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闺-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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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家,还打什么?”
连夫人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黄家人都是聪明人。其实啊我们家老连说,现在要不是你们那黄管事自己个不图好给人做了下人。你家相公又颇得廖刺史赏识连田大人都要看你们几分颜色,恐怕这黄管事在和庆是呆不下去了。”
谢葭一怔:“难道还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是自己的侄子啊。难道他几个叔伯,就没有一个待见他的?”
连夫人笑道:“这还真就一个都没有!缘故我不知道,但是我听我们老连说起过,之前他不知道哪个叔叔酒桌上说起过,说是他吞了卖马场的银子……对了卫夫人,说到这事儿我倒也要问问你,你们家买那个马场。花了多少银子?”
谢葭又是一怔,最终道:“我也不清楚。当初我相公是支了五千两银子出来……是都用来买马场了,还是用来干什么了,我就不知道了。”
众人不禁咋舌,五千两!
和庆县衙一整年的税收。也没有这么多!
谢葭看出众人脸色微妙,不动声色地道:“不过我到那个马场去过,。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虽然我相公这次把家底都掏空了,但到底还有这么大一个马场在我跟前儿,总比拿出去了就没影儿了!”
顾夫人就笑了起来,道:“这倒也是!”
谢葭就叹道:“到了这儿,我也是才想明白。连爵位都说削就削了,钱财算得了什么?只要相公高兴就好了。”
她眉宇之间有淡淡的疲色。
众夫人连忙去安慰她。话题就这么被带了过去。顾夫人转而说起了最近和庆城里的新鲜事儿。
因为卫清风在家,众夫人自然是不能留下来吃晚饭。
下午的时候,顾亭娘回来了,刺槐就成了她的新任偶像,一路上都拉着刺槐在叽叽喳喳,从进门起就听见她的声音:“姐姐,你就教我吧,教我吧!”
谢葭就笑道:“教什么呢?”
顾亭娘两眼放光,道:“葭姨,这位姐姐百步穿杨的功夫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让她教我,她说她最近在学管账,没空!葭姨,您让别人学管账吧,让这位姐姐来教我练骑射的本事吧!”
顾夫人就骂她,道:“成天就知道玩这些东西。以后看你到了婆家怎么办!”
谢葭就笑,道:“你要学,也不是非要她来教。葭姨这有本事的姐姐可不是一个两个。赶明儿再挑一个骑射功夫好的教你,你问问你母亲,看看合适不合适。”
顾亭娘就两眼放光地看着顾夫人。
顾夫人就是一脸有女如此不如去死的表情,但是眼底还是有深深的宠溺,道:“还不谢你葭姨!”
顾亭娘连忙谢过了谢葭,。
谢葭深知顾夫人所忧,便道:“顾夫人,要我调个人出来教亭娘骑射的本事,自然也是方便的。但是,我有个条件。”
顾夫人颦眉,其他几个人就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谢葭会这样提条件。
“你说说看。”顾夫人道。
谢葭笑了一笑,道:“到底是女儿家,既然要学骑射。不如连针线一并学了吧!我这儿有个骑射功夫不错,刺绣也好的丫头。要教就一块儿教,要么,一样也不教。顾夫人,您看怎么样?”
顾夫人的眉头舒展开来,这一笑就如沐春风,看向女儿,道:“你愿意不愿意?要学就要一块儿学!”
顾亭娘大约是习武心切,连忙道:“愿意愿意!”
白夫人就笑道:“这下好了!亭娘,到时候几位姨可是一块儿验你的功夫和刺绣学得怎么样!”
顾亭娘就拍着胸脯保证。道:“验就验!”
众人都笑了起来。
不多时,谢葭要准备晚饭。顾夫人就带着人告辞了。
到了饭点。卫清风自抱着卫小白从楼上下来了,王氏一脸惶恐地跟在他后面。
“九郎!”
卫清风乐颠颠地凑到谢葭面前,笑道:“咱们儿子会叫爹了!”
