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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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见!”人群中有人大喊。
孤笙冷笑一声:“我是妇人还有这样明辨是非,不随风倒,不以讹传讹的见解,那恐怕你是连妇人都不如了!”
人海中还要绵绵不断地质疑辱骂声,但孤笙却笑着紧紧握回觉非的手:“我们回家。”
觉非看见她满眼中全是勇敢与坚韧,笑着吻吻她的额头,坚定地说:“回家。”
平济从未见过这般的孤笙,她原来比他所了解的那个女子还要传奇。看着她眼中充满对觉非的信任与丝毫不理会身后人的戏谑嘲笑,他静静退到一边。
他们的世界早已经填满,原来还未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的凄冷结局。
待孤笙上车时,才看见平济冲她一笑,转身在人潮中隐去了。
觉非上了车,拉过她的手道:“你为何要说那些,我可以忍住的。”
孤笙脸颊上的一对小酒窝又冒了出来:“我只是想为我的男人正名,他们如何说你或许你已经不在乎,但是不能让我听见。”
觉非捏捏那酒窝:“万一我真的给德国人开过飞机到我们国家来呢?”
孤笙毫不迟疑:“那我也没有说错,你又没有帮着他们做杀人放火的事。”
他终于是忍不住地搂紧她笑了:“安心罢孤笙,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我知道那是我的工作,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个中国人,我拒绝了他们安排我的所有无理的要求,谢谢你相信我。”
孤笙埋在他的肩窝里,这时才敢偷偷蹭掉险些要掉下的泪。她不忍心见着他这样受委屈,他作为一个男人备受争议这样久,一定全都自己存在心底里,还要在家人面前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他心中一定更痛。她只能用自己小小的力量去保护他,哪怕就是那样一点点,也要告诉他,他在她心目中是永远的英雄。
“我信你,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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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话 守望 。。。
夜半孤笙梦呓,嘤嘤地说了些什么。觉非醒来,坐在她的床边,见她的额上有些汗滴,以为又是胎动,急忙点了灯火。看她只是嘴巴动了动,又歪歪身子睡下,知道她只是做了梦,这才放心的守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拭着汗。
窗外是倾盆的大雨,屋子里渐渐凉下来,八月天的暑气消弭不少,夜里发寒。觉非担心她睡着的席子凉了,又将自己的凉被搭在她的身上。肚子隆起些不方便,孤笙侧身久了想要翻身,慢慢地挪着。觉非隐隐笑了,轻轻抱起她,帮她翻了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着。
嗯,觉非欣喜,这回抱着她有些吃力了,总算是长胖了些。
清晨,孤笙大概是晚上做了梦,有些疲惫,多睡了几个钟头。醒来之后看见身边的觉非也还在睡,身上光光的没有被子,蜷缩成一团睡着。她皱眉,起身发现身上盖了两床,明白他定是夜里担心自己受凉,全给自己了。
心中一阵暖,孤笙下了床,给他盖好之后,轻轻摸摸他的眉心。
觉非生得好看……希望长安可以继承父亲的优点,脾气嘛……还是像娘比较好。
“二少奶奶!小心哪!”
院子里一阵阵地惊呼,觉非揉揉眼睛醒来,见已经过了九点钟,身上重新盖了被子,孤笙不在房中,不晓得去了哪里。
“二少奶奶!可以啦!小心孩子的!”
芦儿的声音阵阵传来,觉非抹了把脸清醒过来,“二少奶奶……小心点?”他立马丢下毛巾牙粉冲了出去,竟然见着孤笙一圈圈地在院子中骑着自行车!
“孤笙,给我下来!”他生怕吓到她惊了胎,只得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担忧。
芦儿委屈地过来道:“二爷快去吧!少奶奶醒来见着院子里有自行车,好奇地想骑着试试,没想到骑了几圈之后就会了,不愿意停下来,怎么说都没用,急死了!”
“我才骑了一会儿呢!”孤笙抱怨着,“我骑得又不快,就是慢慢溜达,伤不到的,”
觉非看准了她骑过来的时机,稳稳地将她接入怀里。车子可怜巴巴地滚到了一边,孤笙敲打着他的肩膀:“啊!怎么就把我抱下来了!我真的只骑了一会儿而已的!”
“您还没吃早饭呐!”芦儿都快被她吓死了。
“还没吃早饭?”觉非更是气得偷偷掐了一下她的屁股。“关觉非!”孤笙气鼓鼓地咬他的耳朵。
“芦儿摆饭去。”觉非丝毫不理会她的气愤,芦儿笑着应着:“是了二爷!”进屋去热早饭了。
“我有分寸的,我一直都护着孩子的……真的,我从来没骑过,所以我……”
孤笙闷红了小脸紧捏着他的衣领,小时候每次看见霜南骑车都很羡慕地只能躲在一旁巴望着看,还要照看着她不会有危险。
觉非笑着凑过去咬咬她倔强唇瓣,“先把你跟孩子喂饱,我再护着你骑一圈。”
华露亲手包的小馄饨,留在老爷子哪里一些,其他都送给孤笙。三鲜馅儿的,知道她爱吃海鲜,特地每一只里面都包了虾仁儿。
孤笙见着热腾腾的馄饨,肚子里的长安也跟着喊饿了!她倒了些干辣椒就开始吃,觉非瞅着那一旁冷落的醋瓶子问她:“不想加些醋么?”
