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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上善若水(云海玉弓缘续)-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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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花园,看不见那两人的地方,我停下。举手想为他擦去什么,到了一半停下。这样子。始终太暧昧了,我们其实也没有那么熟悉的。 
不想他却一下抓住我,牢牢的贴在眼睛上,闭目叹气。 
“我,还是忍不住何。” 
突然就觉得,那面具后隐藏的,不只是一张和她极似的脸。 

“你,是姓孟的,对吗?你,是她哥哥,对吗?你的仇人,就是我,对吗?” 
“嘘……”他一指点住我的唇,只一下,像碰着了火炭似的跳开。 
“不要说出来,最后那句话。永远,不要说出来。” 
不懂。他救我是为什么?他要金世遗来,又是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难道当真是很好玩的吗? 
  
回屋,从窗看,他站在门前,幽幽的像个心已干尽的仙人。 
只得长叹。  
 
这晚上睡得极不塌实,总像周围布满了眼,一双双的,看不清谁是谁。 
梦里追逐那个身影,然后渐行渐远。我急得上前拉住他,他回身,一脸的疲惫。 
“胜男,对不起。” 
“胜男,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你,但我终究要回去的。” 
“你明白吗?” 
 “你明白吗?你放开我,好不好?”衣裂,然后我抬头看见月下光华的仙子在对他微笑。她的笑像六月最艳丽的火,灼伤我的眼睛。 
世遗哥哥世遗哥哥世遗哥哥世遗哥哥世遗哥哥………… 
我倏的醒来。 

“呀!”吓了一跳。面前有张很近的脸,我感觉到他微微的呼吸。 
略侧开些,看得轮廓。金世遗。 
“胜男……”他脸好象红了,我不知道。 
“你……干什么?” 
他不语,只这么看我,眼里甚至有着贪婪。 
没办法,从不习惯和他这么静的,尤其,是现下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方。硬了头皮再问:“你来我这里,干什么?”莫非古之华出了事?惩我…………我想到,连忙要跳下去。 

“别乱动!”他有些懊恼的开口。长臂一卷,把我包个严实,顺势一同躺回榻上。 
我惊住,忘了挣扎两字怎么写,只与他大眼瞪小眼的相对。 

“怎么这么凉?”他握了我的手,眉尖轻蹙,我惊醒。 
用力想要缩回,失败,只好由着他拉了去。 
“一个心脉碎尽的人,想不凉也难。” 
他仔细的看看我,包上我双手,就着嘴呵气。 
“这样,还冷吗?” 
  
同情我?怜惜我?不用的,我的手自幼就是如此,你暖不了的。 
叹口气,“金世遗,你实在是,不用这样的。”这人是听不懂吗,说了那么多次,他怎么还是不懂? 

“不用哪样?”口吻竟是生气的。 
原来听懂了。 
“跟我走吧。”又是这句话。我不禁有些烦躁了。 
“去哪里?”直视他的眼睛,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大胆的看。 
“回家。” 
“家在哪里?” 
我的家,早没有了。他的呢?只怕是我一生都不愿也不被欢迎的地方。 
“火焰岛。” 
他一字一顿,明明白白。 

我的唇微颤,你的补偿,代价,会不会太大了? 
“回那里?” 
“回那里。” 
 “然后呢?” 
“然后一生一世也不出来了。” 
他费了极大的力,温柔的吐出这些字。  
 
 我就笑。罢了罢了,有生之年能听你说这些话,我也没有好遗憾的了。就算是补偿吧,至少这次你是真切的说与我听的。够了,我想,人应该学会知足的。 
“谢谢你。”我把头窝在他胸口,听他不规律的跳动。 
他揽住我,然后一寸寸的锁紧,我闭眼。 

一刻后,我吐出口气。行了,这样,已经太多了。再多,我承受不起的。 
“金世遗,”我微笑的,“我,不会跟你走的。” 

他一下僵住了,板过我的身子。 
“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不想说话。却被钳制,脱转不得。 
“为什么!”他提高声音了问,耳朵有些嗡响。 
“你走了,邙山怎么办?”这人,非逼得我在这时候挑明吗? 
“有……之华。” 
是啊是啊,有之华。我的笑在嘴边扩大。 
“那么,谷姑娘又怎么办?” 

他沉默了。不好回答的,这样的问题,说是什么都会伤人害己。 
你不能回答的,我知道。所以,我帮你回答。 
“金世遗,你已经欠了一个,不要再欠另外一个,”深深吸气,“你对我,已经做得很好。能这样,就足够了。现在的你,不是要考虑我,而是要考虑你们自己了。” 

他眸子放亮。开心吗?还你自由。我被那亮照得张不开眼。 
“你不要总是把之华放在我们中间。” 
“是我放的吗?她一直都在的。”你这是什么话! 
顿了顿,“或许,是我一直横在你们中间才对。” 
“金世遗,我没有力气再插在你们中间了,你,放手,好不好?” 

