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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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始终像个局外人一般端坐马背未出一声的萧宁终于不悦地蹙起了眉头,“你来解释!”他失望地看向身边跟自己并肩而立的沈晏然到。
风荷傻傻地看向沈晏然,这么久以来,这是她和他的第一次会面。虽然隔着万丈深渊,她却还是一眼就看清了他微显憔悴的容颜。他那俊朗的身姿未变,却透出风荷不熟悉的疲累,清逸的容颜未改,却显出风荷未曾见过的沧桑。他并未像其他军士那般穿上厚重锃亮的铠甲,而是那么轻飘飘地端坐在“风晏”雪白的脊背上,一身玄装。
“风晏”大概是被晏然手底的劲道勒得难受了,打着响鼻在原地不安分地踢踏着步子。风荷远远地望着他和她的马儿,心酸阵阵。
风晏的名字还是沈晏然给起的呢,当年汗然进贡的那批汗血宝马里,就属风晏最惹眼。沈晏然厚着脸皮向先皇讨来了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得它对晏然服服帖帖。后来沈晏然说风晏就跟风荷一样是个倔脾气,表面上乖巧得很,可肚子里却是坏心眼多多!
晏然原本想给风晏起名叫“风荷”,最终却被风荷不依不挠地改成了“风晏”!
“叫风晏咱俩谁都不吃亏!”当风晏载着他们驰骋在葱绿的郊野,穿梭于曛暖的微风中的时候,风荷在晏然的怀中回头,笑着对身后的晏然吐吐舌头说。
“也好!这下咱俩就有后了!”沈晏然却是坏坏地一笑,搂紧了风荷,在她的额头印上了响亮的一吻。。。。。。
沈晏然长久的沉默终于引得萧宁麾下的各路人马鼓噪起来。谁都以为峡谷对岸那女人就沈晏清,不然,沈晏然凭什么强硬地阻止涂深射杀她的命令!而一旦确定了对方就是沈晏清的话。。。。。。那就等于说之前被宁王拿来大做文章的沈晏清的死——系子虚乌有!如此一来。。。。。。宁王岂不果真如沈晏清所言,因为觊觎皇位而居心叵测地布置了一系列事件?!。。。。。。
“晏然,那么我来问,你来答!”萧宁说话时,双眼始终放在峡谷对岸风荷那绯红的身影上不曾离开。“对岸那女子可是你的妹妹沈晏清?”他问。
“。。。。。。不是!”沈晏然跳下马来,单膝跪地,抱着拳犹豫了一刻,终于实话实说。
“啊?!。。。。。。”
“不是沈晏清?。。。。。。”
“不是?!。。。。。。”
嗡嗡的质疑声在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使得沈晏然脸上生硬的线条更加凝重,也让萧宁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想,“至少你还知道以大局为重!”
“那么我再问你,对岸那女子究竟是何身份?!”萧宁隔空递给风荷一个胜利的笑,继续问身边的晏然到。
“她是。。。。。。是。。。。。。”沈晏然依旧单膝跪地,深深地勾着头。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眼睛一闭,正准备将始终在唇边滚动着的那个名字说出来,忽然——
“沈晏然!你个王八蛋!”峡谷对岸的风荷忽然急吼吼地叫嚷了起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晏然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啊,说了不但她和沈晏弘的计划功亏一篑,而且她势必要被对岸萧宁的人马乱箭穿心,不得好死啊!“沈晏然你站错队了你知不知道?!萧宁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你知不知道?!”风荷一时气极,快言快语地顺嘴说道:“我告诉你,等他把你用完了,把你们沈家用完了,就会像对待你老爹一样一脚踢开了!”
“尹风荷!你活够了吗?!”萧宁终于动怒了,风荷的口不择言让他募地急红了双眼,忽然就忘记了刚才还在斟酌的如何保护好风荷,不让她在两军交战时受伤的想法。他毫不犹豫地将弓拉成满月,比着风荷那瘦消的身影搭上了尖利的羽箭冷冷地威胁道:“你再敢胡说一个字,我保证用这支箭让你永远闭嘴!”
“呵呵~萧宁!”风荷笑了,“你想置我于死地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无非是因为我知道得比别人更多而已!有句古话你一定听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时候,人被逼到绝境,似乎就忘了之前的种种顾虑。就像此刻的风荷一样,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沈晏然他父亲的死因,就是怕沈晏然觉得这么多年来,他为之努力和维护的,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这一残酷事实。“萧宁,即便今天我不说,沈晏然也迟早会知道,他老爹就是被你毒死。。。。。。啊!!!!!”
风荷仰躺着倒地的时候听见了漫天的箭雨呼啸而过的声音,在乒乒乓乓的刀剑和盾牌抵挡声响过后,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许多人像她一样中箭倒地而造成的震颤。紧接着,夹杂着伤痛的j□j和反击的箭离弦而去的声响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她。血腥的死亡气息缭绕而起,一股股地钻进她的鼻腔,使得黑暗中的她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像是漫长的一生,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刻。被温热的血腥刺激得几欲作呕的风荷,终于从压着她的身体下挣脱出来。“呼!~”风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尚未低头,就被眼角余光那一片被鲜血染透的玄衣惊得呆愣住了!
