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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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若要出去,可得多带一件衣物,免得受寒。」徐海打铁趁热。
受寒……如果她还在望云亭等呢?气候渐冷,她会不会受不住呢?
李曜终究称了徐海的意,没往御花园走去,反而朝望云亭去。
远远地,一道影子坐在亭子里,不时呵呵掩笑;再走近一些,似乎可以听到她嘟嘟嚷嚷地念个不停。
李曜觉得放心,忍不住笑了,却也觉得愧疚。
「坏人、坏人、坏人、坏人——」年筱芊不高兴地念着,丝毫不觉有人靠近。
李曜走至她身后,「谁惹你不高兴?」
年筱芊闻言日头,一见是他,双颊立刻气得鼓鼓的。
「你啦!讨厌鬼!脾气古怪!」她洩愤地戳了他胸膛好几下。
难怪他没朋友!
年筱芊才不相信一连几天,他会连一点空都没有来看看她。
皇上最近没有出宫,宫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他这个「侍卫」该闲得要死才对,连徐海都不见人影,要不是一股气支撑着她,她老早就不来这里像个呆瓜似地坐着。
想着想着,她不禁怨气满腹地瞪着徐海。
死徐海、臭徐海,竟敢骗她。
「芊芊姑娘……」徐海也知道自己害她空等了几天,心里着实觉得抱歉。
「哼,不听不听。」年筱芊孩子气地捂起耳朵。
李曜明知自己不该笑,却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惹得她更生气了。
「你还笑,坏人!哼,我要回去了啦。」年筱芊跳下椅子就要冲过李曜身边,李曜眼明手快地捞住了她。
挣不开,年筱芊干脆破口大骂,「你以为你生得比我高大就可以欺负我呀?欺负弱女子,不是男子汉。」
好讨厌……害她想哭。
细心地发现到年筱芊泛红的眼眶,李曜不禁慌了手脚,「怎么了?怎么哭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年筱芊的眼泪就真的扑簌簌往下掉。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别哭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哭成这样。」李曜用袖子拭去了她的泪水,带着浓浓歉意地哄着。
「那你是真的故意避开我了?」年筱芊哭得更大声,「我讨厌你!」
「对不起、对不起,别再哭了好不好?」哎,他哄人的功夫似乎退步了。
徐海真的想笑,却硬忍住板着张脸,怕皇上宰了他。
「徐海。」看出徐海的笑意,李曜瞪了他一眼,「披风。」
徐海恭谨地递上特别带来的披风,补救一下。
李曜将披风围上了年筱芊的肩,「别冷到了。」
哎,哄不停她的泪水,只好献殷勤别让她生病了。
抬起哭得红通通的脸蛋,年筱芊抓紧暖和的毛质披风。
「喂,我是不是你的朋友?」她问。
见她不再掉眼泪,李曜松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你当然是我的朋友。」
「那你还故意让我像个傻子干等。」年筱芊噘起嘴。
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一头热似地,感觉好不舒服喔。
「对不起,我只是……吓到了。」
「吓到了?」睁着被泪水洗得亮晶晶的眼睛,年筱芊不解地问道。
「对。」李曜宠溺地笑笑,「从没有人像你一样……」
不等他说完,年筱芊立刻很懂地点头,「我知道,很少有人像我这样跟你做朋友对不对?放心,以后我们都是好朋友!」他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以后有事情要告诉我喔,我会当你的朋友,听你说话。」年筱芊拉起了他的手打勾勾,孩子气地加盖了印章。
「嗯。」李曜随着她的意思,只要她不哭,什么都好。
他真的很想纳她为妃,不过还得等一等,等他们感情更深一些,他才能放心地表明自己的身分,告诉她实话。
「那你明天会来喽?」年筱芊问道。
「我会。」李曜看出她眼中的小心,不禁又歉疚地摸摸她的头,「不会让你白等的。
你想吃什么点心?我会帮你准备。」「不用了。」年筱芊看了看有些阴涩的天空,「我该回去了。」
「芊芊,你及笄了吗?」李曜看着她解下披风,不禁问道。年筱芊知道自己生就一张娃娃脸,举止又没同龄的姑娘庄重,被错认已经是家常便饭,也不怎么在意。
「我十八岁了啦!」她吐吐舌,留下呆楞的李曜。
「娘娘!」俐俐叉着腰,站在窗户前。
年筱芊一只脚还挂在窗沿,脸上满是被抓包的尴尬。
「俐俐……我回来了。」她不好意思地干笑。
怎么那么不巧,正好被俐俐抓到?