孤笙笑笑,倒了一些进去,“我爱吃辣也爱吃酸,你猜猜长安是儿子还是闺女?”
“搞不好还是两个,不过‘长安’这个名字改怎么分呢?”觉非憧憬着:“好办,大的叫长,小的叫安呗。”
一个都这样繁琐了,孤笙咽下去一只喝口汤:“不要,一个就很好,老二就慢慢等吧。”
“不行!”觉非坐过去抗议:“长安太孤单了,等着长城长久长乐来作伴呢!”
“不要。”孤笙想着有一群的小鬼整日里叫嚷,她都抱不过来,现在有长安跟颂扬在一起作伴,她就觉得很好。
“不准!要多生,我跟娘都喜爱孩子!”
“不!”
“再说不我就抢你的馄饨吃!”
“好嘛……”
……
想到华露的处境,孤笙轻磕着下巴坐在窗台前思索着,她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奇】有后的重要。即使老爷那【书】么爱华露,可最后还【网】是娶了三房,四房……这样的家族都是企盼人丁兴旺的吧?觉非又是长房的二子,自然是被看重去延续香火,如若她也如此,即使翠馨再疼爱她,也会劝说觉非纳妾。
她不禁摸摸腕上的红绳,拉开抽屉,多编了几只手链出来,将它们一个个串好,敬候佳音。
腹部一天天的明显,孤笙看着鼓鼓的肚子发愁,现下她是做什么都要被家里的人死死盯着,不准攀高不准绣活不准画图。整日里咬着梅干儿听觉非给她念唐诗宋词,眼巴巴的望着窗外停歇的喜鹊出神。觉非念得口干了,就咬她含在嘴里的梅子,笑眯眯地继续念。
“长安一定要秀外慧中玉树临风,不早点认识些国学文化怎么行。”
“秀外慧中……玉树临风……”孤笙咽下去梅干儿,果然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龙凤胎看了。
“听话,”觉非见她总是游神,捏捏她还是显瘦的脸颊:“给孩子听些,过几日我们再来听德文和英文诗,你要是喜爱就一并听俄文的。”
孤笙听了越发头疼,还未说出就发觉一阵腥呕,下意识的弯腰捂住嘴巴。
“怎么了怎么了?”觉非急忙搁下书本端来痰盂,孤笙果然害喜,俯□子吐起来。觉非一面稳稳地端着一面帮她顺着背:“好啦好啦,是我不好,不念了不念了,休息会儿带你骑车去。”
“真的?”孤笙马上两只眼睛闪着光芒抬起头来,“不许骗人。”
“你……”觉非见她的脸色红扑扑,皱眉:“跟着我在屋子里就这么无聊啊,一说要出去就乐得这副样子。”
“长安,娘又给你写信啦。今天爹爹带着娘去骑车了,娘装吐吓唬他,爹一下子就紧张了,答应不给娘念那些个枯燥的文本,带娘出去散心。不过他不准娘骑车,而是让我坐在后面抱着他,一路紧紧握着我的手,带着我绕了趵突泉很多圈……”
孤笙在小本子上记录长安的生长,还有……觉非爱着她的证明。
“今天你又长大了呐,三奶奶都知道给你送些洋奶粉来,所以你要好好地成长,我们都在等着你出来呢。爹爹晚上又下厨去了,给娘做我最爱吃的糖醋鱼。不要担心,这次芦儿姐姐会帮着他一起做,娘不会把那些黑黑的的鱼给你吃……”
孤笙甜甜笑着,将红绳夹在本子里合上。
觉非匆匆进房来找着什么,见她收起日记来,撇撇嘴:“不准跟长安告状。”
“嗯……你在找什么?”
“上次明明抄下来做鱼的菜谱,找不见了……”
觉非摸索着衣服口袋,孤笙悄无声息地溜出去,来到厨房,看见芦儿正站在一堆材料面前发愁。
“我来吧。”孤笙卷起袖子,若是等觉非找到菜谱,长安才是要饿肚子了。
“那怎么行二少奶奶?您快出去吧,这烟熏火燎的!”
芦儿拦着她,孤笙伸出食指贴在唇边来:“嘘……”然后会心一笑,“帮我打下手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觉非在门房拨通老吴的电话询问做鱼的方法,老吴颇感无奈:“还以为你要申请来上班了,闹半天还是为了娘子,真的不愿来呐?”
“快点说,我这拿笔等着呐。”
夹着话筒,觉非心中不屑,一个单身汉懂什么?要他放下美美的娇妻和即将出世的宝宝去上班,他又不是二傻子!
觉非兴致勃勃地拿着菜单冲进厨房,芦儿笑眯眯问道:“二爷会做了?”