“……”谢葭哭笑不得。卫小白伸手要她抱,她连忙接了过来。
“您听错了吧,才半岁的孩子,。哪儿有这么快呢。”
卫清风就凑过来,逗卫小白。道:“叫,叫声爹爹给你娘听。”
卫小白却很不给面子,白了他一眼,就往谢葭怀里钻。
谢葭就暗暗嘀咕:“一天到晚都是娘带,要叫也是先学会叫娘好不好。”
卫清风还不死心,跟在她身边,一声一声地哄卫小白。可惜一直没有如愿。
下人来摆了饭。谢葭就把卫小白给了王氏,道:“你先把小少爷抱上去。”
卫清风就知道她是有事要和自己商量了。自从来了和庆,他便常常不在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早就不在了。毕竟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夫妻俩才能好好说说话。
夫妻俩落了座。谢葭就慢慢地把今天连夫人的话都跟卫清风说了。
卫清风边听便沉吟。道:“我知道他们兄妹俩,和家里的叔伯的关系都不怎么样。好像是诚心要避开那些亲戚。可是我不知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谢葭道:“这人就非收了不可吗?如今看来。这人心思太深,什么事儿都是先为自己考量,恐怕……不堪大用!”
卫清风道:“他很有用,但我并不打算大用。他这种人,一点权势富贵就能收买。之后我便会放了手,他在官场上怎么走,当然我就不管了。”
谢葭给他夹菜,轻声道:“九郎,您有没有想过,这种人,若是外戚也要收买他……”
“所以我要先断了他的后路。”卫清风冷笑。
他既然能统帅千军万马,这样一个人罢了,难道他还会驾驭不了吗?
“黄子金自私,自大,精明又贪婪,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娇娇,这样的人在京城里我不知道见了多少,不至于就拿捏不住!”
谢葭拨了两口饭,不吭声了。
卫清风看了他一眼,道:“他以为他让她妹妹来诱惑我,便能拿住我的把柄。既然如此,他那个妹妹我自然是碰也不会碰。其实他也是想用纵容黄氏的刁蛮鲁莽,来掩盖他自己的狡猾,娇娇,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谢葭喃喃道:“我是没看出来,只以为他是个把妹子宠上天的好兄长呢。”
卫清风冷冷地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谢葭想了想,道:“袁夫人提点过妾身几位地方官的夫人都是要打点好的。今儿妾身却想着,恐怕九郎您什么时候自己有空,也要去找管团练的顾县丞,和他手下的团长吃几次酒才是。”
卫清风道:“恩,我心里有数。”
谢葭道:“很多琐碎的事儿都在他们手里拿捏着。九郎,那顾夫人时常来找妾身说话喝酒,今儿我打算拨了紫薇给她教她女儿刺绣和骑射。到时候再套套话,不定能找个机会,让顾县丞主动给您发帖子。您可要先答应了妾身,这事儿不许推脱!”
“知道了!”
然后他又嘀咕道:“我好不容易在家吃一次饭,你就不能念叨些有趣的?”
顿时谢葭就气不打一处来,道:“您老是不在家里吃饭,是妾身逼着您出去的吗?哪里有什么有趣的,没成亲的时候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成了亲呢就只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有什么有趣的好对您说呢!”
卫清风就不敢吱声了。
☆、NO139经历
等到睡下了,卫清风突然道:“娇娇,。”
谢葭哼哼了两声,想着他是不是又想干点什么,而自己是不是又要装睡比较安全……
谁知道卫清风突然翻了起来,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又轻声道:“娇娇?”
谢葭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嗯,。”
卫清风低声道:“咱们把白儿送回京城去吧。”
“……”谢葭有些惊讶,翻了个身面对他,“为什么?”
卫清风低声道:“你不知道,我们卫家男儿从三岁起就要送去三叔家的松鹤堂习武。十岁那年再回到娘身边,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谢葭讶然道:“可是白儿还没有满周岁,就……”
卫清风轻声道:“如果不是在年少时打下的底子,我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
谢葭一时之间心中百味杂陈,出于私心,当然不想把儿子送走。但是又不好胡闹。纠结半晌,只好抓着他的衣领,轻声道:“长子得来不易,我的身子又两三年内不能生子,若是,若是出了意外……”
卫清风耐心地道:“不会的。京城会派人过来接白儿,我也会让金荣和连姑一同护送。”
谢葭还是不太愿意,但是一时无话可说,只是翻来覆去不得安宁。
卫清风是看着她怎么带孩子的,自然知道母子连心,要她把孩子送走她必定舍不得。但是一来卫家传统如此,也不能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再则她每天里里外外的忙碌,还要顾着孩子,夜里更是睡不妥当,只怕她的身子会吃不消。
谢葭却是心里越来越揪得厉害。最终拉住卫清风,轻声道:“三岁……白儿还未满周岁,何必这么急就把他送去?”
卫清风轻声道:“咱们在这儿也不是安然无恙,京城的人来一趟动静颇大,难免会引起外戚和地方官员的注意。趁现在许多事情还没有开始部署,把白儿送回去,是最合适的。”
他耐心地安抚她:“你放心,我们卫氏高手如云,不至于连一个孩子都护不住,。”
谢葭恨不得咬他一口:“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哪里懂得我生白儿是差点去了半条命的!”
