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王-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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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前后的转折很大。似乎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林昭却听明白了,木征这是在向自己,向大宋朝表明心迹。
“少头领很明智……”一个愿意安心归附大宋的部族,自然更需要怀柔笼络!
心无邪念,人就容易坦然,林昭只是借道河州,对瞎毡、木征父子没有任何图谋。故而表现自如,与木征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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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里,林昭与木征把酒言欢。
营帐外,辛文哲却百无聊赖。哪怕是有皇商名头,但至始至终都只是个商人,而且只是结伴同行,接受使团庇护,自然也不可能有资格与林昭一起参加宴会。
改道河州,直达河湟,他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到湟水后该如何行事。在帐篷里闷的太久了,就想要出来散散心……
当然了,他不敢轻易在吐蕃人的地界上走动,只是在宋朝禁军控制的范围之内,四处走走。呼吸点新鲜空气,略微放松一下心情……
辛文哲完全想不到,只是如此,也会惹上祸事!
他没有注意到,远处正好有几个吐蕃汉子瞧着他!
“这不是在大散关遇到的那个娘娘腔的小白脸嘛!”
“哼,那日在大散关,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吃亏了,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呢!”
“河州可是我们的地盘,他竟然也敢来……”
这些正是当时在大散关,安远客栈与辛文哲发生冲突的粗野汉子。他们的身份正是河州吐蕃瞎毡的属下。
平日里扮作是行商,来往于凤翔、长安打探消息。那日因为得到了重要情报,想着首领会有奖赏,故而一个个都很兴奋。在大散关嚣张得意,才与辛文哲起了冲突,继而吃了亏。此
后本来是想要报复的,但着急着将情报带回河州,才不得已咽下这口气,以大局为重。没想到,今日在此竟然又见到了辛文哲,吐蕃汉子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
“可是他是大宋使团成员,我们即便是想要报复,也做不到了……少头领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你们看看少头领都干了些什么,对宋朝人低声下气了,哪里有我们吐蕃人的骨气,那下贱的样子,哪里像是瞎毡大人的儿子。”
“是啊,我们可不能这样,之前在大散关受了气,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低三下四,忍气吞声吗?”
“可不管怎么着,木征少头领始终是瞎毡大人的儿子。我们若是轻举妄动,要是他知道了,我们肯定是要受罚的。”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呢?我们不在此处动手就是了。”
“不就是怕担上怠慢使团的罪名吗?我们暗里地在别处动手就是了。”
“对,可以岷水上游,接近河湟与西夏的地方动手,哪里是四不管的境地,出了事谁能说清楚?”
“只需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小白脸就是了,不必和整个宋朝使团发生冲突……”
辛文哲兀自站在草地上,沐浴着秋日的阳光,沉思些许事情。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悄悄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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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团只停留了一天,尽管木征一再盛情挽留,但是林昭依旧坚持要离开。
木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恭送使团离开,他本人也亲自相送二十里。同样骑着一匹白马,与林昭并骑而行。
“林郎中,一路走好,返回的时候,再来河州盘亘!”木征很是热情地送别林昭离开。
林昭笑道:“一定的,多谢少头领盛情款待!”
告辞之后便带着使团离开了,这一天一夜虽说是相安无事,但河州终究不是个太平之地,所以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与木征一番交谈,些许事情已经有所了解。想必木征也应该从自己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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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头领,试探的结果如何?”扎西悄然走到身后,轻声询问。
木征道:“宋朝似乎并无意对付我们,至少没有从这位林郎中身上看出来……”
“那就好!”
“哼!”木征似乎是苦笑道:“这个还不好说,兴许是他的演技太高,抑或者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事,也被蒙在鼓里……”
“那我们该怎么办?”扎西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容瞬间又消失了。
“确实需要做些准备!”木征想了想,说道:“我们扎营的这个地点很重要,是个要冲所在,也是河州的门户,立即召集人手,在此修筑一座城池!”
“城池?”
“不错,不过城池的规模不需要太大,也不需住太多人。但必须要绝对的坚固,我需要的是一座能够坚守的要塞!”木征的话语十分坚定。
“是!”扎西已经明白少头领的意思,问道:“那这座城池如何命名呢?”
木征一低头,瞧见做起雪白的马蹄正好踏上地上,又想起林昭也骑着白马,便吩咐道:“就叫踏白城吧!”