“嗯嗯,这回没差了!”觉非将菜谱拍在墙上黏着,认真地对照着生火洗鱼切菜。
芦儿帮他打下手,悄悄回头冲躲在暗处的孤笙点点头。孤笙笑笑出去,在窗外唤着:“觉非……我想听唐诗。”
“什么?来啦来啦!”觉非匆匆将鱼丢进锅里,擦着手交代芦儿:“熟了撒点盐撒点糖滴点醋端出去就行了啊,切点蒜末和葱花!”
“是。”芦儿捂着嘴巴笑着,看他风风火火出去了,才悄悄把火灭掉,将刚刚孤笙已经做好的糖醋鱼重新煨热。
觉非兴冲冲地翻出来上次没念完的诗书,拉着孤笙做好开始念。孤笙看着他那么认真的模样,围裙都还没来得及脱下,溅在裤子上的油点子串联成线……真好,第一次感激这场错乱的代嫁,让我遇上你,遇上对我和孩子都这样好的你。
“怎么了?”觉非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头回看她没有走神,“眼眶如何还红了?”他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颊,温柔道:“好了好了,不要安慰我,我知道你不想听的,我不念了啊。”
“没……”孤笙弯眉握着他的手:“我爱听,是因为饿了,想吃你做的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守望幸福守望长安吧~~祝福孤笙~~标题委实无能= =~5555555有好建议告诉俺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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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话 醉酒'改错字' 。。。
厨子告假,本来关老爷要置办家宴来犒劳孤笙有孕,结果只能从聚福林请了外厨来做饭。一桌子海鲜,孤笙倒是暗喜,只是大家不怎么感兴趣,索性都挑了大的蟹子给她。
觉非去拍电报,回来晚些,顺手捎带回一份新报。坐在孤笙身边,笑眯眯地先摸摸她的肚子:“爹爹回来啦。”
“孤笙呐真是有办法,把我们原来那么恶魔的老二改良成爱护妻儿的好男人了。”华露笑着差人将大个儿的螃蟹都送到他们这边来:“快给孤笙拨蟹肉罢。”
“那当然了!”觉非在芦儿递过来的帕子上蹭蹭手:“娘子吃几个?”
“不用啦,你刚回来,肯定饿了,我自己来就好。”
“嗯,我是饿了,那你喂我吧。”
翠馨见他耍无赖,弄得孤笙一脸潮红:“老二,不许欺负孤笙!”
“孤笙啊,他要是以后还不正经,就来告诉我,我敲断他的腿!”
这回连老爷子都发话了,觉非不满地答应着,“是!”又轻轻拉拉孤笙的小指头:“现在咱们家你最大!想吃什么就说。”
孤笙又脸红了,索性拿过他刚刚买回来的报纸轻轻挡住脸翻着。突然间,内页的头条新闻将她的眼神吸了过去:“大隐隐于市,昔日烟草大王洛宏奎东山再起”。
洛宏奎是洛老爷的名讳,孤笙微微一愣,继续读下去,连觉非递过来了蟹肉都没有察觉。
“魂儿丢啦?”觉非点点她的嘴巴,孤笙忙应着张大了嘴巴,就被他塞进去了满满一口蟹肉。
孤笙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嘴里鲜嫩爽滑的蟹肉上,报上说,洛宏奎联合了军警部长万金夫,在济南投建一所大型的烟丝场。万金夫是总统手下的重要大员,这样一来,洛家的声势就会比关家还要显赫。
例行陪着翠馨华露散过步,孤笙一回到房里马上又翻出那报纸来仔仔细细读着。觉非本想给她按摩,看她一脸认真地表情,有些嫉妒那份报纸了。早知道她这样痴迷看报才不要顺手买一份带回来。
“拿过来我给你念,不准你趴在那里太久。”
“嗯……”孤笙乖乖应着搁下报纸:“不看了看完了。”
觉非走过去拿过来,翻到她读了几百遍的地方问:“洛宏奎……是洛老爷么?”
“是老爷的名字,原来洛家现在又重振旗鼓地开办烟丝场了,我在洛家的时候只知道老爷原来是做烟丝的,从来都没有听他们提及过,这一次好突然。”
孤笙敛笑,不知道这个新闻有着什么样的决定。
“不过是重操旧业罢了,还能如何?傍上位政府要员,他以为就能开办的顺利么?这年头烟丝场十分难做,没有些猫腻儿是拿不下来的,你就不要为他们担心了。”
打心底里排斥那姓洛家的一家子,觉非巴不得这烟丝场出点幺蛾子。
“嗯,我不是担心,就是觉得有些奇怪,他们夫妇二人不像是还想要经商的。”
“想不出来不要想,累着脑子,让长安也累着怎么办?”
“嗯,不想了……你抱我起来做什么?”
“娘子……你很久没有洗过澡了不是么?身上都有味道了。”
“哪里有?昨天才洗过!”
“那就再洗一次嘛,把长安洗的白白的。”
“关觉非——!”
盛装打扮下的霜南,坐在餐桌前笑盈盈擎着红酒杯:“霜南感谢万叔叔这样不辞辛劳从北平特地赶来,这一杯薄酒先敬万叔叔,祝福万叔叔福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