卫清风把她搂紧:“我知道!”
谢葭恨恨地推了他一下道:“你知道什么!若是白儿出了什么意外。我也活不成了!”
卫清风暗叹这样下去迟早被你宠坏,但是眼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不说话。
谢葭彻夜难眠。
隔日,果然就收到京城的信,说是来接卫小白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五日就要到了。
谢葭接了信,又一声不吭地上了楼。枯坐了半晌。
傍晚,卫清风上了楼来敲门。道:“娇娇。”
谢葭才蓦然回过神,去开了门。
卫清风跟着她进了门,道:“白儿五行缺水少木,所以起了个名字叫楚河。卫楚河。你看怎么样?”
山海关下,就是望楚河。
她的儿子以后也一定要上战场。
谢葭一下子坐了下来,好像做了一场噩梦,大汗淋漓。
“娇娇?”
谢葭轻声道:“您决定就好。”
然而她自己却从此病倒了。
第二天早上就莫名其妙地起不来,。卫清风一开始也不在意,觉得让她赖一会儿就赖一会儿吧。没想到到了中午还没起来。
卫清风已经出去了。知画等人觉得不对劲,连忙去叫她。
“夫人,夫人?”
谢葭“嗯”了一声,翻了个身。但是好像还在睡。
知画就轻声道:“夫人,好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谢葭就不做声了。
知画和刺槐等人面面相觑。轻声讨论着:“……好像不太对劲。”
刺槐伸出手去一摸她的额头,好像并不烫,可是怎么出了一头冷汗?
众人不敢耽误,连忙去叫了连姑姑来。
谢葭醒过来的时候,连姑姑正在给她诊脉,她有些奇怪,含糊不清地道:“怎么了?”
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却觉得喉咙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那般,浑身燥热,难受得很。正在这时候,一杯清水送到了她唇边,她下意识地张嘴喝了,顿时觉得如沁入了心脾那般,刚刚那种烦闷混沌去了不少。
抬目四望,身边的几个大丫鬟,都站在了这里,个个面露忧色。
连姑姑诊了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道:“夫人最近肝火有些旺,心力脉搏都有些瘁弱,是否是有什么烦心之事,还是劳累过度?”
谢葭轻咳了两声道:“可能是前几天饮酒过度,损得厉害吧。”
连姑姑便道:“夫人自生产之后身子大损,需得几年慢慢调理才能调理得过来,怎么能恣意酗酒?还有你们几个,怎么好让夫人这样劳碌?”
谢葭还想喝水,便道:“连姑姑莫急,我以后好生养着就是了,。我还想喝水。”
知画连忙去给她倒了杯水来。
她现在是虚不胜补,连姑姑也不敢开什么大药,只是让她好好将养几日。并立刻让人拿了东西来给她吃了,然后由着她又睡下了。
卫清风回来,知画连忙去禀了。卫清风就把连姑姑叫来问。
连姑姑只是说,疲劳过度,前几日恣意饮酒惹下的祸端。
卫清风便道:“那便好好将养几日,也别再让人去打扰她了。”
连姑姑道:“是。”
卫清风上了楼去,谢葭正在吃晚饭,看起来精神头还算好,但是和从前不能比。见他回来也只是淡淡打了个招呼。
卫清风去贴过她的额头,笑道:“好在没有发热。”
谢葭淡淡地道:“就是觉得身上乏得厉害,明儿一早起来就好了。”
卫清风却看得出她眼下的阴影有些重。她年纪尚小,生产过后身子虽然虚了些,但也不至于憔悴成这样!
他没有多说。当晚休息下。隔日就没有出门。
第二天谢葭卯时末的时候醒了一次,起来吃了早饭,看得出来也是勉强说笑。卫清风转个身的功夫,她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卫清风叹了一声,把她抱到床上。
刚把她放上床,她突然又醒了,抓住卫清风的手:“九郎,您别走,。”
卫清风轻声道:“恩,我不走。”
她好像这才安了心,倒头就睡了。
卫清风果然就没走。看她睡熟了。便让人去把长安找来,让长安带轻罗分别去米铺和牧场查账——一共点了十二个武卫给他们。
然后找了连姑姑来。连姑姑诊了脉,还是得出和昨天一样的结论,始终是不知道她到底生了什么病。
“……或许有什么心事呢”,连姑姑道,“可是夫人一向是个豁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