这话说了又是同时愣住。 
放手?可笑,他又在什么时候,牵住过呢?最美的一次,中间还是贴了个香囊的。这样的我说这样的话,不是高傲,倒像个怨女了。  
 
“可恶…………” 
可恶?说我吗? 
“可恶……”他狠狠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这样还不算清醒? 
“金世遗!你不要太过分了!“我猛力的脱口,却引发了旧患,一时咳得昏天黑地。 
“慢点慢点,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他的掌压在我背上,轻轻的拍着。 

灯,在这时亮得通透。 
我强忍住,喘了气,只手遮眼的看,惩我轻慢的立在床头。 
金世遗坐了起来,与他怒目。真是很会记仇的人。我看着他的侧面,不就是睡前多说她两句吗,至于恨成这样? 

“金大侠。”他拖长了声音,“请问这时候你怎么会在厉姑娘房里?” 
这句话的感觉,也太奇怪了。好象……我们是偷欢在床,被人撞个正着似的。 
“呵呵。”他不怒反笑,笑得我有几许心寒。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寒入骨里。 
“做丈夫的进妻子房里,还需要向阁下请示吗?” 
“不需要。”惩我颇赞同他的理论。 
“只不过,你进错了门,她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的,在那一头。”手一指,正对谷之华的住处。 

什么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正想反驳,金世遗的声音像从天边而来,塞住我的话。 
“你听着。厉胜男,是我的。你,永远也别再打她的主意!”  
  
 什么叫,我是你的?我又不是货物! 
坐起来,一把推他下床。 
“出去出去,你们的事自己出去解决。我要睡觉!”走到惩我旁边,一下吹熄了他手中的烛火,推着他到了门口。 
“好好休息。”他一样的平静而去。这人,闲着没事,就喜欢四处搅搅混水吗。看他的背影突然想起,这房子,好象,似乎,是他的?我还真是个喧宾夺主的人呢,死性不改。苦笑。 

“胜男——”背后的人叫我。我不回头。 
“你也出去吧,我不想听了。”低头从他身边过,他的呼吸很是浑浊。 
到了门口,他停下。犹豫再三,“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 
然后离开。 
我坐回床上。 
我明白的,是真的,真的想补偿嘛,我明白的。  
  
 一早醒来,天气大好。 
推门而出,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是惩我。 
他肩上还有些露水留下的痕迹,看来已经等了很久。 
“姑娘可有时间?” 
“干什么?” 
“我想你,陪我去个地方。” 

寻思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你要去哪?” 
“看个人。如果你觉得不想的话——”他拉长了声音,意有所指。 
“谁说我不想。”对他笑,有些僵硬。 

清晨的空气很好,几许微弱的光亮点缀下来,晒得我浑身疲软。与他策马,马蹄声扬,错觉是又活了一次。 
没有计算过了多久,他在我前面停住落马。转头回来,温柔的伸手要接我。 
“那个,其实,我的马术还是不错的。”不习惯有人对自己这么好的。 
他不理睬我的抗议,执着的伸长了手,好象我不接他就不放下。 
好吧,没有办法。借力下地,反手拉下他的面具。 
“只有我的时候就别戴了,多好的一张脸,何必遮遮掩掩的。” 
他一笑,“我习惯了。” 
是,都是习惯问题。我和他,很多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倒像本该如此似的。 

走了两步,路面拐角处立现一座坟。上书:孟神通。下面是:不孝女:谷之华泣立。 
明白了,感情是来凭吊死人。 
他皱眉站着,指腹划过石碑。我想那一定是麻痒入骨的。  
 
 “不孝……”他轻声念道,“在生前正义凛然的,死后惭愧有什么用!” 
他转头看我,长吐一口气。 
“姑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好笑?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呢?” 
看不得他这自贱自弃的样子,他是我见过最超脱的男子,一言一笑都不是这凡间该有的 
“不好笑。” 
“是吗?”他唇线轻提一下,“姑娘说,我应该怎么做?” 

我沉默了。怎么做,你心里早有答案,问我,只是客气的。 
“我是否应该杀了什么人来葬他?”见我不答,他又逼近了问。 
“那公子像杀什么人来葬他?”手在袖里握紧,我希望不是。 
愿望落空。 
他挑眉问我,很有些深意:“我若说是金谷二人,姑娘会如何?” 

