晶,真跟世子魏延年有啥交情?还青梅竹马?
  容止一怔,这才恍然明白他们早已一脚踏入他人的布局。
  「燕家……是北蒙皇帝与大公主博奕的褀子?」怪不得那日前去拜寿也不见世子,原来拜寿就只是个藉口。
  「恐怕是。」这下就得看燕磊选择站哪边了。
  她迟疑地问:「这么说来……北蒙国就要内乱了?」
  「本就是迟早的事。」
  倘若慕临仙就只是个平凡的镇国公主,那么在皇帝慕殇的庇荫下,自是可过着一人之下的富贵荣华舒心日子,可她偏不是普通人,她有野心,她是北蒙先帝所诞下的正统皇室血脉,她更拥有让世人疯狂的魂纸,一旦她召出魂役,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过着沉寂无声的日子,更不可能甘心永久屈居于人下。
  而这一点,当年赐予她魂纸的皇帝慕殇,自然不会不明白,更不会蠢得不多加防备,又或许,慕殇早就等待着这么一日了。
  「大公主的胜算有多少?」那对姊弟想自相残杀就提两把刀去互砍吧,做啥把无辜的燕磊也给拖下水?
  「胜算?哼,天底下哪一个皇帝是好相与的?别忘了,皇宫里本就有个相级中阶的大内高手在呢,谁知道慕殇的身边还有谁?」莫追一点也不看好那个女人的皇帝梦,「以为得到魂役就有把握了?那位大公主她也未免太有自信。」
  「她若不赌一赌,怎知没有机会?」
  「也是。」
  「那……」她小心地看着他,「燕府……该怎么办?」
  她其实想问的是燕磊该怎么办吧?
  莫追很有良心地没戳破她,「不如,咱们将大公主有魂役之事捅出来,透露给北蒙皇帝让他及早下手?」
  「不妥,万一慕殇不相信燕磊怎么办?」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更何况,你能肯定大公主府里就只有一名魂役?我倒认为,反水也要有反水的资本,大公主应该不会冒然行无功之事。」
  明明就不是她的亲大哥,她有必要替他这么紧张吗?
  莫追告饶地叹口气,不语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后,投降似地举高两掌。
  「好吧,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打算拿燕磊如何吧。」
  容止一脸再理所当然不过,「这还用说?」
  他捏着眉心,「你想保住他?」
  「眼下他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她说得义正词严,好像她就从来没有私心一祥。
  「你别心软了,这对你、对燕磊,都不是好事。」就知道这女人所有的理智只要搭上燕磊就都不管用了。
  莫追一手掩上她的嘴,止住她所有未竟的话语,真心实意地向她再次提醒。
  「别忘了你是因何而来这府中的,在事成后,你早晚都会弃了他。」
  不是他无情,而是他们身为内间,本就只是他人生命里一场戏的短暂过客而已,在这段由虚妄所构筑的时间过后,他们总要回归到原本的生活。
  哪怕这一身假象的外衣再华美绮丽、再让人沉迷不舍,无论如何,他们都得抽身扮回自己。
  容止不语地凝视着他黑亮的眼眸,却在其中找不到半点欺骗自己的可能性,只是看到了不可否认推拒的现实。
  她别开眼,低哑地轻吐。
  「……再说吧。」
  过了几日后,莫追才刚刚治好容止先前被琴璞内力所伤的经脉,朝中与燕磊有旧的同僚们,便递了张帖给燕晶,说是大公主近来得了一名新琴师,乐音高妙琴艺精湛,故特意过府与他一同赏乐。
  可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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