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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部分

食王传-第4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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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之地,并不适合新耕种法子的推广,而我大唐与安息接壤之地也是不能用,能用新耕种法子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唐老头管民部,在风土物貌这方面的了解程度要比朝中诸位大佬更深,他见大家不解,就帮王况补充了一下,“前此玄奘大德回京后,交给朝廷一份他的西行游记,里面对西域,对安息,对天竺的风土物貌都有详尽的描述。”

“书也简单,不过就是多费些排版时间而已,又不用像以前,用雕版来印,费时费物费力。这个某保证一个月之内就完成,特地印么,自然就是十给改成八或者其他数据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个由着印书匠们自己去发挥就是了,凡是涉及到尺寸,时间等等的,全由着他们自己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徐国绪在一旁贼贼的笑了。他的表情,顿时引起朝堂上一阵的哄然大笑。这要换了以前,大家都想做谦谦君子,这种欺骗人的事,他们是不大想干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经过这么些年不允许大唐先进技术外流的思路熏陶下,大佬们也渐渐的转变了许多,他们都几乎认同了王况的主张:只要对我大唐子民有利,对我大唐的长治久安有利的,那么就一定是好办法。

“如此,则种子也简单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萧禹老头也突然展颜一笑,“就是新耕种法子有些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禇遂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进了不知不觉中围绕着王况形成的密集的小圈子,他的个子比魏老头还矮不少,不然也不会被李世民比喻为“小鸟依人”了。

“怎么不麻烦了?若要是被安息人得了新耕种法子去,那么他们三两年内,国力就可以上一个大台阶,到时候就是我大唐的枕边睡虎!”说话的是阎老头,这老头作画是一流,但在书法上却只能算是中流,每每作得一副得意之作,总要去求禇遂良帮自己题上一题,偏生禇遂良脾气也怪怪的,前两年阎老头死活不指导王冼的画业,而他禇遂良则在指导着王冼的书法,因此对阎老头心中颇有怨怼:哦,你架子大,你牛,你比我清高,某也不鸟你成不?所以就偏不给他题,就这么着,俩家伙对上了。这两年随着阎老头的态度转变而有所好转,但两人喜欢斗嘴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因此,当禇遂良一钻进来说新耕种法子可以给的时候,虽然明明知道王况肯给,必定有其道理在,但阎老头就是忍不住要和禇遂良抬杠。

第六百六十七章 打和抚(续)

“二郎曾教导王三郎和丑丑来着说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了解民间各种习俗及天下物貌,方能拓展思路,某这两年也没少跑地方,这新耕种法子么,瞧着是简单,但这里牵扯之巨,若是没有经常的蹲去田间地头的人怕是不知道的。你整天的就只知道呆在长安,哪知道那么多?你自己想一想,若要是新耕种法子真那么好实行,二郎在建安的时候为嘛不早推出来?就是在建安都成功了,推广到天下,又用了多少时间?这中间,用了多少的银钱,多少的徭役,你可知道?”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禇遂良的这一番没解释清楚的解释,已经让在场的都想到了关键点上,钱和人!安息可能有钱,但他们没人!

“随同玄藏大德回来的四个应该是天竺奴,等到安息挥兵南下之时,我们来个釜底抽薪,让这四人回去,就说我大唐广为接受天竺难民,来了有永业田,有新耕种法子。天竺人里,尤其是北天竺人,里面也有我轩辕血脉啊。”王况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人去讨论该不该打的问题,也没人质疑冬天开战的问题。只要是王况提出来的,就不再有多少人发出疑问,这么些年来,大家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只要是王建安说行,那基本就能行。而且,从上面包括刀兵粮草啊什么的分配上,大家分明就看了出来,建安侯准备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那就基本万无一失啦,换成自己一个人,能处心积虑的准备这么长时间么?或许集了几人十几人之力可以做到,但人家可是一个人呢。

难怪圣人如此对他看重,这个家伙,简直是每走一步,都是走在了圣人的心坎里去了,每一步,每一件事,都是圣人喜欢的,希望能做到的,这个家伙,就这么做到了。

整个计划推演到如此的田地,魏老头就再也不提他那十万贯的事了,既然要打,既然要违背常理的在冬天开战,那么高句丽人是什么态度已经是完全可以忽视了。再者,高句丽人这时候派使者来是什么个意思,大家多少也都心知肚明。