与此同时,木征心中泛起一个念头,今日与林昭踏白城一别,来日是否还会在这里再相见呢?(未完待续。。)
第二一九章 雌雄可辨
汴京,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柴敏言扶着楚国大长公主赵福康在御花园里散步。
经过一段时间的开解,赵福康的心情好了许多,再加上柴敏言妙手回春的医术,较之以前,赵福康的身体状况已经好了许多。
对此,太皇太后曹氏与昭节太妃苗氏都欣喜不已,没想到太医束手无策,快要病到油尽灯枯地步的女儿竟然开始好转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态都好了许多,已经有痊愈的迹象了。
最为重要的,以前只懂得沉浸在悲伤中的福康公主,现在终于肯站起来,开始关心起两位母亲的生活。这无疑是个一个重大的进步,说明她的内心已经开始考虑别人,已经学会了关心,让两位老祖宗分外欣喜。
对医女柴敏言更是赞叹与感激不已,礼遇自然也就更加隆重了。柴敏言也就这么一直留在皇宫之中,继续照顾楚国大长公主赵福康,直到她痊愈。
柴敏言很清楚,大长公主的是心病大于疾病,故而一直以开导为主。遇到好天气,便会带着公主出来散心!
“公主啊,其实生命里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在乎,你发现了吗?太皇太后和太妃最近心情都很好吗?那是因为公主你的孝顺与关心……”
赵福康轻声道:“是啊,以前这些都被我忽略了 ,身为人女,当真是不孝!”
……
“其实生活里有很多的美,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比如御花园里这些花朵。树木。甚至是落叶……”
赵福康心中还是有些许的悲观。忍不住叹息道:“花开的再绚烂,终究还是要凋谢的,树叶再茂盛,最终还是也凋零的……”
“确实如此,但是公主是否有听过一句话: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柴敏言开解道:“落花与落叶,最终还是回归本源,让自身重新焕发生机……”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赵福康喃喃自语,低声吟诵这两句诗,似乎很受感触,问道:“这是何人所作?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呢?”
“这是林昭的作品!”提及这个名字,柴敏言脸上就忍不住会有几分小羞涩。
赵福康轻轻一笑:“哦,难怪呢?这么有文采,还如此深刻,最重要的是我们才女记得如此清楚!”
最近一段时间,赵福康的一大乐趣便是打趣柴敏言。仿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疏导心中对于梁怀吉的怀念。心情能够稍微舒缓一些……
柴敏言低声道:“公主……”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就是!”赵福康轻轻一笑,刚转过一个拐角,迎面便遇上一个风风火火的内侍,险些与之撞个满怀!
“何故如此慌张?走路如此不小心!”赵福康很是不悦,低声斥责。
内侍见险些撞到赵福康,大为惊恐,躬身道:“大长公主恕罪,官家急着要一件东西,比较着急,所以奴婢……”
“官家又在发脾气了?”赵福康很了解这个侄子,赵顼平日里都还好,在大臣们面前表现的很温和。背过大臣,在皇宫里却经常发脾气,内侍与宫女们没少因此受罪。
“是的,听说是西夏还是吐蕃出事了,这会正龙颜大怒呢……”话一出口,内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匆匆告罪离去了。
吐蕃出事了?他正出使在那里,会不会有危险?听到这句话,柴敏言立即有些紧张!