终于,她胆怯地低头看向正趴伏在她腿边的。。。。。。刚才还在峡谷对岸犹豫地吞吐着她真实名讳的男子。。。。。。
“晏然!!!!!!!。。。。。。”
凄厉的哭嚎携着破碎的泪滴飘撒在凛冽的北风中,越过峡谷传到了对岸。刚刚躲过第一轮箭雨回击的兵士们忽地都止住了手底的动作,愣愣地望向对岸——那凄厉的哭声传来的方向。。。。。。
“风。。。荷。。。”被风荷紧搂在怀里的沈晏然艰难地嚅嗫着苍白的唇问道:“你刚才说的。。。我。。。父亲他。。。。。。”
“我骗你的!晏然!我骗你的!真的。。。我真的是骗你的!”风荷忽地张口打断了沈晏然艰难的问话,急切又焦躁地强调着自己对他的欺骗,“晏然,你别说话了,你会好的,别怕,别怕,有我在。。。。。。”风荷一手搂着沈晏然的头,一头探到他的背上,来来回回地徘徊在那三支没根而入的箭羽之上,颤抖着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又惊又怕的除了哭还是哭。
“风荷。。。。。。”沈晏然却是被风荷的不知所措逗笑了,他缓缓地伸手探上风荷泪水横流的脸,在终于贴上那久违的温暖时,眼中露出了一抹幸福的满足来,“风荷。。。。。。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别哭!我。。。不怪你!”
“晏然!晏然。。。你别。。。别。。。我怕!我真的会怕!。。。晏然,别丢下我!。。。。。。”风荷感受得到沈晏然指尖流矢的温度,可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体里的血,像是决堤的江河一般汩汩地顺着箭尾蜿蜒而出而毫无办法。“军医!军医马上就到,马上!”忽地风荷想到了军医,于是抬起头急切地环顾着四周,却只看到沈晏弘悲戚地立在她和晏然的身边,眼中满含泪水,在呼啸的风中沉默地望着她怀里的沈晏然一动不动。
”沈晏弘,快叫军医啊!你没看到晏然受伤了吗!快呀。。。”风荷仰头无助地朝沈晏弘哭喊道,“你没看到吗?!晏然他受伤了啊!。。。。。。”
“风荷。。。。。。”风荷的脸离开了沈晏然的手心,摸不到她,沈晏然忽地焦躁了起来。他颤抖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寻到了那熟悉的细腻,“风。。。荷。。。”他想帮她擦去满脸的泪,努力再努力,最终却只是细微地动了动指尖。
风荷紧紧地握着沈晏然冰凉的指尖,将他粗糙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面颊上。风愈发地冷了,雾也愈发地大了。乌云滚滚,哀草瑟瑟,几片残破却艳红的梅瓣不知从哪里随风飘至,打着旋掠过风荷盛满泪水的眼,又飘飘忽忽地掉落在沈晏然凄凉的唇角。
风荷望着这梅瓣失了神,轻轻地抬手想要捻起它,可它却像梦境一般,被一阵风裹挟着,无声无息地又飞远了。。。。。。
终于,那凋零的梅瓣还是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峡谷间,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就好像它从未出现在这世间过。。。。。。
“风荷。。。如果。。。。。。有。。。。。。来。。。生。。。。。。”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之劫
史载,启泰二年正月十五,觊觎皇位已久的宁王率领的八万大军以及各路江湖门派,被沈晏弘的军队阻挡在望津峡南岸。两军对峙期间突发意外,宁王麾下第一大将沈晏然被宁王近卫首领风疾失手射死,当此军心紊乱之时,又恰逢汗然皇子苍昊与江湖首毒涂家二公子涂渊率领的军队从后方发动突然袭击。一时间,苍昊、涂渊与沈晏弘对宁王进行南北夹击,而原本支持宁王的各大江湖门派在开战之后,居然不战而退。激烈的战斗持续了近四个时辰,最终宁王麾下各大将领除开风疾战死外,其余皆投敌靠北。
据悉,将将押运粮草渡过长江的沈晏云,在听到其三弟被宁王的近卫首领射亡的消息后,不但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补给,而且下令驻守浪中的沈家军捣毁了宁王在浪中的兵营及城防。最终使得伤重而逃的宁王失去了最后的避难之地,不知所踪。
传言,此场战事诡异之处甚多,首先是两军对峙之时死去已久的沈晏清竟然灵魂复活,附体在早些年已消失踪迹的尹家小姐尹风荷的身上!她站在崖顶上身着一身绯红衣衫,向世人揭露了当年沈家老爷暴死在天牢的主使者,而此人,竟然就是宁王!