俐俐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先下来吧!您这样,奴婢很怕娘娘不小心栽到窗下。」
年筱芊吐了吐舌,依言爬下窗。
「娘娘,您最近都溜出寝殿去哪儿?」俐俐凌厉的目光盯着主子开始乱飘的眼神,「不准说谎。」
「呃……出去玩……」
「哪儿那么好玩,让娘娘三天两头往外跑?」
「就是……宫女太监聚在一起的地方嘛,他们懂得好多喔。」
俐俐摆明不信。「是娘娘知道得太少。现在,请娘娘说实话。」
「嗯……望云亭啦!」有一个太懂自己的侍女不见得是好事呢。
「跟谁?」娘娘不可能一个人玩那么久还不厌,肯定有伴。「没有呀。」
俐俐突然和善地笑了,「娘娘,奴婢不是反对您交朋友,只是难免心里担心,您要让奴婢知道您跟谁在一起,奴婢心里也放心呀。」
年筱芊突然觉得自己是坏女孩,让俐俐这么担心,于是一个不防便脱口而出。
「他叫子星。」
俐俐脸色不变,「哦?那么他在宫里做什么的?」
「护卫。」年筱芊也不疑有他,照实说出。
「娘娘,您喜欢和他在一起吗?」
「嗯。他懂得好多,和他在一起很有趣,而且有点心吃呢。」
俐俐闭上眼,「如果没有点心吃呢?娘娘还会不会去见他?」
「会呀!」年筱芊理所当然地点头,身为皇后,什么点心吃不到?
俐俐睁开眼,她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娘娘,您以后不能再跟他见面。」她口气严厉地道。
「为什么?」年筱芊出乎意料地激烈反弹,更让俐俐担心了。
「娘娘,您是皇后娘娘,您的夫婿是当今皇上呀,您不能私自跟男人见面。」
「子星只是朋友。」年筱芊皱眉说道。
「娘娘,请告诉奴婢『喜莫大笑,怒莫高声』之下呢?」
「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内庭。出必掩面,窥必藏形……」年筱芊沉默了,她知道俐俐的意思,但是……「娘娘,深宫内苑不比寻常人家,一有误会便是杀头大罪。不为娘娘您自己想,也要为老爷夫人想呀。」俐俐苦口劝道。
「可是俐俐,你不也说这些女论语、女诫知道就好,有些话根本是废话吗?」
「那要看情况。」俐俐原本还期望主子只是因为玩伴没了而抗议,但如今看来好像不是那样。
「俐俐,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他需要一个朋友。」
「娘娘,您这样会害了他的。」
「为什么?」
「如果娘娘真被皇上误会了,连那个人也难逃罪罚呀。」
年筱芊无言了,俐俐说的是真的。
可是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子星,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难过。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好,子星待她彬彬有礼,只是偶尔喜欢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头,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久了,她也习惯了他宠溺的举动。
如果她有兄长,一定也会这样吧?
比起只见过一次面的夫婿,她更加熟悉子星,一想到他们必须分开,她就难过,这是为什么呢?
她心里隐约知道了答案,或许很久以前就发生了,她却假装不知道。
「那,俐俐,你告诉我,我为什么那么想见他……为什么连你的话都不想听呢?是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比喜欢皇上更多呢?」久久,年筱芊启唇,缓缓问着自己已经知道的答案。
俐俐不禁上前轻搂住她的肩膀,「没办法呀。」
年筱芊偎在她柔软的怀里,闭上了眼。
「俐俐,我第一次觉得不喜欢我的夫婿呢,讨厌他束缚了我,他明明那么多美人了,为什么还要我?」年筱芊说出以往的她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怀疑起她从前毫不怀疑的事。
「娘娘,因为他是皇上呀……」
本来,这便不是公平的事,但是却是定制,甚至理所当然,而这个「理」,却是男子们所制定、所鼓吹,强迫女子接受,并视之为天大的恩宠。
以前的娘娘根本不会想到这其中的不公平,如今……不懂,也会是一种快乐吧?
