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囚心(出版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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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云执着剑大口地喘气,有什么从床榻上掉下来,落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到他的脚边。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个白色的瓷瓶,捡起来拔掉瓶塞,倒在手掌心里,发现是些白色的粉末。他不知道是什么,便让人拿去给山庄里的大夫看看。
下人拿着瓶子走了,然后很快跌跌撞撞地回来,说那些是砒霜。
砒霜?!
叶倾云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真的恨自己到这般地步?恨不得杀了自己?
于是他一路找到了京城,想要和他把这笔账算清楚,但是他看到的,满是那个人温润儒雅、意气风发的模样。
看他捋着袖子在自家的酒坊忙碌;看他坐在茶楼里和别人侃侃而谈、谦逊有礼;看他深夜一个人缓步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皂靴蹭过青石板路的踢踏声,一直荡漾到他心底。
想要那个人,叶倾云心里有个声音咆哮吶喊着,想要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一个人过,纵然是当年的隐风,也比不过此刻心里对这个人的渴望!
方孝哉在震惊之下听见哧啦一声,身上的衣衫被叶倾云蛮力撕去,男人粗糙的手掌在他赤裸的肌肤上游走。
随着他的动作,熟悉的颤栗流窜过四肢,往日种种在脑海迭起,方孝哉奋力抵抗却根本不是叶倾云的对手,几下就被他用撕成布条的衣衫缠住了双手。
「叶倾云,你……啊!」
一声近乎受伤的哀鸣,是身后某处被人生生撕裂而导致的,粗硬的凶器毫无预兆的闯进干涩紧窄的地方,带来灭顶的疼痛。方孝哉微仰起头,嘴唇颤抖,眼前模糊了一片,他听到男人在他身后喘着粗气低吟,宛如来自地狱。
「你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方孝哉无暇去想这话里的含意,神智早被那强硬突入给击得粉碎,而仅有的一线清明,也在叶倾云毫下怜惜的抽插里消失殆尽。
方孝哉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嘴里尝到血的味道,腥膻的情欲味道充斥了整间屋子,仿佛又回到夙叶山庄里,纵使肌肤相亲,两人却隔着千山万水那样遥远的距离。
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身后猛地一个大力挺进,滚烫的液体打在肠壁之上,方孝哉眼前一黑,浑身抽搐痉挛,连脚趾也蜷了起来。
「孝哉,跟我回山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财、地位,绝不输给这里……」男人的语气温软了一些,带着欲望得以疏解之后的惬意和慵懒。
方孝哉勉强睁开眼,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只是模糊得看不清晰……
「不……」方孝哉出声拒绝。
压在身上的人身体一震,接着埋在体内的凶器退了出去,方孝哉正要松一口气,不想下一刻那火热粗硬的性器再次蛮横地闯了进来,方孝哉脑袋嗡的一片空白,不多时便在叶倾云又一波的侵犯里昏了过去,再没有气力说第二个字。
喀哒!一碗清香恰人的莲子羹和一碟晶莹透明散着桂花香的软糕轻落在案上。
方孝哉从堆积如山的账册里抬起头来,秀蓉将食盘夹在胳膊下,用一只手比划:大少爷,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下?
方孝哉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然后看向桌上的东西,「你做的?」见秀蓉羞涩点头,他弧起嘴角轻笑,「我正好饿了。」
他捻起软糕轻咬了一口,绵软香甜,正是他喜欢的口味,便不吝啬美言地夸赞起来,「秀蓉,你的手艺堪比会仙楼的师傅了,看来以后不用敬哉特意去排队替我买了。」
两朵红晕飘上秀蓉清秀的脸颊,伸手将那碗莲子羹往他面前推了推:莲子羹加了些补身的药材,大少爷您趁熟喝。
方孝哉欣然接过,尝了一口,清幽的香气里混着一丝参味,平时最忌讳山参人参那种奇怪的味道,但是这莲子羹的味道尝起来却是不错。
昨夜一觉睡到今日的晌午,醒来的时候叶倾云已经不见了踪影,要不是浑身上下布满的青紫痕迹、腿间残留的粘腻,以及身体某处撕裂的疼痛,他会以为那又是一场梦。
简单的梳洗一下,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架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搭起来,方孝哉胃口全无,忍着身上的不适到书房继续没做完的账目。
脑中什么都不想,只是强迫自己不断地用那些繁冗的账目来填满;不去想叶倾云的事,一想起……便心痛无比!