大唐和高句丽的对峙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从前隋就继承下来的对立,每年都有高句丽人潜到大唐来刺探军情,被发现了,被抓了,高句丽人通常都不作声;同样的,大唐每年也会有人扮做商人或着挑夫之类的到高句丽去,同样对等的,高句丽人抓住了他们,大唐也只会在私下里暗暗营救,并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如此的大张旗鼓,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高句丽人也准备开打了,派遣使者过来,不过是要转移大唐的注意力,欲盖弥彰而已。只是这个伎俩也太拙劣了些,玩策略玩兵法,高句丽人还是个屁孩呢。

高句丽人开战,一般都会选择快要开春的时候,利用他们相对大唐军队更适应寒冷气候的优势,采取突进方式,突进河北,大肆的抢掠一番,然后趁大唐军队没有完成调动的时候又撤了回去,这么些年来,他们都是用如此的战术,几乎没有变过花样的,因此,这一回,大概也会是到明年快开春的时候有动作。

只是高句丽人恐怕想也想不到,他们和大唐在这一年,会不谋而合的想到一块去了,所不同的是,今年的大唐,将选择在严冬的时候开战,你高句丽人是适应高寒地区没错,但是装备上你们却是要差上许多,夏天,一个人可以使出十石之力,但是一到了冬天,顶多能使出六成力。

之所以选择冬天开战,这还是基于王况自己的体验,早年他从闽北刚到东北上学的时候,第一年的冬天,穿得比东北的同学还少,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秋裤和一条牛仔裤而已,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几乎所有南方去的同学都是如此,有的人甚至比王况穿得还少,但没人觉得有多冷。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开春,王况几乎没添过什么衣服,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他才真正开始感觉到了冷,也是在这同一年,南方来的同学和东北的同学在寒冷面前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纷纷装备起了军大衣,棉鞋,棉袜等等御寒装备,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王况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让他确信一点,在首次面对寒冷的人中,南方人的耐受力更强一些。或许南方来的人的身体有一个适应过程,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冷,已经超出了底线,但身体给自己发出的信号,不过就是和零下二三度差不多。因为没有过对比,没有过体验,所以不会觉得有多冷。而且,东北有暖气,只要睡觉的时候保证暖和,那么对于初次踏上冻土带的人来说,严寒至少在最开始,不是那么可怕。

所以,有了羊毛毡,有了棉花,还有如今大唐各地都开始学着王况当初搞羽绒被褥一样的搞着羽绒。虽然这羽绒被是一件奢侈品,但是,要在一两个月内,给两万左右的先锋士兵每人配上一条又轻又暖和的羽绒被还是能做到的,内府现在的银钱每年都要节余许多,去年还差点突破了百万贯大关,一条羽绒被的市价就是百贯左右,再加上让兵部拨出一点,万条羽绒被并不难。先锋在前面开路,大部队则在后面巩固战绩,一步步的推进,一步步的巩固,如此则战局就不是那么能轻易更改的了。

只要将高句丽打残了,那么他们的残余势力就可以慢慢的收拾,王况并不指望着靠一次的征伐就灭了高句丽,大唐军的优势只有这一年,然后又要再换没去过北方的南方兵去,如此长途的调兵,费用也是很大的,从投入产出比来说,有那么点不合算,虽然大唐承受得起,但钱不是这么浪费的。所以,王况的打算就是,这第一年,用闪电战术将高句丽的有生力量消灭掉至少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当做给大唐兵练习练习,青海那边的兵士或许适应了高原缺氧气候,但还得让他们学会如何在冰天雪地里作战才行。并不用则怠嘛。

今天的朝会比预计的晚了近一个时辰这才结束,主要就是关于如何应对高句丽使者及战前的细节安排需要大家一起讨论完善。拖延高句丽使者回去的时间固然是一个办法,或者说直接回应以强硬的态度也是一个办法,但这些都不如让高句丽人看到一个大唐如今无兵可派往河北的假相更好,因此,也就在这个朝会上,各个角色和演员及台词及出场顺序,全都确立了下来。

具体什么时候打,王况没说,大家也都没讨论,因为具体还需要看高句丽的使者“看戏”的效果后再说,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最晚在明天二月底之前,就要开战了,而这个时间,要比高句丽人可能行动的时间要早上一个多月。

王况没说开打的时间,那是因为他还在等,他要等武元庆的动作,只要武元庆那边有了行动,就可以给高句丽人来个东西夹击,让他们腹背受敌,如果武元庆那边的效果好的话,甚至可以给高句丽人来个东,西,南,东北四面夹击,只给他们留下西北方向。

