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第4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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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绵延数十里,整个山谷变成了赤红色,被鲜血染红。此战除了歼敌之外。还缴获了大量的马匹和铠甲。
山谷中的战斗结果传出去。米脂寨中的西军守军顿时惊慌失措。惊恐万分。他们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暂时没有援军前来,根本抵挡不住宋军强大的兵锋,坚持下去是死路一条。
守将麻女乞多革长叹一声,十分无奈。他已经苦战坚持了很多天了,支撑他坚忍不拔,不放弃的信念就是援军。如今援军已经完蛋,他们也就再无坚守下去的信心。
米脂寨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孤立无援的西夏人再也坚持不下去,不等种谔回师,便弃城而逃。唯恐速度慢了,又落入种谔了包围圈之中。
毫无疑问,东路军来了一个开门红。首战告捷,占领两个州的土地,还歼灭了数万西夏大军。最重要的是鼓舞了宋军士气,对西夏而言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中路军也不负所望,刘昌祚和景思谊逐渐逼近了灵州城,这可是西夏极其重要的几座城池之一。
攻克的灵州。整个宁/夏平原就完全暴露在宋军的兵锋之前。刘昌祚抓住机会,大军立即沿着葫芦河推进。争取早日破灵州。中路军有八万人马,是兵力最多的一路,攻城拔寨也更有实力。
至于西路军,如今已经到达六盘山一带,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战功。不过开战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后面立功的机会多的是。
是啊!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宋军便有了这样辉煌的战绩。西夏大有节节败退的架势,国内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很不安稳。
梁乙埋也有些坐不住了,原来他确实做了比较坏的打算,却未想到情况会这么糟糕。宋军的推进速度远远超过了预期,是西夏守军不堪一击?还是宋军太过强大?
看来必须要调整思路了,既然宋军来的很快,那就让他们来吧!
梁乙埋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暂时放弃黄河以南的国土,看看到底谁很更狠?
与此同时,九月初的时候,消息传到了大宋都城汴京。
赵顼听到消息,心里有些不安了。
没想到赵昭的行动竟然这样的迅速,大大超乎预料啊!按照目前的速度下去,难不成年底的时候,赵昭就能够平定西夏?
该死的郭逵还在南方与交趾人苦战,自己明明已经给他下了好几道密诏,让他早些返回汴京的,可是……
当然了,从南方撤军也是需要契机和理由了,若是莫名其妙地匆匆撤退,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无法向臣民交代!
赵昭原本的计划是收复邕州、将交趾人赶出大宋,然后再反攻交趾国土,一雪前耻的。但如今这等情况下,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收复邕州,将交趾人赶走就是了,这样方显得上国仁德!不过为了维护大宋的面子,临走之前来一场大捷或者差不多规模的胜利,那样从容撤军,自然是最好不过。
郭逵也完全领会了官家的意思,但是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哪里能尽在掌握?面对大宋禁军的强大兵锋,交趾人是退回到了自己国境内。
大宋不能就这样退却,多少要给交趾人一点教训,至少要起到震慑作用。若是宋军前脚撤退,交趾人又卷土重来,那可就丢人了。
于是乎,郭逵攻入了交趾境内,参战的大宋将士复仇心强烈,故而冲杀的很猛。可人算不如天算,交趾地处湿热地带,宋军将士深入之后,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状况。继而引发了疫症,使得大军战斗力急剧下降。
本来的大好形势也急转直下,郭逵大军在富良江与交趾军遭遇。本来形势还算不错,可疫症之下,宋军日现颓势。交趾人又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很快就反败为胜。
郭逵在富良江一战以惨败告终,折损了两万人之后,匆匆退回到两国边境。交趾人反败为胜,士气振奋,再次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郭逵也不敢轻易撤兵。赵顼也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否则真没办法向广南路的百姓交代了。
郭逵一日不回来,汴京就一日空虚,要时刻提防着赵昭,赵顼也就寝食难安。
赵顼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是很好。这几年执政也是殚精竭虑。心神耗费很大。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为了放后妃多有子嗣,赵顼在后宫之中很卖力,力不从心之时也用了些许虎狼之药,时间一长,对身体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这一年来,又忧心忡忡,心情郁结。以至于在私生活方面越发的放纵,身体也是越来越差。如今又时常处在焦虑和猜疑之中,身体状况就更差了。
如今正是紧要关头,赵顼不敢让外人得知,全靠太医开除的大量药物维持着气血充沛,身体健康的状态。
偏生这种时候,事事不顺心,赵顼根本无法安心将养。
赵昭在西北的进展实在是太快了,快的让他放心不下来。原本此战获胜,灭了西夏。作为皇帝的自己功绩卓著,如今看来。有可能全都落到赵昭身上。
至于赵昭与西夏是否两败俱伤,如此还真不好说,西夏表现的太过不堪一击。开头的几场战事都已失败告终,如今竟然主动后撤,还有西夏将领率领军队直接投诚,开什么玩笑?