其次,沈家三公子沈晏然竟然武功卓绝,三丈多宽的峡谷,就连那些一身出奇武艺的江湖门派的弟子都望而却步,而他却为了保护对岸的女子纵身一跃,飞驰而过。。。。。。
再者,就是扬言要箭杀被沈晏清附体的尹风荷的人是宁王,弯弓搭箭的人也是宁王,可最后,钉进沈晏然背部的那三支箭羽,却是出自宁王的近卫首领——风疾!
在场的人皆未看清风疾是如何一弓搭三箭,且三箭同发命中沈晏然的。只是待到对岸撕心裂肺的一声哭嚎传来之时,大家方才注意到宁王手中的弓箭早已断成两截,躺在一旁的泥地上。
于是,据知情人猜测,沈晏然飞身而起之前,应当先夺下了宁王手中的弓箭。而此时处在宁王另一侧的风疾看到宁王的弓箭被夺下,这才忙引弓搭箭想要了结尹风荷的性命。却不想,沈晏然来不及夺下风疾的弓箭,就只好以身为盾,生生为峡谷对岸的尹风荷受了这致命的三箭!
最为诡异的是,那被沈晏清附体的尹风荷在此次战争结束之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战场上消失了!沈晏弘的人马细细排查了所有的地方,甚至连那望津峡的谷底都摸索着翻找了一遍,竟然都再未发现她一丝一毫的踪迹。。。。。。
。。。。。。
“晏然,你走了吗?。。。。。。你真的走了吗?。。。。。。还有萧宁,你也走了吗?。。。。。。你们。。。一个个都走了,都离开这个世界了,可为何,我。。。。。。还在?!”
风荷迷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刺骨的风还像那天崖顶呼号的北方那般寒冷,混沌的迷雾也还似那天望津峡谷底弥漫的云雾那般潮湿晦涩。大概是晏然的离去让她流淌了太多的泪水,她的双眼又酸又痛,肿胀得睁都睁不开来。
“晏然,你会在忘川等我吧?!。。。。。。千万要等我啊!记得。。。。。。不要喝那孟婆的汤水,也不要摘那岸边火红的曼陀罗啊。。。。。。晏然,你要等我,我们不是如果,而是真的还有来生!所以你一定要在那忘川的岸边等着我。。。。。。”
“梦该醒了!”低沉的声音忽然在风荷的耳畔响起,打断了她浑浑噩噩的迷离,一阵和煦的微风吹过,恰似一缕早春的风拂过,携走了压在风荷心头沉重的痛和无边的失落。
“这是。。。。。。”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依旧是整片望不见尽头的迷蒙雾气。风荷疑惑地扭头寻找着唤醒她的声音。
“这是轮回之境。”没有人,只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在风荷的头顶响起。“当初我将你从那一世带来这里,现如今,便要将你再带回去了。”
“我怎么会来这里?你是谁?晏然呢?”风荷抬起头不甘心地搜寻着声音的出处,入眼的却依旧只是迷离的雾霭。
“当初带你来,只是想暂借一下你的躯体,替那屈死的尹风荷续上三年的性命。在越安郡时我已经将你置于了柴薪之上,原本那一把火烧过之后,你便要随我回归你原来的世界,却不想。。。被涂渊那小子一把毒粉破坏了。。。。。。”
“原来你是那个老秃驴!”风荷忽然来了精神,双手往腰里一插,仰头气哼哼地骂道:“你少给我装神弄鬼了!老秃驴,别神神叨叨的了,快点告诉我这是哪里!”
“我已经说了,这里是轮回之境。而我,乃是司命。你现在有三个选择,往回走,我可以送你回到尹风荷的世界去,你依旧在那里做你的尹风荷。除了沈晏然,那个世界里还有其他男人依旧记挂着你。而往前走,你就会回归到你最初来时的世界了。但是。。。。。。我说过,涂渊坏了你的命格。我原本只是要暂借你的灵魂,让你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昏迷三个时辰,可涂渊却误打误撞地救走了你,导致你灵魂出窍太久,已被宣告死亡。”
“死了你还要我回去?!诈尸啊?!”风荷依旧认为这是老秃驴的鬼话,没好气地顶撞到。
“非也!你的躯体已被火化,如今你即便想回去也无法再回归原来的那个躯体中了。”司命淡淡地回到,声音不温不火。
“奶奶个熊!”风荷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我一不偷二不抢的良民一个,被你说拉来就拉来,说送回去就送回去!切!。。。。。。况且,穿过来做了场炮灰不说,穿回去居然被烧得渣渣都不剩了?!我他奶奶的!。。。你他奶奶的!。。。。。。”
“陈越在你的躯体火化之后已经离开了上海,你若是要回去,我可以安排你们在他现在所在的城市。。。嗯。。。偶然相遇。”
“啊?!”听到陈越的名字风荷顿时傻了眼,老秃驴没理由知道陈越的名字!如此一想,她的心中倒真有了几分惶恐的信服,“可。。。可是,到时候陈越遇到的就不是我七信了啊!”
“呵呵,是你的躯体如何,不是你的躯体又如何,内里的灵魂不都是你吗?!你希望他爱上的只是你的躯体,还是你