西北方向是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那里没有人烟,如果高句丽人有那个能力,也早就占领那里了,但他们没有,就说明他们根本没那个能力,一是那里实在太冷,在没有暖气,没有必要的取暖措施而且生产力有低下的高句丽人眼中,那就是个死亡地带;二是高句丽人的目光一直也是放在中原,他们也梦想着拥有中原这块富饶而又温暖的土地,没有心思去经营北面。

总算等到朝会结束,王况还好些,他毕竟起得晚,早点也吃得晚,但其他大佬们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要不是小六子让了御膳房的人给大家端了些点心来,几个老头像是萧禹这样的,早就坚持不下去了。这不,朝会一结束,萧禹就起哄说要去建林酒楼把王况给吃穷了,有他这个三朝元老一带头,其他的大佬自然是纷纷响应,吵吵着要王况赶紧安排随身的护卫去通知建林酒楼好生准备准备,有什么拿手的全都要上。

低级些的官员,则是坐视其成,军国大事,他们还能发表一下意见,但这个时候,就没有他们插话的地方了,只不过当王况叫了声:要去的举手。朝堂上的官员全都举起了手,甚至连站在朝堂外的几个金吾卫也忘了自己的职责而举起了手,这让王况顿时感觉到失策,这么不就是表示了自己真的要请客的么?

百来号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杀向建林酒楼,走在朱雀大街上的时候,长安的市民还以为这些官员们是要准备出城迎接某位要员呢,皇帝不在长安的事,他们是不知道的。

建林酒楼每年都有进行比较大的改造工作,如今额外突然多出来的百来号人对建林酒楼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因为建林酒楼有专门僻出来就是为了应对某个衙门突然来个大聚会的院子,平日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才到建林酒楼,王况突然停下脚步,笑呵呵的道:“各位先进去,某去去就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苗九归

见王况突然想要离开,禇遂良就咦了一声:“王二郎你这莫不是要临阵脱逃罢?真个怕我们百来号人把你吃穷了?”他这话调侃意味颇浓,若王二郎真的是想要跑帐的话,这是绝对没人会信的,王况历来很大方,大方到了如今内宫的黄门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面不改色的接下王况给的赏。这可是特例,别的官员要给赏都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圣人发现了,也不能被别人发现了。惟独王况给的赏,那些个寺人宫女当了圣人的面都敢笑嘻嘻的接了,然后高唱一声:谢建安侯赏。这一切,都缘自圣人的一句玩笑话:既然建安侯给赏,那就接了罢,反正他钱花不完,你们都帮着他花点。

给赏算不算贿赂,李世民自有他自己的一本账,如果这给出的赏对其来说,连其日常花费的零头都算不上,而且是所有人都给而且是当着他的面给的话,那就不算贿赂了;但要是一个人,他收入不高,给赏的钱要占了他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而且偷偷摸摸的,那就是贿赂了。当然,这是李世民公开的意思,但真正的原因,却还是在徐国绪和小六子身上,王况有这两个家伙在内宫里,想要什么消息还不是轻易得很?还用得着去找那些个寺人宫女么?给寺人宫女们赏,原因就只是这个家伙大方而已,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禇遂良挑头调侃王况,其他人也哈哈着附和起来,徐国绪本来是跟在王况身后的,这时候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将偏院和堂前的门挡了,笑道:“就禇相公您话多,到了这地头,您还怕二郎跑帐呀?放心,这楼子里,某也有份子的,想吃什么,大家可劲点就是。”

“唔,如此说来,咱们大家伙今儿个可真真是吃两家了,既吃了王二郎家的,还吃了徐太监家的,不成不成,这不就被他们逃过一次么?还得再挑时间来吃一次才是。”魏老头一听徐国绪也有份子在建林酒楼,就不干了,非要再来一次不可。

徐国绪有份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家只知道这酒楼里三驾马车都有份,没想到徐国绪竟然也有份子在里面,按理,寺人是不得与外官联合做营生的,现在徐国绪竟然敢说出来,那么这事恐怕圣人必定是知道的了,而且也默许的了,这王二郎也真真妖,什么禁忌放到他的身上,就几乎都不成禁忌了。

徐国绪之所以敢这时候说出来自己在建林有份子,主要是因为明年春他就将出海,这一去就是五六年,就是按王况说的,如果顺利,那也至少要个两三年的时间,等他回来,还不知道会被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去呢,如此的话,那么他就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了。而且这时候公布出来,等他人不在的时候,万一有谁要跳脚说他哪来的钱养那么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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