要是在郭逵回来之前,赵昭结束了对西夏之战,挟大胜之势,挥师进攻汴京该当如何是好?
赵顼担忧不已,想到这里,他心中多了两个年头。首先一个就是必须加快在西军之中安插自己的力量,至少也起到分化瓦解的作用。之前派过去的文及渊和章惇都没有消息,他们所能起到的作用很悠闲,而且耗费的时间会很长,赵顼有些等不及了。
其次便是战功的问题,对西夏作战的功劳不能是赵昭一个人的,自己也要参与进去。他虽然有权主管西北军政大事,此事是以他为主导。但自己是大宋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大宋还有什么事情皇帝不能参与?
至于具体的措施,就是要直接插手对西夏作战,将领中要有自己的嫡系。
赵昭随即下旨,以内副都知王中正为主将,左班殿直刘仁轨为副将,从河东出发,渡过黄河前往麟州,进攻西夏。不止如此,还晓谕折克行和种谔都要听从王中正的节制。
内副都知是什么人?说白了就是宫中的内侍。派遣一个宦官去前线打仗,当真有些别出心裁。
赵顼这么做那自然是有原因的,如今他疑神疑鬼,普通的将领根本就不信任,唯恐派出去一个白眼狼。反咬自己一口,或者是心不在焉,不办事,后果都很糟糕。反倒是宫中的宦官,是多年的心腹,绝对放心。
宦官领军倒也并非无稽之谈,以前是有过先例的,不过出任监军的情况比较多。这个王中正也确实有些特殊之处,早年曾跟随王韶在西北,有过一些战功和作战经验,还在地方上任过团练使。所以派他前往,明面上是说得过去的。
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王中正和刘仁轨还特意从河东带了两万士兵,以及若干民夫渡过。从而告诉天下人,自己这个皇帝在对战西夏上出了多少力。同时也显得自己对秦王亲厚,全力支持他作战。
如此好意,赵昭很难拒绝!尤其是麟州这个突破口,更是绝妙。
麟州和府州在行政区划上是属于河东路的,秦王主管西北军政,实际上是黄河以西。但若是真的较真,麟、二州似乎可以排除在外。
府州乃是折家的地盘,赵顼根本染指不得,但是麟州这边还是可以做文章的。
且看赵昭如此反应吧?希望王中正和刘仁轨不要让自己失望!
只是消息公布之后,朝臣们的反应似乎不大好。
有人公开劝阻,说官家派王中正率领河东援军前往支持是对的。但折克行与种谔本来是听从秦王殿下调遣的,如今突然受王中正节制,岂非会打乱秦王点下的部署?是否该与秦王商议,或者由秦王来调遣安排王中正呢?
赵顼充耳不闻,只是推说,大宋将领在前线作战会相互配合,共同为了胜利而努力。至于具体的节制和指挥权,很是模糊,根本不愿意仔细确定下来。
官家坚持,朝臣们也没办法,旨意已经下发,王中正和刘仁轨已经从河东准备出发了。一切都是徒劳,大家只能根据局势来推断情况,随便发发牢骚。
很多人对官家此举并不认同,埋怨之言不说,甚至有人认为,此举很可能导致秦王的整体部署被打乱,甚至引发失败……
赵顼很恼怒,但他一直忍着,什么都没说!