许是真的饿得慌了,方孝哉几下便将面前的东西一扫而光,心满意足地放下碗,正要再次道谢,却见秀蓉向他这边微微倾身,一块绢帕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唇角。淡淡的檀香,方孝哉一下愣住,秀蓉认真仔细地替他拭去沾在嘴角上的碎屑。
「秀蓉,你这是……」
听到他的声音,秀蓉反应过来,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逾矩之嫌,霎时羞红了整张脸,低着头匆匆收拾了桌上的碗碟转身离开。
见此情状,方孝哉抿起嘴角轻笑。
午后的阳光和暖惬意,空气里飘荡着一丝桂花的甜香,他不禁觉得这样安静平淡的生活也是很好很好的。
回头,瞥到书案另一侧堆着几轴画卷,他取过最上面的一轴,漫不经心地展开,画轴上是个女子的画像。
他看了看,轻声叹息,又将画轴放回原处。方家大少爷要招亲的消息甫一传出,第二天清早媒婆就挤破了方家的门槛,某员外家的小姐,某商贾家的姑娘,环肥燕瘦,家世相当。
只是仅凭一幅画便要定下一生的姻缘,虽然世人都是如此,但是方孝哉还是觉得自己无法接受,原本很遥远的事情一下子摊到自己面前,生意场上一向利索的方大少爷,也犯了难。
自那晚之后叶倾云再也没有出现,但是每天晚上方孝哉却是害怕回到自己的房间,总觉得夜半从睡梦中惊醒时,房间里有不属于他的气息。
惶惶不可终日,晚上又睡不踏实,于是身体每况愈下,就连一向粗枝大叶的方敬哉也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更别说心思缜密的封若尘。
「方大哥,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封若尘说生意上有些问题要请教把他约了出来,结果一上来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封若尘敢这么问必然是知道些什么,也许今日约他出来请教问题本就是一个借口。
方孝哉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是有一些事……」
「是和叶倾云有关?」封若尘直截了当地发问,见方孝哉有些错愕地看向他,封若尘温雅淡笑,「那日我见到他从你房里出来……」
方孝哉眼帘低垂看着面前的茶盏,然后又抬头看向外面,「其实船遭难之后我一直都在夙叶山庄……」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夙叶山庄你知道吗?就是两淮上的江寇船王叶倾云的地方。」
然后方孝哉将他受伤失忆留在夙叶山庄里养伤之后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跳过后来被囚禁被侵犯的那一段,改口为因为拿了水域图而被叶倾云软禁起来。
听完他的叙述,封若尘想了想,然后把玩着手里的杯盏问他,「东西已经还给他了,叶倾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既然是江寇,是不是想要讹点银子?」
方孝哉没有接话,叶倾云那晚要他跟他回夙叶山庄,还说出那样的话。
「你是我的人,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他的人……
或许自己愚钝,方孝哉实在想不出来这句话里的含意,只因彼此有过那种关系,所以他才千里迢迢追过来?还是因为自己太好摆布了?
也许在他看来,自己这样子的人……当作替身再好不过了吧?
但是明明自己和骆隐风可谓天差地别,但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方孝哉端起茶盏又要喝,才发现杯里已经空了,放下杯盏,发现自己这般失魂落魄都落在了封若尘眼里。
封若尘没有多说什么,替彼此将杯盏满上,「这几日不少人家托人给方大哥说亲,方大哥可有中意的人?」
方孝哉摇头,封若尘叹了口气,面露愧疚之色,「我知道方大哥是为了我和敬哉……所以我也敬方大哥如同自己的大哥,如若方大哥或者方家出了什么事,我是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封若尘是聪明人,这样说证明他多少猜到一些,不挑明则是对自己的尊重,于是方孝哉朝他感激地笑笑。
入夜时分,回到自己的房间,点燃蜡烛之后方孝哉却是吓丁一跳。
身材高大的男人静默地坐在屋子一角,房间里亮堂起来的同时看见那双阴骛的眼眸,方孝哉被吓得不轻,手里的烛台差点落在地上。
定了定神,将烛台放到桌上,然后站在那里看着叶倾云。
叶倾云手边叠着一堆画轴,每卷画轴上面捆扎的丝线都被抽开,显然叶倾云闲情很好,已经一幅幅看了个遍。
循着他的视线,叶倾云侧过头去看了眼手边那堆画轴,然后嘴角微翘,「方大少爷招亲的消息一经传出,满城轰动,没想到你这么炙手可热,多少人家赶着要把姑娘往你方家送,好像嫁给你就是天大的福气。」
方孝哉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不敢当,不知叶庄主深夜到访是为何事?」
叶倾云从凳子上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擒住他的下巴。
「你也是男子,正常的需要我可以理解,你跟我回山庄,天下的女子尽可任你挑选。」
方孝哉嘴角一弧,「就算不跟叶庄主回去,天下的女子也随我挑选,何况在下是挑可以共度白首、比翼双飞的妻子,并非叶庄主想的那般龌龊。」
叶倾云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你是决意不肯跟我走?」
他凛然以对,「叶庄主为何非要在下去夙叶山庄不可?」
叶倾云单挑了一边的剑眉,然后半眯起眼,煞有意味地看他。风自窗缝间吹进,烛火跳了跳,在叶倾云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
「我叶倾云要得到一件东西,从来不需要理由!」霸道而猖狂的口气,烙着叶倾云行事为人特有的印记。
方孝哉浅然而笑,「只可惜……在下是人。」
一言不合,气氛遽僵,面前的狂兽霎时怒红了双目,手指下的力气几乎将他的下颔捏碎。
「你是当真不跟我走?」
方孝哉伸手拨开叶倾云擒着他下巴的手,「当真」二字坚定出口。
他仿佛可以看见叶倾云浑身腾燃的气焰,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丝毫不惧,人被逼到了绝路之上也许就是这样吧,大不了被他一掌毙命,也算是种解脱。
他要让叶倾云知道,自己有尊严,有自己的思想,在这里是他方孝哉说了算,而不是你叶倾云!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叶倾云怒目看了他一阵,却是笑了起来,方孝哉被弄得莫名其妙,突然叶倾云的手探下去,隔着布料握住他的分身。
「方太少爷,你觉得自己这样的身体还抱得了女人吗?」
对方的手指触上敏感的部位,他向后缩了缩,叶倾云反而凑了上来,五指撩拨。
「看看你自己,在我的抚慰下变得这么兴奋,你确定你在女人面前也能像现在这样硬?」
啪!