长叹一口气。 
“你,杀不了他们的。” 
“为什么,是你不让吗?” 
我笑。 
“你只说对了一半。金世遗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谷之华的,而我,”无可奈何的摇头,“也同样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他正面对我,看得过分认真。突然伸手过来,撩开我额前碎发。 
“这世上,没有我不能的,只有我不想。” 
知道他所言不假,忽然就有些害怕了。扯住他的衣角,近乎恳求。 
“你,不要去打扰他们,好不好?” 
他笑,任我拉着,神采有一瞬的飞扬。 

“姑娘是在求我?” 
“算——是吧。”为了他,还有——他的她。 
“呵呵。”他就笑,一手扶了墓碑,笑得有些支零破碎。 
“好。”他突然停了,好象从没笑过一样,不留痕迹。 
“是你开口求我,我怎能不应。”  
 
除了些草,坟头顿显干净。 
与他同归,一路无话。我暗自揣摩他的心思,终无所获。 
到了门口,滚金的大字:落雁山庄。一眼是看不尽的,非要亲自进去才能明白什么叫侯门似海。 
脚抬起,又放下,竟隐约的有些怕了。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心里仿佛是希望他们快快走了的,但如果真是走了,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否承担得起。还是有着妄想吧。 
人家说近乡情怯,我是近人情怯。其实一样卑微得可耻。 

正胡思乱想着,惩我打断我。 
“这字是我提的,你觉得如何?” 
“不错。” 
“还有呢?” 
我斜瞥他,怎么起了赏字的雅兴? 
“我倒很想再修个屋子呢——”故意拖长了音调,又没有下文。 
阁下看来很喜欢玩这种游戏。 
“要么说要么不说,老一半一半的,你也不嫌闷得慌。”没好气的瞪他。上个坟而已,至于高兴成这样? 
“我想修——男居,可好?” 
男居?不会是修给我吧?你真当我会在这里长住吗?回头看他,脸上是无半点笑意的。 

“其实……惩我——”学了他,有的话说不出口。 
“什么?” 
“其实你爹,致命的那剑,是我刺的……”低下头,突然不敢看。他是不知道的吧,否则,怎会救我。 
“我知道。”头上传来他清亮的声音,有气息吹拂了我面旁的发。 
“我不怪你,你只是报仇罢了。我明白。只是,你以后,再也别提。” 
这样吗?突然变得异常明白事理?不可能的,只怕还有下文。 
“那,他们呢?” 
我确定这时我没有看错,他漂亮的眼里飘上一股恨意。 
“你觉得,一个帮外人杀了自己父亲的女人,值得原谅吗?”阴沉的,有些怨毒,有些残忍。 
这,才是真的他吧?又或许,是最不像他的他?我是一直不懂这个男人的。谁说只有女人心才是海底针,这男人的心或许是连大海也承载不了吧。 

“何必呢?我不想最后与你为敌。”忍不住,还是说出来了。 
他似宽宏的拍拍我的头,“我也不希望啊,但是,有什么办法呢?除非,奇迹吧。”然后推开门进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是真的需要奇迹呢,等到哪天我不用再爱他,他不再怨恨。我们才能真正的化敌为友。 

“胜男!你们去哪里了?”没走两步,远远的看见金世遗奔来。 
“我先走了。”惩我点点头,不睬他,像对了团空气般走过他,径自而去。 
“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早上。”金世遗伸手过来,我躲开。向他身后看看,竟没有谷之华的影子。这倒奇怪了。 
“她呢?”像在问一个老朋友。 
“邙山出了事,她要回去,来不及告辞。” 
回去了? 
“那你怎么不走?”不是一向跟进跟出,保护有加的吗?这次面对真正的危险倒掉以轻心了。 
“你还在这里,我不能走。” 
什么话,我拿东西绑住你了? 
“你走哪里是你的事,我不会拦的。” 
“我的意思是——”他走近一步,我退开,他再走近,我再退,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终是避无可避。 
“我的意思是,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以后,我一步也不会再跟丢了。”  
 
  这话入耳,我半晌方回过神来。冷静冷静,他不会是你想的那种意思的,厉胜男,出了那么多次丑,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狠一甩开他的手,我急急的跳开一旁。保持距离等于保持清醒。 
本想一走了之,什么也不用想,睡个觉醒来我还是我他还是他。却又在眼光相交处停止。 
金世遗,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之华姑娘。 
瞪着他,却没法恨起来。恨得起来,我早不是我,早不在这了。还是归于懦弱。 
最后抵不住,终是先开了口。 
所以说,从天而降的那时起,我早已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他上前一步,又要伸手。 
“站着说就行,太近了我不习惯。”其实,是怕习惯了以后再要拿走。得而复失,我自问没有能力承受。 
他起先的神色暗淡下去,继而复明,一波三折,尽化了离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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