“看吧?还不承认,又牵挂了不是?”赵福康瞧见柴敏言的神情,忍不住轻轻一笑。旋即见到柴敏言眼神里浓重的牵挂与忧虑,心中一动,羡慕不已,歉然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吧,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何况他那么机灵,遇事肯定能妥善处置的。”
说话间,赵福康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俊朗的脸庞。金明池边,一面之缘,赵福康就觉得林昭有些面熟,而今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可是到底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当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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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天气很好,皇帝赵顼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两面三刀的西夏人刚刚上表请求册封,可是一转眼,就又开始蠢蠢欲动。
前线刚有消息传来,西夏相国梁乙埋派人出使青唐城,拉拢河湟吐蕃赞普董毡。西夏梁太后更是大方,愿意舍出才几岁的女儿,要与董毡之子蔺逋比订立婚约。试图通过联姻的方式,与吐蕃建立同盟关系。
随后,西夏竟然有开始在边境地区蠢蠢欲动,小摩擦不断。环庆路守将,庆州知州李复圭奏报称,西夏军队最近一段时间时常侵犯大宋,并且在边境线附近修筑堡寨,大有出兵袭击的意思。
李复圭请求枢密院,必要的时候出兵予以还击和阻拦,朝廷自然是要答应的。总不能眼看着西夏人在家门口嚣张而坐视不理,最好是能够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难而退。同时也是用武力来为外交增加一些筹码和支持,出使河湟吐蕃的林昭必定会和西夏使臣一较高下,赵顼觉得应该间接给予一些支持。
只是有一点,大宋臣子都不希望西北战事扩大。或许在他们心中已经隐约有种恐夏症,不敢和党项人发生严重冲突,直接开战。
对此,皇帝赵顼很是无奈,大宋朝的臣子们竟然在骨子里畏惧西夏,这让他很是担忧,同时也很是恼怒。
龙颜大怒,下面伺候的内侍与宫女,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即便是远远离开了垂拱殿,依旧忍不住有些哆嗦,更是匆匆忙忙的。故而才有内侍险些与福康公主相撞……
垂拱殿里,赵顼盯着偌大的宋朝地图,瞧见西北那一块时,眼中浮现出些许的不满。
西夏与吐蕃的存在,使得与汉唐时期相比,宋朝失去了西北大片的土地,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偌大的伤疤,是那么的刺眼。
赵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心中有宏图大志,矢志要收复西北失地。王安石以前也上书表示,应当富国强兵,恢复昔日汉唐旧境。这个想法与他不谋而合,赵顼之所以重用王安石,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西夏现在很不老实,梁太后一个妇道人家也太不安分了。赵顼觉得,必须要的时候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当然了,前提是先稳住河湟吐蕃。算算日子,林昭差不多已经快到了,也不知是个怎地情况?
赵顼的目光落到河湟一带,眼神之中多了些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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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河州,继续前行,又走了几日,折向西北,距离湟水流域又近了许多。
傍晚安营扎寨的时候,苏岸来报:“公子,按照目前的速度,明日就能进入就能到达湟水下游沿岸。然后沿河西行,估计数日之内就能到达青唐城了。”
“很好,总算是快到了!”林昭长出一口气,心情骤然间放松了不少。
心中的一个担忧总算是可以放心了,至少安然通过了河州。虽说木征隆重迎接,欢送,盛情款待,但是一路上林昭始终不能完全放心。唯恐瞎毡与木征父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而今就要彻底离开河州领地,只要进入湟水流域,就一切安好了!
高原之上,着急赶路,当真是辛苦的不是一点,总算是熬出头了,黎明前的曙光已经在招手了。
林昭安排道:“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抓紧赶路!对了,向青唐城派去快马,向吐蕃赞普董毡报讯!”
“是!”
“好了,安营扎寨休息吧!”林昭吩咐之后,便四处走走,一来是视察,二来也算是散散心。
走到营帐边缘的时候,不想瞧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离开,朝着营地之外的一片小树林走去!
定睛一看,正是辛文哲。
他要去做什么?何以如此鬼鬼祟祟的?
林昭心中一直对辛文哲一行人有疑心,虽说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但是心中的疑惑却始终没有消除。
而今更是到了最后关头,林昭可不想这时候阴沟里翻船。所以瞧见辛文哲鬼鬼祟祟的身影之后,心中难免疑惑,他要去干什么?于是乎便悄然跟了上去,准备一探究竟!
只见辛文哲悄悄来到树林之中,蹦蹦跳跳的,很有欢乐的小孩子心性!最后在一片茂密的树丛中蹲下……
林昭就跟在不远处,视线被树丛所阻挡,瞧不出清楚辛文哲的动作。正在疑惑的时候,却听到一阵轻微水流声……
呃……
联想到一些事情,林昭瞬间反应过来。辛文哲雌雄难辨的谜底似乎终于可以揭开了!
只是自己……这么跟过来探查,不想却……
唉!被人误会成色狼,可就百口莫辩了!还好,她不曾发觉,赶紧悄悄地撤……
林昭刚刚想要走的时候,猛然发现树林的另一边,夕阳光照下,一个明晃晃的箭镞伸了出来,目标正是刚刚整理好衣衫,准备起身离开的辛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