可当听闻这些人中有王安石的时候,赵顼的心情完全变了。
王安石在对待秦王的事情上本身就有些别样的矛盾,不过如今没什么大事,不牵连其中倒也无所谓。
不过进攻西夏这件事,王安石还是很关注的。
尤其是形势一片大好,更让人欣喜万分。按照这个节奏,逐步攻克灵夏、灭亡西夏都不无可能。
如此大好事,自然让人欣喜万分。王安石期盼这一天已经很多年了,灭亡西夏,断辽国之右臂,恢复汉唐旧境的梦想便可以实现。
不管别的,王安石希望秦王尽快漂亮获胜,奠定大宋中兴富强的基础。王安石这个人过于执拗,很多事情过于君子做派,有时候还两耳不闻窗外事,以至于在这件事上忽略了官家赵顼的心态。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碌着进行变法的事情,耽搁了一年,很多时期都要重头来过。赵顼对她也颇为满意,期待着年底的时候,财政收入情况能够有所改善。本来君臣关系比较融洽,可偏生赵顼在此时派出了王中正和刘仁轨。
王安石单纯从军事的角度而言,觉得如此一来,会使得东路军指挥过于混乱,相互之间不统属,无法通力配合。
故而当着几个新党骨干和学生的面,王安石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结果这个担忧很巧妙地传入了赵顼的耳中。
赵顼顿时大惊,王安石这是要做什么?他同情赵昭?虽然知道王安石的为人和脾气秉性,但赵顼心里还是很不快。
他觉得自己对王安石已经够好了,如今这等关键的时候,王安石正好该报答自己的知遇之恩才对。
可是他竟然同情赵昭,甚至反对自己的措施,他想要干什么?
赵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王安石是为数不多,可以完全信任之人。可如今的情况,莫非他已经生出背叛之心?
为什么?赵顼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寒,他决定亲自试探一下!(未完待续。。)
第六三九章 鸷鸟将击,卑飞敛翼
王安石私下的忧虑,甚至连抱怨都谈不上的话,如何会传入官家赵顼的耳中呢?
吕惠卿冷冷一笑,这一年自己的部署还是有效果,通过耳目至少能消息灵通。
富弼昔年曾告诫赵顼,身为君王,一定不要让臣下知道自己的喜恶,否则容易有人投其所好,甚至加以利用。赵顼也曾誓言,不想再被人利用。
可惜无论是老臣的告诫,还是自己的誓言,赵顼都没记住。
吕惠卿就很清晰地把握了官家的心思,并且准备第n次利用他!
只此一次想要干掉王安石很难,却足矣在官家心里种下一个猜疑的种子,渐渐的生根发芽。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都是日积月累的结果,怀疑也是一样的。
吕惠卿相信,以赵顼多疑的性格,积累期不会太久的。
王安石是根基稳固,可再有能力,一旦“忠诚”出现问题,触动了官家的敏感神经,终究不会有好下场。
没办法,昔年那点师生之谊早就消失不见了;参知政事不愿屈居宰相之下,他和王安石就注定不死不休!
而且还要先下手为强,王安石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虽然在一些事情上像以前那样赞同,不遗余力地支持他,却终究弥补不了裂痕,只能起到延缓的作用。
王雱对自己则是好感全无,估计心中还有一肚子的怨恨,甚至想要整死自己。如此情况下,岂能坐以待毙?
既然逃避不得。那么只有干掉对方。自己才能安然无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邪门。邓绾和练亨甫等人是新党成员,素来与王安石亲厚。这一年吕惠卿掌权,对他们多有疏远,甚至故意打压,使得两人的处境非常不好。吕惠卿还有意将一个过错扣在他们头上,险些成为替罪羔羊。
因而邓绾和练亨甫对吕惠卿那是恨之入骨,以前他们人微言轻,奈何不得吕惠卿这样的高官。但如今不同了。王相公回来了,他们背后有人撑腰,有人主持公道了。
于是乎,邓绾和练亨甫便在王安石面前搬弄是非,各种黑吕惠卿。说话间,除了事实之外,难免添油加醋,有几分挑拨离间的意思。除此之外,还联络其他人在朝堂上攻讦吕惠卿,一时喧嚣不断。
这是赵顼最不想看到的状况。他如今大部分的注意力在赵昭身上,哪里还顾及得了这些小事?新党是他如今为数不多可以放心用的根基力量。新党之中却不平静,这岂非是让人看笑话?内耗下去,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只是如何平息这场争斗呢?自己充当和事老来调解?虽然赵顼不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却也需要时间多,很麻烦。
最重要的是,一碗水该如何端平?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王安石是自己倚重的宰辅大臣,变法和财政方面需要他。而吕惠卿与赵昭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为人狠辣,颇多计谋,在对付秦王的事情上,是一颗非常有用的棋子。
按理说委屈了哪一个都不好,可为今之计,必须要稍有偏颇。最快平息纷争的方法,就是将两个人分开。
权衡之后,赵顼下旨,让参知政事吕惠卿出知陈州。毕竟眼下更用得着王安石,赵顼也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王安石,再给他一次机会。
至于吕惠卿那边,则加以安抚,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事情比想象的顺利,吕惠卿欣然奉命,没有丝毫怨言。如此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