「俐俐,我是不是变成了坏女人?我不该这样想的……爹娘知道了会伤心的,年家也会因我而蒙羞。」
「娘娘,您只是……情难自禁罢了。」俐俐安慰地说,「只要您别再和那人见面,不向别人提起,老爷夫人不会知道、不会难过,您所该做的,只是别再和他见面。」
「嗯……」
总会过去的,这种心情总会过去的,不多久她便会忘了子星,忘了曾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她玩、陪着她闹,她的记性一向不好的……总会忘了的。
???对不起,我再也不能跟你见面了。
一张没有抬头、没有署名的信笺就这么压在望云亭中的石桌上。
李曜第一次看见她的笔迹,她的笔迹整齐娟秀,一望即知主人是个女子。
他本来打算今天便告诉她,他要娶她,要纳她为妃,他要告诉她,他即是当今天子……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自从两人订下见面的约定,他也疏忽了让徐海继续打听她的身分,以致如今连要寻人都不知往哪儿去寻。
为何不能再见?
是她的主子为难她?
还是她将被遣出宫?
李曜一点头绪都没有,仅能让一片空白的脑子勉强运转着几个可能的答案。
「徐海,去内侍省,清点宫女名册!」
徐海没有看到那张信笺上的字,有些吃惊地问:「皇上,芊芊姑娘她……」
「她说她不能再跟朕见面,朕一定要查出原因!」
徐海惊诧地微睁虎目,皇后她……「她是在耍弄朕吗?为何突然不再见面?」李曜心绪混乱的一拳打在石桌上。
「皇上,芊芊姑娘绝不是这种人,其中一定有?因。」
徐海连情况都还不清楚,便忙不迭地为她辩护。
「那是为什么?你告诉朕啊!」李曜怒目向他,只想将一腔怒火发洩出去。
「这……臣立刻去查!」
可恶!看着徐海匆匆离去的身影,李曜愤而撕毁手中信笺。
她休想得了他的心之后,却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房内摆饰的一盆奇特的双色花,年筱芊偷偷地掉着眼泪。
那是子星知道她因乱挖御苑的花草差点被惩罚的事,偷偷带着她把那株花挖了起来,让她带回来养着。
他一定很生气,因为她莫名其妙又不说原因地就不与他见面。
伶伶担忧地看着,主子从来没有这样过。
俐俐跟她说过一切了,但她还是觉得不该禁止主子与那男人见面。
是皇上先冷落娘娘的啊!
娘娘初识情爱便落得以泪洗面的下场,让她好不忍。
一只手按上伶伶的肩,把她带到了外殿。
「俐俐,反正又没人发现,让娘娘再见那男子几面也无妨啊。」伶伶见是俐俐,不禁为主子求情。
「不行。」俐俐狠下心,「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依娘娘的性子,我看会痛很久。」伶伶不客气地说。「那也比以后后悔好。」
「我只因道现在不让娘娘去,我会后悔很久!」
「伶伶!你不能跟娘娘一样让情感失控,须知娘娘不是普通人,而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啊!万一出了意外,你我担待得起吗?」俐俐表情凝重地说。
「皇上已经好几个月没踏进翔鸾宫,天知道娘娘这个皇后还能做多久?与其为一个连面孔都模糊不清的夫婿守节,倒不如让娘娘快快乐乐地过日子,你看到了吗?孩子气的娘娘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掉眼泪,她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
伶伶压根不甩那种吃人的道德规范,用女子的痛苦换取男子的快乐。
「没错,但是娘娘还不知道。」俐俐冷静地面对双生姊妹的激动,「只要娘娘不知道这种感情叫爱,她就能够淡忘它。」「我做不到啊!」
「为了娘娘,你必须做到。」
「可是——」
「伶伶,你能保证那个男子能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吗?万一他们做了什么错事,后果会是什么?万一娘娘因此珠胎暗结呢?那么全天下都会知道这件丑事,娘娘即使得以不死,一辈子也毁了!要永远活在世人的指指点点之中。」
「这一点都不公平。」伶伶气愤地低吼,更气的是自己知道俐俐是对的。
「从老爷接受使者的纳采制书开始,主子的世界便已不再公平。」
「我讨厌皇帝,即使他被称为明君,还不是牺牲了许多女人的一生。」
「住口!这话不能在宫中说,你忘了崔贵妃吗?她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找娘娘麻烦,万一给有心人听到,你知道会给娘娘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伶伶所说的,她何尝不知道?但谁能改变呢?
若今天娘娘是受宠的,伶伶还会说出这一番话吗?不会吧!
无切身之痛,便无不满。
双生姊妹无语对望,心中有着无奈及不得不做的伤痛。
「俐俐。」一名宫女匆匆跑了进来,「崔贵妃来访。」
伶伶眉一蹙,「那个唆的女人,还来做什么?」
「请崔贵妃稍候。伶伶,快去为娘娘准备。」俐俐一边吩咐一边迅速地向内殿移动。
这时崔诗茵正不满地对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