叶倾云脸上立时红了五道指印,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回过头来,便见一丝鲜红顺着嘴角挂下来,方孝哉这一掌使出了十成十的劲,虽是没有武功,但身为男子,力气也不算小。
叶倾云伸手摸了下自己被打的脸,然后抹去嘴角的血,低头看指尖上沾着的血,这一连串的动作很慢,慢到方孝哉的视线就跟着他的手指游移。
见到叶倾云又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方孝哉挺直脊梁,努力和他视线齐平。
「叶庄主,难道你被人摸却是兴奋不起来?还是非要用强的或者和男人做才会有感觉?」挑衅的语气,面对叶倾云涨得通红的脸,方孝哉却是淡然而笑,「早年我认识了一位大夫,治疗这方面隐疾极为神效,在下可以为叶庄主引荐引荐。」
叶倾云脸上变换过好几种表情,最后冷冽如冰,「方孝哉,到底要怎样你才愿意跟我走?」
方孝哉不答反问,「叶庄主,到底怎样你才愿意放过在下?」
室内一阵静默,烛火跳动,灯花轻爆。
叶倾云仲手攀住他的肩膀,然后缓缓地凑了去,四唇相贴,方孝哉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是叶倾云唇上的……还是他身上原来就有的,不得而知。
他极其厌恶那股腥煞的味道,让他想起在夙叶山庄里见到的血腥和杀戮,想起自己在他手下所受的凌辱,宛如梦魇,死死地纠缠,任他如何也摆脱不了。
叶倾云的手探进他的衣衫内,揉捏他胸前的突起,另一只手滑到他身下,钻进裤内握住他的分身,上下套弄,有些讨好的意味。
「孝哉,别闹别扭了,跟我回山庄,我、还有山庄里的人还待你如从前那样,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方孝哉身体一僵,在叶倾云的搓弄下刚刚挺立的欲望顿时软了下来,他猛地推开叶倾云,伸手抓紧身上凌乱的衣衫。
「叶倾云,若是你被一个男人当众侮辱,被囚禁起来不断地侵犯,甚至在自己家自己的房间里也未能幸免,你能说忘记就忘记吗?」
方孝哉的声音里还带情欲初起的沙哑,但是情绪已濒临崩溃。
「跟你回夙叶山庄?我堂堂方家大少爷去做你的禁脔?哈哈!叶倾云你是太狂妄自大,还是太小看我们方家?你口口声声说只要我开口,任何事你都能答应,那我现在就要你滚!滚出方家!滚出京城!滚回你的两淮,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方孝哉吼完眼角有些红的瞪着叶倾云,仿佛困兽一般,
叶倾云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向他伸出手去,手伸到一半却是僵在半空中,抿着嘴角看他,迟疑一下然后堪堪地收回来。
方孝哉看到叶倾云转身,身影一闪消失在窗外,惊诧不已,长久站在那里不能动弹,直到确定叶倾云是真的走了,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身体失力滑坐在地上。
待到情绪平复,已然睡意全消,方孝哉从地上起来,随意抽本书坐在桌前翻开起来。
不知看了多久,听到很轻的敲门声,他抬头,看见门口有人影虚晃,便对外面道,「进来吧。」
门被小心翼冀地打开,秀蓉手里端着什么进来。
——见大少爷房里还亮着灯,想大少爷可能还在忙,就做了点夜宵给大少爷送来。秀蓉「说」着将手里的东西在他桌上放下。
仍是一碟子水晶桂花糕,一碗飘着药香的莲子羹。
不知为何,之前抑郁的情绪一扫而光,倒也觉得有些饿,方孝哉接过那些东西,有些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起来。
秀蓉静静站在一旁,打着手势提醒他:大少爷,慢慢吃,不够厨房还有。
然后似乎注意到堆在一旁那些被叶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